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夫36計》第二十二計 關門捉賊

第六回 情傷變壞

第二十二計 關門捉賊

第六回 情傷變壞

心情澎湃之下,他一躍而入,反手把窗子關得嚴嚴實實的。想衝過去把如初抱在懷中,卻一轉頭看到衣著整齊的八重就站在一邊,頓時僵在當地不動,那咫尺天涯的感覺真是凌人。
「沒有沒有……」戚繼光連忙搖頭,「我見了你……喜歡得要命。」最後幾個字,說得細若蚊蠅,面頰上還染上了可疑的暈紅。
戚繼光體貼的讓她坐在背風處,此時聽她這樣說,雙手包住她的小手,儘力溫暖她。不過……
「今天風高,你會冷的。」
只不過為了把「情傷變壞」這齣戲演得逼真且不那麼突然,他得做點鋪墊的工作。回到家后先是閉門不出,之後狂歌縱酒,那一份受到感情傷害的痛楚真實又自然,因為他把和如初的分手想象成是真的,結果也真的受不了。
在此後的一段時間內,戚繼光成了魯橋鎮的反而教材,家長們教育兒女時都說,紅顏禍水、情之誤人,以後可別學某某某……不拉不拉不拉……魯橋鎮的光榮變成了魯橋鎮的傷疤。沒人知道,這傷疤還計劃著以後要化膿出血,讓每個人都恨不得甩掉他,尤其一位姓白先生。
如初感覺到戚繼光身子僵硬,知道他是怕羞,卻故意嘖道,「你這些日子很快活啊,不管大家閨秀、青樓名妓還是小家碧玉都有交往,怪不得不喜歡我了,見了我一點也不開心。」
「這個……怕也不好。」戚繼光搔搔頭,欲言又止。
戚繼光一聽就知道這對兄弟是虛海和如初,至於虛海生病云云,肯定是他們為了方便逗留而編出的借口。可雖然這麼想,心裏也有點忐忑,生怕如初身體不舒服,想想前些日子才病過,不禁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偷偷摸摸地做賊一樣,翻過客棧的牆,爬上提前踩好點的那扇二樓的窗,輕叩了幾下。聽裏面沒有動靜,大著膽子輕輕呼喚佳人的芳名。
而多日未見,他對如初相思刻骨,恨不能插翅飛到她身邊,只抱一抱,親一親聊解思念也好。可是偏偏不能直接去找她,只得先在衛所里待了幾天,表現惡劣,略消除了下那些昏潰武官們的戒心,然後隔三差五就到富春鎮上花天酒地,暗中大肆收受賄賂,幾乎到了來者不拒的地步。
望著眼前人,儘管知道觸碰她是個錯誤,卻還是伸臂摟緊了她,恨不能把所有的熱氣全過給她才好。
「這樣,不冷了吧?」他溫柔地嘆息著,「唉唉,手要老實,我還有正事要說。」
也直到這時,戚繼光才得已名正言順的離開家。不過他還是讓全鎮的人都看到他陰沉著臉,蒼白憔悴如病夫的模樣,為今後在海防衛的放浪形骸提供可信的基礎。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不久后,戚家大公子不知何故自暴自棄的消息傳遍了全魯橋鎮,大家惋惜一位大好青年的同時,也很八卦的互相打聽著戚大公子究竟為的是什麼才大變樣?最後竟不知是誰透露出了消息,說戚大公子在天津衛時愛上了一位富家小姐,可沒成想家裡給定下了親事,富家小姐傷心作別,懷抱他嫁,於是戚大公子整個人都廢了。
不過如初可不管那套,看到「山」不到自己面前,於是立即爬「山」,整個人都跳到戚繼光懷裡,雙手還攀著他的脖子,嘴裏一個勁兒地問,「你想我不想啊?」
八重本來惱恨戚繼光在婚姻事上虧欠了自家小姐的,此時看他窘迫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笑,心道未來姑爺被小姐吃得死死的,只怕將來是個怕老婆的大將軍呢。
半個月後,儘管白凝若千攔萬阻,他爹還是聽到風聲,盛怒之下,就想找來未來女婿問問清楚。可偏偏在此時,戚夫人怕戚繼光這樣胡作非為下去早晚毀了自己的聲名和人生,和戚老太太商量后,決定暫緩兒子的婚事,先打發他到海防衛去上任,希望軍中生活能讓他漸漸平息情緒,變得理智些。畢竟,整肅海防、抗擊倭寇一向是他的志願。
過了會兒,啪的一聲,窗子打開了,如初迎面站在那兒,只穿著中衣,眼睛瞪得大大的,窗外的寒風吹得她散發飄起,看起來柔弱無那,令他的心悸不已。
聽到如初的調笑話,戚繼光又有點不好意思了,只別地頭去,等如初穿好衣裳,背著她上屋頂。一坐到這整間客棧的最高處,如初就有點後悔了。和心上人在屋頂看月亮是沒很浪漫,可千萬不能選在冬天寒風呼號的時候。唉,這次弟,怎是一個慘字可以形容的。
其實他們不知道,戚大公子受了情傷而一蹶不振的消息是他的好友趙三紅散布出來的。
戚繼光非常想她,可是不好意思開口,只唔了兩聲,也不敢伸臂抱她,兩隻手就那麼虛張著,克制忍耐得無比痛苦。
「我明白,不能讓人看到你我在一起嘛。」如初指了指房頂,「我們去屋頂不得了,你輕功那麼好,背我上去不費力吧?」
「我去外面逛逛,小姐和……他好好說話兒吧。」她還是不願意叫戚繼光的名字,轉身就往外走,卻被如初一把拉住。
「小光,我冷。」她往戚繼光身上靠了靠,撒嬌道。
暗中,他也打聽到富春鎮上有一對外出遊學的兄弟,都是極出色的人物,前些日子兩拔盜礦的奸民大規模械鬥,死傷無數,還是這兄弟倆救死扶傷,居中調停,才免了一場大禍。不過好人沒好報,那位宛如神醫聖手的兄長不久后病在了客棧,纏綿難愈,耽擱在此地走不了了。
「小光,我還冷……」
其實,戚繼光那邊一切順利。
戚老太太和戚夫人看到他這模樣,又是生氣又是擔心,對他說起可以同時娶如初和白凝若為平妻的事吧,他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隻眼神發直地坐半晌,然後一聲不吭的回房,最後還是喝得爛醉如泥,怎麼說怎麼勸也不行,整個人似乎都塌了下去,憔悴而無神,哪裡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年輕男人?
「怪冷的,天也晚了,你一個單身小姑娘,要去哪裡逛?」如初拉過八重道,「你還是幫我穿幾件厚衣服,我和小光出去吧。」
「有你,我不就不冷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