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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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雲當晚試著蒸了一鍋酒。
當晚楊雲就把所有蒸酒器具組裝並利用起來。
三個女孩都對新鮮事物充滿好奇，且每個人都很聰明，幾乎是一教就會。
韓青烈苦著臉，明明不情願還要裝出恭敬的樣子，苦著臉道：「真人慢走。」
安倫不甘心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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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青烈恭敬地道：「已在本坊軍械庫旁單獨找了倉庫貯藏，負責看守的是節帥府親衛兵馬，保證不會出事。」
這天入夜，吐蕃兵馬退卻，城裡的大唐守軍終於得到喘息的機會。
王昱親自視察城防，回到帥府後神色嚴肅，此時他這個主帥雙目中布滿血絲，形容憔悴，一看就知道操勞過度。
「老掌柜說他家生意不好，由於這酒賣得太貴，客人沒一個願意買，昨天才有個人抱著試試看的心理沽了一壺酒，結果喝下一口后，臉當時就漲得通紅，連連咳嗽，還說味道太沖，難以接受。」
於是，數萬兵馬就在這江畔的石頭城展開激戰，雙方經過幾天廝殺，互有死傷。
韓青烈剛開始還擔心「水土不服」，楊雲在什邡縣可以製造的東西，在成都就造不出來了，雖說那樣的話主要責任在楊雲身上，但他也會有連帶責任，建功立業就此成為泡影。
雅柔看著楊雲，愁眉苦臉道：「那麼多酒，結果只弄出這麼一點。」
楊雲釋然點頭，「辛苦一天，我累了，也該回去休息了。」
韓青烈一聽著急地道：「真人，您別走啊……前線戰事
「你們把原材料備好，明日我再來施法並調製……接下來我還要去官學讀書，無法時時刻刻都守在工坊，這裏的日常事務就交給你了。」
不過他並沒有立即改造的打算，目前市場對這種新酒的反饋還沒出來，產量只求一天能蒸兩壇酒即可。
楊雲笑了笑，道：「太難的事我也不會讓你們做啊……今天先這樣，回頭我找個工匠，做個支架，這樣不管是安放鐵鍋還是木甑，都可以用器具輔助，這樣你們換酒釀時能輕省許多。」
楊雲親自上陣，教授蒸酒。
「你的意思是……？」
楊雲知道不能給這些人好臉色，當即板起臉來：「都說了這玩意兒很危險，最忌諱火星，晚上你讓我怎麼開工？就算要幹活，也是你們搬運原材料，然後小心把硫磺、硝石和木炭研磨成粉，越細越好，而且做活的時候，燈籠必須隔得遠遠的，否則很容易出事。」
本來就不是很費事，就算沒有超能力，這些事情對他來說也很輕鬆，只是買來的鐵鍋太大，跟屋子裡的灶台不太符合，楊雲只能在後院院子里現用磚石砌了一個新灶台，專門用來蒸酒。
此後一段時間，他每天都按時讓安倫和雅柔送一壇酒去食肆，從得到的反饋看，這種酒賣得並不好。
此時劍南道西南雅州，大唐與吐蕃的戰事處於膠著狀態。
三個女孩一起點頭。
金川河畔的羅岩州城，
「……你們燒火時注意點，不用燒得太旺，這支竹筒里會流出酒液來，接到酒罈里即可，過程不複雜，但要注意密封性，不讓酒揮發了，隨時需要人手看著……」
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三個女孩已經蒸了兩鍋酒，酒罈裝得滿滿當當。
安倫道：「師父，好像不難啊。」
白啟元道：「分出人馬，從南邊繞道冷竹關，從黃草坪進至敵人後方，突然發起進攻，前後夾擊，或可一舉破敵。」
本來堅守羅岩州，只等吐蕃人不支后自行撤兵便可，但此番吐蕃人卻來勢洶洶，兵馬數量遠超想象，擺出一副跟王昱死磕到底的架勢。
楊雲蒸了七八天酒，所用原漿不是自家釀造，而是從市面上買的，折了不少本錢在裏面，現在沒人買，安倫很心疼。
現在終於可以放心了，工坊在開工當天就有成品出來，韓青烈可以回去交差，感覺前途充滿希望。
……
楊雲則對順利製造出火藥一點都不意外，謙虛的道：「真正的高人不是我，而是家師，以後工坊可逐步增加原材料儲備，如此產量也會快速增長……但不管是準備材料還是調製成品，都要注意安全，切忌火星……對了，防火防潮的倉庫已準備妥當了嗎？」
楊雲笑著道：「既然要把其中的糟粕去除
王昱拍案而起：「本帥早有此意，吐蕃人佔據天時地利人和，我們本就不適應這裏的氣候和環境，越拖下去對我們越不利，只能想辦法早日破敵。吐蕃連日攻城，壓得我們幾乎喘不過氣來，必然生出輕視心理，對後方的戒備變弱，此誠出擊良機也！」
工坊內，工匠和力夫已把製造火藥的材料、器械準備妥當，只等楊雲到來……正式開工前，要進行簡單的祭祀儀式，完成後工坊才可以開工。
「嗯嗯。」
他一點都不著急，在他看來，任何東西都需要慢慢嘗試並做出改進，現在只是起步階段，售賣環節不用他自己做，他只需要知道市場真實的反饋即可。
王昱道：「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吐蕃人就是想我們主動殺出去？但我們對吐蕃的情況一無所知，若是圈套，出擊多少兵馬，就會葬送多少。」
他手下幕僚，一個名叫白啟元的四十歲男子道：「節帥，如此下去不是辦法，吐蕃似是對羅岩州勢在必得，這幾天用以攻城的兵馬幾乎沒斷過，他們仗著熟悉地形，知道我們遠來不易，連番襲擾城池，日夜不輟，現在我軍將士已疲乏不堪，如此下去只怕軍心渙散。」
楊雲把釀酒步驟演示一遍，詳細講解，最重要的便是保證整套工序隨時都保持密封狀態。
「那麼多？釀這一壇酒，我們花費了大約一千錢，如此說來，這酒有著二十倍
下午未時二刻，楊雲回到家中。
……
「嗯。」
隨後，楊雲讓安倫和雅柔一道送新釀出的蒸酒去食肆，而他則留在家中，琢磨如何改進蒸酒器具。
王昱生性謹慎，這也是他領兵的一貫風格，不會輕易冒險。
因為過程不複雜，很快雅柔和安倫就學會了，就連年歲最小的雅清都嚷嚷自己也可以，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楊雲並不太在意，微微笑道：「好東西不是一天兩天就會被人接受，該釀還是要釀，不過暫時不用送去太多，兩天送一次就行，讓他們把先前的存貨消化一二。」
安倫眼冒精光，她對金錢比別人敏感多了。
士兵們筋疲力盡地癱坐在城頭上下，抱著兵器發獃。
給楊雲打下手的韓青烈是益州郫縣人，這次鬧南蠻，家鄉也受到威脅，此次親眼見證火藥的威力，興奮不已。
為了蒸酒，楊雲一直忙活到半夜才睡，次日一早又起來到工坊去應卯。
劍南節度使王昱統率大軍，由雅州州治嚴道出發，翻越二郎山，沿途連續遭遇小股吐蕃兵馬襲擊，不為所動，在確定當馬州城也就是後世的瀘定安全后，順著金川，兵進羅岩州，正好碰到吐蕃大軍攻城。
距離開灶還有段時間，士兵們沒心思站起來活動一下筋骨，高原缺氧帶來的身體不適，使得做每一個動作都要花費比平地上更多的力氣，現在許多官兵經常無故耳鳴，頭暈目眩，心跳加速，懷疑自己水土不服感染重病，軍中
但出人預料，三個女孩臉上滿是惋惜之色。
楊雲蒸出來的酒暫時沒有打開銷路的跡象，但他沒歇著，繼續按部就班地上班打卡，回家釀酒，剩下的時候就琢磨如何賺錢。
楊雲在什邡縣已有經驗，這次開工比之前順利許多，節度使府的資源比什邡縣衙好上許多，半天下來，由於材料供應充足，已成功製造出二十五六斤火藥，楊雲試驗后發現質量比之在什邡縣製造出來的好上許多。
白啟元憂心忡忡：「五詔作亂，吐蕃為懾服南番，執意與我朝開戰……他們擺出一副不拿下羅岩州、當馬州不收兵的架勢，怕是接下來還有后招。如今北方邊境不寧，朝廷不可能在西南增派兵馬，若吐蕃持續不斷發起攻城，城池一旦破損，後果不堪設想。」
王昱抬頭看向白啟元。
「真人，您果真法力高深，居然可以製造出如此神物……您可算是為我們蜀地百姓立下大功了。」
至於去益州官學讀書，不過是他找的一個借口，他可沒想過去官學，坐在教室里對著先生搖頭晃腦，念念有詞……那畫面太美，實在不敢想象。
他急於查看三個女孩蒸酒的進度，所以路上一點都沒耽擱。
他嘗了一小口，味道雖然未必有想象中那麼好，但也比如今市面上流行的酒水好太多了。
楊雲笑著道：「誰讓我們這是獨門生意呢？不過，暫時還不清楚這酒推出后是否受歡迎，我們得觀望一下，才知道這門營生好不好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