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夫36計》第十一計 趁火打劫

第一回 放焰火

第十一計 趁火打劫

第一回 放焰火

她連忙雙手亂搖道,「我沒事,天大地大,公主最大嘛。游不成河,我在岸上逛逛也一樣。等小相爺下回有空來津的時候,我們再敘舊好了。」
「不好也得好呀。」八重誇張地嘆了口氣,繼續陪如初往前走。
哪想到如初卻說,「公主,民女不敢冒功,當日救您的實在是另有其人,我不過是指揮了一下而已。那人,是我的一名……手下。」她把學生二字硬生生改口,是怕公主知道她在衛學當教習的秘密,回頭再出什麼幺蛾子就麻煩了。
只可憐了嚴世蕃和常安公主,一個迷醉於她的一顰一笑之中,心馳神盪,另一個妒恨得腿肚子轉筋,恨不得咬死她。這才真是良辰美景,奈何天下間最有權勢的兩個人卻無心欣賞,也浪費了一桌超過十兩的豪華酒席,摺合人民幣八、九千塊一桌呢,在現代哪有機會這麼腐敗來著。
從現代穿越而來的土包子,頭回看到這麼完整和美輪美奐的民間藝術表演,那個興奮勁就別提了,一直和八重說說笑笑、指指點點,遇到有些驚險的節目,更是驚嘆連連,興奮得兩頰紅撲撲的、眼睛水汪汪的,比搽上任何胭脂和眼影還要容色動人。
她這樣深明大義,本來是想儘快擺脫這兩個難纏的傢伙、兩個情緒污染者,好自己去痛快玩樂的,可在嚴世蕃和常安公主眼裡,卻把這看成是她的聰明懂事,結果一個更加欣喜,覺得自己找到了寶,另一個卻自慚形穢,外加十二分的不服氣。
雖然是暫時的,但她終於得到了片刻的安寧。也許這靠山早晚會倒塌,然後砸死她,可那總歸是以後的事了。那麼,一切就留著以後再煩惱吧!
如初最愛焰火,喜歡那從炫目到寂滅的感覺。之前她曾經買了不少,想到河邊的空曠地來放,不過那場刺殺打斷了她的計劃,沒想到今天居然看到別人放煙花。
「父皇必定想我了,昨天晚上我夢到他。」公主哽咽了一下,大概是在情郎這兒受了委屈,就想起父親的好處來,天下間的少女都是這樣的吧?
「哦,他叫什麼名字?」公主有些意外地問。
今天全天津的人都奔了宮南大街、宮北大街和宮前集了,河邊相對要冷清不少,不過走沒多遠,她們就看到了璀璨的煙花在墨藍的天空中綻放開來,明麗奪目,就不出的美麗。
「看什麼看?不認識我了?明天罰你們全體圍衛學跑圈,然後到碼頭上排成一隊大喊:我是豬!」如初暴跳,以兇狠的目光掃視圍成一圈的學子們,很有威懾力。
「戚繼光。」
這一次,他們不是四人行動,全土隊的人差不多都在,所以一時之間造成了圍觀。而作為圍觀對象的如初,簡直無可奈何。
「是白圭和小紅他們!」八重的一聲歡呼驗證了如初的懷疑,「我說之前黑人來找我要煙花呢?我想著上次咱們也沒放成,總擱在家裡就潮了,所以給了他們,沒想到他們拿到這裏來玩。」
飯後,嚴世蕃本打算帶如初坐船游海河的,可公主非說頭疼,要立即回去。嚴世蕃心頭有火,但也不好太明顯的發作,只陰沉著一張臉說,「既如此,就由微臣護送公主回去。」他高興時就小瑛小瑛地叫,一發脾氣就改稱呼,顯得疏遠冷漠。話說回來,他從來給如初成熟練達的感覺,與虛海不同的是,他們一個腹黑,一個霸道,但成年男子做出這麼孩子氣的事也十分有趣,令如初對他的印象好了不少。
不過不管怎樣,嚴世蕃還是和她走了。她以為如初會傷心失落,並不知道如初心裏其實很高興,一來嚴世蕃臨行前低聲對她說,她的安全完全沒問題,讓她想幹嘛就幹嘛,不必有顧忌。二來這靠山一走,她就獲得了某種程度的自由,那日子一定過得更滋潤。
「公主,您是微服出宮,這樣……怕不太好吧?」如初勸道,「再者您日夜思念皇上,還是先回京師的好。至於戚繼光,今年八月他要進京參加武舉會試,到時候公主再召見他不遲。」如初腦筋動得快,一聽說公主要報答,突然想起為戚繼光謀取前程。他這樣的軍事天才不被重用的話,實在太可惜了。
「看你興奮的,原來是慷他人之慨。」如初看著天空中五顏六色的煙花,心裏也很高興,「走,我們找他們去。上回我們買的不多,你那還有銀子吧?再讓黑人去買點,今晚放個痛快,滿天焰火才好!」
聽到公主說天上的月亮,嚴世蕃想起當日如初要聘禮時的「一兩星星二兩月」,不禁微笑起來。公主瞥到嚴世蕃的表情,還以為他讚賞她行賞的派頭,心中暗喜自己總算扳回一局。
公主想了想,痛快地點頭答應,其實也是很想讓嚴世蕃儘快離如初遠一點,以為這樣就可以拉回他的心。可是她不明白,老夫老妻之間,如果男方有個風吹草動,用這招或許管用,而現在嚴世蕃對如初的興趣正濃,距離只會增加思念,並不能把某些可能性殺死在搖籃里。
天色漸黑的時候,如初一行人轉到宴賓樓去吃晚飯。
這也挺不錯的呀,本來煙花焰火就是飛舞在天空中供大家欣賞的。不過……那一群人的身影怎麼那麼眼熟?
他迎面走來,當藉著星月的光芒看清如初的臉時,竟然驚叫了一聲,雙手的十指全放在嘴邊咬著,人也站在當地不動,倒嚇了如初一跳,以後自己身後跟著魔鬼。
「常安公主太討厭了,不然咱們一起遊河,多好玩呀。」八重背著裝如初女裝的小包裹,抱怨著,「雖然現在晝夜溫差大,夜裡河面上還是有點冷的,但多穿點不就結了?哪像現在這麼可憐,都沒船坐。話說回來,嚴公子雖然名聲不好,但對小姐可真不錯,照顧周到、溫柔體貼、還備了船,哈哈,臨走時還一再囑咐小姐換回男裝哪,大概怕小姐這樣漂亮,會在街上招蜂引蝶,不放心的要命。」
送嚴世蕃和公主離開,如初高高興興地換回男裝,戴上太監常戴的那種小紗帽,和八重離開酒樓往河邊走去。到碼頭附近的時候,她看到有一艘華麗的大船泊在水面上,想必是嚴世蕃安排好的,只可惜公主攪局,令今天不能成行。
「我確定你是小一一,可你和小一一長著不一樣的臉,那你到底是不是小一一?」他大著嗓門,繞口令似的喊,把其他人都引過來了。
「如此甚好。」公主生了半天悶氣,這會兒也發作起來了,「本宮討厭天津衛,煙霞、緋羅,回到嚴大人的別院就立即收拾行李,本宮要連夜回京。」
八重才十五歲,本來就是個愛玩的,只是攤上個不著調的主人,平時就總拿著點勁兒,小辣椒變小淑女,勉強做出不苟言笑、端莊沉穩的模樣。這會兒看如初這麼開心,也顧不得偽裝少年老成了,一溜煙跑過去。等如初慢慢溜達到時,黑人已經揣起銀子,馬上就要去買煙花了。
這個李成粱,實在太二了!廣大遼東人民還等著他抵抗北虜過幸福日子哪,就他現在這德行,如初實在無法想象他上戰場的樣子。別是因為她穿越,產生了蝴蝶效應,造成了李成粱的性格及智力上出現缺陷吧?那她罪過可大了,生生毀了一民族英雄。
如初在一邊暗暗搖頭,聽嚴世蕃冷冰冰地說以性命擔保公主的安全云云,然後歉然地看向她。
「對了,胡公公……不,是胡姑娘,你救過本宮的命,本宮還沒賞賜你呢。」大概是為了挽回在一點風度面子,公主突然問,「想要些什麼只管告訴本宮,除了天上的月亮,你要什麼,本宮都可以給你。」
「那召來一見。」
……
「嚴大人要護送我回京。」公主畫蛇添足地補上一句,「不然路上如果有個意外,只怕沒人擔待得起。」
如初抬手就敲了八重頭上一記,「你過了年才十五,怎麼腦子這麼複雜?乾脆你別叫八重了,改叫八哥或者八卦得了。游不成河沒關係呀,咱們在河邊溜溜不也挺好?」
(敵之害大,就勢取利,剛決柔也。上卦為兌,兌為澤;下卦為乾,乾為天。
「怎麼走得那麼急?」嚴世蕃負著雙手,明知故問,眼裡的邪佞之氣隱隱約約浮現,使整個人看起來危險又性感,可惜公主別過頭去,根本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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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吃飯的時候,如初更是胃口大開,一口酒一口菜的吃了個不亦樂乎,好在她餐桌禮儀一向不錯,所以雖然吃得勤快,儀態倒還文雅大方。
真是愚蠢透頂!嚴世蕃這麼狂傲的人,居然拿皇權壓他。這樣一來,就算他對公主有點好感,也一下子蕩然無存了。對這樣的男人要溫順些才好吧?可是她也一直反抗呀,為什麼嚴世蕃就沒想甩了她,反而想娶她呢?真是奇之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