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卷
第816章 發作
元元笑了笑，「跟我一樣。」接著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跟我一樣遇人不淑。帶著他進了這個圈子，然後剩下的情況就跟他帶我進來差不多。」
元元搖頭，「咱元元活這麼大，沒有做過對不起兄弟的事，這樣也是一樣的，一起吧，這麼獃著吧，聊會，挺好。」
元元反抗的程度越來越激烈，他也不說話，但是我能感覺到，他是在拼了命的反抗。而且，越來越難以控制。
過了好一會兒，我看見躺在地上的元元，眼睛使勁眨了眨，然後他的身體稍微的活動了活動。
飛哥嘆了口氣。拍了拍元元，「行了，一切都會好的。」
元元看著飛哥，「剛才說道哪兒了，我們繼續。我把我的這些事情，都跟哥幾個說說。」
飛哥沉默了一下，然後緩緩說道，「這玩意，真他媽害人。」
這個場景，讓我真的害怕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人會這樣，我不知道元元會有多麼的難受，又持續了好久好久，我都不知道有多少時間了。元元這次才安靜了下來。
飛哥看了眼元元，「感覺好點了沒？」
旭哥在一邊嘆了口氣，「哎，真是誰也有虛弱的時候，他現在一定很脆弱。」
元元看了我一眼，「你問這個幹嘛。」
飛哥伸手指著自己，「我是臣陽，還是輝旭。」
「什麼意思？」我們幾個都有些迷茫的看著飛哥，不知道他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幾個互相看了看，也沒說話，就看著地上的元元，一會兒動動胳膊，一會兒活動活動身軀，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個情況。
「那一會兒呢？」飛哥看了眼元元，「還忍得住么？」
元元接過煙，點著了，然後看著我們，笑了笑。
我看著元元，「你想死，那你當初為什麼還想飛哥救你們。」
元元額頭的汗很多，接著他又開始掙扎，而且他的面部表情十分的痛苦，鵝頭上的青筋十分明顯，兩個眼睛血紅血紅的，瞪的老大，牙齒不停的在咬著，不知道再咬什麼，給人的感覺，很是震撼，更多的，讓我有些害怕，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比電視上的毒癮發作，嚴重這麼多。
元元躺在地上，一臉汗水和淚水的混合物。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依舊瞪著大眼，看著天花板。
飛哥很堅決的搖了搖頭，「不行。」
元元「哦！」了一聲，然後抽了口煙，「他走了，就再也沒有回來，那個大哥，一看這個情況，有種被戲耍的感覺，然後，就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我怎麼求饒都沒有用，他依舊讓人往死里打我，當時我就聽著他說，要把我打死，打死了以後，然後找個地方埋了，當時給我差點嚇死。」接著元元笑了笑，「就是這個時候，趙想進來了，到了那個包廂以後，跟這個大哥倆人不知道有什麼交易，我下意識的就抱住了趙想的腳。然後我就暈過去了。」
飛哥看著我，「六兒，按住了。別看我。」
「我知道。」接著我繼續說道，「我肯定是不沾惹的，所以，就想問問你。」
又過了幾分鐘，飛哥踢了元元一腳，「死沒死？沒死就說句話。哥幾個都在這陪你耗著呢。這大晚上的不睡覺，你是死，還是沒死，總得給個話，你說是吧。」
旭哥和臣陽他們點了點頭，他們的額頭上，也全都是汗珠，我想，這個場景，對於他們的震撼，也一定很大。
我剛要繼續說話，飛哥轉頭看了我一眼。給我使了個眼色。
「哦！」我盲目的聽從著飛哥的吩咐，接著使勁按著元元。
飛哥看了他一眼，然後徑直的走到了廁所，接著，聽見了沖水的聲音。
元元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呵呵，真是一個規模很龐大的團伙，我在裏面，只算一個馬仔。」
「元元，忍住。」
元元突然就安靜了，也不閉眼，只是很虛弱。
「你自己弄著他去？」臣陽跟著說道，「那半路他要是毒癮發作起來，你感覺你行嗎？」
元元沉默了一下，沒有說話，只是渾身顫抖，有些抽搐的感覺，額頭的汗珠，順著臉頰就往下落。
臣陽把煙掐滅，「你忘記了你當初因為那個誰，轉學的時候，你那個得行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一個手按著毛巾，一個手按著他的腦袋。而且，是死死的按住。
元元搖了搖頭。
元元躺在地上，眼珠子動了動，接著他長出了兩口氣，不過看起來，依舊十分的虛弱，「媽的，這兩下，真是要了老子的命了。操他媽的。」接著元元苦笑了笑。
「可是，我感覺他的精神，好像也有些問題了。」
「死了，就死了，反正我這樣活著也沒意思了，我不想去戒毒所，難受死我了，真的。你們以後一定不要碰這些東西，一點都不要啊。」接著元元很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臉，又哭了，然後說道，「我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啊。」
元元搖
飛哥看著元元，「說說，你怎麼這麼大的毒癮。」
飛哥使勁喊了一聲，然後很生氣的衝著元元就是一個嘴巴。
我們幾個慢慢的鬆開了元元，我把毛巾從他嘴裏拿了出來。
「那你們團伙的老大是誰呢？」
飛哥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口，「忍得住嗎。」
我一聽，「這麼多？」
「你累不？」我看著元元，「累了，就休息會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元元有點無奈，「毀的腸子都青了，也沒有用啊。哎。我操。」
「嗯。知道了。」
元元看著我，「哪有那麼多早知道，要是可以早知道，就沒有這麼多悔恨和遺憾了。」
「不晚」飛哥的聲音鏗鏘有力，「只要有我在，那就不晚，那些都不叫事，慢慢的，都會好的。」
元元轉頭衝著旭哥笑了笑。然後身體莫名的抽搐了幾下，看的我這個鬱悶，看的我有些害怕。
「毒癮，是什麼樣的感覺？」
飛哥聽完了元元的話，然後就站了起來，進了屋子，沒幾分鐘，飛哥手裡拿著一小袋子白色的粉末就出來了。
元元嘆了口氣，「都是跟了趙想以後。」
我愣了一下，然後臣陽從邊上拉了我一把，我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難受死我了。哥。我好難受。」
我一聽，「那要是被騙了怎麼辦？」
元元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
「那他到底成天做些什麼？怎麼會來的這麼大毒癮。」
我也不知道，我們幾個這樣的動作，持續了多少時間，場面很安靜，只有元元在那裡拚命的掙扎，漸漸的，元元的掙扎幅度小了。慢慢的，元元開始不在掙扎了，我看見了他一臉的汗水，看見他看著天花板，眼淚都流了出來。看見他額頭的青筋，依然那樣的明顯。
旭哥看了眼臣陽，「你也不是沒有過。」
元元的身體有些顫抖。回答的聲音，都有些結巴，「這感覺，真的比殺了我還難受，我感覺，我渾身就好像有小蟲子咬我一樣，我的頭很暈。一點力氣也沒有，我很困，也沒有精神，難受死我了，元元開始抓撓自己的身上。」接著飛哥伸手一把就抓住了元元的胳膊，「忍住了。」
元元說到這，然後笑了笑，「劉叔，劉叔。趙想最相信的人。」
「怎麼了？」飛哥看著他。
旭哥站起來，回到了屋子裡面，然後出來的時候，拿出來了一個被子，接著順手就搭到了元元的背上，接著拍了拍元元的後背。
飛哥嘆了口氣，拍了拍元元的肩膀，「現在知道的，也不晚，還這麼年輕，有的是機會，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一聽，一下就急了，「不行，不能在吸了，還吸。」
我嘆了口氣，「你說的團伙，是個怎麼樣的團伙？」
「操，是死了怎麼說話。」
元元又瘋狂的掙扎了起來。而且臉上的血管都凸顯，看起來十分的恐怖，我有些害怕。飛哥按住了元元胳膊，然後罵道，「操你媽的，老子剛開始還真的以為你僅僅是偶爾溜冰這麼簡單。」
「老大？」元元搖了搖頭，「我那個發小，在裏面呆了兩年了，都沒有見過他的上一級長什麼樣。」
又過了沒幾分鐘，元元有些咬牙切齒，「操他媽的，真是難受啊。」然後元元又使勁抱了抱自己。我看見他手上的指甲，已經深深的抓進了自己的肉里。而且，越來越用力。
誰知道元元看著飛哥，「哥，我那裡還有一點點，最後的一點點了，你去給我拿過來，讓我吸一口，行不，讓我有點精神，我好累，好累啊。我渾身上下好難受。我要瘋了，真的，你沒有體驗過這樣的感覺，我感覺渾身上下都有小蟲子再咬我，我瘋了，給我吸一口，吸一口，吸一口，求求你了，啊，求求你了，哥，就一口」元元的神情言語，有些瘋狂，給人的感覺，好像要崩潰一樣。
我手裡拿著毛巾，「怎麼著？」
我看了眼元元，有些心疼，「你忍忍，忍忍就過去了。」
元元沉默了一下，「我沒有騙你。」
「什麼？」臣陽在一邊有些詫異的看著元元，「那他的葯怎麼來的？」
元元搖頭，「我只是知道我剛才有多麼的難受，真的，生不如死的感覺。」
飛哥笑了笑，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是誰？」
飛哥看著他，然後點了點頭，「嗯，行，在哪兒呢。」
元元一聽，然後立刻搖了搖頭，「我不去，我不去。我要是去那裡，會死掉的。」
「沒事，我們理解。」
「好奇心都不要有，這輩子都不要有。」
「你就是說，你在那裡那麼久了，你根本都不知道你的上一級是誰？」
我自己都可以感覺的出來，元元有些想要自殺的衝動。
「你怎麼跟的趙想？」
「之後，你就跟他一起干？」
我突然有些心疼，想著這個胖子平時衝著我們沒心沒肺的笑，我有些不忍心。
「不是嗎？」臣陽在一邊說道。
「操，真他媽的嚇人，你知道你剛才有多嚇人不。」
元元點頭，「可是你不知道，不，不知道，有多麼的難受。」
「行了吧。鬆開他吧。」我淡淡的說道。接著我手上的力道，有些放鬆，我看著旭哥和臣陽額頭也冒出來了汗珠，也有要鬆手的樣子。
飛哥被元元的話，說的也愣住了，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飛哥吸了一口煙，然後衝著元元問道，「死？為什麼想死？活著不好嗎？」
「咱們一起吧，先給送過去。」
飛哥撇了我一眼，「按好了，別動。」接著飛哥衝著元元問道，「元元，我是誰？你知道不。」
而且，看起來很是虛弱的樣子。
臣陽在一邊，伸手扶住了元元的肩膀，「問題嚴重么？」
我一狠心，接著又用力，把元元的腦袋死死的按在地上。
元元兩手一攤，然後說道，「後來？後來我就沒有知覺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到了醫院了，我睜開眼的時候，正好有個人在一邊看著我。那人衝著我笑了笑，然後對我說道，你醒了啊。我當時就站了起來，衝著他說道『謝謝您，謝謝您。』那人特別和藹的衝著我說『人家都叫我劉叔，你也跟我叫一樣的姓吧。』」
我們幾個看了眼飛哥，都沒說話，氣氛很壓抑的，我只有從電視上看見過毒癮發作的樣子，而且，看起來也沒有這麼恐怖，元元剛才的言行舉止，真的嚇到了我，就算讓我躺那睡覺去，我想我也一定久久不能平靜了。
飛哥伸手就摟住了元元的肩膀，「沒事呢，有哥在，什麼都不叫事，聽見了嗎。」
元元「嗯」了一聲，然後又哭了起來，「讓我死了吧。死了吧。這樣活著，生不如死啊。」
「知道。」飛哥聲音有些大，接著踢了元元一腳，「知道了，你還去做，你還碰這些，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元元剛要說話，結果突然就不說了，只是看著他抓自己的力度越來越大了。
飛哥嘆了口氣，「給他拿個被子，給他蓋上，讓他冷靜冷靜。」
「那利潤很大嗎？」
元元看了眼飛哥，然後要說話。只不過依舊說不出來話。
元元搖頭，「哥，我好後悔啊，真的好後悔啊。我想死啊。」
元元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好幾千呢，就這麼沒了。」
元元看了眼飛哥，「可是我很難受。」
飛哥抽了口煙，「你他媽不僅僅是偶爾溜冰這麼簡單，而且。你現在有毒癮，而且很大很大，絕對不僅僅是溜冰那麼簡單，雖然我不了解，但是我聽人說過，吸食注射毒品時間久了，很容易出現幻覺了，你剛才難道沒有出現幻覺嗎？」
我們幾個互相看了看，接著，都開始用力，接著使勁就給他按住了，元元又掙扎了一會兒，然後突然感覺掙扎的力道小了點。我有些好奇。看著元元，以為他那勁已經過去了。
飛哥還算是比較冷靜的，這樣持續了幾分鐘，跟著，飛哥不知道看見了什麼，然後轉頭，衝著我，使勁嚷了一句，「六兒，去把毛巾拿過來，塞到他嘴裏。快點，快點。」
我一看飛哥焦急的面龐，愣了一下，「操！」接著很迅速的就站了起來，然後趕緊跑到了衛生間，順手一下就把毛巾拽了下來，回到了元元邊上的時候，元元依舊在拚命的掙扎。
我一直以為，把毛巾塞到了嘴裏，會像電視上演繹的那樣根本沒辦法自己吐出來，一定需要別人給拽下來，才可以的，可是現實上，元元很直接的就把毛巾吐了出來。
「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元元很平靜的回答道，「我什麼都知道。」
元元笑了笑，「沒有，沒有，我就是今天特別想了。」
飛哥抽了口煙，「人這一輩子，一個毒，一個賭，是一定不能沾的。」
接著哥幾個都笑了笑，氣氛有些輕鬆，不像剛才那麼緊張了。大家都把煙拿了出來，抽了幾口，旭哥跟著也踢了元元一腳，「趕緊，給個話。」
我愣了一下，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元元看。
我們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說話的都沒有，場面出奇的安靜。
飛哥坐到了地上，伸手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珠，「我操他大爺的。累死我了。」
「一切都是電話聯繫，而且，根據他這兩年的經驗，他說的很清楚，他的上一級，說白了，也只是一個小馬仔，一級只能聯繫到一級，他上面還有人，那個人，跟他上面那層人，也沒有見過。」
元元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無奈的笑了笑，「目前，是真的沒有什麼問題。」
「你感覺怎麼樣？」我看了眼元元，問道，「為什麼身體總是抽搐。」
臣陽跟著說道，「確實夠嚇人的。」然後深呼吸了一口氣，「我是頭一次看見人這樣。」
元元看了眼飛哥，想了想，「嗯，知道了。」
「就一口，行嗎，求求你
飛哥拍了拍元元的肩膀，「抽支煙吧，湊合著來吧。」
「你真的可以？」我們幾個看著飛哥問道。
我看著飛哥，「我怎麼感覺他有些不正常。」
元元笑了笑，然後就把煙叼在了嘴裏。抽了兩口。然後順勢就給吐了出來。
飛哥看著我，「有你什麼事。」
「都是這樣的嗎？」
元元瘋了一樣的開始掙扎，滿額頭的都是汗。整的我額頭的漢也冒了出來，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
飛哥又堅決的搖了搖頭，「我說過了，不行，就是不行，說什麼，都沒用。」
「休息？」飛哥搖了搖頭，「咱們幾個看著他。都別睡覺了，明天你們去上學，我弄著他去戒毒所。」
元元一點反映都沒有，就在地上激烈的掙扎。
飛哥走了回來，然後坐到了地上，「我是你哥，不會看著你做這些事情的。」
元元搖了搖頭，「我一點都不想活著了，前一陣子，毒癮發作的時候，我更想死了。」接著元元把頭轉了過去，看著飛哥，「哥，我難受，我害怕，我是真的好害怕。你不知道那樣的感覺，你們都不知道，毒癮發作了以後，如果不吸，那真的生不如死，可是我真的不想吸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還沾惹上了這個，我一直在想，我在這個世界上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如果我死了，誰還會真的為我傷心。」元元越說話，聲音越小，「真的，我想死，我真有想死的感覺。」接著元元就哭了起來，而且哭的很厲害，「我害怕，難受死我了，哥，我要難受死了。我害怕，我每天都在承受著這樣的痛苦，我要崩潰了。要麼，哥，你一刀解決了我吧，或者，你把我教給沈風，對對，讓他們殺了我吧，我自己下不去手啊。」接著元元情緒又有些激動，眼淚嘩嘩的就往下掉。
飛哥衝著我喊了一句，「都給我按住了，我不讓鬆手，別鬆手。」
元元咬著自己的牙齒，「就算忍不住，也沒有那東西了，不是嗎。」接著元元使勁深呼吸了一口氣，「我也想戒，可是真的好難好難。」
飛哥有些生氣，「為什麼，你才多大，怎麼可以有這麼大的毒癮，你才多大，為什麼什麼都敢嘗試，你知道不知道，這樣會要了你的命了。」
「你以為光你累。」我看了眼飛哥，「我也快累死了。」接著我順手拿著毛巾，給元元擦了擦臉，「你還活著不。」
元元想了想，然後嘆了口氣，「嗯。」
「那你的那個發小，是怎麼進入這個團伙的呢？」
元元看著飛哥，然後有些發抖的手，就伸了出去。
我們都被元元的話驚呆了，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只是不知道，這個胖子，為什麼突然會這個樣子。為什麼突然會說這些話。
元元看了眼飛哥，然後就沉默了，一句話都沒有說。
元元揉著自己的胸口，「弟弟啊，你不知道有多難受，去戒毒所，我怕我會瘋掉的。」接著元元不哭了，又笑了，「你知道你哥哥我這個性格的，你讓我去那，會死的。」
元元想了想，然後說道，「我告訴過你的。」
我一聽元元說話了，有些開心，衝著元元問道，「你剛才幹嘛了，你知道么？」
元元搖頭，「之後我也沒有自己干過，只是跟著他熟悉一些流程，跟著他一起拿貨什麼的，還沒等我正式開始自己賣，自己聯繫我的上一級呢，然後就出了那事了，他就跑了，把我自己丟在那裡了。呵呵，之後我就轉行了，就不幹那些了。然後，跟那些人，也就在也沒有聯繫了，之前打過一個以前我們經常聯繫的電話，也是空號了。現在，根本買不到了，我只知道那個團伙很龐大，分工很細膩，所有所有的人，都隱藏的很深很深。」
「快去，別廢話。」
「有多難受，還忍得住嗎？你不是說，你就只是簡單的，偶爾，溜溜冰嗎，也不做什麼別的，你怎麼會這麼大的毒癮。」
飛哥搖了搖頭，「不用了，他要是還有力氣折騰，算他牛逼。」
「沒有騙人的。那邊的人，很守信用的。給多少錢，人賣你多少貨，一點不多，一點不少，聲譽非常好，反正，我感覺咱們這裏，大部分人的貨，都是從他那裡進。」
元元渾身有些顫抖，搖了搖頭，「媽的，真是難受啊。操。」
元元看了眼飛哥，然後就沉默了，不說話了。
飛哥擦了擦自己的額頭，然後看著元元，「你告訴過我什麼了？你告訴我說你沒有很大的癮。你告訴我說，你偶爾溜冰，別的沒有，不是嗎？」
「天亮了，讓六兒他們去上學，你跟我去戒毒所。」
元元看了眼飛哥，然後，有轉頭看著旭哥，接著又把頭低下了，給人的感覺，有些不倫不類，我看見了，豆大的汗珠，順著元元的額頭就冒了出來，接著聽見了元元有些虛弱的聲音，「最主要的，是不應該上這條路，不應
「抽一口，就一口。」
飛哥看了眼元元，「現在好點了嗎？」
我們幾個互相看了看，接著臣陽和小朝都上來了，旭哥也走了過來，我們幾個，就把元元給按到了地上。讓他平躺著。
元元一直躺在地上，一句話都不說。
元元看了看我們幾個，然後苦笑到，「現在只有你們幾個了。」
飛哥點頭，「嗯，放心吧。我車上有拷子，給他拷上扔後面就行。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我還有點貨，讓我再吸一次，熬過今天，行不行？」
「你再說你沒有騙我。」
「媽的，他剛才的面部表情，真他媽的嚇人。」
我愣了一下，然後沒動。臣陽他們看了一眼飛哥，又死死的按住了元元。
「一定很危險吧？」
我們幾個在一邊看的茫然。
飛哥看著我，「等一下。」接著飛哥把腿就壓到了元元的胳膊上，接著伸手一把就掐開了元元的嘴，「塞裏面，快點。」
「也就是說，不知道怎麼可以進這個圈子。但是有人帶，就可以，是嗎？」
「幸虧六兒拿著毛巾給他嘴塞上了，要麼，他鬧不好還得自殺。」
飛哥看著我們，「剛才我不是說了么，他跟我說他只是偶爾溜冰，所以不著急進戒毒所，他一定體會到過毒癮發作的痛苦，他說去，一定是假的，他只是想安撫好咱們，然後自己偷著跑，你看他這個樣子，很明顯的，不是偶爾溜冰的人應該有的反映。至於他竟吸食一些什麼，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幹嘛，就是好奇。」
他已經伸手抱住了飛哥的腿。
飛哥搖了搖頭，「我明天就送你去戒毒所。你堅強點，大老爺們，哭哭噠噠的，有什麼意思。」
所有人都把元元的行為看在了眼裡，所有人都不是很自在。
飛哥看了眼元元，然後又沉默了會，接著抬頭看著我們幾個，「一個一個鬆手。六兒，你先。然後臣陽和輝旭來。」
「後來呢？」
我有些發獃，愣住了，只是麻木的按住元元，我都替他感覺到疼痛難忍，我都有些不知所措。到底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元元一定要痛苦死了。看著他的面部表情，我是真的害怕。
「你看你看，早就說過了，你那個同學不可信，你非不聽，非要跟他在一起，現在舒適了不？」
「你那個發小，把你出賣了。」
我看著元元，「你跟你家裡，是怎麼回事。」
元元把頭轉了過去，不知道是在沉思著什麼，過了兩分鐘，元元淡淡的說道，「真的，哥，我想死了，是真的想死了。」
接著元元又開始了拚命的掙扎。
「你沒有嘗試過這樣的感覺，我要瘋了，真的。」
我愣了一下，「那我走了誰按著他。」
「好了，好了，別說了。」我有些鬱悶，看著元元。
我被這樣的場景給驚呆了。
我愣了一下，不過不是思考為什麼他就吐的出來的時候了，我又塞到了裏面，結果沒兩下，他又給吐了出來，我有些鬱悶，也確實沒有什麼別的好辦法了，最後還是自己拿手給按住了，這一下，他到時吐不出來了。
我也不知道元元哪來的這麼大的力氣，他不停的扭動著自己的身軀。
又過了一會兒，元元自己靠了起來。然後看著我們幾個，「給我支煙。」
旭哥深呼吸了一口氣，「那你說怎麼辦？咱們讓他休息嗎？」
元元看著臣陽。思考了思考，然後點頭，「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咱們這裏，肯定有這個集團一個有些分量的人，好像是所有人手裡的貨，都是從他那裡進的，只不過他的進貨渠道，那是誰也不知道的。不過也沒人關心，我們只是關心，能不能拿到貨，能不能賣到錢，根本不關心別的。」
「他要瘋了。」
飛哥深呼吸了一口氣，「我跟你說正經的話呢，沒時間跟你鬥嘴，你聽見了嗎？」
元元點頭，「你不知道你的上一級，但是你的上一級知道你。不是誰想把你帶進來，就可以帶進來的，要是引薦人不夠分量，或者對他們來說，不夠安全，你根本買不到貨，人家賣，也不是所有人都賣的，只有一部分人，一部份深得人家信任的人，才可以往裡帶新人。才可以從人家手裡買貨。這裏的任何一個人，都是非常非常小心謹慎的。」
元元笑了笑，「那肯定了。」
飛哥看著我，然後點著了一支煙，「幸虧他沒忍住，毒癮發作了，要麼，又被他騙了。」
我有些壓抑，然後看
我看了眼元元，「你不打算去戒毒所？」
「那你那個發小，還是深得人家信任了？」
飛哥搖頭，「他的毒癮，而且已經到了有時候會出現幻覺的地步了，他吸的，不是海洛因，就是冰毒。絕對不是偶爾的溜一下冰那麼簡單」接著飛哥衝著元元臉上又一個嘴巴，衝著元元喊道，「我打你了嗎？」
元元點頭，「自然是很大了，要麼不會有這麼多人鋌而走險干這些的。」
「忍住了。你給老子忍住了。」飛哥很堅定的說話，「元元，堅強點。」
我轉頭看了眼飛哥，「怎麼辦？」
旭哥在一邊點著了一支煙，「你是怎麼沾惹上這個東西的？」
「我跟你說，你這輩子，也不要沾惹這些東西，聽見了么？」
元元看著飛哥，然後就點頭，然後就搖頭。一會兒點兩下頭，一會兒又搖頭。
元元開始還好點，只是衝著我們說道，「兄弟們，給我吸一口，吸一口。」
元元點了點頭，然後面部表情十分的痛苦，「我，我已經堅持了很久很久了，真的。」
元元想了想，「哥。」
飛哥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順手點著了一支煙，然後塞到了元元的嘴裏，接著拍了拍元元的下把，「抽吧。」
「你騙我。」飛哥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茫然了，大家都不明白，飛哥到底是什麼意思。
飛哥使勁喊了一聲，「都給我用力，使勁按住了。」
「估計是死不了。」
「你還跟我嘴硬。」接著飛哥踢了元元一腳，「我指著我自己問我是臣陽和是輝旭，你都分不清，你沒有出現幻覺？」
「我車上有拷子，一會兒把自己拷上，相信自己，慢慢都會好的。」
元元什麼話也不說，眼睛睜的老大，就是看著我們幾個，慢慢的，元元開始掙扎，開始反抗，臣陽和小朝按住了他兩條腿，飛哥和旭哥按住了元元的胳膊。我自己按住了元元的腦袋。
元元點頭。兩手一攤，「我只管拿葯，賣葯，每次我先打錢，把錢打到了他們指定的賬戶上面，然後就等著他們的電話，他們總是把貨放在一個地方，然後再告訴你，去取。你自己在想辦法去取。」
元元嘆了口氣，「嗯，好點了。」
我看著他痛苦掙扎的表情，說句心裡話，我自己都害怕，是真的害怕，我不知道他會有多麼的難受，但是看著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一定不是我能承受的了的。
「別瞎弄了你們，今天又逃學了，學校要是真的查起來，你們幾個也麻煩，中午你們回來就是了，要麼我自己獃著太無聊，我也不能回家，得在外面躲兩天。」
飛哥看了眼臣陽，「都過來，跟我一起按住他。」
「那是自然了。」飛哥嘆了口氣，「這東西，打死都不可以碰的，你們一定要給我記好，你混也好，折騰也好，鬧也好，都好說，打個架，幹個啥的，也沒有什麼太大問題，但是如果碰這個東西，那就是自己給挖坑找死玩呢，再如果真的像他這樣，還他媽上癮了，那等著上癮了，你們就明白了，真的會後悔一輩子的。這一輩子，也就毀了。」
只有飛哥依然很謹慎，「都等等，別鬆開呢。」
我嘆了口氣，然後轉頭看著元元，「我感覺，他剛才真的好痛苦。給我的感覺，他都想要自殺一樣。」
元元看著飛哥，「在我衣服里，內兜，有個錢包，錢包裏面的夾層，有個小塑料袋。我就在吸這一次，熬過了，我明天就去戒毒所。」
元元「嗯」了一聲，「他十四不上學了，社會上混了兩年，然後被人帶進了這個團伙，然後就開始從事這些事情，他挺激靈的，加上他也幹了兩年了，所以他就把我引薦進來了。」
我愣了一下，然後看著飛哥，「你不是說他都答應好了，要去的嗎？怎麼這麼快就變了。」
元元苦笑道，「我就知道，不會這麼輕易的在讓我吸的，可是說了，還有一絲希望，如果不說，我自己強行的吸，你們這裏這麼多人，我也是吸不了的。唉。呵呵。真他媽難受啊。」
飛哥點頭，「他毒癮發作了，情緒失控都是很正常的，做出來什麼，都是有可能的。」
元元轉頭，撇了我一眼，「癮上來了，我當然知道。」
飛哥看著他，「怎麼又給吐出來了？」
元元看了眼飛哥，「你怎麼知道。」
我一下就把毛巾塞到了裏面，然後飛哥看著我，「按住了，別讓他吐出來。」
我進屋拿了個被子，出來就給元元蓋上了。
元元哭笑了笑，「你們看著我，我自己睡覺，多不好，顯的多不仗義。」
「後悔了不？」
「堅持，堅持，想點別的，想點別的。」
元元笑了笑，「沒問題。」然後元元把自己抱在了一起，然後也不說話，場面出奇的安靜。
旭哥看了一眼，「還用按著他么？」
飛哥看著元元，「只能問他了。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