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喬治．艾伯特有些為難的樣子。「這是最不同尋常的要求了，費里斯小姐，」他說。

阿倫並沒有去開自己的車，而是叫了輛出租車，這樣，她就不必浪費時間去找停車的地方了。她想在指定的一個半小時以內趕回來，因為她說了，她會回來，但她也感到，那實在是沒有多大意義。說到底，她很清楚，到了明天的這個時間，她就不會再是這個公司的僱員了。

「我明白。」阿倫簡短地說，並停頓了一下。

「好吧，」他猶豫著回答說，「當然了，我們知道你確實加了班——我想這沒有問題。你明白，費里斯小姐，問題在於創造了先例——這種事有時候發生，就是姑娘們和牙醫或醫生有預約時，不得不讓她們去，但如果我們太寬鬆了，她們就會訂美容院的約會了，那樣我們就無法說會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根本沒有洛林．拉蒙特的影子。

快到中午時她打定了主意。她向女休息室走去，查到了佩里．梅森律師的電話號碼，往他的辦公室打了電話。

幾分鐘後，德拉．斯特里特回了電話。「您認為您能早些離開，以便在二點三十分時趕到這兒嗎？」她問道。

第二天的天氣就像洛林．拉蒙特預言的那樣，晴空萬裡，陽光燦爛。阿倫．費里斯叫來一個修理工看了她的汽車。他報告說，很肯定的是，有人從配電裝置上卸走了一個零件。裝上一個新的零件後，車就一點兒毛病也沒有了。

「我知道，」阿倫說，「但這是一種不同尋常的情況。」

阿倫的態度使那個人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很好，費里斯小姐。」他說，也就聽之任之了。

「請等一下。」德拉．斯特里特說。

「我叫阿倫．費里斯，我在拉蒙特發展、鑄造與工程公司工作。我五點鐘下班。我今晚為一件很重要的私事去見梅森先生可以嗎？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早些離開。」

阿倫機械地打著字，等待著被召到辦公室經理的房間去。她下定決心，這次，被又有權勢又富有的父親慣壞的洛林．拉蒙特，決不會幹了壞事輕巧地逃脫處罰。讓他們來嘗試解僱她吧。她要讓他們看看，她可不是個奴隸。

當然，他們會安排一些偵探來挖掘她過去生活中的每一件事情。他們會搞到她與之約會過的每一個小夥子的名字。所有微不足道的聚會都會被認為是重大的失檢行為。他們會試圖給她抹黑，很可能會聲稱她試圖敲詐。

一點半的時候，辦公室裡有一陣激動的小波瀾。賈維斯．拉蒙特匆忙走出了辦公室，他那樣子就好像這個世界都坍塌了，全落在他身上似的。第二副總裁也出現了，在後面追趕拉蒙特。

「我會到的。」阿倫．費里斯保證。

差幾分鐘兩點的時候，阿倫．費里斯去見辦公室經理。「我昨晚工作加班了，」她說，「現在，我必須出去大約一小時時間。如果願意的話你可以扣我的工資。」

「很好，」艾伯特勉強同意了，「我們等著你一小時後回來。」

「一個半小時。」阿倫堅決地說。

在上午的早些時候，她就是否提出起訴這個問題思考著。

最後佩里．梅森的秘書德拉．斯特里特接了電話。

她感到彷彿一個擔子被從頭腦中卸掉了。她要把那件事做完。她要讓洛林．拉蒙特看看，她是不會容忍那種待遇的。

她知道，為了她自己，她最好保持沉默，什麼也不說。但她也感到，正是由於洛林．拉蒙特生活中的許多的年輕女子都決意不去做出什麼抵抗，從而使洛林．拉蒙特覬覦的下一位年輕女子加倍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