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 東行
第十四章 煙霧的疑問
「這麼說，有關父親正在休眠的傳聞是真的了。」巨龍猛地睜大眼睛，嚇得小妖手上的水晶球差點脫手。
「這是……龍王？」夏娃嚇了一跳。
「怎麼啦？」
等到黃昏走後許久，在煙霧的身後又出現了一個人——寒冰。
「父親，他怎麼說？」
「你說誰是老魔頭？」帕斯瞪了他一眼。
「怎麼啦？我把你們的對手送過來，難道還不開心嗎？我可是冒著被撒旦責怪的風險啊！」帕斯有些不滿意地說。
在上次的雅典之戰，幽泉老龍並沒有以人形登場過，所以夏娃並沒有一眼認出來。
「不是騙我們的吧？」帕斯有點不敢相信，按照他的理解，他們這幫子老朋友過來了亞當應該是第一個跳出來才對，沒想到居然沒有出現。
「咣——！」
一旁地格雷卻問道：「亞當呢？沒打算出來見見我們嗎？」
到時候整個西方都將動蕩，如果東方再來參一腳，死的人可就不是一萬兩萬的事情了。
「其實……你也不用擔心啦。撒旦我還是了解他的，別說是幽泉老龍了，就是其他的龍王，只要別動手害他們的性命，他也是不管不問的。特別這次是我，他就更放心了，因為我肯定沒膽子傷害他的兒子。」帕斯撓撓頭說。
要知道，在伊甸園的時候亞當可是最愛熱鬧的，經常都會找各種名目讓一幫子人跟著他折騰。
「禮物？」
亞當一天不回來，西方的危機便一天沒辦法解除。
「夏娃就是夏娃，見到你倍感
萬一真找上門了……就算能擋得住也沒用，天界只認亞當。
「那惡魔叫什麼名字？」
「你這樣把他帶過來了，撒旦不會對你怎麼樣吧？」夏娃有些猶豫地問。
「那幾個傢伙啊……」帕斯故作神秘，壓低了聲音說：「你猜我這次給他帶來了什麼禮物？」
「那你帶他來幹嘛？」
這一問，整個場面頓時沉寂了。
又言語拉扯了一陣，惡魔和墮天使才鬱悶地在夏娃的帶領下和她一起乘著飛船離開了。
「我認為這件事我們不應該忽視，至少……應該聽聽亞當殿下的意思。」煙霧猶豫著說。
可就算他們不呆在這裏又怎麼樣呢？今天是他們，明天可以是其他的什麼人。這個世界沒有不透風的牆，秘密總有被揭穿的一天，唯一能根除問題的，便是將亞當找回來。
「真不出來？」
現在她已經知道亞當不在這裏了，萬一東方忽然發難，到時候恐怕誰也擋不住。更糟糕的是，這個幽泉老龍還和敖廣有聯繫，現在把他給捉走了，敖廣會悶不吭聲嗎？
「叫帕斯，我聽到幽泉大人這麼稱呼他！」拿著水晶球的小蛇妖渾身上下都在發抖，卻還是硬頂著竭斯底里地呼喊，似乎是想用呼喊聲驅散心中的恐懼。
煙霧搖了搖頭：「還是一樣，你妹妹那邊呢？你妹妹最近有提到什麼嗎？」
「真不。」
「是啊，當了血族就和以前不同
這一說，夏娃的神情明顯更凝重了。
帕斯努了努嘴，似乎很不滿意地說：「沒關係，反正我們離開太久了，已經是外人了。」
「這……」
「但願如此吧。」煙霧嘆了口氣，抬起頭望著大樓窗戶上映著的黃昏的影子慢悠悠地說：「別是已經出了大事才好。」
「沒有，最近她總是在照料著亞當殿下，時常都見不到人，就算見到了，問起也只是沉默。」
「龍王陛下，請一定要救救幽泉大人啊！」蛇妖哭喊道。
世界大勢總是這樣，平衡一旦被打破，接下來的必然就是猶如天災的劇變。這是現在的西方所難以承受的。
「沒……沒事。」夏娃連忙說道：「走吧，我給你們安排安排，這次就當過來度假。」
「亞當真不打算出來見我們？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帕斯扭頭四處張望，似乎還在想著亞當是不是故意開個玩笑然後又忽然蹦出來嚇人。按照他認識的亞當，確實很可能幹這種事情。
血族的精血流失之後要恢復，往往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他還算好，朝陽的力量想要恢復過來恐怕沒有個一百年都不可能。
被他指到的惡魔點了點頭，當即飛出了門外，不一會便扛著一個昏迷的人進來，一把甩到地上。
對於天使和惡魔來說，
煙霧悄悄出現在了黃昏身後，他的身體看起來已經恢復了，只是力量上還沒達到原來的巔峰。主要是因為精血流失了。
「這是幽泉老龍！」帕斯拎著幽泉老龍的衣領將他一把提了起來，在夏娃的面前晃了晃：「就當我是我送給亞當的見面禮啦！哈哈哈哈！」
「敖順在秦王宮出現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煙霧慢悠悠地說。
「只是順手帶過來的。」格雷站了起來，看著躺在地上的幽泉老龍說：「本來我們是單純想趁著撒旦休眠的時候出來走走的。不過我們察覺到幽泉老龍與敖廣有聯繫，估摸著不會是什麼好事，便順手帶來了。據我所知，他們兩兄弟一般是不會有來往的。本來想在幽泉河的時候便問個清楚，不過這個老魔頭話太多了，聽得我厭煩。」
「他也會修行？真是難得啊！」帕斯很是詫異。
「黃昏殿下。」他輕聲喊了一句，卻沒有下跪。
「天界有人繼續盯著，父親卻已經休眠……這個亞當，真是好命啊！」巨龍的聲音中摻雜著苦笑，整個海底的水彷彿都在隨著他的聲音起伏。
天使依靠耶和華，而惡魔則依靠撒旦。反倒是沒有根源的墮天使需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去修行。
黃昏緩緩地紓了一口氣，站在院落里緩緩抬頭：「如果他們還呆在這裏的話，早晚都有被揭穿的一天。」
「這不像她的
「我說了，現在西方正在改革中，事情比較繁忙。父親身體又還沒康復，所以這件事情暫時放下吧。」說著，黃昏已經轉身朝著大門走去，也不看他。
說完自己又哈哈大笑起來，四周的惡魔也都跟著笑，只有格雷一個人沉默著。
「也許他和亞當殿下有些什麼私底下的協議。」
他至今還不知道亞當失蹤的事情，但敖順在秦王宮出現的消息由藤蔓傳回來，卻是先到了他這裏。
他並不知道，兩千年了，這兩千年的時間他們呆在所謂的魔界，時間好像靜止了一樣。而亞當度過了太多太多，早已經不是伊甸園中那個癲狂的男人。
夏娃的表情微微僵了一下，又笑道：「亞當正在修行。」
「沒有……」
他又爽朗地笑了起來，夏娃的表情卻當即沉重了不少。
「實在是有點……不方便。」夏娃解釋道。
確實如黃昏所說，亞當失蹤的消息事關重大，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危險。
一聲巨響，夏娃用纖細的雙手大力推開了門走進來，神情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輕鬆。黃昏緊緊跟在後頭就好像個小跟班一樣。
「讓大家久等了。」夏娃微笑著說。
他們以為夏娃在擔心撒旦的事情，卻不知道夏娃擔心的是東方的動靜。
「修行？」格雷的眼睛
「你想怎麼處理？」黃昏頭也不回，依舊凝視著夏娃遠去的飛船問道。
「叫帕斯？」巨龍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似乎在深思一樣地自言自語：「帕斯是父親的愛將，就連我都未必能贏得了他。他曾經被派遣到伊甸園去充當誘導惡魔的首領，參加過雲端之戰，非常受父親的賞識，在那之後便一躍成為了惡魔當中的第一人。這次忽然做出這樣的事情，恐怕也是和亞當有關係吧。他們看起來很著急嗎？」
「你沒事吧？」帕斯看夏娃想得入神，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真的方便。」看著帕斯期待的神情，夏娃有些不忍，卻還是硬著頭皮答了。
「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我自己會斟酌的。」
……
「這邊比較單調，大家難得來一趟，我讓人安排安排，大家好好玩玩。」夏娃用詢問的口氣提出建議。
深海里，紅色巨龍蜷曲著身子匍匐在海溝的最深處，在他的身前是一個放射璀璨光芒的圓球將幽暗的海底照得通亮，就連上百米外的海溝岩壁都能隱約看清。
被丟到地上的人長著一個碩大的龍首，一身東方衣著，身材微微有點發福卻不失強壯。不過和那天見到的似乎又有點區別……四海龍王，似乎沒有灰色的。
說到底，藤蔓還是他的老部署，就算如今的身份一樣是新君王，卻也無法擺脫昔日的那重舊關係。藤蔓一直都是以煙霧馬首是瞻，倒是古典似乎已經有點自立門戶的意思了。
「去，把禮物帶進來。」帕斯招呼旁邊的惡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