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從德國到法國：巴黎此夜未眠
第47章 道歉
再點了一杯咖啡，看夜幕慢慢降臨，餐廳中，客人也漸漸變多。
河邊，柳樹下，小徑。
「可我一來法國除了軍營就在你們家飯店了，我也不知道哪兒還有好吃的啊。」奧古斯汀很哀怨的樣子，「為什麼你一來我就不能去吃了？」
「五天？你這麼早就到了？」
「你真是穿越來的么？」
「沒有。」奧古斯汀眼神竟然有點可疑的小委屈，「你用眼神制止了我。」過了一會又補充，「我很餓，小姐。」
她打開始就摟住他的背了，也深切的了解到一個男性擁抱的寬廣度了，更明白自己的罩杯其實不小了……然後，對方無聲，她也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秦恬翻了個白眼，轉頭看風景。
「哇酷！古德里安！？」秦恬驚訝一下，又拉回正題，「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去巴黎，所以就算在馬奇諾防線被攔下，我還不照樣十一路開過來了？」
「好吧，那這時候看到一個穿從裡到外全套西裝的男人，感覺也很穿越。」
他走過來，在秦恬眼皮子底下擠眉弄眼：「我說你怎麼天天帶支花呢，原來這麼快有目標啦！」說罷他轉頭對其他人喊，「兄弟們，大木頭終於開竅了，我們是不是該為了他開一瓶香檳？！」
十五……
「尼瑪！這是太瘦了好不好？我做夢都想豐滿啊！」
秦恬抽搐著嘴角接過，又看那軍官兇巴巴的對奧古斯汀說：「混蛋！要喝自己拿！」
所以當這個擁抱越來越緊，耳邊的熱氣越來越挑逗的時候，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秦恬低下頭，轉著杯子，出神的看著杯子中印出的塞納河幽幽的波光。
於是費德列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雞，咯一聲就不說話了。
十分鐘……
秦恬很少擁抱，她
「……不告訴我？」奧古斯汀盯著她，眯起眼睛，「那麼，你告訴我，這個混蛋還會再次傷害到你嗎？」
「什麼事？」
「恬！走了！」奧古斯汀很不自在的喊了聲，拿起香檳，順了兩個杯子，往外走去。
「恩，你還不相信啊？」
「他的專業素質沒你好。」兩人靠窗坐下，點了菜后，看著侍者款款走開，奧古斯汀忽然調侃。
「沒有，我相信。」奧古斯汀微笑，「只是在這情況下看一個穿著旗袍的姑娘，感覺，太穿越了。」
奧古斯汀沉默了一會，坐在沿河的長椅上，倒了兩杯香檳，一杯遞給秦恬。
她甚至開始回憶海因茨對自己的態度，彆扭的要死，傲嬌的不行，那小模樣萌的，不正是一個鬼畜受么！
兩人都沒什麼計劃，沿著河又溜達了一個多小時，才鑽進一家半開在河岸上的餐館。
可惜現在，雖然小奧同學有一隻手略微的有那麼點往下，可是卻沒法在兩個現代人的觀念里造成調戲，秦恬實在矯情不起來，她只能盡量挺直腰，承受某顆頭在頸窩的重量。
「好吧，你贏了，那是因為，你會來啊！」秦恬站起來握拳道，「我穿到這已經夠悲劇了，總要讓我遇到點好事吧！尼瑪！」
「行行行，那我帶你去吃別的。」奧古斯汀終於妥協了，拉起秦恬的手就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愉悅的介紹，「塞納河畔的美食是相當有名的，你不讓我去你家，我就帶你一家一家的吃。」
「秦恬。」
那軍官長得很是方正，卻嬉皮笑臉的，他開了香檳倒了好幾個杯子里
「那好，羅桐，我問你，火車站我揭穿你以後，你有沒有想過到巴黎找我？」
秦恬很受傷，兩點半出來，十句話不到開抱，到現在整好半個小時，這個擁抱，有點略久吧？
「沒錯！」軍官們起鬨，侍者立刻極有眼色拿上來一瓶香檳，放在桌上。
「誒。」
她嘗試著清咳了一聲，有點尷尬道：「那個，我的腰，有點微酸……」
此時已經夜幕，一餐飯吃的夠久，巴黎市區華燈初上，此時的天空遠沒有後世的污染嚴重，頭頂深藍的天幕中星空璀璨，遠處連綿的城區霓虹輝映，比這再美的城市，十年後或許就看不到了。
奧古斯汀嗤笑一聲，很是不屑的拿起一杯，看也不看他，朝秦恬揚了揚，自顧自喝了起來。
「呵！」奧古斯汀笑了，似乎有點忍著的感覺，「我還想，你什麼時候才說出來呢。」
「秦恬。」
「那行，晚上給你拿點傷葯來。」
「噹噹當……」很好，三點鐘的大鐘響了。
「我幫你捏捏？」有隻咸豬手掐她的腰肉，「哎喲，身材不錯。」掐不出贅肉來。
「沒事，過去了。」秦恬不愛跟人說自己差點被XX的事兒。
「你該知道，戰後，跟德國軍官有聯繫的女人，都什麼下場吧……特別是法國。」
「行了！」奧古斯汀終於挺不住了，站起來一把揪住費德列的衣領，在旁邊其他幾位軍官的鬨笑聲中把他提溜回去，「堵上你的嘴！再亂說話我就寫信告訴你老媽你昨天參加了個什麼樣的聚會！」
「不能。」秦恬回的斬釘截鐵。
秦恬應了一聲，路過那桌軍官的時候，終究不敢太過隨意，略微彎了彎腰擠出一個羞澀的笑容：「謝
「但是我現在越來越害怕……如果因為我的關係，你受了傷，或者是，別的什麼的，我該怎麼辦……」說話間，奧古斯汀撫著額頭，緩緩滑下臉頰，呼了一口氣，「果然，段數不夠啊，要是再聰明點，總能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現在，他們已經看到了你……」
「廢話，羅桐，梧桐的桐。」
「不去你家吃？」奧古斯汀挑眉，「我去了五天了，你爸媽手藝不錯。」
「怎麼了？」
「……秦恬。」
奧古斯汀看著秦恬，睜大眼睛：「你，走過來的？」
「拜，拜託……耍我不好玩吧。」秦恬苦笑，「我，我好像抽筋了。」
她其實也沒明白自己為什麼不讓奧古斯汀去自家的餐館，總覺得兩人瞬間那麼熟，再帶上門，好像是，見家長的感覺……好詭異。
偶爾有一兩個路人走過，都會好奇的看看這邊，然後一臉「我懂的」的表情轉過臉去，面帶微笑的走開。
兩人沉默半晌，相視而笑。
「你還跟他們打什麼招呼！」外面等著的奧古斯汀很不爽，「一群人渣！」
白色的觀景房充滿著藝術感，裏面還沒客人，兩人一走進去，侍者就上來殷勤的接待，笑容如春光般燦爛。
於是被鄙視的軍官震怒了，他拉了張凳子坐在秦恬身邊，和她碰杯喝了一口后湊近來神經兮兮的說：「小姐，我跟你說啊，奧古這傢伙詭異著呢，你說他長得可是號稱1A的純正雅利安形象，偏偏打小就行為古怪，不跟我們一起偷看美女，不幫忙寫情書，不談戀愛，不上床，就跟那個長得特娘的那誰……奧古，誰來著？黨衛隊的那個……」
邊吃邊聊間，時間又過去了許久，兩人彷彿有聊不完的話題，使
「說起這個，你吃午飯沒？」
「不明白。」那一臉我明白我就要你說出來的賤兮兮的表情。
「你都沒問過我怎麼過來的，我又沒機械化部隊！」
「不用了，我媽媽有土方子，據說很有用。」腰上那手臂一放鬆，秦恬就覺得餓了，她深刻明白勒緊褲腰帶的科學依據，不過她不打算減肥，「你來這麼久了，總有好吃的能帶我吃，我還沒吃過法國菜呢。」
哎呀呀……她捂住臉，笑的嘴都合不上，一邊翹著蘭花指鼓勵費德列：「繼續繼續。」
「好。」秦恬笑眯了眼。
聞言，奧古斯汀不說話了，慢慢的往前走去，秦恬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秦恬哀嘆，法國人你們能不能必要這麼浪漫多情啊，要是在中國大街上這時候估計都能造成交通擁堵了，圍觀之下必有勇夫，奧古斯汀就算帥成潘安也不得不放開調戲的手。
「……好吧。」頗為遺憾的感覺，「那麼，想胖的少女，需要我給你喂肉嗎？」
五分鐘……
「對對！海因茨！就那倆唧唧歪歪蔫蔫乎乎，你小心啊，千萬小心啊，哎，一看你就特別純潔不知道，我也不明說了，你瞧我，高大威猛，多陽剛多有安全感……」
「……」奧寶寶的藍色大眼似乎有水汪汪的趨勢。
「秦恬，對不起。」奧古斯汀突然道。
「恩，胖點好，手感好。」奧古斯汀笑嘻嘻的點頭。
秦恬笑翻了，怕老媽怕到這份上還真是個奇葩。
「……」
這時，幾個德國軍官走了進來，其中有個人朝奧古斯汀叫道：「我就說這個人很像奧古！嘿！奧古！」
秦恬早就眼冒綠光了，雖然她常嘆「姐不腐好多年」，但那也是被慘烈的現實打擊以後的感嘆，現在不一樣，在
「行了行了費德列你再說下去你面前這『純潔的』小姐估計眼睛都要放光了。」奧古斯汀哭笑不得的阻止，又指著秦恬，「你別亂想啊，你的思想千萬別邪惡啊，我大致知道你是個什麼生物。」
「秦恬。」
奧古斯汀被吐槽的很無力，翻個白眼道：「你說海因茨？」
「重點不在這裏啦！」秦恬瀟洒的一揮手，「重點是！我在來之前，對這個家沒有絲毫感覺，甚至那個時候住在被德軍佔領的村莊比這兒還要安全，可我為什麼還是走過來了，你明白么？」
「呵呵，很可愛的，當你面撬牆角，總比背後說好。」
「反正，反正現在不行啦……你走不走？」
「再見！可愛的小姐！」費德列又熱絡起來，抬手喊了聲，那手勢，可真眼熟。
「恩？」
「我不該來找你的……可是我忍不住。」
「我最近總在回憶這方面的事情，我嘲笑法國人無能，他們打不贏仗，要靠別人才能奪回國土，戰後分贓也沒多少收益，於是他們只能撒氣在戰俘，和那些為了生存不得不對德國人虛以委蛇的女人身上。」
「小姐，從行程上看，應該是你怎麼這麼遲吧。」奧古斯汀忽然摸摸秦恬的臉頰，「話說你臉怎麼腫了？被人打的？」
「當然，我甚至為此死纏爛打找上了古德里安。」
「什麼？」
秦恬挨著他坐下，小小的抿了一口，等他說話。
擁抱這種東西，一不小心，就踏進和諧的深淵了。
「……」
「……色魔。」秦恬鄙夷的撇嘴，「你還摟著幹嘛？放手啦！」
「奧古……你原來不叫奧古斯汀把……」
「那我們去吃好吃的吧，我也沒吃過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