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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煩惱什麼？告訴我。珍，我的工作就是解析他人的煩惱。那天晚上，妳在跟山姆談事情的時候，我看得出來妳似乎在擔心些什麼。妳不是說他是警官？」

「沒關係。我記得以前妳常為了爸媽吵架的事情煩心，可是妳還是把頭抬高，過自己的生活。」

「要點餐了嗎？」

「妳說妳跟山姆．迪根，就是那天跟妳在晚宴上談事情的人，一起回到飯店之後發現蘿拉失蹤了，然後他就馬上展開調查？」

他正在看著她，等她開口。他希望我把事情告訴他。我該說嗎？她看著他，考慮了一下。他戴不戴眼鏡都很好看。他棕色的眼眸很漂亮，一圈圈的黃色像陽光一樣溫暖。

「譬如說妳以前就很聰明，也很安靜，又很貼心，這點倒是沒有變。我記得高一的時候，我有一次心情非常不好，妳還安慰我。」

「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煩惱。」珍說。

「沒錯。」珍突然意會到，馬克開始猜測她找山姆到底有什麼事情。「我的朋友艾莉絲想看一個東西，所以山姆才會跟我一起回飯店拿。」

她簡短地說明自他昨天中午離開之後到目前的最新發展。

「好像是吧。」

「我不記得了。」

「好，謝謝。」

「這幾天我注意到很多有關妳的事情，讓我想起高中時代。」

服務生來倒水，剛好讓珍有時間思考。我記得馬克拿手帕給我那次，她心想。我氣自己在別人面前哭，更氣被他發現。他當時就想幫我，現在也一樣。要把莉莉的事情告訴他嗎？

「也沒有每次。」想起以前為了家裡的事情在全班面前哭泣的樣子，她心裡不禁一抽。

「沒錯。我有個病人說我就像睿智的貓頭鷹。」

珍等她倒完熱茶才靜靜地說。「我相信你。馬克，那我就告訴你莉莉的事情。」

她聳聳肩，挑了挑眉。「你好像我大學時代的教授。他如果問你問題，就會一直看著你，看到你回答為止。」

馬克下午一點辦好住宿手續之後，馬上把行李一丟，撥了珍房間的電話號碼。沒有人接。他去樓下的餐廳用餐，卻意外發現珍獨自一人坐在角落的位置上，他馬上快步走過去。

「那我來陪妳好了。」他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下。「我不小心把手機跟行李一起放在後車廂。昨天晚上回家收行李的時候才聽到妳的留言。」他說，「我今天早上很早就打來飯店，總機說蘿拉還沒有回來，警方已經在調閱通話記錄。所以我就決定排開行程，馬上搭機再租車過來。」

「妳在等人嗎？如果沒有，需不需要我作陪？」他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從嚴肅化為親切的笑容。

「馬克，我沒想到會遇到你！請坐。我正準備點餐。我沒有在等人。」

「譬如說？」

他們兩個都點招牌三明治和熱茶。「早餐喝咖啡，中午喝茶，晚餐前再來杯酒。」馬克說，「我發現這好像是妳的習慣。」

艾莉絲想看那些傳真，所以這也不算是說謊。馬克的眼裡滿是關切，讓她突然很想告訴他莉莉的事情。他是心理學家。她想問他，這些威脅的真實性有多高？還是對方的目的只是為了錢？

「你真有心。」珍說，「我們都非常擔心蘿拉的安危。」

服務生把三明治端上桌。「熱茶馬上送過來。」她親切地說。

馬克似乎都知道我在想些什麼，她心想。「有一次，妳心情不好，我把我的手帕給妳，妳只是搖搖頭，拿著一張已經溼透的衛生紙擦眼睛。當時，我就很想幫妳了，現在也是一樣。我從機場趕來的路上，聽到廣播訪問在校友會上纏著我們的那個小男生。他說這件事是『午餐桌連續殺人犯』幹的。現在蘿拉也失蹤了，就只剩下妳，我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