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集
第七章 沒有妥協的戰爭
鐵妖族那邊倒沒什麼，鐵妖獸王只是約束了屬下不要往大明這邊靠近，以免發生混戰，可邪仙那邊是墨污揮舞著閻羅幡怒氣騰騰的沖了過來，就算噬影的數量再多，也禁不起大明這麼消耗的。
最後。墨污被斬去一臂，但也成功的讓雙劍阻了鐵妖獸王一會，兩人之間打開了好一段距離。
大明早從鐵妖獸王那邊知道這些鬼物的怪異之處，只要數量越多，個別威力也會跟著越大，所以他也不敢大意，將百尺劍芒縮至三尺，雙手揮舞著Z字斬出。
在凡間，如國君等由上天所封的仙，一般都稱為地仙。地仙雖然能長生不老，容貌不變，體質上超乎尋常人，但是並沒有什麼大神通的法力。
在高端處，人類看到了鐵妖獸王的一擊之威，也看到了鐵妖族和噬影間的慘烈廝殺。
雖然不知道三聖靈是要血祭什麼，但就他目前所知道的這些，這趟下來就已經值了，至少有個頭緒可以查起。
墨污恨極了事到如今其他兩個人竟然還不出面相幫，不過他自己也清楚，他們這些走上歪路的邪仙之間是不可能存在情誼或義氣這種東西的，他們更喜歡落井下石，趁機奪取對方的法寶和元神，因為墨污自己也是這麼乾的。
「生便生，死便死，有這麼難以抉擇嗎？連生死關都看不破，還談什麼修仙得道。也罷，我會將敵人給引開，你們有機會就逃命去吧！」
「那麼，為什麼你都不會怕？」
其實，不管人類一方做出什麼選擇，大明都沒意見，反正他到時見機行事就是了。
大明嘆息的警惕自己，感情這種東西，可不能再亂沾啊……
「我說墨污啊，平時叫你多讀點書你不聽，現在吃虧了吧！」一個懶洋洋的女子聲音響起，同時一條火紅綾帶擋下了鐵妖獸王上前的攻勢。
「殺！」
大明一劍挑起地上那面閻羅幡，用右手抓住，但那幡畢竟是別人的法寶，不但一直想掙脫大明的掌握，幡上一股死氣還順著大明的手臂纏繞了上來。
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眾人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其實大家此刻都已是疲累不堪，也就沒什麼心情再扯下去，他們都知道強敵隨時就可能打上門來，能越早恢復一分體力，也就越多一分活命下去的機會。
不過，大明身體的魔抗值早就已經高到破表了去，尤其在一根根拔除完身體里的咒鏈后，那種同時折磨肉體與精神的極端痛楚，早已將大明的心神磨鍊到一種異常嚴苛的地步，所以這等程度鬼物的精神攻擊，大明完全可以直接免疫無視。
「我想下去活動活動，誰跟我來？」
「雖我未修過仙道，但也知道修道首重修心，假如心神一亂，那就很多事情都做不了。放心吧，事情並未糟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至少……還有我在呢！」
一個邪仙已經恐怖到了極點，更何況是三個，如果這時有人說他們還能生離此地的話，恐怕眾人自己都先搖頭不信吧！
轟然巨響，山城的防禦結界終於被攻破，山城的偽裝幻影也在同一時間消失，原本荒涼的石山，頓時變成一座堡壘的模樣。
這些鬼卒實體攻擊無效，大明又不願在華玉等人面前使用火尾的黑炎，倒還真是有點棘手。不過，大明想了想，在那符籙法中似乎有種法訣能派上用場，大明運起神通力在劍上一抹。
另外，也有一個男子聲音響起接話了，「玄鐵精木為劍，極海青蠶絲為衣，就算金仙級別也經不起這般奢華浪費，我等不過才區區飛仙之流，這個……斗不起啊！」
因為據守著天險，鐵妖族這堡壘根本也沒什麼防禦工事，只是將山內挖空而已，堡壘本身也沒有什麼攻擊手段，因為他們根本沒想過會被人打上門來。
樂樂也在第一時間跟隨大明往下沖，她雖然好戰，但是小腦袋可不傻，尤其使用過造化神丹后，更是讓她明白了許多事情。
這話也不知道
如果墨污繼續用屍兵、鬼卒來牽制大明，大明或許還有些傷腦筋，可這下他本人都送上門來了，大明哪還跟他客氣。
「就是說啊，連那些鐵妖族都比我們有血性多了，這事要是傳出去，還不被天下人給笑死。」
就在眾人看的心神為之震撼的時候，大明突然冒出了一句，「沒有風。」
墨污感覺那種力量正是自己閻羅幡的剋星，於是趕緊驅使幽冥鬼卒上前攻擊。
那玄甲屍兵的特點在於刀槍不入，身體堅若鐵石，而且身上布滿劇毒，至於幽冥鬼卒則是無實體的存在，物理性攻擊免疫，攻擊方式擅長擾人心神，製造幻覺。
眾人這時紛紛抬頭，看著那暗紅色的天空，暗罵那墨污妖道心腸當真狠毒，看情況不殺絕到底是不可能放手了。
比這還兇險的事？
「好了，別在那胡言亂語的，如果能從地道逃生，那些鐵妖族早逃了，還用得著在這等死嗎？這時候如果對鐵妖族動手，只是讓自己死更快而已，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什麼事都可能幹得出來。」
理論上來說，越是強大的劍芒，也代表氣力損耗的越快，可眾人看大明越砍越是神勇，哪有一點疲累的狀態。
雖然對那個來自風之巢的人類有些好奇，但鐵娃只是多看了大明幾眼，就掉頭跑開了。對她來說，前面有場無法逃避的生死戰場在等著她。
大明為了避免和鐵妖族的人混戰在一起，特地選了個遠離山門的地方空襲敵陣，而且木劍上暴漲起百尺劍芒，重重的劈斬入黑影之中。
大明頓時也沒了和這些人廝混下去的興緻，他們看自己像傻子，自己又何嘗不是看他們像白痴一樣。
在場每一個妖魔都知道，這場戰爭絲毫不存在妥協與投降的餘地，最後的結果只能有兩種，不是殺光對方，就是被對方殺光，單純『生』與『死』兩種選擇而已。
「聽聞風大哥好飲杯中之物，平日視美酒如身家性命，想不到今日居然如此大方。看來這杯酒，姬某不喝都對不起自己了。」
老實說，墨污一擊被退，這顯然相當出乎鐵妖獸王的意料之外，不過並沒有讓獸王遲疑出手的時機——這些天來他老是被人家圍攻，現在也該換換立場，嘗嘗棒打落水狗的滋味了。
大明抽出木劍對空虛砍幾下，臉上一臉的風輕雲淡，絲毫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會嚇壞多少人。
大明點點頭號要讓這些人和鐵妖族合作抗敵，那也在不切實際了。先別提鐵妖族能不能信任這些突然冒出來的人類，再說這一丁點人數能對大局的幫助近乎于零，一旦進入混戰中，反倒有可能先被鐵妖族給幹掉了。
這一搭一唱的，正是先前中了屍毒的兩人。他們眼下雖能勉強行走，但要上場拼殺，卻已是無力，現在也只剩一張嘴耍耍嘴皮子。
「殺——！」
那墨污妖道還未至大明身前，手上的閻羅幡就先一揚，二十幾個屍兵、鬼卒出現在大明身周，隱隱結成陣勢將他困住。
那些屍兵、鬼卒一失去閻羅幡的指揮，立即化為一股股死氣流回閻羅幡內。
「嗯……沒有呢！」
看著身後一個個驚疑不定的面孔，大明感到些許失望之餘，不免想起當日曾經見過面的王重，雖只是萍水相逢，但若是豪氣萬千的他在此地，定然二話不說的衝殺下去吧！反過來看這些所謂名門大派的弟子，遇事畏縮不前，完全找不出個洒脫的人物。
仙人階級有分地仙、飛仙、金仙、玄仙、天仙、大羅金仙、玄穹上仙等幾種。
墨污看到鐵妖獸王提劍斬來，嚇的差點連魂都飛了。他能用以防禦的法寶都已失去，如今只剩一對純攻擊用的子午雙劍，哪敢和發狂似的鐵妖獸王硬碰硬。
接著說話的，是早先被大明所救的那名女子，「我也去。」
之前那瀰漫的灰霧已經消
「破邪！」
大明也找了個地方坐下閉上養神，同時尋思著接下來的事態要如何應付。
說著，一女一男出現在了墨污身邊。
打從墨污和大明對上，鐵妖獸王就一直在注意著這邊的情況發展。他知道能得到龍王賞識的人，必然不可能是個普通人，所以他在等，或許會有自己出手的機會。
鐵妖獸王雖然體型龐大，但身法卻是奇快，而且那斧刀重劍一劈大有開山之威，加上墨污實力本來就不如鐵妖獸王，不然也不會出動三個邪仙來進行這次任務，眼下除了儘力閃躲外，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力。
右手的銀色小盾碎裂，左手的閻羅幡也持握不住掉在地上，墨污整個人像顆棒球一樣被打飛的老遠，邊飛還邊噴血勒！
「就等著你上門呢！」
既然對方已經強攻上門，鐵妖獸王也隨即收起領域，不再去浪費無謂的妖力，眼下重要的是保留起每一分的實力，等待著最後的生死決戰。
因為處在妖族的地盤上，華玉怕鐵甲麒麟獸生事，所以早早便收入獸符之內。在這種情況下卻沒有個能倚靠的夥伴，華玉心中的不安不免進一步擴大了起來，最後終於向大明靠攏過去。
賴以護身的法寶被破去其一，墨污立即捏動法訣要召回閻羅幡，但卻發現自己不管怎麼召喚，閻羅幡都沒有任何反應。
如墨污幾人，都只是飛仙之流，或許說大多邪仙境界都只是飛仙，因為晉級無望，很容易就走上歪路。另外，在一重天境里，因為環境的關係，最多只能修鍊到飛仙階段，所以像妖族龍空大王、鐵妖獸王雖然強大，得算起來也只是飛仙之流，就算已經練到頂去，也突破不了。
劍光一閃，一具玄甲屍兵被劍芒切裂成三段倒散在地上，雖然砍起來觸感遠比鐵石堅硬上許多，但現在的大明可是連鑽石也能斬斷。
「開玩笑的！我只是覺得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該冷靜，如果只是一味的往壞處想，不用敵人打過來，反而是自己先把自己逼垮了。反正事情已到絕境，再壞也壞不到哪去，不如樂觀一點，也許援兵就從哪跳出來也不一定。」
這時，眾人皆一陣愕然，然後傅子華第一個受不了，搶先罵了出來。
但是光等待，就像只挨打不還手，這可不是大明的作風。
當場墨污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因為只有實力遠高於對方，才能將對方的法寶給禁制住，但是那小子……實在看不出來有這實力啊！
在鐵娃指派的鐵獸帶領下，人類一方在山城頂上冒了出來，因為四面八方都被噬影給包圍住，眼下唯一能出城的地方也只剩這裏了。雖然從這裏到山下的地勢險峻，但對這群會高來高去的人類來說，一點也不算什麼。
看到鐵妖獸王站起身來，所有的妖魔都抬著往他看去。
不過，大明也不管包圍他的黑影有多少，一個勁地操持百尺劍芒直劈橫掃，但就偏偏這來來去去的兩招，硬是將一大群的噬影壓制的近身不得。
人啊，一旦面臨生死關頭，本性就全都暴露了！
墨污在氣得暴跳如雷之餘，趕緊指使剩餘的玄甲屍兵退後，讓幽冥鬼卒包圍住大明，他閻羅幡里的屍兵、鬼卒本來就所剩不多，這一下子給大明砍倒七個，可是心疼的都快滴出血來了。
「嗯……或許是我神經比較大條？」
姬丞軒面色艱難的開口詢問，其他人這時一個個慘白著臉，都是被嚇的。
這時，眾人都有種錯覺，大明一直以來處變不驚的神情，該不會是早就被嚇到精神錯亂了吧？
至於大明也付出了一點點代價，就是那把玄鐵精木劍裂了開來。雖是天材地寶，畢竟未經煉製，要和仙器級別的法寶硬拼，太勉強了。
墨污看得可是直跳腳，最後
有大明先掃出一片空地，樂樂和華玉很快就站穩了腳跟展開攻擊，雖然兩女同樣受到噬影們的熱烈招待，不過在大明的看顧下，卻只是有驚無險的度過去。
姬丞軒似乎也看不過去，出聲點醒了眾人一下，這時大部分人的眼光都齊看向姬丞軒，希望他拿個主意出來。
墨污本來能閃，但是身為仙人的驕傲讓他不屑在凡夫俗子前拋下身段躲避，況且他十分自信大明不可能對他造成什麼傷害，因此大明這一劍斬出后的結果是，墨污飛了。
那『逃命』二字在眾人耳中聽來格外的刺耳，但是這時大明已經衝下山去，眾人就算有氣也無處發去。
對於大明，華玉發現自己有種近乎盲目的信賴，雖然眼前明明就是十死九生的局面，但華玉就是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此去或許前途無歸，但是王兄說得對，做人若是如此窩囊，那還談啥修道求仙，自己這一關首先就過不了。」
那個光頭男子也是個邪仙，他的人面瘤則是長在腦後，變成前後皆有一張臉，看起來實在怪異至極。那女子臉上雖無人面瘤之類的東西，但身上那股腐敗的味道卻比其他兩人還要濃厚幾分，那人面瘤恐怕是在身上的其他地方了。
「我們去綁一個鐵妖族人來，讓他給我們帶路，總會有方法逃出去的。」
既然對方攻擊無效，大明也就如同砍瓜切菜般，一劍一個直接解決掉。只要有了攻擊方法，這些幽冥鬼卒可遠沒玄甲屍兵來得經打。
而現在，該是算總賬的時候了。不管結局如何，他都要給對方一個終生難忘的經歷！
約休息了半天，地面開始傳來了震動感。大明張開眼睛，看望著岩石頂上。
在他後面，還有其他幾人也跟著下山而去。傅子華與剩下的人見狀，猶豫了良久，終究還是沒敢踏出那一步。
鐵妖獸王在一開始那一擊后就沒再出手，大明知道他在等，等著那些邪仙的出現。
能量一經凝聚，破壞力也就越加驚人，這是大明一向慣用的手法，只不過這次是凝而不爆。
「他們來了。」
接著，無數石林鐵獸和裂石獸賓士而出，灰鐵的浪潮襲卷向黑影，雙方展開激烈的死斗。
「既然事已至絕境，為何還要畏畏縮縮的，何不大大方方的拼他一把？逃？眼下又能逃到哪去？」
聽到大明的提醒，眾人這時才回過神來。
只要荒獸一齊出聲，加上炎魔、霜妖兩族壓陣，到頭來誰欺負誰還不知道呢！
第三聲宛如炸雷響起，群妖登時殺氣衝天，那嘶吼咆哮有如驚雷不斷，在旁的人類差一點就被震得耳聾……
一直靜靜坐在王座上的鐵妖獸王在這時終於有了動作，他抬起左手握了握，以確定自己身上的力量到底恢復了幾分。有水潤丹的幫助，鐵妖獸王身上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他一直默默地閉眼坐著，也是為了積蓄自己的力量。
姬丞軒讓人看得沒辦法，眼光下意識的往大明看去。
只是眾人這時皆是煩躁不堪，真正能靜下心來調息的，還真沒幾個。
「去吧！我的愛——」
大明此言一出，眾人差點要暴動了。
那女的，一身紅衣，不過卻是血紅的紅，儀態雖說不俗，但姣好的面容上卻滿是嗜血的殺意。至於那男的，則是個光頭，赤裸著精壯的上身，脖子上掛著一串頭骨項鏈，手上握著把月牙鏟。
說著，姬丞軒飄然躍上一塊大石，拔起隨身佩劍，指向山腳下黑壓壓的大軍。
「那麼……王兄，怎你還能一副處之泰然，若無其事的模樣？」
鐵妖獸王緩緩舉起了他的武器，那外形像是一把巨，但是劍尖處卻是斧頭的形狀。
對方人手眾多，難道咱們就沒有嗎？
大明也在等，等著自己該出手的那一刻到來。
一下子失去兩件法寶，墨污可說氣的暴跳如雷，但就在這時，一道勁風往他劈了過去。
「沙迦！
姬丞軒搖了搖頭，他很羡慕大明在這個時候還能這樣樂觀。在場的人都很清楚，是不可能會有什麼援兵出現的。
看著衝下山的三道身影，人類一方皆默然了。
這會不，啥鎪主意都出來了！
聽到大明這話，眾人頓時都有想吐血的衝動。
那些邪仙同樣在等，等著最好最致命的出手時機。
第二次獸王加重了語氣，群妖反應更加激烈。
姬丞軒大笑連連隨後飄然下山。
這時，有個人突然叫了起來，「地道，我們可以從地道穿出結界啊！」
想著想著，大明突然感覺到身邊有人挨著他坐下。根本不用張眼，大明光聞那處子幽香，就知道靠在他身上的是華玉那個小妮子。
「丫的！你這個人是嚇傻了是不是，沒看到崇山峻岭下這麼多敵人嗎？」
「笑話，不然那小子還能是大羅金仙不成！」墨污立刻破口大罵了回去。
等去諸國聯會上將人類與妖魔之間的事擺平后，這裏也就沒有自己的事，到時候該往西方出發了。
墨污好歹是個仙，在大明出手那瞬間已察覺到危險，登時改為左手持幡，右手祭起一面六角銀色小盾，硬是接下大明這一劍。
大明木劍上的劍芒隨著他的動作爆發出璀璨藍光，以四十五度角往右上方斜斬而出。
意識到不對勁的人類立即左顧右盼，這時有人抬著望天，接著怒罵了一句，「天殺的！是結界，他們用結界將這片區域給封鎖起來了。」
雖然那死氣對大明產生不了傷害，不過大明還是隨手將那股死氣震去，同時下了一個『封字訣』在閻羅幡上，將這法寶給禁制了起來。
「你們最後的決定？」大明看著姬丞軒問，彷彿自己是個置身事外的人一樣，眼下發生的一切都不關他的事。
鐵妖獸王只是簡簡單單的說了一個字，群妖登時嘶吼以作迴響。
在堡壘的大門內，一道劍斬從中衝出，在山城周圍黑壓壓的黑影中直接斬出一條空白道，所接觸的黑影盡數直接湮滅，這就是鐵妖族王者的實力，也是他在這場戰爭中先給對方的下馬威。
說到樂樂，大明就有點頭痛，那丫頭壓根是個天生的戰鬥狂人，只要有架打，就會進入渾然忘我的境界，除了自己外，旁人根本制止不住。雖然定神訣和造化神丹給了樂樂控制血瞳的力量，但同時也伴隨著不小的副作用，讓那丫頭變得好戰無比。只不過這點，是往後藍綾該去傷腦筋的事，跟大明就沒啥關係了。
不過，這小妮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胆了？
只見原來深藍色的劍芒，在大明伸手一抹后卻成了藍白色，且劍芒上霸道的威勢中也多了股純凈祥和的力量。
姬丞軒看了一下，大明臉上神情依舊如常，對那些邪仙的出現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不知是有所依仗，還是氣度與胸懷已經修鍊至大成的境界，就算天塌下來也是面不改色。
鐵妖族如今面臨的是滅族危機，如果人類一方膽敢做出任何不利他們的舉動，大明想鐵妖族必定在第一時間衝出來滅了這些人。況且，在別人處於危難時還來落井下石這套，也真虧這人想得出來。
飛仙越往上修，層次越難，如今的二重天境里，天仙不過數十餘人，大羅金仙不足十人，至於玄穹上仙，已經有許久聽都沒聽說過了。
此時，山城外的防禦結界正被敵人強烈的轟擊，等到這最後的一道防線被破開，也就是戰鬥開始的時候。
一旁的鐵娃對人類的決定也沒說什麼，畢竟她從未指望過這些人，反而巴不得他們趕緊離開，於是便叫了一隻鐵獸給他們指路。
她雖然恐懼著大明的存在，但她知道這份恐懼是來自大明的強大，就算是那個邪仙也無法帶給她這種感覺。雖不知道原因，但她清楚大明身體里隱藏著世人所無法理解的力量，只要跟在他身邊，自己的性命安全就有絕對的保障
除了樂樂那丫頭一臉的躍躍欲試外，其他人明顯都沒把大明的話放在心上，另外只有華玉陷入沉思，不知在想些什麼。
墨污飛開一段距離后好不容易將身形給穩了下來，同時心下駭然，這個小子看起來又不像是仙人，怎可能厲害成這樣！？
後來有姬丞軒等人趕上會合，眾人結陣在一起，樂樂和華玉應付起來也就沒那麼吃緊。不過，由於有大明操持著那誇張無比的劍芒阻擋在前，老實說眾人受到攻擊的密度並不高，反倒是大明的表現讓眾人一愣一愣的。
「王兄這份鎮定的功夫，實在是讓人嘆為觀止啊……」
從華玉的語氣，可以聽出她心裏的不安。
大明摸了摸華玉的頭，默運領會不久的定神訣，頓時華玉感覺一股涼意驅散了心中的躁鬱不安，整個人也感覺安心了許多。然而，就是太放心了，緊繃的神經一旦放鬆后，華玉整個人就直接靠在大明身上沉沉的睡去。
接下來，眾人沉默了好一會，根本沒人能拿出個好辦法來，最後乾脆各自休息去，打坐的打坐、睡覺的睡覺。
至於一般修道者或武者飛升上界后，階級便是飛仙起跳，也才是名義上真正的仙人。
這樣，好像不太好吧……
華玉一臉的疑惑，到底有什麼事會比眼前的事更兇險？王大哥以前到底經歷過些什麼？
「突圍！眼下也沒有其他選擇了。」姬丞軒咬牙切齒的說。
「王兄，難道說你有什麼好方法？」
不過，出手的不是大明，而是鐵妖獸王。
人家砍怪是一隻只，可大明砍怪卻是一片一片的，由於實在是太過誇張，很快的，鐵妖獸王和墨污都注意到了他這邊。
然而，除了樂樂外，華玉也同樣召喚出鐵甲麒麟獸，跟隨大明衝下山去，雖然旁人驚愕的勸阻她回來，但華玉卻是頭也不回。
只是眾人回頭一看，那隻帶路的鐵獸早已消失不見。沒有熟悉地道的鐵妖族帶領，光憑人類自己，想從地道摸索出一條生路，簡直是痴人說夢話。
眾人中，惟有與他同來的那個樂樂丫頭能同樣鎮定，不過事實上，樂樂也不知道邪仙是啥東西就是了，就算知道了她也不甩，這世界上除了藍綾之外，壓根沒有能讓她緊張的東西。
華玉天資聰穎，年少成名的早，雖然說過往降妖伏魔無數，但對於大災大難卻是經歷的少，所以這種時刻下，心智不夠冷靜堅定的缺點就暴露了出來。其實也只是她，在場眾人都是相差無幾的，不然師門也不會要他們到凡塵間多歷練修行。
由於大明出手太快，當那墨污回神過來做出反應時，第七個玄甲屍兵已經倒下。
這一劍雖然消滅了不少噬影，卻也為大明引來了更多的敵人。
「這個……還好啦，畢竟比這再兇險的事情也遇過不少，所以也就沒什麼感覺了。」
然而，大明卻只是靜靜看著山下的廝殺，對人類一方的慌亂視若無睹。
「你們一個個都瘋了不成！沒看到底下那麼多妖怪嗎？」傅子華這時已經忍受不了，開始大叫了起來。
此時，姬丞軒卻突然搖頭失笑了起來，「王兄是位奇人啊……我可是很想跟王兄交個朋友，而且是當個讓他看得起的朋友。」
「關於這點，我也不能確定。」大明想想后搖頭，這點只是他的猜測，根本不能保證『那些人』會發現這邊的異況。
既然能斬，大明立刻把握機會多砍幾個，反正這玩意的數量越少威力也會越小，對方既然只派十幾個屍兵來堵他，哪能不好好把握機會消耗對方戰力。
「王大哥……你說，真的會有人來幫我們嗎……」
對那三個邪仙，大明倒是不怎放在心上。
「我兩傢伙此刻是有心無力，就不去給幾位增添麻煩，只望諸位替我們多殺一些妖怪，那也算是回本了。我有美酒一葫蘆，諸位若是活著回來，自當是慶功用之，若是諸君身死沙場，那這酒，就權充弔祭，陰間路上再敬大夥一杯了。」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