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悲劇

「惡魔弗蘭肯，處刑人摩休羅，全部都是在浮華創建之初就被禁止使用的怪物。」

當張燁將電話放在嘴巴前，沒有等到殘血說話，就喃喃自語地道。

芷若的出生就是一個悲劇，當她睜開眼睛，第一次看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那細微的縫隙當中，只能看到兩個東西。

芷若看了看張燁，忽而露出了一個笑容，而此時張燁看到這個極為勉強的笑容時，他的心暮然的一陣疼痛，他知道芷若的笑容是做給自己看的。

「你們沒有擊殺掉惡魔佛蘭肯是對的，因為這個怪的效果就是當自己被犧牲掉之後，可以特殊召喚出任何一個融合怪物。」

新生與死亡，兩個極端對立的名詞，造就了芷若這一生的不平凡，而當她剛剛出生的時候，陶安就做出了一個怪異之舉，他狠心地將芷若放在地上，而後看著這個剛剛降臨的小生命在地上慢慢地爬著，哭喊著，而在她的跟前，只有一個瓶子和一具女人的屍體。

他曾經和徐茵說過，結婚吧，可是此時想來，他又摸不準了，徐茵好似從來都沒有對他說起過結婚的事。

「連終極白龍也可以被召喚出來？」

浮華中一切技能都有法可破的，強大如小旋風，當你找對了辦法，想要擊殺小旋風一點都不困難，在浮華中有不少人都做到了，而怪物也是同樣的。

芷若的話讓張燁想起了當初在卡通城堡當中獲得的心變符石，可以暫時獲得一個怪物甚至是一個玩家的操控權，這種逆天級別的魔法符石，是對人性自由的一種漠視，成為被禁止使用符石一點都不奇怪。

張燁暗自嘆了口氣，他忽然在這一刻發現，他一點都不了解芷若，也不了解徐茵，就算是小美女，他也同樣不了解，她們都有些什麼過去呢，雖然他看上去和這三個女人都有著不小的曖昧，可是張燁卻不知道自己的心，究竟是朝誰而開的。

但是惡魔佛蘭肯的效果很顯然就有點逆天了，別的種族可能需要至少用一個或數個怪物的死亡，再配合一些特定的場地魔法，而且融合怪物必須要有融合魔法才能召喚出來，而惡魔佛蘭肯顯然打破了這條鐵律，他的存在讓這些規則都被破壞掉了。

「我碰到林佑軒了！」

張燁現在思索的不是關於這種學術問題，而是立刻就意識到了暗黑之扉后的世界不一般。

芷若強調了一下「任何」這兩個字，張燁立刻脫口而出。

芷若點點頭，張燁頓時就明白了過來，惡魔佛蘭肯被禁止使用一點也不奇怪，這至少就違背了浮華中很多種族和怪物特殊效果當中的約束力。

芷若聽后就露出了鄭重的表情，而後說出了一句話。

芷若選擇了自己的母親，陶安滿足了自己女兒的願望，他帶著小芷若離開了那滿是硝煙的戰場，歸於了平靜的生活當中，而直到芷若長大了之後，她才知道，當初在她的另外一邊，是盛放著陶安他們師兄弟兩的師父的骨灰瓶子，而如果芷若選擇了瓶子，也許她可能活不到今天。

「故事說完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來意呢？」

張燁頓時就感覺到了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因為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背後之人竟然是林佑軒，他竟然會對自己的行蹤了如指掌，而他真的沒有離開過華夏。

張燁正準備接聽，就在這個時候，在他的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張燁不敢回頭，他看不到林佑軒，但能感覺到身後之人的鼻息聲，以及說話吐出的呼吸聲，當他聽完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鬆軟了下來，但是他還沒有到可以放鬆警惕的時候。

張燁和芷若告辭，並沒有進入浮華，他拿出電話，想要給徐茵打一個電話出來吃飯，但立刻就看到了手機上閃爍的一個號碼，是殘血打來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最終芷若爬向了那具屍體，那血的顏色混入了泥濘的塵土當中，讓這個小女孩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

「你以後想找人說話，吃飯，就打我的電話。」

看著芷若，張燁收拾了內心的糾纏，將在暗黑之扉中的故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芷若。

「這些怪都是林佑軒設計的？」

但是現世和冥界的轉換也同樣如此嗎？

張燁慢慢地按下了拒絕接聽電話的按鍵，整個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想起了老兵和唐一刀，是否自己也會遭遇到和他們一樣的結局。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母親，也是最後一次，直到今天她也記不起自己母親的容貌，雖然陶安給她看過很多有關自己母親的照片，但能夠留存在她記憶當中的，只有那一雙冰冷紅果的雙腳，以及那流淌了一地的鮮血。

張燁做了一個打電話的動作，芷若笑著點點頭，她的眼神中有一絲溫柔，但很快就消失了，也許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在張燁的面前將這些深藏心底20年的秘密說出來吧。

任何強大的諸如？？？級別的超級BOSS，也並非是說無法戰勝的存在，百萬玩家毒殺地魔神，就是一個例子，而他張燁更是擊殺過各種頂級BOSS。

由於剛出生的嬰兒體質都是極為脆弱的，芷若從小身體就不好，陶安為了達成女兒的選擇，花費了畢生的積蓄讓她通過了死亡的考驗，逐漸長大，活到了今天。

芷若的話終於讓張燁動容了，怪物也會被禁止使用？

「現世和冥界的轉換，和心變一樣，是被禁止使用的符石。」

張燁問道，但芷若搖搖頭，開口道。

「是我父親的師父設計的。」

他整個人愣在那裡，此時電話聲又再次響了起來，是殘血。

「掛掉電話。」

當張燁將芷若攬在懷中，聽著她嚶嚶哭泣的時候，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一種怎樣的心情了，他想就這麼摟著芷若，讓她發泄出來，從此變成一個正常的女孩子一樣，不再孤單。

一個盛滿了骨灰的瓶子，以及一具冰冷的屍體。

張燁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兩人陷入了一陣沉默當中，張燁知道，就算芷若幫他解決了惡魔佛蘭肯的問題，而接下來還會有更多的問題，無論是被禁止的魔法符石還是怪物，在暗黑之扉的世界當中，一切不被允許的規則都被允許了，而這些都需要他張燁自己才破解。

可是，當林佑軒說完了這句話后，他身後再也沒有傳出過任何的動靜來，隔了半個多小時，張燁不知道這半個小時自己是如何度過的，當他拼盡全力，整個人猛的轉過身子的時候，卻發現身後空空如也，林佑軒早已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可惜他還是錯算了這二十年來，懷中這個女子的堅強，哭泣聲戛然而止，帶著一絲紅潮，從張燁的懷抱中脫離出來的時候，她又再次將內心的痛苦深藏了起來。

「張燁，放心，我不會殺你的，這場戰爭少了誰也唯獨不能少了你，我可是在你身上下了大賭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