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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碧拉觸碰脖子上的那個錢包，覺得錢包越來越不飽滿了。這麼做不容易，但是她還有什麼選擇呢？

「你有沒有想過找一份真正的工作？你好像擁有獲得好工作的所有資格。」

等她聽見他從椅子上起來的聲音，她也跟著站起來。然後他走過來，拿出一張摺好的A4紙張。

就這樣看了幾秒鐘，他替她拉開門。他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肌肉發達的手臂上有凸出的靜脈。他一定曾經在監獄裡鍛鍊過身體。他領著她走進公寓，她發現他的頭髮往後梳成一條長長的馬尾。

然後她離去。

那間公寓很小，只有一間房間和一間小小的廚房。水槽內堆滿碗碟，令她不得不懷疑他有沒有洗過碗。角落裡有個架子，上頭擺了一組啞鈴。旁邊有把黃色的電吉他，靠著吉他的揚聲器。

她沒有回應，他開心地笑著。

從她所坐的位置實在看不到多少東西，不過將身子往前探，是可能看見他在其中一臺電腦上工作。他正在透過鍵盤寫東西，手指以驚人的速度移動著。他的技能令她詫異，她不禁納悶，他那兩隻大手怎麼能夠如此精確地運作？

他的聲音聽起來頗令人寬心。

她不讓他跟著她，這點還是令他頗為失望。

她握住口袋裡的鈔票。

「有人剛進去查詢，所以我們現在只能等。」

「他們都是後來被謀殺的嗎？被那個叫西碧拉的人謀殺的嗎？」

「沒問題。」

「妳真幸運！」

他指著離電腦有相當距離的一張凳子，事實上，那個位置幾乎落在小小的門廳內。她依言而行，將帆布背包背在背上，但是微微靠著身後的牆壁。

一面長長的玻璃牆旁邊完全排滿了電腦設備和她甚至猜不出功能的其他電子產品，恐怕這是自重的駭客謀生所不可或缺的工具。兩面螢幕顯示了一系列快速捲動的字母和數字。她往前走向那兩面螢幕，想看看上頭跑的是什麼東西。

他靠著通往主臥房的門框，健壯的兩隻手臂交在胸前。此刻的他衝著她開懷大笑。

「別那麼快，幾乎都準備好了。先付錢，好嗎？」

他喃喃自語，眼睛並沒有離開螢幕。

「沒有，我沒有想過。妳呢？」

他不再用鍵盤輸入資訊，而她又坐得筆直，看著牆壁，她不想被逮到在刺探他的舉動。

她把那張紙放在口袋裡，心中並不害怕，因為他不可能威脅要暴露她的身分。如果他們其中一人招了供，另外一個人也會跟著招供，兩人都有這樣的認知。

他擋在她前面。

他會認出報紙上出現過的這些名字嗎？約根．葛蘭堡的名字經常出現，頻率幾乎和她自己的名字一樣高。

她決定自己去，這是她的問題，此外，她不要派屈克涉入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他用他父親的手機以匿名的方式安排了那件事，已經幫了她很大的忙了。價格已經談妥，四千克朗。

「是的，別擔心。」

他看著她，頗有嘲弄的意味。

派屈克曾經問過她為什麼拖著帆布背包到處走，她拿最簡單的理由回答，她從來不把帆布背包留在任何地方，除了中央車站的行李寄放處。這表示，行李櫃的鑰匙或收據讓她有安全感。

他微微一笑，顯然以前從來沒有聽過這樣愚蠢的問題。

「當然，要看妳怎麼運用。不過就是這人的器官被移植到妳名單上的這些人身上。」

「完成了。」

「請坐在那邊。」

「派屈克，老實說，這是最好的辦法。」

他拿了那筆錢，沒有檢查。

她看著他，心想，他的大肌肉和他的腦袋似乎非常搭調。就在她將手放在門把上準備離開的時候，心中突然出現另外一個想法。

「你有把握就是這個人嗎？」

她拿起那張紙，眼睛仍舊盯著他的臉孔。

那位駭客專家住在科克街（Kock Steret ），只走幾分鐘路就到了。派屈克停在門外，按了一下門鈴。門立即喀嗒一聲打開了。

「就這樣，我們都曉得自己的本分，你知道的。」

「你要在這裡等嗎？」

門在她身後砰的一聲關上，她走上二樓，有個留著柔順金髮的年輕人站在公寓的門邊等她。西碧拉停住腳步，兩人默默地打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