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潛龍升淵
第三百七十章 絕地反擊
「沙場如何沒有傷亡，此次我方傷亡還不夠多嗎？應該大局為重吧？！」國司商鞅硬著頭皮說道。
「魏武衛、禁衛軍負責外圍抵擋，貪狼騎、龍且部負責機動支援，火牛狂騎伺機衝殺！」
戰局穩定，蒙毅叮囑完鎮守各處的統領，便來到劍殤之處，單膝拜倒以軍禮請罪。
眾人沉默，劍殤也不以為意，迅速朝左右下令道。
一望無際的騎兵發起衝鋒，隔著十數里遠就能感受到大地顫抖，而且鐵蹄聲微不可聞，只能聽到震耳欲聾的沉悶迴響。
最先崩潰是左翼，因為將侯王齕的戰死而左翼大亂；而後是右翼，隨後是前軍。反倒是武桓王負責的后軍，即便軍隊離開，也因為戚姬布下的大片樹林，直到現在依舊穩若泰山，堪稱奇迹。
誰知戚姬點了點頭示意明白姜曜所說之意，卻毫不猶豫拒絕道。
「呃……」
劍殤毫不猶豫隨口應道，最後看向王賁請求道。
對於異人來說，主要是為利而來，博浪沙誰勝誰敗跟他們根本沒關係，不跑還等著挨殺嗎？
劍殤此話一出，全都張嘴無言。
「轟隆隆……」
將侯辛勝遲疑了下，硬著頭皮開口奉勸道。
一鼓作氣勢如虎的道理，姜曜自然明白。但是，所謂窮寇莫追，何況周圍敵軍可不是窮寇，瘋狂反撲的話，大秦方面不一定扛得住。
「傳令將侯辛勝，朝此處靠攏！」
劍殤眉毛一挑，語氣調侃般看向商鞅戲虐道。
蒙毅愣了
大約頓飯時間后，辛勝軍開始撤往武桓軍所在，義賁戰騎則來回衝殺，不停衝垮敵軍一個個陣勢，打亂敵軍密集陣形，使得辛勝軍壓力大減，更順利撤退。
站在一旁的王賁也是臉色一變，隨即感激看向劍殤。
「聽令行事！此次我大秦重創，周圍這些人便是罪魁禍首，若是不能給予當頭棒喝，以儆效尤。如何揚我大秦之威，扶蘇太子以後如何穩定天下？」
「呃……」
「是！」
劍殤把王賁支開，至少讓他免了一些未知的麻煩。
蒙毅臉帶慚愧站起，看向劍殤身後，華庭公主、九皇子公子華、始皇遺體都在，正要大鬆口氣，忽然臉色一變，緊張驚駭看向劍殤脫口而出。
也就是說，如此驚天動地的騎兵，是對手的援軍，僅剩的四五萬對手，全是精銳中的精銳，己方已經搞不定了，如今又有援軍。
三萬多人組成龐大的圓形陣，劍殤處於陣中並未參戰，尋思之際，聯繫翱翔半空的聖鷹羽皇，遍觀全局。
「……」
何況王爺地位極高，一般也不能參与軍事政治，貌似也沒什麼政敵能對武桓王發難。
片刻后，王賁親率義賁戰騎殺向數裡外的辛勝軍，新力軍又是精銳騎兵，一路勢如破竹，順利沖開一條血路。
「妾身相信王爺！王爺不是意氣用事之人！」
「王爺的大秦英雄王任務還未完
劍殤語氣平靜應道，還特別加重了「安全」兩字。
「太后呢？」
大地顫抖，滾雷陣陣。
「離開了！安全離開！」
不待將侯辛勝多說，劍殤大手一擺阻止辛勝說下去，語氣嚴肅厲聲反問道。
片刻后，等武桓軍翻越沙丘，趕到官道與衛尉蒙毅所率大秦殘軍匯合時，原本聚集突圍大軍中部的宮女宦官、文官技役等已經消散得差不多，或隕落或散逃。
「將侯辛勝固守本陣！以衛尉為首，王賁輔助，率大秦禁衛軍全力追殺異人群體。本王親自前往追殺叛軍平原君趙勝！揚我大秦之威！」
據地死守待援，自然是步兵比較方便，魏武衛更是最強的防禦兵種，自然要擋在最外圍。
況且武桓王身份特殊，大本營也不在帝都咸陽，根本不怕有人刁難。
但是，隨著義賁戰騎的離開，武桓軍和蒙毅軍頓時壓力大增，畢竟原本也就四萬多人，一下子少了四分之一，立刻全線收縮。
「非戰之罪，何罪之有！衛尉快快請起！」
「王爺？！」
十萬普通騎兵，可能還不是兩萬多武桓軍加一萬多大秦禁衛軍加上萬義賁戰騎的對手。但是，聲勢和視覺衝擊力，卻是遠遠勝出，極為震撼人心。
「末將作戰
「夫人？！」
不過，如今來說，此處武桓王兼南巡御使的劍殤，身份地位最高，連衛尉都得自稱末將，誰也沒法說什麼。
蒙毅遲疑了下，強制把太后離開的駭異想法壓在心中，出聲奉勸道。
根據王賁所說，蒙氏大軍正在趕來，如今出現的只是十萬騎兵而已。如果敵軍不亂，拚死作戰的話，己方能否戰勝還很難說，能勝也是慘勝，武桓王竟然還想反擊回去？！
蒙恬不只是商鞅的女婿，還是蒙毅的親大哥，避嫌也好，為蒙恬考慮也好，確實沒法多說什麼。
王賁爽快應道，不說之前劍殤剛幫了他大忙。如今來說，也是義賁戰騎最為適合，畢竟清一色精銳騎兵，機動力高，攻堅能力強。
眾人齊齊一愣，便是武桓諸將，也一時沒反應過來。
沒過多久，因為義賁戰騎從後方襲擊而騷亂的李牧殘軍，與及被武桓軍打散的孟嘗君殘軍、樂毅殘軍，再次聚攏過來。
如今敵軍依舊是漫山遍野，潮水般一波波衝擊著僅剩三萬多人的秦軍和武桓軍。看了許久，劍殤依舊沒發現有哪方主陣的存在。
黑壓壓一大片的黑影出現在天際線，鋪天蓋地湧來，無邊無際，氣勢驚天動地。
太后畢竟是太后，一國之母，不是說走就走。就算是太后自己要走，沒看住也是隨行人員的責任，罪名可大可小，容易成為政敵把柄。
最後一個，自然是守護太后、公主及
眼看蒙氏騎兵終於到來，敵軍開始出現騷亂。劍殤頓時運氣高喝，引得衛尉蒙毅、將侯辛勝、王賁等主將紛紛側目，又聽劍殤高聲接道：
劍殤迅速上前扶起蒙毅，連聲安撫道。
「就是要他們聚集，況且將侯辛勝兵微將少，恐怕堅持不了多久。難道看著他們隕落？麻煩王兄跑一趟，為辛勝軍護行吧！」
螞蟻群般的敵軍不停衝擊，刀光劍影，利箭紛飛，激烈的戰鬥依舊持續。
其實貪狼騎抵擋在最外面也較合適，因為貪狼騎比大秦禁衛軍防禦高得多。但貪狼騎是騎兵，不適合原地防守，所以只能由平均實力最強的大秦禁衛軍頂上了。
不過，此時蒙毅軍、武桓軍和義賁戰騎的陣形已經穩定，加上只守不攻，又清一色的頂尖兵種，並且有虞姬的扶持，任由潮水般的叛軍、異人等不停衝擊，依舊屹立不動。
「商國司的佳婿很快會到來，叛軍不聚集的話，貴婿豈不是沒事做？這些可都是功勛、戰績！」
姜曜初來乍到，知道自己不合適當眾開口奉勸劍殤，不由看向戚姬低聲提醒道。
看姜曜不以為是，眉頭緊皺。戚姬暗嘆了聲，不由低聲暗示道，至於姜曜是否能聽懂，那就不知道了。
劍殤心中早有應對之法，迅速高
「是！」
「呃……」
如今主戰場分為三個，一個是衛尉蒙毅所率的近萬大秦禁衛軍，守護著以國司商鞅、宗正贏信等為首的部分文職重臣；一個是將侯辛勝所率的約兩萬大秦御林軍和上萬大秦虎軍，守護著御史大夫甘耽、御史中丞馮劫、侍御史德昧（姓氏未知）、奉常公孫賀等為首的部分文官，也有部分宮女宦官。整支南巡大軍，如今全部加起來還不到五萬人。
「如此的話，叛軍、敵軍都會跟隨聚集，我方目標就大了！」
「全軍聽令！」
武桓軍一趕到，在虞姬的施法中，蒙毅軍的大量傷員和疲兵迅速恢復過來，再加上王賁所率上萬義賁戰騎的協助，與及會師的武桓軍，戰局逐漸穩定。
直至此時，連綿雨天已經停止，陰天化晴，戰鼓響成了碳色，敵我雙方的神經都開始麻木，便是沸騰的熱血，也逐漸平息，雙方都有種身疲力乏的感覺。
騎兵、騎兵……全是騎兵。
「三位叛將，孟嘗君被四位傳奇人物圍攻而死，樂毅死在亂軍之中，就剩個平原君……」
武桓王說到這份上，各位大秦主將也無法說什麼。至於武桓諸將，雖然同樣不大讚同，卻也不會當眾跟主公唱反調。
一時間，漫山遍野的叛軍和異人陣營，出現不小的騷動，特別是異人群體，已經出現小規模的撤退，因為如此規模的騎兵，只有大秦帝國才拿得出來，叛軍根本不可能，異人勢力更不可能。
姜曜神情一僵，一時張嘴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