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長的說服
「深雪。」
濃姬就這樣含著淚水從信長的身邊出去了。
「——深雪,我愛妳。」
深雪鞠了一個躬。
(我就是喜歡妳這樣的女子……)
「是呀!我侍奉著這麼重要的夫人……」
「如果我有甚麼地方做錯的話,請您直接告訴我,若是我做錯了,也請您能原諒我。」
「是……是!」
「哈哈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深雪。」
「您不討厭我……」
「我是說妳是個令人恨得咬牙切齒而肩膀都酸痛的女人。」
「妳……妳今年幾歲了?」
「不是的,妳還是不明白,我是說我不討厭妳。」
對方完全不知其所言,一次、兩次都不解其意。
信長終於啟口了,他下定 決心要把事情說出來。
「妳真是個很煩人的女子。」
不!正因為自己是信長,所以他必須忍耐地坐在那裏。
「深雪!」
不!無論如何,現在還有濃姬帶著惡作劇的微笑在控制這個場面。
如果這是在戰場,那麼已經陷入敵人的重圍,除非開出一條血路,否則會落到討死的地步。
(也許是因為他不明白我的心,所以我才會喜歡他吧……)
阿類像是一個充分吸收陽光的成熟桃子,奈奈則像是綻放的白色菖蒲花,而深雪有如一朵沾染花粉香氣的大牡丹。
「是的,正如阿濃所說的。」
前面兩個女子阿類與奈奈是以接受說服的方式前來,但如果對第 三個說出我愛妳,似乎是奇怪了些。但是,現在也不能說出今川義元和齋藤義龍的名字。
「阿濃!」
濃姬打從心裏感到好笑。
「不知殿下找我有何事,您請說吧!」
「很抱歉。」
「是的!妳明白我信長的意思嗎?」
「是!我已經十九歲了。」
「妳這一生不會離開我信長的身邊吧?不!我想不會的。」
「請原諒我,從此以後我……」
濃姬笑了起來。但是信長卻睜大著眼睛。
信長理直氣壯地點了點頭。
在剛才滿口戰略之中,其實也包含了信長的利己主義,換言之,信長無法忍受深雪身上所散發出的青春活力。
「是……」
「 是的!您會收留我吧?」
如同春天的青葉一般,她擁有年輕少女那種柔嫩的肌膚,渾身散發青春的活力。
濃姬覺得自己的聲音和平常不同,因此感到遺憾。
「妳根本就不明白。」
這時的信長側著頭,滿臉通紅。
信長再也按捺不住,於是將視線投向了濃姬。
「我說的話妳都不明白嗎?妳真的這麼愚蠢嗎?」
「是……」
「是……是……」
「不!不!我不是指阿濃的事。」
「噢!十九歲……妳已經十九歲了。」
毫不知情的深雪,以濕潤的眼眸望著信長。
「甚麼?」
「嗯,深雪……」信長將視線移向別處。
「殿下很喜歡妳,希望能與妳共同擁有一個房間 ,他說希望妳能夠為他生孩子,並且希望妳能好好的考慮。」
「是的,妳也和我一樣吧?」
這也是信長的利己主義,如果和這名女子,他可以不必思索,甚至可以安靜地渡過一刻,也許他正是有此需要。
「妳說這個女人該怎麼辦好?」
和濃姬比起來,她並不是個聰明的女子。雖是一問三不知,但卻是個順從的女子。
「我的意思不是指在阿濃的身邊。」
「深雪,那我就直說了。」
「妳真是個令人恨得咬牙切齒的女人。」
「是!」
「是的!我已十九歲了。」
「雖然我無知,但是希望能在夫人身邊侍候她一生,這件事我已與夫人提過了。」
信長這時不知該說些甚麼, 心中有一股衝動想告訴她說:
但是信長卻不能說:
「我明白。」
這畢竟是令女人心感悲哀的,信長終於得逞了。
這與他對生駒出羽與吉田內記那種壓倒方式是截然不同的,因為那是他個人之力即可辦到的。
這一天深雪的眼睛看起來特別的明亮。
「呀!那麼讓我來為您按摩肩膀吧!」
他不能說出這句話來表達心中的感情,因為這並不是對方所能理解的。
「我並非在責罵妳。」
見此回答,濃姬不禁哈哈大笑。
「您是指我深雪哪裏做錯了嗎?」
(我太低估阿濃了……)
信長終於提高了聲調,這使得深雪雙手掩面而泣。
但是現在卻面臨棘手的事,他必須在太太面前來說服其他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