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天下硝煙
第六百四十六章 超級人情
一百萬雲中暮一個人當然是掏不起的，這個數目需要全行會的人平攤。均算下來差不多一人兩百金幣，這也是雲中暮在行會裡協商后的結果，大家一致認為這個數還算可以接受。
這麼乾脆利落的風格雲中暮真是十分喜歡，小心翼翼地道：「呃，我們想就在我們月夜城那邊……可以嗎？」
對於雲中暮的提議，眾人也未置可否，最後卻是韓家公子開口：「那就都去月夜城吧！這錢咱也不好白拿，多少出點力。」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四個。」雲中暮回答，他們現在日子過得風光，已經不是傳送捲軸都沒用過的土鱉了。
「不用，就五十萬！」顧飛一揮手，望著這圈人的表情似乎很開心，「我不是老闆嗎？現在我拍板了！」
雲中暮招呼眾人掏口袋，50萬金幣，就是50個萬金袋，這堆人分裝在自己口袋裡，此時你十個我八個，最後堆了一桌子。這下立刻抓住了酒館內所有人的視線！萬金袋，普通玩家幾乎都沒人用到，而現在，在那張桌上滿滿碼起了一桌。
「這……太不好意思了……」雲中暮說。
「呵呵。」佑哥不陰不陽地笑了幾聲，頻道里一干人瘋狂討論。
是那裡啊！顧飛感慨萬千。當初剛到月夜城就把銀月送進了牢，惹來一身麻煩。那時顧飛技能都沒學全，被人追得四處跑路，最後協同懦夫救星就是躲進了幽夜谷。這個練級區是50級練級區，顧飛不得不給雲中暮提個醒：「你是想越十級打怪啊！這可有點難度呢，反應慢、沒敏捷的人很可能應付不了。」
所以一開始他吐露了一點目前效率練級法引發的混亂狀態，是希望這些人有點憂患意識。結果這幫人完全沒有，看他們的樣子這生意還是照做，不會做出什麼調整。
「呵呵，御天你贏了。」顧飛說。
「老雲還是夠義氣的。」劍鬼和雲中暮有過並肩作戰之誼，他又是個重感情的人，一直對雲中暮看法還不錯。
「那你們先傳送，我們隨後就到吧！」劍南悠還想招呼他的兄弟們。他知道顧飛對效率練級法也需要開發，尤其是各職業各有不同，得花數小時的功夫，足夠他們走到月夜城了。
「呵呵，抱怨的人那就不要來學嘛！」韓家公子說。
「還有誰要去？」顧飛回頭問。
「狗日的。」看得出，雲中暮對銀月也是十分懷念的。
「啊？那個王
「你看我啊！可是全敏捷加點，這才是我越級打怪的保障。幽夜谷的小怪我記不太清了，去了試試手，我看看小怪的具體情況再說吧！」顧飛說。
「呵呵，雲老大有什麼主意就直說了吧！」佑哥笑道。
「操，這傢伙真這麼厚道，這合著一人兩百啊！」御天神鳴抱怨。
「別啊！」雲中暮卻不答應了，「還有哪些弟兄？叫過來，咱一起傳送走人，傳送捲軸咱有得是。」
顧飛也不理他們，起身問雲中暮：「哪個練級區，咱現在就走吧！」
「呃，傳送捲軸能坐幾個人？」顧飛問，他真把這當八抬大轎了。
但具體怎麼分根本也沒商量，一圈人怔了下后，戰無傷和御天神鳴這種沒節操的也不管了，直接餓虎撲食，兩個人差點就全抱走了。
「打賭呢，猜雲中暮會出多少錢，劍鬼最接近，贏了。」佑哥說。
他這點心思韓家公子又怎麼會看不穿，望著他說：「怎麼躲也躲不掉的，只要咱們還要賺這錢，你上網一發公告，他們就找得到。」
傳送捲軸的坐標雲中暮他們早就已經設定妥當，此時四人一組拿到傳送捲軸，各自一抖，白光陣陣，酒館里頃刻空出一大片，只餘下其他玩家繼續八卦。
「還是都去吧！就當練級了。」目睹劍南悠他們的職業素質，這幫高手自尊心也有點受不了了，這顯得他們的人品連打劫黨出身的都不如，整個就跟著顧飛吃軟飯的，太受不了了。
雲中暮連忙道：「哪好意思還讓你在路上浪費時間。」說著一扭頭朝身後一位：「傳送捲軸呢？」
「要去都走著，捲軸還有呢！」雲中暮佔了人家大便宜，這點小事哪還好意思吝嗇，連忙又掏捲軸。
那人忙從口袋裡拿了個傳送捲軸，雲中暮接過遞給顧飛。那模樣，好比古代請人時拿了八抬大轎一樣。
「練級區準備去哪邊的？」顧飛進入主題。
雲中暮他們這麼大的行會，高端玩家自然也有不小，雲中暮本人現在更是五小強之一，在白磨坊的練級過程中好多人已經發覺了這麼個問題，而且這些老手對效率練級法看得更清楚，這是一種完全可以幫助
而聽了顧飛的提醒，雲中暮不由一怔，連忙問道：「這話怎麼講？」
「這個，那我就說了……」雲中暮搓手，堂堂十會聯盟的老大，有一說一的人物，這一刻卻顯得有幾分局促。
雲中暮看這級是沒法練了，明智地帶著人馬抽身而退，他們原本佔據的區域迅速被人填滿。雲中暮也納了悶了，自己這好賴也幾百人，撤出了練級區怎麼就看不出人少的？這多少人在旁邊一瞅得機會就見縫插針啊！
「輸什麼了？」顧飛看不懂。
劍南悠於是也不好再客氣，招呼眾人速來酒館，這些人也連忙打聽生意做得怎麼樣了，結果得知顧飛面對100萬不抬價不說，還削了50萬送人情。眾人真是喜憂參半，喜的是這人果然夠意思，能成朋友真是件好事；憂的是這人夠意思得有些過頭，這樣得平白無故損失多少賺錢的機會啊！
「再之前呢，你說到哪了？」
雲中暮苦笑，這道理大家當然都懂，但真能因此而放得下的又有幾個？就說現在練級區的僵局吧！明明知道就這樣蹲在練級區誰也練不了，但人人都怕自己這一退讓就便宜了其他人，所以一起在這耗著，到最後真的是兩敗俱傷。如果都是行會這樣的大單位還好說，大家可以坐下來協商一個方案，但現在這是數以萬計的野人玩家，各有各的念頭，各有各的習慣，怎麼協商？所以只能這麼耗著。
其實要照劍南悠對雲中暮為人的觀察，他會和他們搞個分期付款。一個練級區四百萬，不減，但一次拿不出來，那就首付個一百萬，其餘分期付，利息就算了。考慮到遊戲里普遍是物價不斷上漲，金幣不斷貶值，這麼個付錢法，雲中暮最後還是能落下便宜，他應該不會拒絕。就算顧飛和他真有人情在，那便宜個一百萬收個三百萬也足夠還人情了。現在直接五十萬，這人情大的，你看連雲中暮自己都誠惶誠恐，又是要當打手又是傳送捲軸的。唉，何必呢？劍南悠直搖頭，只恨自己沒這本事。
「呃，好多人抱怨效率練級法。」雲中暮說。
「說吧！」眾人望著他。
「誰猜得最少？」顧飛問。
雲中暮一怔，跟著就是瘋狂的喜悅，顧飛這意思儼然是要以此來表達謝意了。雲中暮激動地當場就站了起來，繼續搓著手玩局
高手們笑了笑，其實他們早就已經猜到了雲中暮的來意，對這事也已經有了計較。望著雲中暮一臉的殷切，佑哥答道：「這個……那費用方面呢？」
雲中暮這一聽來勁了，對方好像是有什麼麻煩啊！他正為佔了大便宜愧疚著呢！出不了錢，出力還不好辦嗎？當即問道：「怎麼？還有人敢找哥幾個的麻煩？不介意的話讓我們也加入玩玩唄！」
「你們就不用來了，我和百世去就行了。」顧飛竟然善解人意了一把，公子精英團的人樂得不去，但劍南悠他們卻執意要跟著，不做點事，他們這錢拿著不痛快，剛才那五十萬雖然戰無傷和御天神鳴搶得凶，但最後肯定還是要按人頭平分的。
顧飛卻苦了個臉道：「其實不收錢也沒什麼，但你看這幾位，臉都像豬肝一樣，只好要你五十萬讓他們閉嘴了。」
顧飛他們現在開發的荒野營地、白磨坊全都是40～45級標準練級區，玩家與怪等級相符。但這樣的練級區卻也有一個問題，就是對於劍鬼他們這種高端玩家來說，效率練級法的意義體現不大，他們靠自己的打法和裝備的優勢已經能凸顯出效率了。
「媽的，又輸了。」戰無傷憤恨地道。
佑哥在頻道里提議：「要不咱都去吧？完了順道回雲端城算了。」佑哥表現出的好像是對故土的思念，實質上卻是想迴避那幫老兵，佑哥畢竟斗心不重，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正是讓雲中暮很局促的關鍵所在。對方一個練級區四萬學員，一人99金幣，那就是396萬金幣。十會聯盟不過四千來人，如果也按這個總額來分擔的話，一人得近千金幣，這可不是小數了，並不是每個人都拿得出來的。可不這樣的話，對方又怎麼肯犧牲如此重大的利益？談交情？在這種時刻雲中暮腦袋是清醒的，他掂量得出來其實雙方交情也沒多深。
韓家公子他們想摸清顧飛對這事的看法，結果到底也沒整明白顧飛究竟是怎麼想的，反正總算清楚這人對這事是沒他們想象的那種正直的心理負擔，眾人也就不糾結什麼了，繼而轉向雲中暮：「你剛說什麼？」
顧飛說著在桌子上重重拍了兩下，半桌人朝他豎
雲中暮木了下，獃獃地道：「我在問你們剛才說什麼？」
方才顧飛一開口，眾人就知不妙，當著雲中暮的面不好意思爭執，但這在傭兵頻道里一堆聲音已經吼得快把顧飛吃掉了。
「那個，現在的情況，效率練級法就是學了卻也沒有用武之地，因為人實在是太多了。所以我想拜託諸位，能不能私下幫我們開發一片練級區？」雲中暮說。
「什麼？」眾人在頻道里一怔，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桌面上，顧飛果然已經對雲中暮開口：「談什麼錢呀，上次你幫我護我那班學生過來，還沒好好感謝你呢！」
「都叫來吧！」顧飛也說話了。
「啊？」雲中暮倒沒料到顧飛談完人情后居然還是要收錢。但一開始雲中暮100萬的開價都十分擔心人家不答應，顧飛其實只要拿著100萬點頭，雲中暮就已經會很承這個情了，現在非但應了，還給他免了50萬，這已經足夠雲中暮高興了。免費？正如顧飛所說，雲中暮真不好意思接這麼大個人情。所以在這「啊」了一聲后，雲中暮連忙就答應了，要不是中間隔了桌子，真想立刻上去給顧飛一個擁抱。
「御天，他猜人家團隊過來搞批發，反而會出連99金幣都不到的均價。」眾人鄙視御天神鳴。
「可以，走！」顧飛都要動身了。
火燃衣、膠水等人隨後趕到，百世經綸也被招呼了回來。這傢伙也沒問為什麼要去月夜城，只是得知將用傳送捲軸傳送后，表現得比較激動。這麼奢華的東西勞苦出身的百世經綸當然沒體驗過，在確認了不收費后，表露出了極大的熱情。
「沒什麼，對我來說也是舉手之勞。」顧飛笑。
雲中暮怔怔地望著這一圈人，也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了，顧飛卻已經豪邁地朝他伸了手：「錢帶著呢嗎？」
但云中暮歸根結底和那些人還是一樣的，不用這效率練級法他也放不下，於是就主動聯繫了劍鬼這邊，想開個後門。
「對，我也知道你會很不好意思。一分不給實在不是你的性格，好說也是400萬的買賣嘛！100萬也不要你了，你
「都過去了。」顧飛拍拍他。
「跟我來吧！」雲中暮早就已經計劃好，這就帶開路了，其他人卻有點猶豫。由於十會聯盟他們是一個整體，所以此次這買賣，事實上只要顧飛這開發者去就行了，之後組織教學的事，他們行會自己就可以搞定，所以他們這些人事實是多餘的，根本沒什麼需要他們做的，此時看顧飛他們這就要去了，一時間也不知道他們是去還是不去。去了卻沒事做，豈不是很沒面子。
一般裝備優秀的玩家可越五級殺怪，效率練級法只要熟練掌握，沒裝備單憑技術應該也可越五級，所以雲中暮十分貪心地就想要越十級殺怪，這樣大概才能感受到效率的快感。
現在人家問到費用了，雲中暮一咬牙，雖然覺得很不好意思，但也豁出去了：「費用方面，按四萬人支付的話，說實話我們實在是承擔不了。一百萬……可以嗎？這已經是我們的極限了。」
於是顧飛就又給他們索取回來了50萬，同時還毫不留情地鄙視了他們一遭。雲中暮這早看出除了顧飛，其他幾人那眼睛里都快要噴出火來了。顧飛願意打折，這個情雲中暮已經心領了，他倒也不想做出讓朋友吃虧的事，當即道：「還是100萬吧！這價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沿途雲中暮給顧飛介紹了一下他們選定的練級區：幽夜谷。
顧飛老闆派頭，手一揮：「拿吧！」
著陸點在月夜城的某城門，回首當年在月夜城的那一番大戰，而如今銀月都已經退出了遊戲，顧飛也有點感慨萬千，回頭問了雲中暮一句：「銀月離開遊戲了知道嗎？」
其他傢伙這時還在那邊吵著分錢呢！劍鬼是言出必行的人，如今臨時工身份，不出工的時候堅決不要一分錢，坐著未動。劍南悠是完全為錢而來的，也因此更有職業操守，什麼都沒做，這錢實在不好意思碰，只好獃呆地坐著。結果聽得這邊顧飛都要動身了，劍南悠忙起身：「我和你一起過去吧？」
突然就多了四千打手，佑哥一時有點回不過味來。想到顧飛時常也有陰人的舉動，佑哥突然有點恍然感，千里對雲中暮這麼夠意思，該不是就是想借他們的手料理葉小五他們吧？這想法實在就有些片面了，顧飛什麼時候會把打架的事假手於人。其實真相顧飛早已經說了，就是「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但是佑哥就是想往深刻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