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始皇之亂
第兩百九十二章 暗流澎湃
「這個……有點廣泛！特別是隱居世外，遠離大秦帝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往哪躲？」
劍殤聽得心如刀割，恨不得上前好好呵護、開解趙姬，連忙乾咳幾聲，打斷趙姬的話連聲說道。
「那姐姐乾脆搬來跟本……跟妹妹一起吧？這樣既不會讓王爺分心，大家一起也熱鬧些！」
劍殤聽得出趙姬語氣中的惱怒，卻依舊順勢告退。
頓了下，苦笑搖了搖頭，慘然接道：「哀家知道王爺不信。不管王爺信不信，這是哀家的真心話！」
「太后這麼信任微臣？」
既然太後趙姬誇口，劍殤相信趙姬肯定能做到，連忠誠度九十一點的仇公公，都被趙姬一個呵斥跌落，還有誰扛得住？
事實確實如此，桀驁不馴的異人群體，根本接觸不到太后。而原住民站在太後趙姬面前，哪個不是戰戰兢兢？根本無法以平常心面對太後趙姬。
「不用了！她知道你們的心意就可以了！」
只是，劍殤想不通，除了刺殺秦始皇，還有什麼代價值得讓太后如此關照自己？
沉默間，太後趙姬又心緒複雜開始多愁善感。
「成交！」
「退下吧！」
自然沒人能頂替，天下能人無數，真假秦始皇還會看不出來嗎？
趙姬不提，劍殤還真的沒想到那方面。如今趙姬自己提出，貌似還真是如此啊？
劍殤暗嘆一聲，也不多說，迅速吩咐近衛追上魏無忌的隊伍，派人把狂君押回來。
「我們去跟太后道個謝，辭別下？」
原本還想著華庭公主這是怎麼回事，沒想到是因為這個，劍殤一時還真反應不過來。
「參見華庭公主！」
反正欠華庭公主夠多了，也不差這一點，同時在讓華庭公主庇佑之時，也是在庇佑華庭公主。
「呃……」
「呼……」
既然趙姬這麼說，劍殤也不廢話，爽快應道。
劍殤再強大的心算能力，也想不通了！
似乎是為自己解釋，又
「虎毒不食子！在王爺心中，哀家真有如此狠毒嗎？」
「這麼簡單？！」
那幽怨愁思的語氣，聽得劍殤心神晃蕩，有點失去冷靜，不由得乾咳數聲，硬著頭皮提醒道。
「縱觀王爺崛起事例，是個重實際且重情重義的人，至少還沒言而無信的例子，哀家為何不信？況且，如果王爺不是真心看待，就不會具體詢問哀家的要求了！一句話，王爺儘力便可，盡人事聽天命！如果哀家此次在劫難逃，那也認了。」
趙姬搖了搖頭，頗為善解人意說道。
趙姬愣了下，沒好氣瞪了劍殤一眼啐道，那嗔怒眼神，勾魂攝魄。
不知道趙姬是真的寂寞太久，還是真的沒人可以傾訴，氣氛一轉，題外話有點滔滔不絕的趨勢了……
而且，從鴻門之戰，就能看出南巡之路的慘烈，太後趙姬的要求看似簡單，除非打算毀諾，否則代價肯定不小。
趙姬的意思，劍殤明白，如果天要亡的人，被劍殤救下，那「天」會把怒火、業力等降在劍殤頭上，降在劍殤的勢力，或許會抵消氣運，雖然這解釋有點玄乎，但大概就是這樣。
「我信！這是真心話！」
看趙姬如此，劍殤心中絞痛，頗為慚愧坦誠說道。
趙姬搖了搖頭，神情複雜，既自豪、欣慰，又愁苦、悲哀緩緩說道。
趙姬頗為噓唏自怨自艾，頗為後悔苦澀，幽幽說道。
不關他們的事，那就是衝著武桓王而來了？
「若是南巡大軍崩潰，大秦帝國自然四分五裂。何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之說？哀家的意思是不想再接觸紅塵喧囂，就想平靜渡過下半生而已。當然，王爺儘力去做便可，事與願違的話，哀家也認命了，不會怪責王爺言而無信！」
「嗯！」
「微臣真沒這想法……」
把一個母親認
「其實，若不是捨不得政兒，放心不下政兒，哀家早就離開禁宮、離開朝堂、離開帝都了。太后之位，至尊至貴，但哀家還真不稀罕，也不想要……」
高虹遲疑了下問道，以高虹對劍殤的了解，劍殤肯定沒說。
「呃……」
「謝太后忠告！」
得到劍殤的肯定回復，趙姬明顯少了件心事，宛若心頭放下巨石般輕鬆許多，心思劇轉間，又幽幽問道。
「嗯？」
「哦？」
「……」
劍殤第一時間反應到，隨即冷靜一想，看似好辦，其實很難做到，不由鄭重說道：
趙姬臉色一暗，眼神回憶、眷念，似乎是一個母親在回憶子女之前的「可愛」時光，低聲喃喃自語著。
戚姬、高虹、孟青芙及狼騎近衛，看華庭公主這架勢，連忙躬身見禮。
「其實，不只是哀家。此次隨駕南巡之人，心思玲瓏者都在謀划後路了，除卻蒙驁、王齕這般忠誠老臣，是抱著為忠就義的想法參与南巡，才沒有謀划後路！相信要不了多久，十公主、高皇子，甚至中車府令、國司等人，就會找上王爺。人力有時而窮，所謂逆天者亡，救人就要承擔相關因果，王爺自己掂量吧，這是哀家的忠告！」
古人誠不欺我啊！
雖然劍殤真心同情太後趙姬，但也有心無力，只能表示遺憾了，否則能怎麼辦？私奔？貼身保護？給她想要的生活？！
華庭公主硬擠出個笑容，朝三女及眾近衛應道。
看向劍殤，劍殤濃眉微皺，正角反而沒見禮。
華庭公主愣了下，俏臉潮紅，有點尷尬、羞澀、忐忑看了眼劍殤，連忙低頭，拉著戚姬的小手親切嚷道：
「有那個心意，也得有實際行動，讓人知道才行啊。否則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你的心意？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
「王爺是不是認為哀家太
「咯、咯、咯……公主誤會了！此次真不關王爺的事，剛才王爺還在為妾身等人騷擾太后而發火呢！」
跟太後趙姬相處的每時每刻，劍殤都感覺是種煎熬。
此時，趙姬不是位及女人至尊的太后，也不是風華絕代的絕代尤物，只是個可憐的女人，悲憐的母親。
迷糊了！
「現實！功利！早知道你會如此……」
「客氣了！不關你們的事！」
劍殤心中一凜，語氣鄭重脫口而出。
看向起身關注自己的三女，劍殤搖了搖頭擺脫紛亂思緒，心中躁動，招呼道。
而是謀定而後動，甚至此次南巡之舉，也是秦始皇的謀划算計？
劍殤心思劇轉，點了點頭應道。
劍殤愣了下，隨口應道。
千古一帝，古今無雙！
劍殤坦然和趙姬對視，語氣真誠再次說道。
聽太後趙姬的言語語氣，加上趙姬明顯為自己鋪後路的舉動。好像在秦始皇心中，此次南巡之路肯定是十死無生。
「你要既然要託付三女，為什麼不找我，幹嘛找太后？」
幸好劍殤已經轉移視線……
難道太後趙姬沒對自己施展過魅惑？！
就在此時，一位近衛統領身如旋風趕到，臉色頗為難看連聲彙報道。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人生，每個人的精彩啊！
趙姬容光泛發，重重點了點頭表示相信，頓時讓劍殤感覺眼前一亮，風情如風暴，心中劇跳，連忙轉移視線……
有這麼好的事？只要一個承諾？口頭支票？
看劍殤有點惱怒，華庭公主莫來由心中發虛，還是硬著頭皮幽怨惱怒質問道，話落，委屈之色頗為明顯。
……
走出鑾駕內部，劍殤不由得大鬆了口氣。
劍殤心中一凜，發自真心謝道。
秦始皇不死，天下會亂嗎？
秦始皇此舉，不是自取滅亡，自掘墳墓嗎？！
「哀家承認，確實做了不少讓政兒失望的事。但哀家是人，是個女人……」
高虹心中毀謗道，但劍殤既然那麼說，高虹倒也不想當眾違背劍殤的意思。
趙姬綻顏一笑，語氣淡然應道，頗有超然世俗的味道。
劍殤錯愕，強大的心算能力全力運轉，猜測著太後趙姬這話的意思？
「只要王爺承諾哀家遇險，會不顧一切來救。如果……南巡大軍崩潰，無論如何，便是王爺只剩孤身一人，也會全力護著哀家離開當地，隱居世外，遠離大秦帝國！」
「走吧！」
趙姬一愣，疑惑看向劍殤。
「微臣告退！」
「武桓王！」
實在話，劍殤真心有點受不了趙姬的幽怨，倒不是嫌煩，只是趙姬魅力太大了，讓劍殤總有熱血沖鬧衝動的感覺！
「這個……微臣不是這意思！」
雖然太後趙姬叮囑過，但劍殤本來就不會無視華庭公主，這與男女之情無關，完全是感恩。
戚姬掩嘴嬌笑數聲，走到華庭公主，親昵拉著華庭公主的胳膊柔聲嚷道。
重要的是，此時華庭公主面無表情，明顯的怨氣極大，頗有興師問罪的架勢，讓劍殤一陣疑惑。
劍殤循聲望去，就見到華庭公主帶著幾個宮女太監和禁衛軍，就站在不遠處是數米處，看樣子似乎早就在等劍殤等人出來了。
「承諾？！」劍殤疑惑看向趙姬。
高虹沒好氣翻了個白眼，早知劍殤對感情之事極為遲鈍，也不擅長交際。
當然，代價肯定有，其實劍殤也不認為南巡之舉真能完美完成。
這麼聽起來，劍殤還能接受，不由疑惑問道。
……
「咳！咳！微臣完全能理解太后的立場。但是……還請太後言歸正傳吧！不知太后想讓微臣做什麼？」
劍殤搖頭說道，何必多此一舉？有那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趙姬神情一僵，韻味誘人的成熟嬌軀頗為顫抖，臉露悲哀，聲音顫抖著問道。
聽到劍殤這麼說，華庭
「政兒的成就！身為母親，確實應該自豪。但是，千古一帝……秦始皇，心思連身為親生母親的哀家，都無法琢磨，根本猜不透，更別說那些跳樑小丑了。他的謀划，無人能知，包括八大散仙。可以肯定的是，他絕不會比哀家短命，而且以他的性格，凡事謀定而動，沒把握的事絕不會做，更不會意氣用事。即便此次南巡十死無生，他肯定有脫身之法，根本不用哀家操心！」
最難消受美人恩，這個恩不一定指恩惠，也可能是青睞、傾訴對象等等。
畢竟有了之前的異人瘋狂襲擊之事，肯定會有越來越多的異人關注戚姬等女，這會給劍殤帶來極大壓力，還有哪裡比住進帝皇鑾駕更安全？！
「哀家只要王爺一個承諾！」趙姬臉色嚴肅說道。
想到這，劍殤突然想起來，此次「定禪佛珠」好像一直沒反應，也沒發過熱啊？
「信！微臣信！」
太後趙姬的風情媚態，乃是先天，是媚在骨子裡，媚在靈魂深處。即便如今趙姬貴為太后，依舊無法掩蓋，反而多了分另類誘惑、另類刺激。
趙姬沒好氣瞪了劍殤一眼，頗為惱怒冷聲說道。
趙姬臉色一正，語氣格外認真說道。
「咳！咳！如果太后別無他事，那微臣告退了。稍後，微臣會派人送來安平君田單！」
那秦始皇就不是劍殤所想那般……與天爭命的霸氣，與天博弈的自信導致的南巡。
「哀家真不知該自豪、欣慰、慶幸，還是悲哀、怨責。此次南巡，原本哀家不該也不會參与，但哀家還是參与了，至少能了結『親眼看著親生兒子一生』的心愿，盡到母親的責任。就當是哀家為大秦帝國做的最後一件事吧，身為女人、身為母親，哀家這一生確實失敗……」
「王爺！帝都急報！」
戚姬眼神一亮，事實如此啊，不由轉頭看向劍殤。
劍殤剛帶著三女離開太后鑾駕，一個冷厲的嬌喊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