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覺醒
第三章
紅霧，紅霧，整個世界都是紅霧！令人窒息的紅霧！
天空中，妖怪修士們好像天女散花一樣朝著各處逃竄，有的躲進山裡，有的朝著霧海飛去，有的則奔向更高的高空。
「幽泉老龍也在那裡面嗎？」亞當問。
但當大家迎著聲音望去的時候，卻只看到一具屍體握在亞當的手中。
亞當依舊安靜地坐著，用來支起篝火的木棍已經燒得通紅，在一陣爆破聲中粉碎，整個篝火倒塌成了一片，卻還是繼續燃燒。
不一會，果然如黑衣修士所說在無邊無際的紅色霧海中看到了一座山——這座山好像擎天的巨柱一樣巨大，又像是大地的獠牙，在這茫茫霧海之中唯一的島嶼。
「往……上……」這是黑衣修士的聲音。
那一刻，所有的妖怪修士都嚇破了膽，他們驚慌失措地逃命，連抵抗的勇氣都流失殆盡！
那一瞬間，黑衣修士感受到了無法違抗的意志，渾身一震，彷彿所有的力量都被抽空了一般。
無數的修士在天空中來來往往，相比于所謂的「原山」，他們渺小得可以忽略。
亞當緩緩鬆開了揪住黑衣修士的手，對方當即退出了幾丈的距離，卻不敢再退了，因為再退便會直接被默認為逃跑。
整個世界都靜止了，唯獨天空中，幽泉河百年不遇的烏雲在緩緩匯聚，在紅色的光輝下五彩繽紛。
一滴滴的鮮血滴落，那著地的輕微聲響，幾乎同時在所有妖怪修士的耳中響起，
但他們很快發現一切都是徒勞的，亞當分明只有一個，但又好像無處不在一樣，每當他們即將跨越某個界限離開幽泉河地界的時候，亞當就會悄悄出現阻斷他們的去路。
如今，整個幽泉河已經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地獄！
……
眉目微微一皺，他已經消失在原地。
「還要等什麼？不敢動手嗎？」亞當猙笑著，滿口都是血，甚至還有肉塊沾在齒間。
下一刻，還沒等看清缺口內部的景象，兩人已經沖入缺口之內。
許久，黑衣修士也似乎快要醒過來了。
感覺到來自外部的力量驚擾，黑衣修士的眉頭深深地皺了皺，輕聲地喘息著，朦朦朧朧睜開眼睛。
「攔住他——！」有人高聲呼喊道。
「這裏就是幽泉河了。」黑衣修士好不容易緩過氣來。
亞當冷漠地笑了笑：「遊戲開始了。」
「那就走吧。」亞當伸手揪住黑衣修士的衣帶，兩人以閃電般的速度沖向黑衣修士所指的方向。
下一刻，他猛的瞪大了眼睛，慌亂地坐了起來，驚慌地看著四周。
「就是那裡？」
「你們以為跑得掉嗎？」亞當咬著牙，咧著嘴狂笑著：「我不會浪費任何一滴的食物！」
「我……這裡是哪裡？」
「什麼人？！」遠處當即傳來騷動，無數的身影在天空中匯聚。
「是的。」黑衣修士掙扎著想往後退。
恐怖的逃亡浪潮又開始了
整個幽泉河地界遍布慘叫聲，漸漸地，所有的人都被逼到了原山上，就好像一群被驅趕的鴨子。
修士們朝著亞當襲來的方向匯聚，似乎想匯聚成一堵人牆擋住亞當的去路。
「認得我？很好。」亞當冷笑著說：「這樣我也省去了很多功夫。你屬於哪一個聖地？子虛島？還是幽泉河？」
驚慌失措的修士們扭頭望去。
「和天玄山一樣，這麼說每一件女媧遺物，其實都是維持著一個空間的咯？」
大概半個鐘頭之後，亞當與黑衣修士出現在了不遠處的一座山上。
還沒等驚慌失措的修士弄清楚來者的身份，在那些修士的眼中，拖著長長幻影的流星一閃消失。下一刻，一聲慘叫從另一個方向傳來。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照亮了亞當的身影。
他轉而問道：「女媧遺物，具體在這座山上的哪裡？」
「我同意！」黑衣修士竭斯底里地高喊道。
「嗯……他們帶走了幽泉大人，據說還去了西方……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殿下……」胖子微微顫抖著，激動地伏倒在地：「殿下，我以為是夢。」
亞當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咳咳……這霧……有毒的，咳咳……」黑衣修士劇烈地喘息著，就好像要把肺也咳出來一樣。
陽光透過河水，將整個世界變成
「那就幽泉河先吧，帶我去幽泉河，我饒你不死。」亞當溫和地說。
亞當迅速反應過來，揪著黑衣修士猛地往上方衝刺。
半空中，亞當緊緊地揪住了一個修士，張大了的嘴巴咬得脖子噼啪作響！
「殿下，我一個人可以回去！」胖子的頭深深地磕了下去。
「這裡是秦國境內，我沒有很多時間了，不能送你回去。」
一聲爆吼，昏迷的黑衣修士被直接朝著數十里之外的高山投擲了出去！
清風刮過大地，帶來絲絲的涼意。
「大家冷靜！冷靜！我們這樣下去只有死路一條！」有人高聲呼喊。
那裡什麼都沒有。
「沿著河，一路往西就可以看到，在原山上。」黑衣修士連忙說。
「行，那就走吧。」亞當伸手一握，一柄飛劍落到他的手中：「拿去，這是你的武器。」
就連強大如亞當的感知都察覺不到周圍的情況，這些紅霧厚重得就好像一層層的水一樣，在亞當身上凝結成水珠帶來一絲絲炙熱的感覺。
亞當緩緩地放開手，修士跌坐在地上。
不得已，他們只能丟下幾具屍體調頭往回走。
隨手在黑衣修士的脖子上敲了一下，那黑衣修士當即便昏厥了過去，好像一條死魚一樣掛在亞當的手上。
「你有三秒鐘的時間考慮，如果不同意，我就另外想辦法。一！二！」亞當說。
亞當沒有繼續問帕斯的事情，對於他來說，任何事情都比不上恢復力
片刻之後，轟鳴聲響徹天地。
一震肉翼，他化作流星朝著高山衝刺了過去——激起的氣浪幾乎將腳下的紅霧也一併掃開——紅霧之下，白骨皚皚！
「在那邊。」黑衣修士指著天空說。
亞當使出了全力，如入無人之境。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們當中許多都參加過征討西方的戰鬥，他們知道，眼前的這個就是他們最大的敵人——亞當。
慌忙中，黑衣修士拔出飛劍虛砍一劍，一個閃爍著紅光的缺口在他們的眼前瞬間出現。
可還沒等亞當靠近，劇烈地風已經將天空中的修士刮到了遠處。
「半年前幽泉大人就被惡魔帕斯帶走了，至今沒有回來。」
身旁的胖子隱隱眉目隱隱抖動，很快微微睜開了眼睛。
亞當繼續悄無聲息的襲擊著修士們，吸完一個的血，又撲向另一個，就好像進了羊群的猛虎一樣。
在雲霄之間，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對方的面貌就已經被擊暈。而現在，他卻清清楚楚地與亞當四目交對！
此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動，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看著這個修士不斷掙扎，身體好像極速枯萎的草木一樣消瘦下去，直到失去所有的生機變成一具乾屍好像一片枯葉一樣被丟棄。
亞當不說話，只是靜靜地坐著，用手中的木棍挑動著散落的炭火。
「原山山頂上有條通道，直通山體中央，在通道的最深處聽說就是女媧遺物的所在。具體我也不清楚，那裡只
「那就好。」亞當將握在手中的樹枝放到草地上，緩緩地站了起來，轉身走到黑衣修士身旁，一把將他揪了起來。
「那，女媧的遺物在哪裡？」亞當問道。
「你能一個人回去嗎？」亞當問。
「幽……幽泉河。」黑衣修士簡直覺得自己就要窒息了。
一剎那間的影像，已經嚇得他幾乎魂飛魄散。
片刻之後，他們就好像兩條從水中躍起的魚一樣衝出了覆蓋整個大地的紅色霧海。
「亞當！」
「那走吧。」亞當一手揪住他的衣領，以極快的速度朝著西方飛去。
一道紅色的閃電躍過，照亮了魔王恐怖的身影。
短短地瞬間，勇氣被鼓舞起來，卻又在頃刻間消散。
他們一動不動，生怕一旦引起亞當的注意，生怕下一刻變成枯骨被丟棄在紅霧之中的就是自己。
他還清楚地記得半年多之前在雅典的一幕，亞當在滿是熔岩的大地上與東海龍王之間驚天一戰。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有直接面對亞當的一天！
亞當緩緩抬起頭，頭頂上的烏雲已經在匯聚，縫隙間隱隱閃動白光。
提著他的衣領，亞當緩緩地晃了兩下，緩緩地加速，忽然間，他猛地瞪大了眼睛：「喝——！」
……
「惡魔帕斯？帕斯來過地球了？」
「這裏就是幽泉河？」亞當抬起頭，看到橫跨整個世界的巨大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