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血色之夜
第十二章 偷襲天玄山
幾位天玄山下的大佬連忙迎了過去，玄武拱手道：「回稟大長老，顏清風的徒弟現在下落不明。」
這一問，倒確實把玄武問蒙了，雖然亞當身上重重奇異，但這個問題他真是沒想過。
「有什麼好考慮的，那裡已經聚集了那麼多修士，剛剛又出去了一批，很顯然，這裏面現在應該是防禦中空。」亞當回答。
「什麼下落不明啊，死了就死了！」一個位修士譏笑道：「分明就是你們下手太重，公報私仇直接將顏清風的徒弟殺了。」
「如果能讓我多恢復點精血，這些傢伙都不在話下！」亞當憤憤不平的說。
高處看不清楚，他乾脆撐開靈力護盾，抵擋住攻擊的餘波，直接降落下去，站到那熔岩邊去看。
「那是因為，他的位階極高，高到，例如，血族君王。」大長老說道。
「那……如果是西方血族的話，他不可能在白天到我那裡去做鑒定的！」咒禁想不明白，西方血族他也不是不知道，他們應該非常懼怕陽光才是。
鏡中，亞當已經顯現出戰鬥形態，雙眼通紅，身後一對巨大的肉翼，十指的指甲全數伸出，張開的嘴巴里獠牙盡現。
所有的修士都睜大了眼睛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是的。」玄武拱手回答。
「在空曠的地方戰鬥果然不是血族的特長，我們還是比較習慣潛行、偷襲、隱匿。」
「該死，沒想到這種地方居然還有警鈴這種先進的傢伙。」
無數的修士環繞著那深坑，他們都探出頭去看熔岩。
……
「哼……」大長老冷哼了兩聲，道：「我想，我們恐怕是怠慢了貴客了。」
「讓開！」玄武大喝一聲，驅開擋在他前面的修士，急切地趕到坑洞上方。
此
「他就不知道躲一下嗎？」有修士開始後悔了。
此時，天玄山的警報聲震耳欲聾，響聲傳遍了整個天玄山地界。
就他們單人的力量來說，誰都認為自己不會殺死對方，畢竟亞當是個不死的怪物。但一個不小心，出手的人多了……
「關血族特性什麼事，數量差了這麼多，輸是正常的。」薔薇在意識里反駁。
大長老轉過頭，叫道：「咒禁！」
「多正常啊，你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天玄山能沒動靜才古怪呢。」意識里，耶穌問道：「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出去繼續打，還是趕緊走人？或者說你打算故技重施，先玩偷襲積累一些精血再說？」
「天玄山也出動了？」亞當問。
「西方血族。」大長老面無表情地回答。
「可是，剛剛明明刺中了他的心臟，他連休克的跡象都沒有！」玄武也想不明白。
咒禁緩緩回過頭去望了子敬一眼：「啟稟大長老，不悔的血管似乎是被人強灌入鮮血，看起來膨脹得異常厲害。」
「下落不明？」
「是的。今天一早到品級堂來鑒定品級的。」
「不悔也死了？」
「那他當時的衣著如何？」
頓時，所有的修士臉色煞白，西方血族君王，就算他們沒親眼見過，那實力還是聽過的。他們是西方的最強者！
大長老凝視著巨坑中央滾動的熔岩，許久，才緩緩地問道：「沒有看到他的屍體，對吧？」
天玄山，巨岩下方，亞當隨手吸幹了兩個前來阻攔的小道。
「那是因為他是高位血族，聽說那些高位血族能在一定程度上抵禦陽光，而且，他到你那去的時候不也
「這倒沒有，但是整個過程我都看著。」
……
亞當將自己的視力提升到極限。
眼前，亞當剛剛所在的位置，只留下一個巨大的坑洞，好像低矮的火山口一樣，上方光影交錯，四周，無數的閃電躍動，宛如一個漩渦一般。飄近的沙石都在瞬間便會被直接吞噬，消失無蹤或者直接炸成粉末。
遠處山腰上，亞當捂著自己的胸口驚魂未定。如果能直接顯現出戰鬥狀態，就是現在的他也能硬扛那攻擊。但是如果不顯現戰鬥狀態，恐怕真的是連一個頭髮絲都找不到了。
天玄山裡那個『他』是誰？
「他禁錮神茗山時使出的紅霧，是不是這樣的？」說著，大長老伸出藏在衣袖裡的左手，手上一團與亞當的血霧一模一樣的氣霧緩緩形成。
終於，一個大佬終於忍不住了，撐開靈力護盾落到玄武的身旁。
玄武皺著眉頭，盯著不斷翻滾的岩漿：「不知道，這裏面看不出什麼。」
「可是，那七個君王我都見過，而且他們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裏？」玄武還是無法相信。
劇烈的衝撞，衝力四散，化作漣漪一般的激流橫掃大地！
「血族君王只有七個嗎？」大長老瞅了他一眼，緩緩地眨了兩下眼睛，將目光轉向鏡中的亞當：「別忘了，我們一般接觸的七個都是三代血族。在他們之上，還有三個二代，以及一個始祖。我想，西方血族已經知道『他』在我們這裏了。」
「糟糕！真的死了！」那修士衝著四周的人大喊。
「是的，而且死相詭異。」
「咣——！」
此時，他正在強行穿越天玄山的空中防線。
「你覺得他是修士嗎？」大長老問。
大地依舊在咆哮。
那仙鶴足有從鶴啄到鶴尾，足有十米長。鶴背上，大長老佇立著。
「黑衣，黑紗斗笠。」
漸漸的，伴隨著強光的消失，在場的修士開始能睜開眼睛，但激烈的氣流卻依舊久久不能平息，修為弱一點的修士連身形都難以維持。
一直懸浮在高空中觀戰的大佬們也伸長了腦袋，希望能從坑洞里看到一點什麼。
最後一句話，聽得所有人云里霧裡的，這裏除了大長老之外，沒有誰知道天玄山頂究竟是什麼。
「該死！薔薇，我就說這空間穿越是逃跑的好招數嘛。」
「剛剛是誰喊攻擊的！現在想要個屍體回去領賞都不可能了，別說是活人！」
……
「如何詭異法？」
「我想到天玄山去一趟。」亞當咧著嘴說。
「是不是……死了？」有修士咽著口水問。
完了，現在轟成碎末，就真是不死之身，也得能找到碎末再說啊。
「可是，萬一他們回來呢？現在警報聲這麼大，他們肯定也聽到了。」
修士們開始互相責怪，當時時間緊迫，生怕下一刻亞當又不見了。他們都想也不想地使出全力。
雖然看情況，在他們的意識里認定亞當肯定是死了，但有那十個靖元丹的懸賞在，不親眼看到亞當的屍體他們還是不死心，而偏偏這種死法肯定是不會有屍體留下來的。所以，他們就這麼看著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肯先離開。
「亞當，我勸你再考慮考慮。」耶穌還是不贊成亞當的決定。
巨大的坑洞中間，是熔岩——在瞬間被融化的岩石。那熔岩正處在巔峰的活躍狀態，一個接一個的氣泡猛冒，在這種溫度下，除了傳說中的龍
「那，在打鬥的過程中，你和他交過手嗎？」
頓時，在場的修士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一隻巨大的仙鶴，四周數十名修士御劍飛行。他們當中任意一人看起來都修為極高，不是剛剛襲擊亞當的那些修士可以相提並論。
「怎麼樣了？」大長老面無表情地問，身上的衣物無風自動。
正在此時，身後的遠處，天玄山上忽然傳出刺耳的警報聲！
「死了？」
「是的。」
「你全程都在吧？」大長老問。
遠處，幾個修士已經亮出了法器朝亞當沖了過來，在他們身後，似乎因為知道亞當的到來，天玄山頂那詭異的嘶吼聲更盛了。
「是的。」玄武轉身退後，讓大長老看到他身後巨大的坑洞。
「應該是了，他直衝天玄山頂而去，還有其他解釋嗎？準備迎戰吧——拿下他，不論生死，獎勵五十枚靖元丹！」大長老大喝道。
強光，劇烈的氣流，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睛。整個大地都被震動了。
略略思量了一下，玄武答道：「不像，他用的道法極其詭異，而且他似乎擁有不死之身，即使是身體被插成了刺蝟也能安然無恙。而且，似乎也不是幻術，如果是幻術，我也看不透的幻術，能騙過在場所有人，那他的修為該有多高……可是，我想不透他究竟是什麼。」
近千名修士拼盡全力的攻擊，在一瞬間全部釋放。
攻擊爆發的混亂靈力漸漸消散，空間的不穩定狀態也逐漸消失，除了高溫之外，其他的威脅已經解除。
正在此時，一聲吆喝響起：「大長老到——！」
「咒禁在！」咒禁應了一聲，連忙驅動飛劍，穿過環繞在大長老四周的人群來到大長老面前：「咒禁在！」
「戰鬥由頭到尾，是否都沒看到過他使用靈力？」
大長老緩緩轉過頭，衣袖一揮，憑空出現一團圓形的白霧，白霧間，一團清水懸浮。那清水緩緩鋪開，變成一面鏡子。
「除了一開始亞當與不悔之間的戰鬥之外，其餘的時間都在。」
「那是什麼？」
「回來就看在狹窄的空間里，是誰的天下了。而且我也沒打算和他們全面開打，弄清楚我想知道的，咱們就離開！」亞當輕輕拭去嘴角的鮮血，張開翅膀繼續朝著天玄山前進。
玄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也不辯駁。
與亞當交過手的修士更是一陣心虛，心道，如果他剛才使出全力，估計這近千修士沒幾個能活下來。畢竟他們還都是天玄山下的修士，要對付血族君王這種存在，必須要天玄山上大長老的親兵才行，那些都是終年躲在天玄山主岩里不出來的角色——在場沒有人知道亞當現在依舊處於低潮期，精血不足。
「哦？」大長老點了點頭：「我問你，今天，顏清風的徒弟是不是在大白天到你那裡去的？」
天空中，無數的修士紛紛後退，讓開一條通道，數十名威風凜凜的修士列隊御劍而來，擁戴著正中央拍打巨翼的巨大仙鶴。
近千名修士全力以赴的混亂攻擊下，無序的靈力使這個異界面連空間都隱約有一些不穩定。這是凌駕于自然之上的力量，足以摧毀任何物質的存在。
身為曾經參加過對西方作戰的修士，他們對血族還是有一定了解的，但眼前，顏清風的這個徒弟在許多方面已經不是血族能相提並論的了。
抬起頭，亞當凝視著天玄山的方向。
咒禁仔細端詳了半天，回答到：「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