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俯視西方
第十二章 和平？
亞當只有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去嘗試這種風險極大的計劃……
「真是用心良苦啊……」亞當無奈地感嘆了一句，他彷彿已經能感受到周帝國皇室的那種滄桑與無力。
「恕我直言，我的對手是他們。」亞當無奈地笑了笑，說：「周帝國如果沒有他們的支持，想必對西方很難形成威脅，和平與否其實都是西方說了算。沒有他們的支持，你們敢直接進攻我嗎？而且據我所知，周帝國並沒有能力影響他們的決定。」
所謂周帝國，其實是在女媧授意下建立的東方統治集團，這個集團從封神之戰擊敗商紂之後便接管了整個東方的凡間世界。它的最高首腦是皇室，但下屬的諸侯並不完全受其控制。
姬允的眼中閃過一縷精芒，他十分誠懇地說：「請師叔祖幫我獲得第一城市的科技！作為誠意的表現，我可以保證將這次中亞戰爭中從西方奪得的土地全部歸還。」
把第一城市的科技交出去武裝周帝國，就光人口上來說，這個武裝出來的龐然大物肯定不是第一城市所能匹敵的。
「很好的想法。」亞當一下子笑了出來。在亞當面前談論征服西方，難道不值得笑嗎？
「你想放棄修道之路，轉而用科技將周帝國武裝起來？」這倒是個有些驚艷的新概念。
當他們接觸了更高層級的東西之後，原本的治世理想都會變得十分幼稚。到頭來，這些人都成為徹徹底底的修士，頂多是對大周皇室保持了一定的好感罷了，根本無法達到原本的目的。
這一點，有點類似於亞當記憶中的春秋戰國前期，不同的是因為女媧的直接接入，
「這……」姬允頓時語塞，表情有些難看。
皇帝之名，形同虛殼。
況且姬允所說的什麼和平，對亞當來說根本就是不屑一顧的東西。他和撒旦、龍王、女媧之間的問題可不是一個強盛的周帝國就可以解決的。
對於這些人物來說，統治東方的周帝國不過是他們手中的一件工具罷了。
「不行，起碼現在不行！」亞當搖搖頭，否定道。中亞的土地在亞當的眼中可有可無，他考慮的是更深層次的東西。
只有天知道，一個復活的將臣對亞當來說是福是禍。同樣的道理，只有天知道一個強大的周帝國對亞當來說究竟是不可多得的助理還是恐怖的對手。
「我相信。」亞當深深地吸了口氣，往後靠到椅背上，努了努嘴問：「但是，你們的那些聖地呢？龍王呢？撒旦還有女媧呢？」
「無論我們如何修行，我們都不可能超越原有的修士集團。甚至我們派遣的很多人前往修行，到最後全部都脫離了朝廷的控制。畢竟高官厚祿比不上永恆生命，治世抱負經受不住歲月的摧殘。」
事實上亞當和夏娃在前世都是出身東方，與他現在周圍的人不同，他們對東方這個黃皮膚黑頭髮的周帝國有一種刻入骨髓里的好感。
對這種龐然大物，亞當一點信任感都沒有。
看到姬允失望地低下頭，亞當淡淡地說道：「你暫時留下來吧，讓小狐狸他們來見見我，很久沒見了，來了不見也不合適。至於你的這些個想法，暫時擱置。」
甚至整個世界都將沒有任何一支勢力能
一是對諸侯沒有絕對的控制權，二是被修士集團嚴重製約。他們依靠女媧的支持得以穩固政權，但是卻沒有辦法解決這兩個難題。
而先前姬允發現的另一條路，第一城市的科技，只要成功增強周帝國的力量也許可以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
為此，他們派遣某些核心人員去修行，意圖從內部掌握修士集團或者施加影響。
但他怎麼都沒想到亞當會直接開啟這個話題。從某種角度來說，提早說出來意，是被亞當逼的。
「所以我們的談話沒有任何的意義，不是嗎？」亞當笑道。
周帝國想要增強實力而尋求科技，萬一強大之後沒有站在自己這邊，那不是多了一個強大的敵人嗎？
「沒有權力？」姬允激動地說：「我是大周帝國的太子，未來的繼承人，父皇對於我的決定一定會持支持態度的！」
對上，可以擺脫修士集團的控制，實現獨立自主。對下，可以逼迫諸侯就範。確實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想法。
說完，他靜靜地看著亞當，等待回答。
或許之後，姬允並沒有接著說下去，但亞當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短暫的沉默之後，亞當才開口說道：「這個問題，我想你沒有權力和我談吧。」
為此，周帝國費盡心機派出皇子修行，例如姬允，在他們看來，皇子似乎是最不會背叛大周皇室的人。而且就算無法影響，只要修行有所成，憑藉漫長的壽命，一個在位時間足夠長
在來到西方之前，我一直認為東西方的戰爭其實是希臘與我們大周的戰爭，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僅僅是這樣。這次雅典的戰鬥我們大周根本沒有接到任何的通報。這場東西方曠日持久的戰爭已經在朝著更高層級的戰爭演變。」
接下來的情況不用姬允明說亞當其實也能想象到。
說是帝國，不如說是聯邦制國度，中央對地方沒有絕對的統治權力。在加上修士集團的制約，這就顯現出了大周皇室的兩個要害。
要解決這個問題，因為女媧的關係，他們無法直接動用武力。次之的辦法，便是要掌握修士集團，只要掌握了修士集團，憑藉強大的實力將可以兵不血刃地改革內部。這樣一來便同時解決了上下問題。
「你是來求和的？」亞當挑了挑眉毛問道。
「高官厚祿比不上永恆生命，治世抱負經受不住歲月的摧殘。」亞當淡淡地默念這句話，冷笑。
「師叔祖……真的？！」姬允猛地抬起頭問道，顯然對亞當給他留下的機會有些意外。
那將會是多麼可怕的一支力量啊。就算無法影響到女媧、耶和華、撒旦一流，但最起碼大地上的任何種族都是必須對他俯首稱臣了。
姬允則是附和地笑了笑，顯然也發現剛剛自己的那句話太唐突了。
亞當前世的經驗告訴他，越是龐大的機構，越是沒有信譽人情可講。這些機構有著自己的利益，內部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往往觸動一根鉉就可能產生無法估量的變
「真的。」亞當點了點頭，說道：「還有，不要再叫我師叔祖了。你剛剛談的這些問題，都不是師侄會和師叔祖談的問題。既然你是抱著這樣的目的來的，還是按照正式的稱呼罷。允太子。」
「不——！」姬允大喊道：「有意義！這又回到了一開始的問題，為何大周必須受制於修士集團，無非是因為實力不濟。可如果有第一城市的科技，或許……」
亞當則是一臉地淡然，顯然並沒有對這個令姬允興奮的話題產生多大的興趣。這與姬允的態度大相徑庭。
可是，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
「你想我怎麼幫助你呢？」亞當直截了當地問道。
這場交易對亞當來說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師叔祖，請幫助我，拜託了。」看到亞當的神情變化，姬允連忙說。
頓了頓，他才接著說道：「但現在我覺得有必要了解師叔祖您的意思，也許，我們何以和平共處。」
姬允急切地說：「這是其中的一部分。其實在見到師叔祖之前，如果不是親眼目睹這場戰鬥，我會以為只要能統一東方的意見，就可以將西方徹底征服。以征服西方來結束戰亂一直都是我們大周皇室的至高目標。」
不一定每代皇帝都為國為民想結束戰亂，但任何一代皇帝肯定都難以容忍這種對下無法控制，對上受制約的狀態。
就算一開始忠君愛國，一心為朝廷為皇室效力，但是一旦修行開始，融入了修士集團的話，他們發現這些被派遣過去的人不但沒有成功影響修士集團，反而被影響。
對於周帝國尋求科技的請求，亞當採取了當初應對將臣問題同樣的方針
而且決策者是會更替的，諾言都是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被洗刷得一乾二淨。到頭來，只剩下利益。
這個問題應該不只姬允想過，其他大周帝國的皇帝可能也想過，但沒有亞當，夏娃又處於半失憶狀態的第一城市又怎麼可能將自己壓箱底的科技拱手相讓呢？
而另一方面，對於亞當來說，幫助周帝國並沒有什麼不可。
現在姬允顯然是想利用亞當這層關係獲取第一城市的科技……
頓時，姬允目光黯淡，似乎也為這麼早開口提出這樣的請求而自責。按照他的想法，最起碼要與亞當建立一定的交情之後提出，才有可能成功。畢竟他早就已經知道西方是一個家族式的世界，與東方完全不同。在這樣的國度中，私人感情是至關重要的。
姬允說的沒有錯，事實上之前不過都是領地爭端罷了。而現在，東方的聖地乃至龍王已經完全擺脫了周帝國的名義參戰，這意味著戰爭升級了。已經升級到超過周帝國控制範圍的境地。
對這些人物，他確實一點把握都沒有。特別是龍王、撒旦以及女媧這種至高存在，就連他想見一見，都不是隨便能見到的。甚至撒旦和龍王，如果不是這次親眼目睹，他甚至不確定他們的存在。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與先前說的，還有亞當了解的相結合，已經將周帝國的處境完全描繪了出來。
聽到亞當這麼說，姬允只能默默點了點頭，顯得很失落：「我們大周帝國確實沒辦法左右他們的思想和決定，甚至我曾經考慮過，如果我們周帝國單方面與西方和談的話，可能會迫於他們的壓力而無法達成協議。如果他們堅持認為要繼續這場戰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