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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牢房好了。」

她嘆了一口氣。

「擔什麼罪？」

「往前走！走這邊！」

兩位男士交換了會意的眼神，幾乎是微笑地看著對方。

「我們現在要休息一下。妳想在這裡等還是到牢房裡？」

「坐下！」

「沒做什麼？」

不管有沒有月亮，上帝從來沒有站在她這邊。

她幾乎無法睜開眼睛，整個人累壞了。

她想不起派屈克的姓，那個姓曾經出現在他家公寓的那扇門上，但是那段記憶模糊了。

「妳是西碧拉．佛森斯特隆嗎？」

羅傑．拉爾森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他的同事按下一臺錄音機上的紅色按鈕，確定錄音機開始錄音了，然後點點頭。「一九九九年四月三日上午八點四十五分開始偵訊西碧拉．佛森斯特隆，偵訊室現場有這位被指控的女性、麥茨．藍德爾（Mats Lunddl）警官和羅傑．拉爾森巡官。」

「誰是派屈克？」

「他給我那個東西，他要謀殺我。」

「是，我是。」

這問題問得很直接，西碧拉又累又餓，思緒似乎到處跑，現在，她將思緒導回正軌。

西碧拉閉上眼睛。

她盯著錄音機裡正在轉動的輪子，而兩位警察專注地觀察她。有人輕輕敲門，一位女性帶著一張紙進來，將那張紙交給羅傑．拉爾森，他很快地看過紙上的字句，然後把那張紙放在桌子上，正面朝下，然後他又看著西碧拉。

跟她一起坐在警車後座的那位男士現在走在前面，在群眾間開了一條小小的通道。有人從後面推她，撞到那根斷掉的肋骨，她一臉痛楚。一扇門開了，她走了進去。

兩位男士又交換了一個眼神，一句話也沒說，不過西碧拉明白他們心裡在想些什麼：這個女人顯然是精神錯亂。也許他們的想法是對的。

她點點頭。

「要我擔那個罪。」

「她母親在警界服務，他們住在南角（South End）的薩嘉街（Sagar Street）。」

「有。」

「妳為什麼那麼做？」

「妳是說英格瑪．艾利克森（Ingmar Eriksson）？他是醫院的警衛，住在溫莫比，他昨天晚上住院治療，因為意外事故導致右手被壓碎，指甲銼插進眼睛裡。妳指的是這位英格瑪嗎？」

又有人敲門，同樣是那位女人拿著另外一張紙走進來，有兩張好奇的臉孔從她身後的那扇門窺看。羅傑．拉爾森看了紙張上的東西，點點頭，然後看了一下時間。「上午九點零三分停止偵訊。」

這段話快說完時，問話人的聲音聽起來在生氣。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如果她移動雙手，將兩手之間的鏈條藏起來，手銬看起來就像兩只銀色的手鐲。叫羅傑的那位男士將一件物品放在她眼前的桌子上。

一只塑膠袋內裝著那個十字架，她發現很難啟齒。

「盧恩．赫德蘭，去年的三月十五日，他在一場車禍中喪生。」

她沒有機會回答，冷酷無情的雙手就將她推進警察局的門廳。整個警察局裡都是人，有老百姓，有穿制服的，所有人都用厭惡的眼神仔細觀察她。

「兇手是那個叫英格瑪的男人。」

「斯德哥爾摩的南角，妳指的是這個嗎？」

「一切的罪。他和盧恩．赫德蘭有關係。」

「為什麼？」

她服從警察的命令，在前往溫莫比警察局的整個途中，都保持緘默。她走出警車，一部照相機對著她的臉閃了一下，等閃光消失後，她看見一位年輕人，臉部前方有一臺巨大的照相機。有人問她：

她照辦，用戴上手銬的雙手將椅子往後拉。兩名男子走了進來，坐在桌子後方，其中一位自我介紹：

「我沒做。」

「誰？」

「羅傑．拉爾森（Roger Lasson ）。」

「打電話給派屈克，他知道我沒做。」

拉爾森對她說：

「派屈克……嗯……」

「妳為什麼把這個東西放在外套口袋裡帶著到處走？」

「我必須要求妳大聲且清楚地回答每一個問題。」

「牢房裡有床嗎？」

「告訴我們妳在溫莫比做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