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 東行
第十八章 返回北冰洋
北地的風在這地球上來說，屬於最惡劣的天氣之一，在這裏滴水成冰。但再冷的風，只要還是自然產生的就不及敖順身上常年散發的寒氣十分之一。
亞歐大陸中部一處人際罕見的森林邊上，一個深不見底的山洞悄悄地獃著。
「還有……」帕斯的眼睛轉動了兩下，鬆開黃昏的衣領，答道：「大概二十天吧。」
「終於回來了……該死的傢伙。如果再沒有他的下落，黃昏殿下就要將我們滅族了！」另一個渾厚的聲音附和道，聲音聽起來十分焦急。
「在龍王的手下怕也不是那麼好過吧？」
「你們的特使是什麼人？什麼血統的？」帕斯問。
……
「那亞當呢？」
正當亞當開始西行的時候，遙遠的北冰洋上空，敖順正迎著刺骨的寒風飛翔。
「是東方的？」格雷問。
「俘虜特使？」格雷沉吟了一番，說道：「我不知道他在地球上有什麼糾葛，按照我的理解，他是撒旦的孩子，應該與這地球上的事物都無關才對。你們知道他為什麼要俘虜你們的特使嗎？」
冰原上裂開了蜘蛛網一樣的圖案，巨大的裂縫足有數十米寬。北冰洋冰冷的海水從冰層低下湧上來在正中央形成巨大的漩渦。
「行吧。」格雷長嘆了一聲：「我們去把亞當找回來。既然敖順盯上了你們的特使，也許我們可以守著特使等他來。不過……只是嘗試一下，沒有絕對的保證。我覺得敖順並沒有非俘虜你們的特
黃昏和煙霧沉默著，帕斯和格雷睜大了眼睛靜靜地等待他們的答案——是被強行帶走，還是被欺騙？
「原來如此啊。我真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留在西方呢？我們魚人與撒旦的血脈更加親近。」
「是的。」一旁的煙霧點頭道：「秦王拿出了傳家寶，用女媧威脅他。」
一天之後，帕斯與格雷悄悄地進入了秦王宮，一如他們潛入博朗峰行宮一般，無人知曉。
尖利的聲音沒有回答。
帕斯卻直接沖了上去一把揪住黃昏的衣領爆吼道：「說清楚！什麼叫不要插手？我們插手什麼了？亞當被敖順帶走，你想我們就這麼灰溜溜地走了？」
「那我現在究竟該幹什麼呢？」亞當百無聊賴地想。他不是東方那些常年苦修的修士，現在這種日子讓他有些厭煩。
在這裏，他甚至不能好像平時一樣施展秘術，從而增加自己血族秘術的熟練度。因為現在對他來說每一滴精血都是寶貴的，施展秘術，便必須消耗精血。
「我是說，撒旦還有多久會蘇醒？」
他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力量在以極快的速度恢復，這種速度越來越快，短短的時間里，他已經接近了五代巔峰血族的精血量，只是這種單純的等待讓他感覺度日如年。
聽到這裏，黃昏與煙霧簡直是欣喜若狂！如果有了這兩人的幫助，就算是要對付敖順也完全不是問題了！
格雷用手指輕輕捋了捋下巴：
「不知道，現在西方的命令都是屬了黃昏的名字發出的，他就代表了亞當殿下。」
「嗯。」黃昏點了點頭說：「敖順之後曾經在秦國出現過。」
「也許我可以去找夏娃……對方盯著博朗峰，盯著黃昏，但不可能盯住整個西方。」想了許久之後，他決定偷偷西行。
吞噬了月石殘片之後的副作用名義上是一年，實際上可以不用一年，就好像當初亞當在天玄山那樣，只要得到足夠的精血補充就可以在短時間恢復。當精血達到巔峰狀態的時候，副作用也就消失了。
「秦國？」帕斯對這個地名感到很陌生，雖然他從東方來，雖然撒旦已經在東方的神話里有了一席之地，但事實上惡魔現在究竟屬於哪一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兩千年的光陰錯失，讓他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
想到這裏，亞當忽然佩服起將臣了。他一個人在黑暗中呆了不知道多少年，以至於連自我都差點遺忘了。
當初對付的僅僅是天玄山上的大長老和手下一干修士，這次如果動手需要對抗的可是整個東方修士群體，甚至龍王們也隨時會出現。
許久，黃昏深深吸了一口氣，跳過原本的話題說道：「兩位叔叔，這事情就請你們不要管了。拜託叔叔們不要插手，也不要透露這件事情，否則……父親在西方的心血可能會付諸東流。」
「什麼還有多長時間
「二十天？」
許久，冰屑隨風飄散，水面也終於恢復了平靜，那些龐大的裂縫竟好像有了生命一樣開始緩緩愈合！
亞當就在這山洞里靜靜地等待著，好像一頭冬眠的熊一樣潛伏。
「是的，東方的一個公國，他出現在秦國王宮，意圖俘虜我們派過去的特使。」
「別……別激動。」黃昏用力地掰帕斯的手，卻發現自己根本掰不動，力量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上一次來東方，他與東方還絲毫沒有接觸，在東方沒有敵人，甚至知曉他的存在少之要少。在那種情況下他在天玄山動手，說白了等同於偷襲。
聽到這句話，格雷神色凝重地站在原地，眼睛微微眯起來似乎在想什麼。
北冰洋的極點，這裏，是北海龍王敖順的老巢！
格雷緩緩伸出手來按在帕斯的肩膀上：「我們還有多長時間？」
一個強大的亞當作為第四勢力出現，對女媧來說是何等的不利。在那種情況下如果還指望女媧顧及與耶和華的協定，無疑是傻到家了。
「是的。」
在這樣的地方，他不只不覺得難受，反而覺得十分舒暢。
這個山洞周圍的泥土有翻動的痕迹，牆壁上有明顯的刮痕，看起來並不像是天然形成的洞穴。
「他一直都是和父親接觸，我們對他的事情也不清楚。」
惡魔帕斯，早已經不是原本的惡魔帕斯。
他也曾想過好像上次一樣去吸食精血，在幽泉河、
顯然如果他還敢那麼大張旗鼓地動手的話……不用半天，恐怕他的對手就全部知道他在哪裡了。到時候別說恢復，恐怕會被圍剿當場。
但也可以超過一年，因為副作用消失的條件是精血達到巔峰狀態，也就是說，如果他在這時候消耗精血，那麼這世間將無限延長——處於副作用期間，精血的恢復速度相對於正常情況下的恢復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他只是普通的土著人類，因為為父親效力立過功勞，所以很受重用。」
就算是當初沉睡的兩千年，最少也有個耶穌陪著說說話。
「也許……我們知道……」
這是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只是橫推豎推，結果無非是亞當讓東方的修士捕獲。所以這計劃是萬萬不能成行的。
「還是這裏適合我啊，冰冷的感覺，讓我心靜。要是整個世界都是這樣的氣溫該多好。」敖順感嘆著在一望無際的冰原上駐了足，望向南方。又或者說，他是望向秦國所在的方向。
「接下來，就看他自己的了。能否躲過捕殺……在那之前，我還是先明哲保身乖乖留在北冰洋的海底比較好。萬一沾上點什麼讓女媧知道了，就麻煩了。呵呵呵呵，那個老女人！」提到女媧的時候敖順的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至於天界……沒錯，只要龍王們敢動手，天界就會
「那就奇怪了……他要一個普通的人類幹什麼？」
「謝謝兩位叔叔！」黃昏當即掏出一個通訊器遞給格雷：「如果我這邊有最新的消息，會立即通過它聯繫兩位叔叔。如果兩位叔叔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請通過它聯繫我。」
「二十天根本來不及！我們不知道他會把亞當藏在哪裡！」帕斯痛心地跺腳。
「黃昏？就是那個亞當的女婿？是他要你們過來查探龍王的？」
最糟糕的是即使運氣好到了極點，也很可能會在力量完全恢復的前夕驚動女媧。
黃昏和煙霧搖了搖頭。
這裡是極點，任何一個方向，都向著南方。
「你知道？」格雷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注視著黃昏問道：「你們已經查出什麼了嗎？」
一聲驚天巨響彷彿要將天地也震開一般。遮天的冰屑直衝天際。落下的時候大地彷彿飄起了久違的大雪。
「不管了！」帕斯一拳捶在牆壁上，整個主樓感覺都搖搖欲墜了：「只要找到敖順，就能找回亞當！這傢伙真是他媽的多災多難啊，我真後悔交了這麼個朋友。」
「咣——」
「他回來了。」冰冷黑暗的海洋深處，一個尖利的聲音悄悄說道。
而且在如此虛弱的情況下，龍王們只要消耗掉亞當足夠的精血就可以了，到時候光憑修士們恐怕都能收拾亞當。
「好了，我要走了，族裡一直焦急地等著我的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