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始皇之亂
第兩百七十五章 小鬼難纏
「敢問大師，本王可有仗勢欺人？可有恃軍逼人？可有以力壓人？」
便是「神仙」（散仙）之流，也不過如此吧？
「咔嚓……」
高虹快步踏出，扶住倒下的章邯，玉臂揮舞間，星光點點融入擎天雄軀！
沙霧瀰漫中，一個身如利劍沖霄的身影，緩緩走出……
「末將即使難勝，亦不會敗！」
靜！
「敢問大師，本王既然參与大會，自然遵守大會規矩，可有違反？」
章邯咧嘴一笑，魁梧如塔身軀一陣恍惚，眼前一黑……
「阿彌陀佛！多謝章將軍和武桓王手下留情，之前一戰，是老衲輸了！」
這就是江湖人士和沙場悍將的區別嗎？
硬撐著走到武桓王身前，章邯想見禮，又怕自己撐不住就此倒下，聲音顫抖嘶啞著哂道。
「砰、砰、砰……」
回想之前孟非子的咆哮，章邯血性爆發，無視天羅大師「大力金剛掌」，左手龍雀寶刀脫手，手掌化爪抓出……
天羅大師隱約猜到了武桓王的意思，蒼白臉色頓時頗為難看，便是其餘強者，同樣如此。
骨骼碎裂聲和肉體撕裂聲起，天羅大師力灌右手，就要扯下章邯右臂……
……
為什麼俗語有言，男人的舞台在沙場？！
章邯還想發起第五次「武將技」，可惜，渾身發軟，如塔身軀無法施力。
這就是差距！
這就是為什麼男人的舞台在沙場！
山巔數萬人，自命江湖兒女，英雄豪傑。
但是，不讓武桓王當這個盟友，貌似又無法反駁。
為什麼？！
江湖人士千千萬，殺
大約一炷香時間，被大羅寺弟子救回，吞服數顆丹藥醒轉的天羅大師，一口黑血吐出，在門下弟子攙扶下掙扎站起。
天羅大師已經失去意識，章邯既然能支撐到己方陣營，復命「幸不辱命」。就能徹底擊殺天羅大師，但章邯沒有。
天羅大師不知武桓王這麼問是什麼意思，遲疑了下，還是搖了搖頭。
「……」
寂靜！
此刻，劍殤忽然明白章邯為什麼能成為大秦帝國最後一名猛將了！
這就是劍殤此次參与聖山會盟的真正用意。
所謂閻王易擋，小鬼難纏。
這才只是武桓王座下一個兵種的統領？
山巔上，一道數百米長，近米寬，深不見底的恐怖溝壑出現，似欲將三元山一劍斬斷，將天下英雄豪傑會盟所在地一劍斬開……
此次對決，沒有主持者，沒人宣布勝負！
「你……武貫天下！」
沙飛石走，山嶽顫抖。
劍殤嘴角一撅，似笑非笑盯著天羅大師，緊隨說道。
所過之處，瀰漫沙霧自動分開；所過之處，昏暗夜色自動分開。
「靠山撞、靠山撞、靠山撞……」
可是，他們此次會盟，是為了「屠龍」，而武桓王是大秦王爺，還是南巡御使，能當這個盟主嗎？
天羅大師、曹智子、竹老、北斗七老、雲濟大師、道師第一蒼等人，面面相覷，一時極為為難
「歸元定星術！」
天羅大師的修為實力，明明比章邯高出近兩個小層次，為什麼會兩敗俱傷？！
第二次，撞得天羅大師暈頭轉向，全身發麻……
既然他們自命英雄豪傑，那劍殤就用英雄豪傑那一套來對付他們，一切為了南巡之路，否則劍殤哪有空理會這些「小鬼」。
劍殤撇了撇嘴，眼神不屑看向道師第一蒼，語氣鄙夷應道。
當然，更重要的是，章邯傷勢比天羅大師重得多。
原來，對決，也可以這麼對決。
「王爺是王爺，武林盟主是武林盟主！完全是兩碼事，難道從古至今，沒有朝堂中人擔任武林盟主嗎？在場會盟的英雄豪傑，三教九流皆有，是否都要先行驗明身份？會前有規定何等身份才能擔當盟主之位嗎？見面不如聞名啊！如果道師打算如此耍無賴，實在話，不配為道師，更對不起『第一』這姓氏……」
鬆手，章邯踉蹌退後，差點跌倒，天羅大師宛若爛泥癱軟……
看沒人出聲，天羅大師也沉默不語。劍殤臉色一沉，語氣嘲諷、鄙夷再次問道。
「武桓王若願放棄王爺之位，伐無道，誅暴秦。我等心甘情願奉王爺為盟主，聽從王爺號令！」
「噗……」
捫心自問，比起捨身明鬼的孟非子，比起捨命復命的章邯，他們還有臉面高喊自己是英雄嗎？
「阿彌陀佛！老衲雖是方外之人，卻也有所為，有所不為。盟主令已在王爺手中，王爺是否是盟主，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不過，此刻起
按照規矩，此次會盟盟主，自然就是武桓王。
敢以微薄之軀，撐起將頃的帝國大廈。
他們遵循的是「現實中先賢」提出的驚天地泣鬼神，令人無奈至極的恐怖戰術……游擊戰。
劍殤端坐王座，看向重傷而臉色蒼白，精神萎靡的天羅大師緩緩問道。
低沉沙啞的聲音起，天羅大師硬撐著當眾認輸。
臉色遲疑間，天羅大師雙手合什，語氣鄭重沉聲說道，聲傳山巔。
「武桓侯座下，大趙死士統領……李同！請天下英雄賜教！」
但是，章邯有血性、有魄力，敢打敢拼，認定的事，不惜一切。
奉行「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敵疲我打，敵逃我追」的游擊戰術。
山巔數萬人，寂靜一片，無人出聲，震撼萬分看著渾身浴血，兩敗俱傷的兩道身影……
更重要的是，失去了主持者，天下英雄豪傑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武桓王。
比起章邯，天羅大師的修為境界確實高出兩個小層次，如今章邯依舊昏厥，天羅大師已經醒轉，而且能出聲了。
事實上，也確實沒人可以匹敵李同。
章邯渾身浴血，顫抖著腳步蹣跚緩緩走回，一步一個血印……
「天下英雄豪傑在此，難道天羅大師打算言而無信？這就是江湖中人敬仰的武林名宿，泰山北斗的行事作風嗎？」
猛烈撞擊聲起，身軀魁梧如塔的章邯迎面撞擊，直接撞潰天羅大師護體罡氣，卻也撞得自身骨骼爆裂，鮮血狂泌。
一時
看著渾身骨骼基本碎裂，彌留之際硬撐著返回回命的章邯，花仙戚姬芳心劇顫，眼神複雜看著端坐不動，手掌緊抓王座把手，抓得青筋暴露的劍殤，心中嘆息。
仔細回想，其實之前孟非子完全能擊殺曹智子，但孟非子「捨身明鬼」，寧願白白隕落，終究沒擊殺曹智子……
劍殤臉色不變，語氣平靜緩緩問道，連續問了個幾個問題。
劍殤能理解章邯的血性、決心，卻沒想到章邯能做到這個地步，發自真心嘆道。
眾人沉默間，一道劃破夜空，斬開夜色的數十米長恐怖劍芒掠起……
無視肉體傷勢，章邯虎目怒瞪，以身化盾激發「武將技」，近距離發起強烈衝撞……
「呼……」
「咔嚓、咔嚓……」
「靠山撞！」
「砰……」
右肩的徹骨劇痛傳來，章邯悶哼一聲，左手抓住天羅大師左肩，雖然無法給天羅大師造成任何傷害，卻鎖住了天羅大師身形。
第四次，撞散天羅大師意識，使之陷入昏厥……
其實，章邯的修為實力並不高，軍事才能也不算絕頂。
這是何等恐怖的實力？
無數人忽然想道，可惜，縱觀全場，根本沒看到刺子荊無生的身影，估計也是自認不敵。
看著章邯被高虹扶回陣營，劍殤做了個深呼吸，臉色鄭重環視在場英雄豪傑，沉聲問道。
差距啊！
「砰……」
「此戰！我方獲勝，敢問天下英雄，可有人有異議？」
看著那氣勢沖霄，宛若天劍的身影，不少人心中膽寒，不由得升起難以匹敵之感。
第
靜！
第三次，撞得天羅大師骨骼碎裂，意識模糊……
那道身影，宛若劈開夜色的天劍，如此奪目，如此耀眼……
「大羅天絕！」
「如果天羅大師認為本王沒有違反規矩，沒有仗勢欺人，沒有恃軍逼人，沒有以力壓人，那就請天羅大師當著天下英雄之面，主持公道，按規矩辦事吧！」
寂靜！
無人出聲，也沒人有臉面抗議。
心可碎，志不可碎！
「人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的情懷，女人更是無法明白……」
氣氛尷尬且詭異間，道師第一蒼眉頭大皺，率先出聲道。
無視己身傷勢，章邯再次化身為盾發起正面撞擊，魁梧身軀宛若九尺巨盾，狠狠撞在天羅大師身上……
以異人勢力和江湖勢力的實力，自然不敢正面衝撞南巡大軍，那完全是以卵擊石。
一時間，山巔上寂靜一片，唯有李同傲立場中，沒人敢出場應戰。
「啪啦……」
「原來武桓王身邊並不是沒有超級強者，也不是光靠義氣、血性、軍心等來取勝。而故意以弱勝強？！否則的話，如此驚世一劍，誰人能擋？」
塔盾脫手，寶刀被鉗，連續劇變使得章邯心中大駭，腦際不由響起請戰時對武桓王許下的諾言。
第一次，撞破天羅大師護身真氣……
「咔嚓……」
從大軍離開帝都開始，無數異人和江湖人士遠遠吊著不放，既不攻擊也不離開，劍殤就猜到異人勢力和江湖勢力打的算盤了。
「或者只有之前的刺子荊無生能刺殺，正面對敵，同樣懸得很……」
「末將！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