《尋秦記之我是韓信》第九卷 楚漢爭鋒戰彭城

第十八章 師門絕學

第九卷 楚漢爭鋒戰彭城

第十八章 師門絕學

「到底是在鬼穀道場混過的,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這句『稱勝者之戰民也,若決積水于千仞之溪者,形也』,又如何解釋?」
蕭何急道:「這麼快就走,你那口訣老夫還未聽清呢!」
韓淮楚一觀那地圖,為之愕然。
「莫非韓信學兵法學得腦袋灌水,可這傢伙剛才問出的幾個問題小生略一解釋他就明白了,看出來也是個智商頗高之人,哪像腦袋灌水的樣子?」
只會照搬史書的韓信就這麼被韓淮楚問住,愣愣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傢伙何時學起兵法來了?」韓淮楚訝然。
一個超大的難題擺在韓淮楚面前,就是如何在平原上以手中現有的步兵,收拾掉項羽麾下那橫掃千軍不可一世的鐵騎。
那廢丘之戰史書上潑墨甚多,對這一戰韓信知道的比京索之戰多。聽韓淮楚問起,立馬挺直腰桿,笑嘻嘻吹起牛皮:「這個小弟早有良策。只須待渭水河水猛漲挖掘堤壩,那廢丘地勢低洼必城牆盡毀,不費一兵一卒便可收廢丘于囊中。」
韓信笑呵呵道:「謬讚謬讚。我只是有這麼一個想法。至於這一戰要怎麼打,還是要老兄來運籌帷幄。」
韓淮楚警覺地撲捉到這一聲「可是」,立即問道:「莫非老弟有不同之見?」
那韓信從袖中攏出一張羊皮,原來是一幅軍事地圖,卻也是韓淮楚擺在書房之物。他將那地圖在案上攤開,手指一處問道:「老兄你看這裏狙擊楚軍如何?」
原來韓淮楚也猜錯,那韓信對這一戰的過程印象也是不甚清楚,只因他讀過的史書寫得朦朦朧朧,搞得他說出的話也朦朦朧朧。
「你這小子問這作甚?渭水漲不漲關你何事?」蕭何捻著鬍鬚問道。
這一問把韓信問得滿臉通紅,啞口無言。史書上說河水猛漲不假,但真要漲起來,還要靠老天幫忙送一場連續數天的大雨。萬一老天的心情不好,不願意幫忙呢?
對於京索之戰,史書上記載極其簡單,而且眾說紛紜,各自矛盾。韓淮楚壓根就沒讀過這一段歷史,腦子裡一點映象還是從那些八卦又八卦的電視劇中得來。
韓淮楚繼而想,「這傢伙既然讀過史書,收拾老章魚一戰應該很清楚。不知他讀的這一戰過程與小生方才思索出的是否一樣?」於是笑問:「韓信啊,這廢丘之敵必須解決方能無後顧之憂。你說說看,這一戰該怎麼打?」
韓淮楚又耐心地為韓信解釋道:「勝者之戰,如積水衝出千仞山澗,勢不可擋。」
「老兄,這句『故善戰者,其勢險,其節短』如何解釋?」韓信很謙虛地問道。
「去你這小子,少跟我來這一套!」蕭何在韓淮楚小腿上重重一踹,笑呵呵忙著去書房翻他那私藏的圖籍去了。
「呀!」蕭何驚訝地怪叫:「老章魚這次要淹成死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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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他便想到,若是這一戰真是在平原打的,步兵是如何戰勝西楚騎兵?漢軍拿什麼去克敵制勝?
「為何要在南山?」韓信很認真地問道。
韓信手指的地方在滎陽南面的京縣與索縣之交,卻是遠離崎嶇山林的平原。這個時代,要拿步兵在毫無險阻的平原與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步兵廝殺,就像拿著雞蛋敲石頭一樣。
「呼風喚雨本帥不能做到,但查看一下那大雨何時能下還是不難。」韓淮楚自信地笑道。
忽然韓信將那書簡一闔,問出一句:「若彭城一戰我軍不勝,楚軍必傾力追擊。老兄你認為該當在何處狙擊為好?」
韓信請教的問題是他們縱橫家前輩精英孫武所著孫子兵法第五章《兵勢》中的一句,貫通兵法的韓淮楚當然清楚。而這位居心叵測的韓信居然也學起兵法,令韓淮楚對他倒要另眼相看
那蕭何與韓淮楚一樣,宅第也是漢王劉邦賞賜的,要不然窮得叮噹響的蕭何也買不起這麼一間豪宅。他那丞相府與韓淮楚的大將軍府在同一條街,一個在東頭,一個在西頭,走上幾步就到了。
韓淮楚一拱手,道聲告辭,轉身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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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遷居大事,必須要同主管內政的蕭何商量。韓淮楚便決定要去找蕭何一番。
韓淮楚猛一拍掌:「好個看似不可能而為之。看來不用多久,老弟這兵法就可學到家了。」
「呸!還想讓老夫拜你為師!老夫又不領兵打仗,不學這些套路就會死人嗎?」蕭何氣罵道。
「在滎陽城外南山處,與楚軍決戰。」韓淮楚將沉思過後得來的一點想法拋出。
一旦百姓遷走,那河水萬一漲不起來,韓淮楚這個大將軍豈不要名譽掃地?
現在關中黎庶皆是漢王劉邦的子民,讓他們活活淹死的事以劉邦那仁德愛民的聲望斷不會讓它發生,只有將下游百姓統統遷走,才可以絕堤放水。
「關係可大呢。要是渭水水漲超過河堤,咱們在廢丘城處河堤拿起鋤頭這麼一挖,你說將會如何?」韓淮楚比劃著說道。
「對,本帥此次擬定的作戰計劃便是水淹廢丘。就勞動你這右丞相大駕,替我查查歷年縣誌。查不出來,軍法從事!」韓淮楚板起臉說道。
「可以!但你要拜本帥為師。叫上一聲師傅,包你學會。」韓淮楚拽起來也是六親不認。
只聽一陣哈哈大笑:「誰要你腦筋遲鈍。老蕭,你非我縱橫家內傳弟子,只是一個管家,傳給你這師門秘技已算不錯的了。學會多少就算多少吧。」隨著那聲音落下,韓淮楚已去得遠了。
原來渭水確實猛漲過甚至沖毀河堤,那是在三十年前,而且頻頻發生。原因是在渭水上游的崤山,有幾處高丘因地勢走向,一旦遇上大雨,就山洪暴發流入渭水。後來呂不韋任秦相國,勵精圖治,為關中百姓作了一件好事。他用韓國水利專家鄭國的建議,在崤山挖掘了一個水庫,用封堵疏導的辦法將山洪引入水庫。從此渭水安寧,再無災害。
那韓信聳了聳肩,語焉不詳道:「兵書上不是說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嗎?看似不可能而為之,正可收出其不意之效。」
一個念頭在韓淮楚腦中突生,「這傢伙定是看了史書上關於這一戰的記載,備了課而來!」
韓淮楚笑嘻嘻地說道:「聽說昔日漢王攻入咸陽秦宮之時,你私藏了不少圖籍。老蕭,幫我翻翻,看看那縣誌上說渭水每年什麼時候水漲?」
「這書是哪裡來的,你何時學的兵法?」韓淮楚不動聲色問道。
「得了得了韓大將軍,我怎不知道你在鬼穀道場學得一身審查天時的秘技。只可惜當時老夫只是一個管家,沒能學會這些套路,至今想起來就覺得遺憾。我說韓信啊,你能不能把這套路教一教我?」蕭何厚著臉笑問。
可韓淮楚知道電視劇那是扯淡。漢軍現在最珍貴的一是戰馬,二是糧秣。以自己的性格,怎會捨得放一把大火燒毀敖倉?就目前戰場發展的趨勢,那兵車已經落伍遠不比騎兵機動靈活驅策如風,自己怎會把這即將在戰場淘汰的兵車搬弄出來?
從韓信的話證實了廢丘之戰確實用的水攻。但挖掘河堤說來簡單,做起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知道渭水是黃河的第一大支流,河面寬廣,一旦決堤要造成多大影響?那便是洪澤千里,良田盡毀,萬家湮滅。
待韓信說完,韓淮楚冷不丁問上一句:「老弟可知何時河水猛漲?」
韓淮楚將那口訣念完,說道:「若是本帥得知有雨,這百姓遷居的大事還要你這右丞相來操辦。」蕭何連連點頭:「這是當然,總不能要你這大將軍來辦吧。」
蕭何聞說韓淮楚登門,笑臉迎入客廳,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韓大將軍今日到此有何要事?」
韓淮楚也不管蕭何,背負著手,在大廳內踱著念道:「龍出深澗,雲來從之;虎嘯山嶺,風必起焉。天地之變,皆是有徵;風雨欲來,天象有警。江豬過河,大雨滂沱;棉花堆絮,雷雨快臨;黃雲翻舒,冰雹自來。雲往東,車馬通;雲往南,水漲潭;雲往西,披蓑衣;雲往北,好曬麥。蜻蜓低飛,魚躍水面,蚯蚓出洞,螞蟻上牆,皆示有雨。西北天開鎖,晴日將至……」
「原來如此!」韓淮楚挑出一冊竹簡,望著那上面記載,興奮地說道。
於是那韓信問一句,韓淮楚答一句,不知不覺就這麼過了一炷香的工夫。
驚人的相同!簡直與韓淮楚醞釀的計劃一模一樣!
韓淮楚神情古怪地望了韓信一眼,「原來這傢伙也在考慮這未來的一戰如何去打。看來他真不簡單,以前倒小看他了。」
韓淮楚腦中念頭直轉,炯目盯向韓信,笑著問道:「京索之交地處平原,平原之地于步卒不利,老弟手指此處是何用意?」
韓淮楚聽那韓信眉飛色舞在講,頻頻點頭,心中更加確信這小子穿越時空之前,備課的工夫下得十足。
他一抬眼,只見戴著面具的韓信手拿一冊竹簡而來。
翻來翻去,查出來的結果令韓淮楚大失所望。
「我說過這府中的一切,只要你喜歡,皆可拿去,哪裡會生氣。這個勢就像引弦待發,一發而不可收。這個節就像手扣弩機那般短促有力,慎而發之,一發有千鈞之重,必要制敵死地。」韓淮楚微笑著耐心解釋道。
貌似在哪部電視劇中看到,韓信燒毀敖倉積栗,引誘楚軍進入平原,用精心準備的兵車陣勝過項羽一回。
現在渭水水位還沒有河堤高。審查天時地理,確定渭水上游有一場持續的大雨山洪暴發河水暴漲,才可以著手遷移百姓這件關乎國計民生的大事。
「可是——」韓信囁嚅了一下嘴唇,欲言又止。
「我這將來要作大將軍的,不會兵法怎麼行?你去關東征戰之時,我偷偷拿走你放在書房的一本兵書,老兄你不會生氣吧。」韓信輕鬆地說道。
韓淮楚將師門審查天時的秘傳口訣念得格外緩慢,一字一頓,顯然是要蕭何聽得清楚。一句句口訣從蕭何耳中聽下,那蕭何聽得是格外用心。
「這主意不錯,關鍵是那大雨何時能下。要是天公不作美,你這小子能呼風喚雨嗎?」蕭何仍然搖頭。
「史書上分明是說小生一把大水衝垮了廢丘城?究竟出了什麼差錯?」韓淮楚看著蕭何拿來的一大堆竹簡,目瞪口呆。
「要是把那封堵的地方挖開,將改道的溝渠堵住,讓山洪重新注入渭水。一旦遇上大雨,渭水豈不是要猛漲?」韓淮楚拍手說道。
只是韓淮楚證明了一點:這戰場的位置能夠確定,就在京縣與索縣之交。
「你這小子怎會出此主意要水淹廢丘?為將者須先查天時地理,這道理你這縱橫家弟子居然不懂?」蕭何好不容易逮著這機會,板著臉訓道。
那渭水上游並不是每年都有汛情,而是時有時無,並無規律可循。就算有時大雨滂沱,那河水也只漲到河堤的半腰,水勢並不能衝垮那廢丘城。
韓淮楚本意不是揭韓信的老底讓他難堪,而是心有顧慮。
蕭何氣得只是跺腳,在後叫罵道:「就你們這些內傳弟子能啊。我蕭何哪裡及不上你們?」
一個腳步聲輕輕地走近,只到近前,陷入沉思中的韓淮楚才意識到。
「南山地勢,利於步兵設伏,不利騎兵驅馳。現在關中缺少戰馬,軍中以步卒居多騎兵配備不成比例。不揚長避短,如何能擋住項羽的騎兵?」
可他沒讀過這段歷史,那居心叵測的韓信未必就沒有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