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潛龍升淵
第四百一十二章 順利過關
邊軌身軀一僵，悲哀、無奈、愧疚仰望無盡蒼穹，緩緩倒下……
遲尉騰、邊軌、戳元、蒙恬等人臉色微變，心思各異……
「呃……」
劍殤是無所謂，李信、蒙恬等神情一僵，聽上去不是那麼和諧啊！
遲尉騰雖然從始至終沒提過邊軌，此時卻臉帶緊張，明顯關心又帶著點複雜看著邊軌。
「哼！」
邊軌掙扎坐起，又是一口鮮血噴出，面如金紙。
「鏗……」
「男兒在世，而且是一軍之主，自當做為表率！本來本王是想讓遲尉將軍親自處理，只是他對本王露出殺機，內人才不得不如此行事。既然他自行了斷，自然再好不過！難道遲尉將軍真想就此揭過？這就是遲尉將軍的治軍之道？」
信虎是季布的特殊稱號，意如一諾千金。一般來說，劍殤應該直呼名字，而不是「信虎」。
「……」
此次一別，不管有什麼恩怨情仇，或許雙方很難再有相見之日。
夕陽如血，雲霞如夢。
戚姬綻顏一笑點了點頭，轉頭看向虞姬、李同、龍且等武桓將領，臉色鄭重教導道。
漫天炫麗的雲朵，變幻莫測！
「呵呵……事情過了也就算了！仔細想想，這確實是邊軌將軍自己的選擇，也是最佳歸宿，否則肯定更為痛苦！」
「放心吧！本王言出必踐！我們也不會有對陣沙場的那一天，就怕本王再臨函谷關時，已經不在大秦手中了！」
一時間，函谷關城牆上寂靜一片，氣氛頗為怪
看邊軌眼神不善瞥了眼劍殤，戚姬秀眉大皺，隨即看向遲尉騰，意味深長脆聲詢問道。
就如武桓王所說，再見之時，函谷關可能不在大秦手中。
看雙方氣氛開始有點不對，蒙恬輕笑一聲，連忙出聲緩解道。頓了下，不待劍殤和武桓王等人多說，迅速看向劍殤說道：
「是！」
片刻后，面如金紙的邊軌，臉色紅潤許多，呼吸順暢不少，便是精神也清醒許多。
劍殤心中一凜，故作訝異連聲說道。使得遲尉騰神情一怔，隨即明白武桓王的言外之意，不由得一陣臉皮發燙。
「噗……」
「無妨！相處、交往，貴在交心，互相體諒就好了！」
「武桓王！記得我們的約定，希望我們沒在沙場上相見之時！」
「夫人滿意了？」
看了眼倒地殞命的白仲的屍骸，再看看白八爺的無頭屍骸，殞命的五行將軍，邊軌眼神凌厲看了眼劍殤，又複雜難明看向遲尉騰。
此時，連綿數里遠的精銳大軍，正從函谷關通過。
「不愧為武桓王！果然武勇！」
「謝謝！」遲尉騰苦笑了下，乾脆不反駁，而是莫名其妙謝道。
看信虎疑惑看來，劍殤微微一笑，語氣平靜緩緩說道。
夕陽西下，天際染霞。
「砰……」
蒙恬綻顏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至少兩人的芥蒂，已經基本消失。
「哈哈……夫人何需如此拐彎抹角！末將早就
函谷關陷落，以他們的心性，自然難有倖免之理。
落地，濺起一陣塵埃，嫣紅的鮮血浸染地面，不停蔓延而開……
「承蒙主上多年來的關照、愛護，邊軌實在沒有顏面面對眾位兄弟戰友，更不能讓主上的一世英名，毀在邊軌手上！」
「確實是好兄弟，讓末將佩服、羡慕啊！」
滄桑恢弘的函谷關屹立群山之中，截斷了關中通道。
遲尉騰濃眉一皺，一時張嘴無言……
「夫人所言極是，此例不可開！所謂一朝偷盜，終生為賊，便是此理。」
遲尉騰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語氣低沉，眼神犀利看向戚姬冷聲問道。
雖然如今朝廷沒明文撤出武桓王官職果位，也沒正式通緝。但敵對意思已經頗為明顯，戳元這話一傳播出去，以後武桓王若是起兵造反或自立為王，那蒙恬的處境就堪憂了！
劍殤笑了笑，沒繼續與遲尉騰多說，而是看向蒙恬、李信等人，臉色一正叮囑道。
「還有你們，蒙氏一族世代忠於大秦皇室，天下皆知。但是，如今大秦帝國危機之局不比關外差，亂世之中手握兵權才是保身之道。如果可能的話，最好別回帝都了，否則很難脫身！有什麼困難，記得傳信！」
武桓諸將神情一怔，張嘴無語，一時沒反應過來。
戳元心思一轉，看向蒙恬和劍殤緊隨贊道。
看兩人如此，戚姬站立一旁，含嘴輕笑。
話落，劍
看戚姬為自己背了黑鍋，劍殤臉色一沉，語氣頗為不悅凌厲看向遲尉騰沉聲說道。
……
正猛攻邊軌，打得邊軌節節敗退，而且嘴角不停溢血的季布，一戈砸出，直接把邊軌砸飛，疑惑回頭看向主公。
如今，狼騎已經晉級為地級貪狼禁衛，武器、盔甲、外觀等都發生了大變化。
姜曜心思一轉，看了眼遲尉騰，又看向邊軌，鄭重應道。
劍殤微微搖了搖頭，看向李信、王寧等人告別道。
「別！」
「不要！」
戳元大鬆了口氣，焦急趕到戳元身邊扶起關心道，並塞了幾顆丹藥，灌注功力協助邊軌消化。
「啪、啪、啪……」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也是最好的歸宿！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何況，他明顯無法徹底擺脫白氏一族，忠義難兩全！他不是遲尉將軍，沒得選擇……」
「聽到了吧！王爺經常教導我們，人無信不立，你們要以信虎季布為榜樣，萬萬不可朝令夕改，言而無信，徒惹人恥笑！」
戚姬面無異色坦然與遲尉騰對視，語氣平靜應道。
說到此處，臉色一正，語氣期待說道：「希望……來世再追隨主上……」
寒芒劃過……
「信虎！」
「不知名震天下的內史騰……遲尉將軍，之前與王爺的約定是否還有效？說過的話是否還算數？能否相信呢？」
嫣紅鮮血宛若夕陽霞光綻放……
他們都不是蠢人，戚
遲尉騰、蒙恬、李信等人，靜靜看著逐漸遠去，宛若身浴血光緩緩消失在天際的武桓軍，久久無語。
「保重！」
之前離去的遲尉騰，帶著戳元等函谷關將領，重回關上，拍掌的人便是為首的遲尉騰，隨即連聲贊道：
震撼驚異看著大變樣的貪狼禁衛，遲尉騰眼神複雜看著劍殤提醒道。
李信、王寧兩人慾言又止，蒙恬則是坦然一笑，語氣噓唏應道。
遲尉騰神情一僵，戚姬這明顯說他言而無信啊。但是，他還真不好跟一個女人爭辯，何況此次之事確實有點不地道。不由訕訕應道：「夫人放心！末將說過的話，自然算數！」
遲尉騰和戳元齊齊臉色一變，顧不得多想脫口喊道。
傷勢基本穩定的邊軌，臉色數變站起，慘然大笑看著戚姬說道。頓了下，不待戚姬回話，眼神複雜看向遲尉騰接道：
夫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曾經有過「朝令夕改，言而無信」的意思嗎？
就在此時，一陣清脆響亮的鼓掌聲起。
雖然因為邊軌之死，遲尉騰對武桓王頗有意見，但是，遲尉騰還是親自相送，只是沒之前那般率軍隆重張揚而已。
「保重！」
季布看了眼倒地重創的邊軌，恭敬應了聲退到劍殤身邊。
此次，遲尉騰去而復返，自然是為了他，這點邊軌很清楚，
「咦？遲尉將軍不是有事離開了嗎？竟然有暇折返，難得啊！」
劍殤臉色平靜認真應道，頓了下，不等遲尉騰皺眉反駁，又迅速接道：「雖然大秦帝國與異人歷史並不一樣，但是，物腐蟲生，朝廷腐朽之狀已現，如果遲尉將軍等人，有朝一日心灰意冷，狼軍的大門永遠向你們敞開！」
人生在世，誰也不比誰傻。只是，很多事，絕大多數人心中清楚，但想和做，完全是兩碼事，很多事根本身不由己。
遲尉騰也不跟戚姬爭辯，頗為惱怒心痛冷哼一聲，沉默。
「嗯！」
頭戴貪狼嘯天盔，胸有狼首咆哮鎧，身穿紫金魚鱗甲，背披過臀紫色披風，整體以威嚴貴重的紫色為主，加上那明顯品級不低的紫罡雲精和千年烏金、千煉鐵精（三千及以上）打造的武器盔甲，如山如海的凝實、厚重、威嚴的氣勢。
普天之下，或許只有大秦禁衛軍才能擁有如此配備和氣勢，而且大秦禁衛軍重在力量和靈活，防禦肯定沒貪狼禁衛高。
「呃……」
「無事不登三寶殿！遲尉將軍去而復返，自然是為了愛將。雖然本王說過一個不留，但遲尉將軍何許人也，自該賣他一個面子！」
劍殤沉思了下，多說無益，應了聲便看向姜曜、李同等人，示意前往通知武桓軍。
「時間已晚，想來讓大軍留宿關內也不合適，王爺還是早點動身吧！」
「邊軌！」
劍殤毫不在意笑了笑應道。
夕陽如血，夜風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