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始皇之亂
第三百一十六章 巧舌如簧
聽得劍殤一陣撇嘴，男人都喜歡討論女人，這個可以理解。但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這麼說！你倒是個古道熱腸的江湖俠女了？看不出來啊！」
別的不說，如果來的是異人，十之八九衝著兩人的命而來，其餘一兩成是巧合，肯定不是特意來救人！
就好像屠夫奉勸佛門弟子別殺生那麼可笑！
劍殤語氣噓唏緩緩說道，頓了下接道：「這句話你聽你父親說過沒？四方異族齊攻之時，朝綱敗壞，生靈塗炭，民不聊生，當時為何不反？而是八散仙聯手施法引無數天外異人降世，召喚戰國英魂回歸，藉以抵禦蠻夷，匡扶社稷，救民於水火之中。誰敢說大秦帝國沒出力？別的不說，光是八大散仙，至少兩個是大秦臣子……
「你想說，你是真正為國為民，大仁大義之士。我父親就一自私自利之人，為了一己之私而引起江湖浩劫吧？」
為了自己的生命著想，劍殤不能不提醒啊！
「那也不能這麼說，找到他們的懸賞很高啊，死兩次都超值了，大不了刪號重來唄！」
看劍殤俯身撿取武器，剝取異人衣裳。花千黛不由皺眉叱問。
一陣長長的嘆息聲起，在篝火搖曳，略微溫暖的山洞縈繞不絕。
「好吧！政治國事，對你們江湖人士來說，太過遙遠！就往小的方面說，我雖然是大秦王爺，卻也是異人，其實大秦帝國局勢如何，跟我們異人根本關係不大，甚至對異人來說，還巴不得天下越亂越好。
「你別亂來！放心吧，本王就沒想過能被救走，避過就算了，別濫殺無辜！」
劍殤搖了搖頭，發自真心應道，頓了下接道：「至於你父親……自私自利說不上，肯定也有為難之處或謀划之心。捫心自問，你覺得你父親此舉，正常嗎？」
這自然是邪妃花千黛的修為境界太高，還有就是劍殤的「封星鎖元」，修鍊境界不夠，無法做到完全封印。
片刻后……
花千黛臉皮一燙，啐了口沉默。
經過大半
「你是大秦武桓王，忠於大秦，自然什麼都偏向大秦帝國！就算事實如你所說，那也是朝廷辦事不利，否則哪來那麼多貪官污吏？所謂上行下效，那也表示朝廷已經腐爛不堪！」
「或許吧！我不否認。我為人如何，心性如何，天下自有公論！可以肯定的是，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真的死亡，滄海山莊就等著本王的瘋狂報復吧！」
「你怎麼不逃走？」
劍殤長篇大論的一番話，一口氣說出，最後停頓，等待花千黛消化。
或許，大部分現代男人都有，都有長發女人比較有女人味的感覺，這也是「圍城原理」的一種潛意識，誰讓現代男人都是短髮呢。
「話說回來，要是能碰上邪妃也不錯，說不定我們還能享受、享受……」
天幕降臨，夜空無星。
「你做什麼？」
邪妃花千黛會這麼容易被勾動春心的話，她就不是邪妃了！
「別高興得太早了！虎落平陽被犬欺，無毛鳳凰不如雞！來者不一定是你的人，可能是本王的人。很大可能是……來殺我們兩個的人！」
花千黛眼神不屑、鄙夷瞥了眼劍殤，冷笑哂道。
「嗯？」
「別心存僥倖！即便趙高親至，本宮也有把握在他救走你前殺了你！」
四方異族敗退後呢？天下初平，百業待興……」
也正是因為如此，花千黛才更疑惑，自己應該殺機凜然，除之而後快才對，為什麼會認為劍殤說得很對？
眼看那些異人出現在十數米處，還興高采烈地討論著，而且污言穢語，對邪妃極盡YY。
……
話落，眼睛一閉，貌似真的就這麼睡了……
此夜難眠。
「心照不宣了，肯定是趁火打劫！」
劍殤看了眼盤坐閉眼的花千黛，悄悄起身，小心翼翼走到洞口，脫掉全身衣服，就這麼赤身裸體沖入雨幕……
坐在篝火邊，享受著沐浴后的舒爽和篝火的溫暖，劍殤隨口問道
雖然雨水有股異味，根本不適合洗澡，但是，總比渾身血塊、血絲的舒爽得多。
雖然花千黛的修為實力，被封印了九成以上，加上傷勢未愈。但是，依舊有後天八九層的實力，並沒有被「封星鎖元」全部封死，徹底成為一個普通的女人。
「……」
邪妃花千黛，名震江湖。
「哈哈……到時看看不就知道了！看那身材……嘖嘖嘖……」
劍殤，其實是有長發癖的男人。
不知什麼時候起，邪妃花千黛不再張口閉口本宮，劍殤也沒再自稱本王了。
「肯定是嘍！不然邪妃早回滄海山莊或跟各位強者集合了！」
「……」
別說什麼男女之情，對生死相搏的兩個巔峰人物來說，完全是扯談！
劍殤靜靜聽著花千黛說完，直到她停下，方才嘴角一撅戲虐道。
「有道伐無道，仁義！天理！無道者，天之所誅也，人之所讎也！秦始皇罔顧蒼生，殘暴不仁。修建秦始皇陵，驅使百萬勞工，每天累死者高達千人……而後築城令，巨城十抽一，大城十抽二……致使無數家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又有誅子令，不但想斷絕人類文明，滅絕百家道統。而且殘害了多少無辜……」
「既然不想休息，那就聊聊吧！本王很奇怪，南巡乃天下大事，你們這麼江湖人士湊什麼熱鬧？」
劍殤沒直接回答花千黛的話，而是語氣肯定緩緩說道：「我猜……你沒出過滄海山莊，沒獨自在江湖中闖蕩過吧？」
「誰知邪妃長得如何？可能見不得人呢！魔鬼般身材，惡鬼般五官的女人多得是，不然她整天戴著面紗幹嘛？」
「天地棋局，蒼生為子，命運為譜，演繹千古棋局！」
花千黛眼神怪異瞥了眼劍殤，沉默不語。
「不知道戰神死了沒，要是能找到戰神的屍骸就發達了！」
邪妃花千黛那極為鮮艷突出的如雪內裳，如血羅衣，垂地長發形貌，緩緩從樹林後走出。
「醉酒！你說我們能碰上戰神跟邪妃
「那倒不是！什麼為國為民，什麼大仁大義。我還真沒那心思，也沒那麼偉大。我不是英雄，也不是梟雄，南巡之舉如何，我根本不關心，對我來說就是個任務罷了。我就是想好好活著，讓自己，讓自己身邊的人，活得更好，不會無辜被殺而已！」
說話間，眼神炙熱落在那宛若瀑布垂落地面的烏黑滑亮的青絲，不由心中微微悸動。
花千黛心中紛亂，鄙夷啐了口反駁道。
「據說邪妃被趙高重創，功力全廢，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
邪妃花千黛盈盈站起，玉立洞口，靜靜看著暗夜雨景，久久沒有動彈……
分身凝固而暗黑的血塊、血絲，在雨水沖刷下，順著精壯裸軀掉落……
「或許，是因為他所說都是事實吧！身為武桓王、財神、戰神等威震天下稱號的風雲人物，沒必要怕死到矇騙自己一個女人。」
在劍殤「主動」尋找的一處山洞里，篝火搖曳，在冰涼夜裡別有番溫暖。
再則，你父親的性格，你最了解。你們滄海山莊乃武林聖地，向來不理國事，連四方異族入侵也沒出聲。此時為何忽然站出來號召天下英雄，難道你沒想過？」
「你一直關注著，我怎麼逃？找死嗎？」
「哎……」
劍殤瞥了眼喜悅的花千黛，語氣平靜緩緩說道。
花千黛沉思了下，心中不屑想道，隨即明白劍殤的意思，乾脆保持著沉默看。
劍殤沒好氣隨口應了聲，大手抖了抖垂肩長發，無數水滴濺射，落在篝火中，噼里啪啦作響。
「聽到了吧？其實最怕被找到的應該是你，無論哪方都是殺你而後快。反正本王是異人，又不會真正死亡，他們即便找到本王，也不一定敢下殺手，你就不一樣了！而且，說不定會生死兩難……」
「說來說去！你就是想說服我不殺你吧？巧舌如簧！」花千黛似笑非笑瞥眼劍殤，不屑冷聲啐道。
「換衣服啊！你看著不難受，我穿著難受！」
「好了！快天亮了，還不
……
劍殤早料到眼前局面，長嘆了聲從樹木之後走出，走向那些殞命異人。
花千黛月眉一皺，厭惡眼神一掠而過，極為不自然迅速與劍殤拉開一段距離……
「呸……」
劍殤心中一凜，皺眉奉勸道。
劍殤和花千黛沉默靜待間，一陣閑聊聲傳來。
光是聽對話，劍殤就猜到這批人是異人了，不由靠近花千黛低聲戲虐道，也是提醒。
「哎……」
邪妃花千黛英眉一挑，自覺反駁道，緊隨反問道。
一直關注著劍殤，不是表示剛才劍殤赤身裸體在雨中「沐浴」，她也全看在眼裡？
「也是，如果無法肯定，那些江湖巨擘哪敢懸賞搜尋？你真以為他們有好心思嗎？」
「你是大秦武桓王，自然這麼說！那……始皇陵、築城令、誅子令又該如何解釋？」
「最好別碰上！碰上他們，我們只有送命的份！」
開始還好點，說到最後，越說越不堪，聽得花千黛眼露寒光，殺機凜然。
最後那異人，話未說完，數十道光線爆射，閃電貫穿那七個異人頭部，全部瞬間洞穿，一擊斃命。
「就是！大不了別掀開面紗不就得了！有句話咋說，關了燈……」
花千黛看向沉睡中的劍殤，如此想道，到底該不該殺……
「始皇陵，名義為建造秦始皇陵墓，實則凝聚大秦氣運，鎮壓六國氣運；築城令，實則乃功于社稷，利於千秋的盛事；誅子令，主要因為百家弟子聽信謠言，襲擊九皇子和十公主，擄走身份特殊的九皇子公子華……其實，築城令的本意是……只是實施的官宦弟子，私心作祟，貪得無厭私吞公款……」
「據說這個世界，對實力高於自己的存在，可以強……」
「江湖俠女說不上，只是隨心而為，伐無道，誅暴秦，並非空穴來風！其實，本宮……我看你也不像傳說那般嗜殺冷血之人，還有點血性、豪氣，不像貪生怕死
「白日夢吧！小心沒碰上戰神，碰上邪妃那魔女，就慘了！」
劍殤毫不在意隨口應道，三下五除二剝下一身青色長袍和一套雪白內裳，迅速扯掉身上糜爛且散發血腥惡臭的衣服，無視花千黛當場換上。
「我身處滄海山莊，天下事、江湖事、民間事，事事在心。自有人彙報，還用得著自己出去闖蕩嗎？真以為是帝皇微服出巡？」
說到最後，義憤填膺，連看向劍殤的眼神，也是殺機凜然。
盤膝而坐的花千黛忽然睜眼，直視一臉舒爽狀的劍殤問道。
劍殤語氣平靜應了聲，隨後身軀一躺，隨口說道：
「哈哈……」
聽著劍殤所說，花千黛心中悸動，依舊不肯承認，連聲反駁道。
「唏嚦嚦……」
沉思了下，花千黛朝劍殤招了招手，示意劍殤過去……
劍殤疑惑走近，卻聽花千黛低聲警告道。
長長的頭髮，紛雜的心，宛若九天垂落，籠罩世間的雨簾，淅淅瀝瀝，縹緲隱約，夜景迷茫而緒亂，難以看清。
反倒是花千黛被劍殤如此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舉動，弄得頗不自然偏頭，轉移視線。
凶威傳天下，滿手血腥的武桓王，竟然奉勸她別濫殺無辜？！
垂簾雨幕籠罩大地，朦朧隱約，在漆黑夜中，令人不由得心緒躁動。
聽到劍殤提醒，花千黛月眉一凝，看了眼劍殤倒也沒反駁，以她的精明，這個道理不用劍殤詳細解說。
反應都來不及，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沖刷掉身上血跡、血塊、血絲，劍殤傳說衣服返回洞里。
欲誅始皇，先除武王，根本就是扯談，我怎麼不知道自己對秦始皇，對大秦帝國那麼重要？那麼忠心？！
漫天的細雨，漫天的晶瑩，無星的夜空……
邪妃花千黛沉思片刻，眼神迷茫盯著黑夜中的篝火，緩緩說道，越說越怒，越說越急。
心性、智商自然極高，其實劍殤所說很多話，花千黛詭異地認為說得很對，也莫名其妙信任，只是不想承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