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臣秀吉3》目錄

頑皮的龍與虎

頑皮的龍與虎

市松做了一個鬼臉,說:
「本願寺裏用厚刀敲碎脛骨的瘋子!」
「甚麼?你知道了……」
大聲喊叫是虎之助從小在家時養成的。
「不打不成交嘛!」
「啊……」一個小孩痛苦地用自己的雙手捂著屁股,面向院子站在那裏。
「是啊!岐阜的主公要平定天下,這就必須要打數百次仗,也是世人得以發跡的機會。人們就像土豆一樣滿地滾。」
茂助撫摸兩個互相注視的孩子的頭,笑了。
這時,市松突然「哎呀」地叫了一聲。
他可能是掏鳥窩,爬上房頂,結果掉下來了。
「是的,藪下的虎,不行了就下口咬,吃人的虎!」
「甚麼?」
「他這個人不管是甚麼戰爭,只想打勝仗向上爬。」
茂助雖然將兩人分開,但是兩個小猛獸還不肯甘休,都氣呼呼的。茂助提著兩人向泉水走去,先將市松的頭按在水裏,然後又把虎之助的頭也按進水裏……過一會兒放開兩人,讓他們站在草坪上。
虎之助嘴裏嚼著饅頭,一下子站起來。
「二寺桶店的阿市,我也聽說過!」
虎之助歪著腦袋想想,回頭看看茂助和他母親。眾人忍住笑,看他怎麼辦。
虎之助一邊翻滾,一邊想辦法脫身。突然市松一下子跳了起來,握緊拳頭,拉開格鬥的架式。
「這還用問嗎?從上面掉下來的!」
只聽虎之助喊了一聲,兩人便在草坪上扭打成一團。
茂助高興地笑起來,並回頭看看旁邊的幾個女人,說:
「甚麼?你說甚麼?」
「甚麼?難道這個小子住在天上嗎?虎之助,別讓他跑了!」
「沒有這樣回話的,我是你們的頭!」
「嗯,這事,我知道了!」
「是掉下來一個奇怪的孩子!」
這是一個少年,比虎之助大一圈,身體很健壯。
「桶是用在下雨時,那麼重要的東西難道是隨便給別人看的嗎?」
「只說森先生不行,不知是父輩的森三左衛門,還是他兒子森長可?」
「嗯,原來你們兩人彼此都互相瞭解才動手打架的!」
藤吉郎簡直是給他時隔很久來訪的姨媽、虎之助的母親演了一場戲。他離開內宅,到前面的大廳去了。
「嗯,龍是住在空中嗎?你究竟在空中幹甚麼了?」
「嗯!好小子,不要跑!你是從哪裏掉下來的?」
在茂助講話的同時,虎之助拉開了拉門。
「虎有爪子也有牙,豈能輸給桶店的荒唐龍!」
「是嗎?如果是他兒子來了,可能不會有甚麼大不了的事情。如果有甚麼重大事情的話,應該是他老子來。那麼,我先告辭了,去見見來的使者。寧寧!好好招待姨媽。母親大人,我告退了!」
兩人趕緊接過毛巾擦臉。
「現有從岐阜城來的特急使者森先生求見殿下!」
虎之助把饅頭吞下肚去,邁開小腿飛跑過去。
「哈哈哈……」
虎之助「嗯」了一聲,又看看茂助。茂助故意扭頭不看他。茂助心想,說不定藤吉郎殿下或許在偷看。如果說是這樣的話,則應該把市松抓住帶到殿下面前去。他真想這樣做,也好看看虎之助會出現甚麼表情,可是不能那樣做。這時,只見虎之助想了一會兒,突然從屋簷下跑向市松,並抓住市松。
藤吉郎的母親阿仲說完,寧寧笑著插話說:
「你說甚麼?你這個壞東西!」
「來吧,你這個小崽子!」
當兩人滾到樹下時,堀尾茂助站起來說:
藤吉郎聽了侍童的傳話後,伸腰挺胸地對虎之助的母親說:
「那……甚麼?頭先生!」
正在這時,朝院子方向的屋簷上有甚麼東西在滾動,發出卡答卡答的響聲,接著傳來落在地下的聲音。
「真是的,他從小性格開朗……運氣好,他一定能成功,是吧?虎之助!」
「市松,你們兩人都很厲害,都是殿下的小侍童!」
可是,虎之助並沒有聽她們講話。他正大口地吃著擺在堀尾茂助面前的饅頭。
虎之助聽了也不示弱地說:
「您都看見了,已經有了玩的好夥伴了。今後看你們誰能成為強有力的武士了,不過,我嚴禁你們打架!告訴你們,戰爭可不是靠誰能打架的事,要友好相處,努力學習兵法!否則的話,殿下要發雷霆大怒的,知道嗎?!」
兩人同時異口同聲地說:
「甚麼東西從天上掉下來了!你要是個武士,就仔細看看,然後要向我報告,虎之助!」
兩人重扭在一起,在地上撐著。原來虎之助用腿盤住了市松的脖子。兩人如同蚯蚓在地上爬一樣,翻滾了四、五圈之後,又重新廝扭在一起。
「開桶店!」
「從雲彩上面掉下來的!」
藤吉郎走後,虎之助的母親說:「作了大名,真是太忙了!」
可能是虎之助咬了市松大腿一口。因為虎既有爪又有牙。虎在發揮牙的作用了。
茂助當然會知道這個淘氣的孩子。他也是藤吉郎家鄉附近二寺地方的一個桶店老闆的小兒子,他父親叫新六,他叫市松,是個混蛋無比的小地痞,也是交給茂助管教的一幫少年之一。
開始時,市松因為沒防備,冷不防被虎之助打倒了,但因為他比虎之助大三、四歲,自然比虎之助有勁,所以很快就翻過身來,把虎之助壓在身下。
「看,甚麼東西掉下來了!」
這真是一場小小的龍虎鬥。
「啊,是他兒子森長可先生!」
「先擦擦臉,兩人鬥了一場,不分勝負!」說著,茂助把毛巾拿給他們。
市松微笑著搖搖頭說:「我是龍的兒子!」
「嗯!」
兩人說著又彎腰向前扭在一起。
那個雙手捂著屁股,疼得皺著眉頭的孩子,重新站好,回答說:
突然,市松直起腰。他想把被抓住的虎之助摔出去,這一著非比尋常。虎之助的身體在空中畫著弧形舞動,他的手緊緊地抓住市松衣襟不放,雖然被市松摔出去,但卻落在市松的肩膀上了。
「啊,那麼你是雷公的兒子了?」
「開桶店……你拿一個桶來看看!」
茂助故意對虎之助說:
「就是這樣,在天下平定之前,忙得連喘口氣的工夫都沒有,甚麼都要我親自辦。我一定要讓虎子在這裏有出頭露面的機會!」
「從甚麼上面掉下來的?」
茂助說著,兩手分別抓住兩人的衣領子將兩人提起來。
「他叫虎之助,從今天起加入我們一夥,今後兩人友好相處,一起學習兵法!」
藤吉郎說完,問侍童:
虎之助毫不示弱地瞪大眼睛說:「我不是癩蝦蟆!我是藪下的一隻虎!」
「啊!從天而降的不是市松嗎?都是自己人,住手吧!」
「告訴你,我若是動真的,像你這樣的癩蝦蟆,有兩、三個的話,我都撕開兩半,用泉水洗洗,幾口就吃光!」市松因為自己比對手大三、四歲,就想嘲笑虎之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