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邊緣

「沒想到事情已經嚴重到了這種地步。」

當初他也在會場當中，但是直到他聽到那聲尖叫已經之後被驅離會場，並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而當他從殘血口中聽到了一個人的名字時，整個人都變得冷冽了起來。

張燁和徐茵在殘血等人的保護下回到了屋子，此時馮智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張燁不禁又有些奇怪，因為這場所謂的浮華玩家見面會，從始至終陶安都沒有露一面，他好似早就猜到了這樣一個結果似的，而當張燁一想到此，就會在內心生出一團疑雲。

殘血看到馮智猶豫的眼神時，他幾乎是立刻就猜到了馮智心頭所想，他很平靜，也知道這樣的事情發生，將一切平等的對立面打破，只要是一個人，就會去反思臨身的利害關係，如果做好事會拖累到自己，甚至讓生活都變得艱辛，誰還願意做好事？

馮智開口第一句話，就讓張燁感動的搖搖頭，而當他看到小美女的時候，而後者這一次沒有打趣，默默低站在那裡，馮智和殘血打過招呼，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之後，眉頭頓時深鎖了起來。

張燁忽然升起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曾經經常在各大論壇上看到這樣一句話，XXX在下很大的一盤棋，每當他看到這樣的話就不禁佩服網友的想象力，哪有那麼多的內部與陰謀，可是當他親身感受到這一切的時候，頓時明白了一句話。

張燁緊緊握著徐茵的手，他知道在這樣的時候不能在內部升起什麼矛盾，就算他再不懂，為了自己的安全，也要忍下這口氣，而此時的徐茵面色有些蒼白，看樣子也收到了很大的驚嚇。

「張燁，你沒事吧？」

張燁感覺自己落到了一個萬劫不復的地步，前方是一條斷崖，而後面是萬丈深淵，如果他縱身一跳，死亡的可能性高達90％，而唯一可能存在的生路在於張燁落進大海的時候，突然學會了游泳。

殘血趕到的時候，手術已經完成了，他這次來的很慢，當他看到阿飛躺在隔離室里的時候，轉頭對張燁說。

滑稽嗎？

「張燁，抱歉，這件事我沒有插手的理由，我們浮華見。」

殘血不可能留下他，而他手下的兵也不會受到任何非常的對待，他們都是國之利器，他們享有權利以內的生殺大權，而更重要的是，他們如果死在了這樣一個地方，所牽連到的人事物，波及到的範圍都難以想象。

這個時候，不知道外面誰傳來了一聲高喊聲，殘血眉頭一皺，離開了隔離式走廊，而此時張燁觸摸著隔離室的玻璃，看著裏面平靜躺著的阿飛，心中有些慘然。

不過，此時的張燁在和殘血對峙的時候，漸漸的懂了，他不再像上一次那樣摔門而去，也沒有鬧什麼情緒，他默然地站在那裡，而當殘血看到這樣的張燁時，露出一個慘然的微笑，而後整個人都化為了一柄利刃，陡然出鞘。

馮智離開了，張燁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十分的平靜，而馮智這一走，直接就將他打倒了最危急的邊緣，對上這樣一群人，還有誰願意幫他，或者說，這種時候，你不認命，不妥協，還像等著對方下一次將槍口對準你的腦門嗎？

張燁忽然笑了，殘血和徐茵都詫異地看著張燁，他們不知道張燁為何會發笑，而張燁的笑容悠長連綿，久久不曾斷絕，他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但是彷彿就像是一個潛逃的罪犯，在明知自己會被槍斃的情況之下，激發了內心潛在的兇狠。

這是阿飛第二次死裡逃生，子彈的位置稍微偏離了心臟，擊穿了肺葉，不過當時在場的全部都是從戰爭中走過來的，應付這種重傷有一套，送醫也很及時，阿飛保住了性命。

就算是死，他也要拉一個人墊背！

林佑軒，你要我萬劫不復，我就要你在浮華中一無所有，什麼也得不到！

「哈哈哈哈！」

馮智也是無奈地搖搖頭，也許他也在各方面都有一定的關係，但他畢竟只是一個商人，他不可能影響到如此高的決策層面，而很顯然，在這樣一種局面之下，或許再堅持下去，有可能拖累的就不是他一個人了，而是整個馮家的百年基業。

殘血的話讓張燁再一次的愣住了，當時的槍聲如此的響亮，阿飛就站在他的旁邊，他是第一次親眼看到真實的鮮血流淌在胸口的情景，你叫他如何能夠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一點都不滑稽，將軍也是需要人保護的，也許張燁算不上是一個將軍，但他在浮華內外擁有的名望，是所有一切漩渦的中心，有人想他生，也有人想他死，更有人想將他的生死操控在手中。

「是他？！」

而很顯然，肌肉男這一次來的是相當有把握的，他知道自己最終會全身而退，因此他才會在內外包夾之中，很從容地離開。

當張燁看到馮智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時候，他聽到了一句話。

在這樣一種雙向關係的引導之下，殘血沒有難為肌肉男，也沒有難為這一群特種部隊，他看著肌肉男那猶帶勝利的病態姿態離開的時候，他的心在滴血，是的，除了忍了這口氣，他還能做什麼。

他最終誰也沒能保護得了，而他一直都是被別人保護的對象，無論是現實當中，還是浮華裏面，一直都是如此，在浮華里，他是唯一的希望，而在現實當中，他是一個弱小的平民，他就像是一個騎在馬背上的將軍，對著自己牽馬的士卒說道。

「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

人生如戲，當你機緣際會，有些事是逃不掉的。

馮智稍微疑惑了一下，隨即就明白了過來，林佑軒如果當真能夠讓這樣的人都站在他的身邊幫他，那麼林佑軒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解決浮華內外的危機，讓浮華重新開啟並沒有多大的困難。

「你不要衝鋒，你走了誰來保護我？」

在這種時候，上面開一張口，將白的抹成黑的，將黑的描成白的，並不需要多少功夫，因為不管是殘血還是張燁，他們這群人都是有「案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