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始皇之亂
第三百零九章 渭水血戰
一時間，浩淼河面，無數戰船破浪疾行，聲勢浩大，場面極為壯觀。
「主公！是樂毅和趙奢兩路叛軍，他們竟然出現在這裏，而不是博浪沙！」
駭異只是片刻，卻激發了江湖人士和異人群體的瘋狂，無數先登、遊艇等小戰船瘋狂撲向兩艘樓船同歸於盡之處……
僅僅是第一波攻擊，南巡主軍便有數十艘艨艟、數百先登、遊艇、無數赤馬舟被掀落渭水，數以千計的大秦精銳掉落渭水，撲通掙扎，身形起伏哀嚎。
趙奢的作戰特色是，擅長審時度勢，料敵後動，堅持以因敵而變，靈活用兵為原則，連田單對趙奢也極為誠服。
眼前就是最佳寫照，這些足以以一當十的大秦精銳軍卒，就這麼冤死渭水，不是他們實力不足，戰鬥力不夠，而是時也、命也。
浩淼河水蕩漾，無數人頭、身影起伏不定。
劍殤沉思了下，低聲吩咐道：「安排下，盡量爭取些穿雲弩車、投石車，此關不好過！」
劍殤心中一凜，濃眉緊鎖看著上下流湧現的無數船隻，其中有正規軍的軍船，也有江湖人士和異人勢力的戰船。
更重要的是，趙奢威震天下的逆天神技是「走為上計」，顧名思義，所率大軍機動力極強，遠超普通標準，令人防不勝防。
「哧、哧、哧……」
紅塵劫數，命運因果，冥冥中註定逃不過去！
一時間，無數利箭、劍氣、刀芒等，鋪天蓋地瘋狂轟向狼藉混亂之處……
數十米巨浪衝天而起，兩艘龐然大物在無數駭
在帝皇鑾駕抵達河畔的同時，前方數百鬥艦、艨艟開始前行，在浪水滔滔中乘風破浪引路。
連綿十數里的南巡大軍抵達渭水河畔，潮水般連綿不絕沿著做好的甲板登陸大小船隻。
樂毅，原大秦八大神將之一，千古名將，輔助燕昭王振興燕國，尊為「昌國君」。公元前284年，樂毅統帥五國聯軍大敗當時霸主國家齊國，連下70餘城，創造了華夏戰爭史上以弱勝強的著名戰例。
「來了！」
「殺！」
渭水戰場本就對南巡大軍極為不利，加上樂毅和趙奢配合，兩人可謂絕世黃金拍檔，南巡大軍危險了。
劍殤腦際浮現關於樂毅和趙奢的大秦情報信息，頓時明白田單的臉色為什麼那麼難看，便低聲詢問道。
蒼老身軀，宛若擎天巨柱。
田單毫不猶豫應道：「我軍才三萬多人，完全可以！」
他明白，離開帝都，參与南巡之舉，可謂十死無生。但是，他還是毅然參与，坦然面對……
……
三里……
又有「渭水銀河清，橫天流不息」的說法，可想而知渭水的磅礴浩蕩，湍急水流。
遮天蔽日的箭雨從趙奢叛軍陣營掠起，無數落水的大秦精銳中箭沉淪。
「轟、轟、轟……」
因為劍殤的驅趕、杜絕指令，大半月來，南巡大軍頗為平靜，襲擊事情幾近絕跡。
左右叛軍，各以一艘三層樓船為旗艦，艨艟、鬥艦、先登、遊艇、赤馬舟等大小船隻無數，
此次聚集的江湖勢力和異人勢力，數量遠超南巡途中任何一次。
更重要的是，樂毅威震天下的逆天神技是「趁火打劫」，不但掌握稀罕的火系手段，幾近神通級別；而且極擅長「利用時機，果斷打擊對方，一舉擊潰」。
五里……
戰場無情，命如草芥！
肉軀崩潰、頭顱爆開、皮開肉綻……
一時間，嫣紅鮮血瀰漫渭水，便是湍急水流，也無法沖走濃溢而猙獰的鮮血。
戰鼓悠揚，綻放的刀光劍影燦爛炫目，如柱雄軀傲立，如雪蒼髮長髯，在風中起舞……
「樓船可容納得下我軍？」
薨！
「轟、轟、轟……」
……
因為，樂毅能看破一切破綻，尋找目標的弱點所在。
距離函谷關大戰二十幾天後，河流縱向較大的渭水河畔，軍卒排列，旌旗招展。
隨著兩側船隻的迅速接近，大軍所屬勢力的旌旗逐漸清晰，田單臉色頗為難看低聲向劍殤提醒道。
「咚、咚、咚……」
趙奢，原大秦八大神將之一，上古六國八大名將之一，最大成就是「治理國賦，民富而府庫實」，在「閼與之圍」中大敗秦軍，被封為「馬服君」，傳下馬氏一脈。
「嘩啦啦……」
順著浩渺無垠的渭水望去，連天河面出現黑壓壓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各種大小船隻湧現，北端逆流而下，南端順流而上，勢欲夾擊南巡大軍。
火球撞地球！
帝皇鑾駕到來，速度未停直入九層樓船，期間鑾駕內的人都未下車，而是帝皇鑾駕直接駛上樓船。
時間靜止，空間停頓……
落水跟死亡沒什麼兩樣，實力再高早晚也是隕落之局。
就在此時，一陣回蕩天地，雄渾戰鼓聲起，壓過了浪水滔滔的湍流聲、激浪衝擊的拍岸聲。
「轟……」
群石砸落，巨弩到來。連綿不絕的暴擊聲起，巨浪掀起，船破體爛。
田單領命而去，這也是田單提醒劍殤的主要原因，畢竟沒劍殤開口，田單很難爭取。因為南巡大軍的器械就那麼多，武桓王軍多了，其他軍隊自然少了。
一時間，整支南巡大軍的氣息一凝，一股凝重緊張的氛圍開始蔓延。
大秦帝國蒙氏一族開創者，大秦八大神將之一，英魂歸來依舊死忠於大秦帝國的神將蒙驁……
眼看帝皇聖駕即將進入趙奢叛軍攻擊範圍，發須皆白的蒙驁神將，傲立三層樓船，雙目怒睜運氣高喝。
南巡大軍加速登船，無數船隻從港口湧出，湧向兩側敵軍，為九層樓船護航。
眼看雙方大軍距離越拉越近，一個令人意外的震撼場面出現。
「咚、咚、咚……」
兩里……
可以說，在樂毅面前，世上沒完美的事物，完美的防禦、完美的陣形、完美對手。
「加速！撞上去！」
「咔嚓、咔嚓……」
「呼、呼、呼……」
三層樓船船頂
激戰依舊，血腥瀰漫。
血腥渭河，慘烈沙場。
抵擋、驅逐、擊退，已經來不及。
痛打落水「狗」，兩個神將都落水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浩淼渭水相遇，雙方沒任何廢話、交流，隨著戰鼓一起，魚群般的大小船隻直接發起猛烈衝鋒，沒有絲毫停頓。
萬船顫動，戰鼓悠揚，鼓聲高揚如浪。
北端逆流而下，原本應該速度極慢的趙奢叛軍，竟然比南端順流而上的樂毅大軍還快，最先沖入南巡大軍攻擊範圍，趙奢的樓船旗艦更是沖在最前。
以蒙驁神將和王齕將侯各自駕馭的三層樓船巨艦為首，無數大小戰船湧出港口，迎向左右叛軍。
「加速！撞上去！」
鼓鳴鑼響，絲竹相和，儀仗開路。
「加速！撞上去！」
渭水上游以及北岸涇河、洛河等支流，流經黃土高原，夾帶大量泥沙。中、下游渠道縱橫，自古以來皆為關中漕運要道。與涇水匯合之處，水濁清分界很明顯。
蒙驁旗艦，本就是順流而下，又是萬槳樓船。全速衝鋒之時，速如巨鯨，激起衝天浪花。
驚天動地的巨響聲中，蒙驁旗艦宛若巨鯨迎著巨石、巨弩，碾碎、沖開擋路鬥艦、先登、遊艇等大小戰船，狠狠撞在趙奢旗艦……
一艘高九層，長千米，寬百米，畫梁雕棟，身形密布的龐大樓船停留河畔，周圍是無數大小不一的樓船、艨艟、鬥艦等。
密集猛烈的破風聲起，無數巨石衝
無數猛烈撞擊聲起，一艘艘艨艟、鬥艦、先登等大小戰船，視死如歸衝鋒，帶著一艘艘敵軍戰船一起瓦解……
聲如霹靂震響沙場，縈繞渭水之上，在天地間不停回蕩、回蕩……
早有準備，還是來不及抵擋，叛將趙奢的能力固然逆天。但是，這不是借口，這是負責抵擋北路叛軍的蒙驁神將的失職。
渭水，乃華夏民族最主要的發源地、母親河「黃河」的第一大支流。
除了秦始皇御駕九層樓船，還有一艘五層樓船和兩艘三層樓船，劍殤是武桓王兼南巡御使，除非劍殤自己不要，否則五層樓船肯定要安排給武桓王軍。
落水的大秦精銳，小半被叛軍的箭雨射殺，小半被大秦戰船「撞」死，倖存者十不存一。
負責抵擋趙奢叛軍的蒙驁神將一路，雖然早有準備，卻依舊措手不及。讓趙奢叛軍衝到了南巡大軍主軍攻擊範圍內。
萬船涌動，乘風破浪，浪水滔滔如鼓。
「嘩啦啦……」
兩艘五六百米長，數十米寬的巨船猛烈撞擊……
天崩地裂也無法阻止帝皇聖駕前進的腳步，後方的戰船，特別是艨艟和樓船，所過之處，無數落水的大秦精銳被碾過……
清風徐來，蒙驁微笑面對……
古語有云：渭水西來直，秦山南去深。
如此突出的異狀，立時吸引沙場無數駭異、震驚的目光……
如今看來，那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如今一舉爆發了，而且是選擇南巡大軍渡河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