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我來帶走你的哥哥，」梅森說。

「有些人被人從州立醫院帶出，」梅森說：「然後才被弄成病患。在這個千奇百怪的社會，不是值得爭論的問題。做決定吧！」

「我知道，」梅森說：「他的真實名字是筆爾．蕭蒙。他一直以為他是別人，他妄想他的名字是……」

「是的。」

梅森給他看了自己的證明文件——他的駕駛執照。

「他真的是我的哥哥！」

這大塊頭的警衛慢慢的眨著眼睛：「你說這人不是精神病患？」

「你似乎瘋了，」瑪利娜．蕭蒙答道：「你沒有權利……」

梅森走上樓，迅速打開每一扇門。其中一間房間顯然的臥室。一個衰弱而削瘦的男人躺在床上，手腕被銬住了。

「哦！」

梅森使力氣向內推開了門。

「被帶離醫院的人，」梅森說：「跟妳其實沒多大關係，妳只是利用他當後盾而已。我不知道妳怎麼叫他聽妳的。妳一定把他藏在某個隱密的地方，我想。我現在就要見他！」

梅森說：「他們提供一個穩定的工作。這女人也給你不少好處，所以你以為她是世界上最棒、最甜蜜的女人。但現在你必須覺醒了。躺在床上的男人必須立刻跟我走，首先我們要帶他去給醫生看，然後……然後我們要在星期五早上十點一起出庭。

瑪利娜．蕭蒙的臉因憤怒而扭曲。「妳！」她瞪著金髮女孩安．瑞德：「都是妳，雙面間諜！」

「一定是妳，雙面奸細！」瑪利娜．蕭蒙罵道：「混蛋，我應該吐妳口水！」

門微微開了半吋，「誰？」一個女子的聲音問道。

躺在床上被銬住手的男人轉身看著梅森，他的眼神因服用鎮定劑而顯得潰散無法集中。

「你這天殺的！」她尖叫著，「你不能這樣做，你……」

「我不知道他們告訴你什麼樣的故事，」梅森說：「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參一腳。不過不管他們怎麼告訴你，你都惹上麻煩了。我是律師派瑞．梅森。」

「你是誰？」他盡量以雄厚的聲音問道。

「不然，」梅森說：「你就是半退休、勉強掛起招牌的私家偵探，幹得不太妙，只好接這趟生意。」

「當然不是，」梅森說：「但是我們在五分鐘內便會有法律支持。」

「告訴我你怎麼知道的？」警衛問。

「我沒說什麼，」安．瑞德答辯著：「我只是……」

梅森說：「我是來救你脫離這裡的人。」

「你不能這麼做，我的哥哥他……哼，你的話又不是法律！」

「能給我看任何識別證嗎？」

「我看了報紙，知道他是從州立醫院被帶來的。」

「先別介意，」梅森說：「妳叫他『哥哥』的人到哪兒去了？」

「我的哥哥——你什麼意思？——他在生病躺在樓上，情況不太好，不能受打擾，他睡著了。」

「叫醒他，」梅森說。

房子佇立在安靜的住宅區中，廳堂裡透出些微的亮光。一輛汽車停在停車場上。留在人行道上的潮濕痕跡顯示草地剛剛割過。

梅森打量他一眼：「對我來說，你看起來像個退休警察。」

「當然不是。」

一個正讀著雜誌的大個兒男人站起來，慢慢走到他跟前。「你搞什麼名堂！」他咆哮著。

這時警衛開口了：「他是個精神病患，有攻擊傾向。他有妄想症，不能解開他……」

「看緊她，保羅，」梅森叮囑著，並一步一步地走入廳堂後方。

瑪利娜．蕭蒙驚訝地退後了幾步，以惶恐的眼神注視梅森。「你！」她驚叫著。

「你真是律師嗎？」

梅森停了車，步向門前。戴拉．史翠特緊緊跟在他身後。保羅．德瑞克則扶著安．瑞德。

「說，你還想說什麼？」

「什麼意思？」那男人問。

梅森按了一下門鈴。

「你可先選擇坐牢與自由自在。現在快做決定！如果你從頭到尾涉嫌，那你便是一個謀殺案的從犯。假如你只是剛被雇用為一個精神病患的看守者，那就另當別論了。你現在還有機會做決定。樓下有個偵探，警察也上路了，幾分鐘內便會趕到。他們會將你的立場調查得一清二楚。我現在給你機會，最後的機會！」

守衛嘆了口氣。「好吧，你贏了。」

「他被帶離開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