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黑俠木蘭花傳奇22:天外恩仇》目錄

第二章

第二章

而且,木蘭花一眼已看到,管先生的那輛小型摩托車,正是機場中附設的租車店所出租的一部,車後輪的葉蓋上,漆有明顯的標誌。
「當然不,可是我們實在也沒有什麼可做,就算我們和秀珍在一起,也無補於事的,我們只能在暗中進行調查,看有一些什麼樣的人,在暗中行事,而加以破壞。」木蘭花也站了起來,「高翔,你更加要多加注意,因為警方的資料,究竟多些。」
海水闊淼無際,一艘高馬力的快艇,正在海上飛駛。
他跨上了摩托車,立即飛馳而去。
穆秀珍退後了幾步,坐了下來,道:「這個記錄,說明你是一個優秀的潛水員,但是,我卻不想你參加打撈飛機殘骸的工作!」
「而且,我是組長,你必需在工作上絕對服從我的命令!」穆秀珍進一步地補充著,「你一有犯規行為,立即開除!」
高翔回頭看了看,只見二樓木蘭花的工作室的燈光亮著。高翔不知道木蘭花在做什麼,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需留住對方五分鐘。
她在機場的公共電話中,和方局長聯絡,要方局長以警方的名義,通知機場方面,替她在最近時間內,在飛經東京的班機上找一個座位。
而要將對方留住,必需有一個使對方感到極度興趣的話題,是以他轉過頭來,又笑道:「你知麼?木蘭花其實不能完全代表我!」
她故意側過頭,向窗外看去。
雲四風呆了一呆,才道:「穆組長!」
卻不料穆秀珍面色一沉,道:「叫我組長!」
木蘭花默然地點了點頭。
木蘭花道:「你一路小心些。」
木蘭花拿起了她自己面前的那隻信封,又拿起了高翔的那隻,將卡片和支票,一起塞了進去,然後,她才道:「我想,我可以代表高先生,不必我們每人都講上一遍的了,管先生,你的朋友,一定對我們不怎麼熟悉,所以才會託你前來做這種無聊的事情的。」
「你將事情看得太容易了,高翔!」
一切的戒備工作,看來都十分之圓滿,但是身上了飛機之後,木蘭花便一直緊皺著雙眉,直到了家中,她雙眉仍未曾舒展。
他們一起上快艇,在艙中換了衣服,快艇已繼續向前駛去,不一會,他們看到一架水上飛機,在他們的頭頂之上飛過。
木蘭花只要高翔留住管先生五分鐘,而事實上,高翔卻留住了管先生七分鐘之久,所以,木蘭花在外面的灌木叢中,多等了兩分鐘,才看到管先生走出來。
高翔忙道:「當然,秀珍,我們要隨時聯絡,而且,我們來探望你,你一定也不會反對的,不然,我們豈不是白認識一場了?」
那便是說,「KID」向你致意,這張巨額支票,請你笑納,當然,得人錢財之後,不能再對「KID」的行事阻手阻腳了!
木蘭花跟在他的後面,上了飛機,當空中小姐帶著管先生在機位上坐了下來之後,又轉身向木蘭花微笑,木蘭花將機票交給了空中小姐。
高翔轉過頭,向木蘭花看去。
管先生轉過身來,用充滿了懷疑的目光望定了高翔。
當水上飛機升空之後,木蘭花和高翔兩人,向下看去,他們都看到,有七八艘炮艇,在附近的海面之上巡弋著,那是保護打撈工作的進行的。
「你為什麼不准?」
在甲板上,穆秀珍被雲四風轉過了身子來,只見她杏眼圓睜,一手叉著腰,厲聲道:「你想做什麼?我不准就是不准。」
大海茫茫,雲四風落海的地方,是了無痕跡可尋的,只不過依稀記得而已,快艇便圍著可能的地方,慢慢地兜著圈子。
「是的,你只好告辭了,而且,這兩封信,你拿回去。」
然而,快艇很快地兜了一個圈子,時間已過去了兩分鐘,海面之上並未看到雲四風浮上來,木蘭花和高翔兩人急了起來道:「快準備下海救人!」
「叭」地一聲響,管先生的臉上,已中了一掌,他的身子一側,幾乎跌倒,他一手撫著臉,一面道:「你,你竟這樣——」
那中年人攤了攤手,道:「沒有,一點成績也沒有。」
當幾艘快艇駛近,而且停下來之後,穆秀珍跳到了另一艘快艇之上,那中年人忙迎了上來,道:「我已接到了命令,這裏的一切工作,全是穆小姐指揮了。」
木蘭花綁好了安全帶,可是在她身邊的管先生,卻仍然側著頭在打瞌睡,並沒有將椅子豎起來,木蘭花皺了皺眉頭,她心中已感到事情有點不對頭了。
高翔大吃一驚,連忙也站起身來想要衝出去。
管先生也笑了起來,道:「高先生,這是我此行最喜歡聽到的話,我立即飛回東京,再取支票來,拜會高先生,好麼?」
只有在桌上,有一張紙放著,高翔連忙走過去,只見紙上留著幾行字,是木蘭花留下的:我去跟蹤他,說不定會到東京去,你好好照顧秀珍,留意可疑人物。
那架水上飛機也是屬於調查委員會所有的,顯然也是飛往飛機出事的地點的了。而等到穆秀珍他們的快艇,也駛到出事地點之後,看到同樣的快艇,還有兩艘之多,有幾個蛙人,正在工作著,一個頭髮花白的中年人,正在指揮著行動。
在橡皮艇划到了快艇的時候,雲四風的口中,發出了呻吟聲,穆秀珍將雲四風的身子,重重地推開,道:「哼,飯桶!」
「是的。」
「我不要!」秀珍倔強地說,「我不要你們的幫助,為什麼我一定要你們的幫助?為什麼我不能自己替超文做一些事?」
穆秀珍的手中,拿著一隻秒錶,她的雙眼緊盯著雲四風,雲四風傴僂著身子站著,將他自己的頭,浸在一隻水桶之中。
她講到後來,她的聲音聽來又已十分異樣了!
木蘭花嘆了一口氣,道:「秀珍,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接納他的要求,參加你領導的打撈組的工作,他一定會盡力工作的!」
穆秀珍向雲四風望了一限,雲四風這時,已睜開眼來,向穆秀珍望來,穆秀珍扁了扁嘴,道:「好,我接納他參加工作!」
這時,幾個潛水員也都上了海面,他們都仰頭著穆秀珍,別以為穆秀珍年紀輕,又是女性,會被他們所看不起。事實上,穆秀珍的確是第一流的潛水家,她潛水技術之高,是舉世聞名的,本市的蛙人,當然不會不知,是以他們聞得穆秀珍要準備潛水工具,都歡呼起來。
是以,一進了客廳,他們都坐在沙發上,誰都不想動,而且,誰都不想出聲,好一會,高翔才道:「蘭花,你為什麼愁眉不展,是擔心秀珍麼?」
她還要求方局長,千萬不要把她的行蹤講給高翔聽,只要他轉告高翔,好好地照顧秀珍就行了。方局長答應了木蘭花的要求。十分鐘後,當木蘭花向機場管理處走去的時候,一個職員立時迎了上來,將她帶進了航空公司,辦理手續,木蘭花從那時起,所操的語言,便是帶有西班牙口音的英語,十分鐘後,她辦好了手續,她看到管先生,放下報紙,匆匆走進閘口。
這時候,空中小姐正從機首部份,走了過來,檢查每一位搭客,是否已做好了飛機著陸前的準備工作,當她來到了管先生旁邊的時候,她停了下來,有禮貌地叫道:「先生,請醒一醒,飛機已到目的地了,請醒一醒!」她一面說,一面用手在管先生的肩頭,輕輕推了一下。
然而,正如木蘭花所分析的,這是一件幾乎全世界的特務、間諜都在留意的事情,她難道就僅僅是去跟蹤一個人那樣簡單麼?
在飛機起飛之後,管先生似乎顯得十分不安,但是木蘭花卻竭力不去注意他,木蘭花決定一下機,便用最迅速的方法來改裝。
這時,只聽得木蘭花道:「那麼,瞧著我的信封之中,也是一樣的內容了?」
「我?」
穆秀珍實在是沒有多考慮的餘地了,她取出了一柄鋒利小刀,將雲四風的衣服割破,然後,托著雲四風,向海面上直昇了上去!
高翔睜大了眼睛,望著木蘭花,雖然他不知道木蘭花何以說得那樣肯定,那樣嚴重。木蘭花道:「高翔,你想想看,如今沉在海底,藏在金屬管中的那個新的提煉石油的方法,可以使多少人的既有利益受到損害,又可以使多少人獲得利益?」
雲四風立時笑了起來,道:「秀珍——」
雲四風針鋒相對,道:「你以為我游不回去麼?哼,只有你,在海底撈些東西,又要這又要那,我一下海,說不定就將東西撈上來了!」
「你敢!」
一看到管先生奔出,高翔連忙回到了屋子之中,叫道:「蘭花!蘭花!」他一面叫,一面又向樓梯之上,奔了上去。
高翔皺起了眉,道:「事情實在毫無頭緒,唉,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下,我們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隨機應變,要不然——」
「是,一個組織,兩位可以不必去注意它的,蘭花小姐,你唯一需要做的事情,是要勸說穆秀珍小姐,切不可參加打撈工作。」
他們兩人,聯手將雲四風拉上了橡皮艇,穆秀珍也跳了上來,她一面爬上橡皮艇,一面罵道:「飯桶,不中用的傢伙!」
他的上司,即使不是「KID」中的高級人員,也至少是具有相當地位的人,那樣,就可以使得事情更進一步,或者可以偵知他們對那種沉在海底的新煉油法,採取的是什麼態度了。尤其是後一點,那是十分重要的,因為這關係著穆秀珍的安全。
他只想和穆秀珍在一起,不論穆秀珍對他的態度是如何惡劣,他都可以不計較的,而且,他也知道穆秀珍這時的心情十分壞,那一切,全不是她的本意!
高翔的心中,感到十分悵然,當然,他知道以木蘭花的機智,勇敢而言,僅僅去跟蹤一個人,是一定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兩分零三秒二。」穆秀珍回答。
那艘快艇大約有六十呎長,有三個十分舒適的船艙,也有著近十名船員。在一個主艙中,這時有著四個人,木蘭花和高翔坐著。
穆秀珍也開始用目光在海面搜尋了。
木蘭花在哪裏,管先生在哪裏,都已經看不見了。
「以這樣的成績,我可以參加打撈工作麼,組長?」雲四風一面抹乾臉上的水,一面用十分殷切的眼光,望定了穆秀珍。
木蘭花和高翔互望了一眼,木蘭花道:「好,秀珍,那你自己多珍重,在看到你下水之後,我們會坐上飛機回去的。」
木蘭花皺眉道:「秀珍,你不要我們——」
她一跳進了海中,便向水下面潛去,海水十分清澈,視線幾乎是一覽無際的,這一帶的海水,也不十分深,她立即看到了雲四風。
管先生講到這裏,轉頭向高翔望去,道:「這位是——」
她跟在管先生的後面,看見管先生在走出了十來碼之後,伸手在路邊的灌木叢之中,推出了一輛小型的機器腳踏車來。
穆秀珍「哼」地一聲,道:「你再囉囉唆唆,我將你拋到海中去,反正你水性好,讓你游水回去,向調查委員會投訴好了。」
穆秀珍的心情,雖然不好,但是也不禁給高翔的話,逗得笑了起來,道:「高翔,你以為我真是那樣不近情理的人麼!」
管先生在坐下來之後,自上衣口袋之中,取出了兩隻長長的信封來,將之放在咖啡几上,那兩隻信封是白色的,一隻寫著「木蘭花小姐」,另一隻寫著「高翔先生」。
她的位置竟恰好在管先生的旁邊,這實在是一種湊巧,而絕不是事先要安排的,連木蘭花也不禁有點感到錯愕失驚!
照這樣的情形看來,木蘭花似乎是無法跟蹤他的了。
穆秀珍實在太生氣了,多少天來,鬱結在她心頭的悲憤,痛苦,在那一剎間,都突然如同火山爆發也似地爆了開來!
艇尖將海水迅速地劃了開來,一些因屬好奇而游近來的魚兒,由於快艇的來勢實在太快,快到牠們來不及游開,因而被逼得跳起了水面來。
「雲先生,」木蘭花道:「你得原諒她,她在感情上所受的打擊,實在太大了,超文一死,使得她心中,以為根本不願意和你在一起!」
潛水設備很快地備齊了,穆秀珍熟練地檢查著,穿戴著,然後,她浸進了海水之中,只看到水泡在不斷地昇上來。
他的叫聲還未完,身子便已飛出了右舵,接著,便「撲通」一聲,跌進了離快艇七八呎的海中。快艇是在高速前進的,雲四風墮海的地方,迅速地遠了!
在三十分鐘之後,她到了機場。
「這太不公平了!」雲四風高叫了起來。
高翔立時點了點頭,跟著管先生,一起向花園走去。
但空中小姐不愧是受過嚴格訓練的,這下驚呼聲十分短促,幾乎沒有引起搭客的注意,而機身恰在這時,略為震動。
可是當他推開了門之後,他卻陡地一呆。
木蘭花和高翔一見到這等情形,心中也不禁大是吃驚,他們一起跑上了甲板,高翔大呼道:「停駛,快停駛,有人落海了。」
「本來呢,我只是受一個朋友之託,送兩封信來給兩位,可是,在我起程之前,我卻聽到了穆秀珍小姐負責打撈工作的消息,所以我還附帶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是以,高翔又笑了起來,道:「我說木蘭花不能代表我,究竟是什麼意思,管先生,我怕你還未曾弄明白真正的含意。」
木蘭花略想了一想,又按下了另一個掣,電控制的鐵門,打了開來,同時她道:「請進來,我就是木蘭花,閣下貴姓?」
高翔一看到木蘭花的臉上現出了這樣的神情,他的心中便十分高興,因為他知道,那是木蘭花的心中,已有了一定的把握了。
而調查委員會的成員國,也已聯合發出了聲明,表示這一帶海域,現今屬於打撈工作的範圍,全武裝警戒,各國的任何船隻,都不能駛近。
「替我準備潛水工具。」穆秀珍立時吩咐。
木蘭花要繼續跟蹤管先生,是十分容易的,她只消在一小時之內,趕到飛機場就可以了。她順著公路,向前走了一程,便截到了一輛計程車。
管先生在前匆匆地走著,在快要到鐵門的時候,高翔忽然叫道,「管先生,有一件事,你或者是不知道的,我必需和你說說。」
「秀珍,你還有時間罵人,你還不快救他!」
雲四風吐了吐舌頭道:「好,我一概接受。」
「為什麼,我生過痲瘋?」雲四風大聲叫著,突然轉身,衝了出去,他來到了穆秀珍的身後,一手搭住穆秀珍的肩頭,便將穆秀珍的身子,拉了過來。
空中小姐指著管先生身邊的位置,道:「小姐,這便是你的位置,祝你旅途愉快!」
「我是組長,我喜歡怎樣就怎樣!」
等到她升上了上邊之際,木蘭花和高翔兩人,也已離開了快艇,划著一艘橡皮艇,在海面之上遊弋,一看到穆秀珍,連忙划了過來。
穆秀珍點了點頭,道:「我帶來了一個助手,是雲四風,雲先生,你們開展工作已有多久了,打撈的成績怎麼樣?」
那人的腳步很快,他迅速地穿過了小花園,來到了客廳中,道:「小姓管,管理的管,我是才從東京來的,直接來找木蘭花小姐——」
這時候,他看到木蘭花轉身向樓上奔去。
雲四風是在一大堆粉紅色的珊瑚叢之上,他的四肢攤開著,看來,像是他的衣服被珊瑚礁勾住了,是以不能浮上水面來。
這時,離飛機開航,只不過十分鐘了。
穆秀珍將雲四風的身子翻了過來,將雲四風的肚子壓在她的膝頭上,用力地壓著,海水開始從雲四風的口中,吐了出來。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用橡皮艇划到了水上飛機之側,水上飛機是調查委員會的代表,來實地視察打撈工作的,這時打撈工作既然沒有成績可言,他們也準備回去了。
穆秀珍不出聲,她只是站了起來,向艙外走去,在艙內的三個人,都看到她來到了甲板上,呆呆地佇立著,任由海風吹拂著她。
那時候,木蘭花幾乎已可知道他是怎麼一回事了。
木蘭花和高翔,都沒有去碰那兩隻信封。
高翔不禁給木蘭花講得遍體生寒!
第三,管先生駛出的去路,正是駛向機場的。
工作室中一個人也沒有!
「唉,」雲四風攤了攤手,「這實在太不公平了!」
他連忙站了起來,道:「那麼我們……就在此坐視麼?」
「當然看出來了,」木蘭花想起當時的情景,也不禁笑了一下,「我所擔心的,只是『小孩』方面,用什麼方法來破壞他們的打撈工作。」
管先生已經死了。
穆秀珍招手令雲四風過來,吩咐了他一些工作,然後道:「蘭花姐,高翔,你們回去好了,我在這裏,不成功,我是不回來的。」
高翔望著那管先生,管先生也望著他,道:「高先生,我這位朋友的意思,我想你一定是明白的了?嘿嘿,是不是?」
「這『KID』是——」
「哦,原來是高翔先生,那太好了,我可以不必再多走一次了。」管先生嘻嘻地笑著,「我本來是準備找了蘭花小姐之後,再去找高先生的。」
她的身子陡地一矮,一面發出了一聲大叫,身子向前衝去,撞向雲四風,而當她一撞中了雲四風之際,她身子一挺,雙臂一振,將雲四風的身子,翻過了她的身子,向後直跌了出去,她的身後,就是右舵,雲四風的身子翻在空中,怪聲地叫著。
她飛快地向前游去,游到了近前,果然,雲四風的背後的衣服,被幾枝鋒銳的珊瑚枝穿過,使得他無法移動,而看他的神情,他像是已昏了過去。
木蘭花和高翔,也一起坐了下來。
兩人越逼越近,幾乎已是面對面了。
木蘭花道:「秀珍,你不覺得慚愧麼?」
木蘭花早已注意到,管先生來的時候,是並沒有汽車停在門口的,而管先生既然是從東京來的,這裏又是郊外,那麼,他的交通工具,可能就放在附近隱蔽的地方。
高翔點了點頭,道:「當然,那是一個巨大的變化。」
本來,誰都以為雲四風一墮海,立時就會浮起來的。
「這變化是極其巨大的,它甚至可以影響到世界整個經濟的結構,這就使得有許多人要毀滅這個方法,也有許多人要獲得它,全世界的犯罪份子,特務,都會為這件事而出動,秀珍這時的工作,其危險的程度,等於是一無武裝,而在滿是鯊魚的水池中游泳一樣!」
只見木蘭花的神態,十分優閒,她微微地笑著,和那個管先生未曾出現之際,那雙眉深蹙的情形,實是大不相同了。
高翔跟在木蘭花的後面,這時,已然是黃昏時分了,自他們發現穆秀珍已不在她的臥室中,而逕到了調查委員會的會議室,直到回家,他們幾乎沒有休息過。
高翔不斷地拖延著時間,算來已有五分鐘了,但是卻又未見木蘭花下來,高翔心中奇怪,但是他的任務卻已完成了。
是以,木蘭花並不心急,在管先生走開了幾碼之後,她才悄沒聲地跟了上去,這時候,木蘭花不但藉著這五分鐘的時間,準備了各種必要的工具,而且,她也進行了化裝。這時的她,眼珠、頭髮的顏色,全改變了,鼻也加高了,看來像是一個歐洲南部的美女。
木蘭花轉頭看去,只見在鐵門旁的燈光照耀下,一個西服煌然的人,正站在門口,木蘭花和高翔兩人互望了一眼,他們立即交換了一個眼色。
管先生的面色,變得更難看了。
那是一場相當精采的歌舞片,木蘭花看完了這場電影時,空中小姐已在通知各位搭客綁好安全帶,準備飛機著陸了。
到了工作室的門口,高翔伸手一推,門便應聲而開。
「當然是你,你將他拋下海去的,自然由你來救他!」
在他放下信封的時候,信封中有一張卡片,跌了出來。
他仍然強充著鎮定,道:「是,我定然據實回報。」
有了這三點,她可以肯定,管先生的確是從東京來的,而如今任務不成,他自然也急於飛回東京去,去向他的上司請示。
機輪已經碰到跑道了,由於那一震,管先生的身子向旁側了一側,變成他的臉,正對準了木蘭花。他的臉,呈可怕的青黃色。
穆秀珍低著頭,一聲不出。
他隨即站了起來,道:「那麼,我告辭了。」
快艇立即停止了行駛,而且,立時兜了回來。
那張卡片上,印了三個字:KID。
穆秀珍的心中,不禁焦急起來,如果雲四風竟然就這樣溺斃在海中,那麼她……她……她實是不能再向下設想下去!
管先生當然是為了小心,所以才捱到這時候,方始上機的,但是他一定想不到,那個美麗的,穿著如此惹眼的衣服的南歐女郎,就是木蘭花。
那當然是他們小心謹慎的原故,現代的科學足可以使看來最沒有害的東西變成可以殺人的工具的,管先生忙道:「兩位放心,我絕無惡意。」
但是事實上,卻全然不是那樣。
管先生不敢再說什麼,轉過身,便向外疾奔了出去。
她估計自己在下機後,便跟蹤管先生,是十分容易的事情,而在旅程之中,她是大可以趁此機會,休息一下的,是以她放下了椅子,打起瞌睡來。
管先生愕然,抬起頭來。
可是木蘭花卻立即拉住了他的手,道:「別理睬他們,讓他們去,他們兩個人的心中都太不快樂了,讓他們打一場架,也是好的。」
「其實,她如今的工作,是可以勝任的,而且,還有雲四風在身邊,蘭花,你沒有看出雲四風是一個極有才能的人,而且他在海中遇溺,是假裝的麼?」
「我為什麼不敢?」
「是啊,秀珍,這太不公平了!」木蘭花和高翔也說。
「不,這是我朋友給你們的信,我必需送達。」
在機場中的木蘭花,又和剛才有所不同了,剛才她穿的是一件方便跟蹤的緊身衣,但這時,她便加上了一件紅白相間,十分搶眼的西裙了。
高翔向外看去,外面天色早已黑了。
這一個眼色,表示他們都不認識那是什麼人。
首先,木蘭花在下樓之前,已打了一個電話到機場去詢問,知道最近一班班機,飛往日本的,是在一小時又十五分鐘之後。
「那也好。」木蘭花「刷刷」兩聲,便將信封撕成了四片,順手一拋,拋出了窗外,「你可以回去報告,我們已收到了信。」
高翔和木蘭花互望了一眼,兩人都感到事情十分之不尋常了,而同時,他們卻也覺得十分高興,因為這人的前來,既然和穆秀珍的工作有關,那自然是他們的線索了。
管先生走出來的時候,十分之狼狽,而且,他的臉上,怒氣沖天,木蘭花雖然不知道高翔究竟是用什麼方法留住了他五分鐘的,但是卻也可以從管先生的神態上,看出管先生一定是吃了大虧了。木蘭花仍然伏著不動,直到管先生走出了七八碼。
「我姓高。」高翔立即回答。
「你走不走?不走,再教訓你!」
高翔的微笑,和高翔的話,令得管先生向前走進了幾步,他非常有興趣地道:「那麼,高先生想和我說的事,一定不止這些?」
除了那張卡片之外,還有一張支票,支票是瑞士一家著名的銀行的,實額是一百萬法郎。這樣的一封信,其用意實在是十分明白的。
這時正是黎明時分,東京機場上的燈火還未熄,在晨光微曦中,燈光看來更帶有一種朦朧的美。二十秒鐘之後,木蘭花所期待的那一下驚呼,終於發出來了!
她的聲音傳了出去,而她也同時聽到了門外那人的回答,道:「木蘭花小姐在麼?我是受個朋友的委託,前來求見的。」
「噢,你去東京?」
水桶中是盛滿了水的,他的頭也是浸在水中。
「請坐,坐下來再說。」
「管先生,你有什麼指教?」
「我想不出他們有什麼辦法,各國當局都願意協助我們,你沒有看到那些炮艇,其中有兩艘,是裝著由無線電控制的高射武器的,其中一艘,則有海底雷達探測,和深水炸彈的設備,不論敵人從天上來,或是水中來,都是難以成功的!」
穆秀珍望著雲四風,也不時望著手中的秒表,她的臉上,漸漸地現出了驚訝的神色來,過了片刻,水桶中冒出了氣泡,發出「撲撲」聲響來。
高翔先拿起了面前的信封,他屏住了氣,慢慢地將信封中的東西,抽了出來,才抽出了一半,高翔便陡地將信封放了下來。
她約莫睡了兩小時,當她醒過來時,她看到管先生也在瞌睡,木蘭花沒有去注意他,這時,機上正開始放映一場電影。
管先生一聽,面色變了一變。
管先生已忙不迭地地向門外走去,木蘭花輕輕一碰高翔,極低的聲音道:「在花園中絆住他五分鐘,不論用什麼方法都好!」
高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熄去了燈,離開了木蘭花的住所。
木蘭花按下了一個掣,道:「閣下是——」
「我的意思是,木蘭花肯就這樣放你離去,但我卻不能,我要教訓教訓你!」高翔陡地揚起手來,用力一掌,向管先生的臉上摑去!
又過了片刻,雲四風突然抬起頭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也不不及將臉上的水抹乾,便問道:「時間記錄是多少?」
高翔向他微笑著,道:「管先生,你知道,警務工作實在是相當令人厭煩的,必需服從許多有時很可笑的命令,便是其中之一!」
高翔才講到這裏,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哼,你嫉拓賢能,我可以要調查委員會罷免你!」
而這種情形,是極其危險的。
「是的,很快的,大約十小時就夠了。」
當她聽木蘭花這樣講的時候,忙道:「不用了,我跳下去看看!」她一抬手,將長頭髮略紮了一下,一縱身,也跳進了海中。
飛機不多久便起飛了。
但是她當然不會讓自己的面上,現出驚愕之態來,這時,管先生正抬頭向她望來,木蘭花禮貌地向之微笑了一下,坐了下來。
所以,他們還都未曾在意,雖然木蘭花用譴責的眼光望著穆秀珍,但是穆秀珍卻雙手叉著腰,眼望著天,在生她的氣。
那一掌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