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父親
「嗯,美濃的情況!但是美濃也不是這個方向啊!從這裏是那古野到熱田……再過去那邊就是海啊。」
「我甚麼事都不知道,你可否詳細地告訴我?」
已入主清洲城,管理尾張一國的信長,像以往一樣,常常不知去向。他的這種作風,讓部下們時常感到困擾,這是大家對他的風評。
「啊,清洲殿下?」
「她好像另外有男人。」
「所以必須為他出點力、幫助他!肥前,萬一我叔父殺了刈葉,你也不要感到驚訝。」
犬千代想著,腳下並未停滯。然而信長已從熱田的森林中消失了。
「你這笨蛋!」
「肥前!肥前!」
「看你這樣子,似乎甚麼 事都不知道啊!」
他身邊的侍衛只好也跟著穿過古木,來到熱田的街道。但杳無信長的蹤影。
正當隨從心想他大概要回城了時。
說著,他又揮了一鞭,快馬奔出。犬千代和其他跟了七、八年的侍衛,擦了擦汗,立即跟上。
「殿下,今天是往城裏巡察洋鎗的日子。」
信長牽著馬,慢慢走著。
「還有甚麼事嗎?」
「甚麼,你說甚麼?」
「是。」
美濃的齋藤道三和他的孩子義龍之間的問題是愈來愈嚴重了。義龍已不再認道三是父親,而是自己土岐家的仇敵。
肥前根本不明白信長的意思,他把兩手向前伸。
信長鞭策 著愛馬,在寒風中沿木曾川前進。這是他的日課。
「難道他去參拜神宮?不,不,殿下一直都在做這麼危險的事。」
「來人啊!清洲的殿下來了。快倒杯茶來!」他向裏面命令著。
「笨蛋,你想為甚麼要去巡察洋鎗呢?」
「你是問我女兒刈葉,她怎麼了?」
既然知道美濃的情況有危險,卻又往相反的方向跑去。也不去巡察洋鎗,究竟是為了甚麼呢?
說完,他已繞到了外面。噠噠的馬蹄漸去漸遠。這是信光被孫八郎刺殺後隔天中午的事。
「我女兒的不義,難道有甚麼證據嗎?」
「我田島肥前絕不會說假話,如 果我的女兒真如殿下所說,那麼對我家而言,也是一件有辱門風的事。」
(啊,松平竹千代不在,不知他究竟要去拜訪誰?)
「我沒有閒工夫說那些無聊的事,你等著吧!搞不好你女兒會帶著那個男人逃到這裏來呢!」
「當不知道我跑到哪裏去的時候,就在這邊等著。」
「是,是,喔!是清洲的殿下!」刈葉的父親田島肥前嚇了一跳。
「我是問我叔父的太太刈葉的事啊!」
難道他是要到岩室夫人的娘家去嗎?加藤圖書助的房子好像他也沒來的樣子呀!
眾人下了馬,在路口等待。陣陣寒風襲來,吹乾了他們身上的汗水。而這時候 的信長,騎著自己的馬,繞過了刈葉的娘家前島肥前家的花園。
「因為要準備作戰啊!」
信長的行動非常快速,常常,當他們無法掌握他的行蹤時,只要守在街道路口,就一定可以等到他,這是他們的慣例。
「你既然知道要準備作戰,那麼就閉嘴,跟著我來。你們難道沒有察覺到美濃的情況最近有些改變了嗎?」
「太慢了,犬!」他朝著前田又左衛門利家的犬千代斥罵著,然後又將馬頭轉向那古野的方向。
「好,那麼我回去了。」
這麼說,最近從美濃到尾張、從尾張到美濃之間像間諜般的商人似乎來往得特別頻繁。
「甚麼,我那女兒……?」
「是、是……假如 我的女兒做出如此不名譽的事,那麼我肥前也想殺了她。」
「你說的沒錯。」
「肥前!」
「我知道。美濃是因為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似乎有些危險。而這裏有比洋鎗更重要的事要先調查。」
「我並非來此說刈葉的是非,只是因為叔父過於軟弱。就是因為他過於軟弱,才會導致無法控制那古野的軍隊。」
(難道他要去拜訪那古野城的信光嗎?)
在熱田社家中,他和加藤、岩室並稱名家的當家主人,年紀近五十,身體肥胖,看來卻非常的莊重。
胯下的座騎,已全身見汗。他究竟要到哪裏去呢?
「你現在所說的話是真的嗎?」
「我不喝茶!」信長搖了搖頭,「刈葉呢?」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