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臣秀吉2》目錄

臨戰準備

臨戰準備

「敵軍四萬,我方最多不過三、四千人,……率微不足道的兵力出征,是自討苦吃,因此在適當的時機,尾張各地都要有人搖旗吶喊,不斷聲援。」
「你要把寶押在老爺身上,是嗎?」
「那好,我押在今川義元那邊。」
「指揮者都是這一帶有名望、有膽有識、武藝高超的野武士。而且農民、商人、工匠、漁師都潮水般一擁而上。」
濃姬這麼一問,藤吉郎立刻以敏銳的目光掃視周圍。
寧寧聽到他們的對話,一塊石頭落了地,而且雙方的面目表情也都恢復了平靜,漸漸地露出笑容。……藤吉郎又突然竊竊鬼笑。
「啊?!……你押在敵人那邊?」
「這麼說,你對領賞很有信心啦?」
「是的。而且聲援的人從街道、山路四面八方蜂擁而至,緊隨大將其後,高喊不許殺害大將、保衛尾張等口號……」
「你高興得太早啦。只想問你一件事。現在我剪裁的棉布,真是跳舞的獎品嗎?」
「你認為我迷戀老爺嗎?」
寧寧不寒而慄。
「怎能不愛呢?藤吉郎!」
天空突然烏雲翻滾。
「甚麼事?」
藤吉郎說到這兒,小心謹慎地警戒環視。
「您是說您並不愛他?」
「夫人,原來您是睡在老爺身旁的殺手。正因為織田上總介信長前途遠大,您反過來又愛上他的吧!」
簡直沒見過這種奇妙地橫心對抗的方式。恐怕藤吉郎自己也發現不太對頭,急忙又補充一句。
「八重,匯集在八所明神院內的那幫怪模怪樣的人,似乎是老爺的支持者,不必擔心,趕快把棉布剪完吧!」濃姬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亭子。
「您為甚麼要問這個呢?」
「說吧!」
「你想賭甚麼?你輸的時候給我甚麼,我就給你甚麼。」
「哈哈……到底還是唬不了你呀!」
「嘿嘿……大將失敗,藤吉郎也就沒法向夫人領賞啦。」
「您想想看,藤吉郎輸的時候,就是大將戰死之時,除非大將戰死,藤吉郎自己還活著……否則我就無法踐約,將賭物送給您。哈哈……如果我信口說出賭甚麼,那正說明我不想與大將同生死,共患難。就會被蔑視為沒有獻身精神的卑賤男子。因此,藤吉郎輸的話,甚麼也不給您。人死之後,能給您的只有蒼蠅成群的屍體……我希望確實當我贏的時候,夫人能賞給我點甚麼……」
然而,挨一記耳光的藤吉郎,頓時怒容滿面,心中起火。
「甚麼?在尾張各地?!」
「好危險,差點洩露天機。」
濃姬也笑了。
「別囉嗦啦!討厭鬼!給你甚麼獎品呢?」
「是的。所以今天在這裏把獎品講清……」
「嘿嘿……藤吉郎賭的是一生,當然獎品也應該是能陪伴我一生的東西才合適呀……」
藤吉郎顯得不知所措,噘著嘴。
藤吉郎焦急地插話,然後又詭秘地笑笑。
「好啦。你贏的時候,我讓八重嫁給你。」
「你說甚麼?」
寧寧捂住耳朵不想聽下去。他再這樣說下去,只會更加火上加油。濃姬豎起眉毛,狠狠地瞪著藤吉郎。
「是的。」
「那麼,棉布……」
難怪濃姬惱羞成怒。拿自己侍奉的尊敬的主人作「賭注」,確實無法無天。大概是藤吉郎失言吧。
「太好啦!」
滿面緋紅的寧寧連藤吉郎也不看一眼,跟太太回去了。
「您明白了吧。戰場上旌旗蔽日才顯得氣勢磅礴,威風凜凜。是用來作旗幟的……」然後,藤吉郎又悄聲快語地嘮叨幾句:「大將的收入最多不過十四萬石,而且每年七姑八姨、叔叔伯父、兄弟、重臣等近二十人的費用就要支付五千石。大將本來就出身於破落家庭,……把全部家當都賭上也不夠一戰。跳舞、相撲等活動,其目的是煞費苦心招兵買馬,我想夫人會體貼理解大將的。」
「誰出面指揮?藤吉郎。」
「夫人心術不良,我又險些上當。」
「像你這麼精明能幹滴水不漏的人,我有生以來第一次遇到。那麼,你是說今晚的事不必擔心了。」
「誇大其詞,虛心假意不是我藤吉郎的為人。我說的是真心話。誰願意侍奉胸無大志,又動輒暴跳如雷的主人呢?織田信長是個了不起的人,前途無量。只有這樣想,木下藤吉郎才會拚命奉職,我坦率地回答您的提問,何為無禮?」
(這下子可糟了。這樣一來,太太絕不會饒恕他的……)
激怒甚至連信長都敬讓三分的濃姬,今後打算怎麼辦呢?
「戰爭是其他領地的事,大將這一生絕不會有困城之苦的。」
「大將準備敵人從三河進入尾張的時候再出城……,請您自己分析吧!」
寧寧大吃一驚,滿臉通紅,而藤吉郎、濃姬似乎都忘記了寧寧在場,雙方表情都十分緊張。
「那麼,太太是把寶押在今川義元身上了?」藤吉郎突然正顏厲色的問道。
寧寧無意識地閉上雙眼。
「對!在敵軍即將離開駿府之際,還讓自己的老婆剪裁兜襠布,作為跳舞比賽獎品的男子,怎麼能取勝呢?我把寶押在義元身上。」
「嘿嘿……,如果今晚大將遇刺,就等於藤吉郎輸了。」
濃姬突然轉移視線,避開藤吉郎,然後靜默地站起身。
「不是困城!」
「不,沒甚麼。夫人押在義元身上,藤吉郎押在大將身上。萬一您輸了,給我藤吉郎甚麼呢?」
藤吉郎連珠炮般的反駁,濃姬聽後反而噗嗤一聲笑了。
「好,我告訴您。」
「你擔心我會洩密嗎?八重從今天起就是你的未婚妻了。」
「這就不好辦了,就是那些獎品……」
「那麼,我只要默默地剪好兜襠布就行,即使今川大軍壓境我也不必擔驚受怕了?」
「噢,這是甚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