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不死風暴
第九百六十章 一命抵國
任何勢力、任何存在，除了嘆息亡靈勢力的心狠手辣和毫無人性，在理性和道義上，還真很難譴責、謾罵！
另一方面，也說明了了此次亡靈天災，數量是三四十億，一個足以讓任何人、任何勢力，徹底絕望、徹底無力的數字！
靈魂獵手納蒂爾同樣疑惑不解，頗為焦急低聲提醒道：「巫妖王殿下！為了這個局，我方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付出了多大的艱辛。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千萬不能放虎歸山……」
頓了下，手中神器「霜之哀傷」猛然一震……
「難道桓皇在等大桓遠征軍全軍覆沒？也對，到時就無需選擇了……哈哈……」
糾結的選擇題！
敵軍，連整個聖佛朗西斯科都犧牲了，還有什麼犧牲不了？還有什麼做不到？！
雖然早就猜到，雖然早有準備。但是，聽到敵軍首領挑明，大桓遠征軍還是掠起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恐怕除了桓皇，此次大桓遠征軍還真沒人有把握活著離開……
由此可知，冰封巫妖王阿爾薩斯對於天災軍團，確實有極強的掌控能力，堪比兵仙、兵神。之前所說的「一個不留」，也並非虛言恫嚇！
沒親身經歷過，或許很難明白自殺所需要的莫大勇氣！
「什麼意思？」吞金屍皇奧森神情未變，若有所悟問道。
「嘶……」
做了個深呼吸，劍殤綻顏一笑，又變為似笑非笑，卻語氣堅決沉聲應道：「好！」
劍殤臉色一變，眼神凌厲如洞穿虛空，直視數
「狂妄！」智慧侯城紗莉娜冷哼一聲。
整個戰場混亂而慘烈，血腥和瘋狂。但是，劍殤的心理鬥爭，卻不比戰場好到哪去。
城紗莉娜神情落寞，臉露無奈，苦笑應道：「就如敵軍首領所說，整個聖佛朗西斯科都犧牲了，又聚集了整個英雄文明的力量，肯定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代價，有什麼不可能……」
「是嗎？你們認為這海量骷髏，真耐得了桓皇嗎？」
「呼……」
只是，阿爾薩斯實在歹毒，卻是眾目睽睽之下，挑明了這個可能性，不管桓皇是否真這麼想。
好狠的心腸！
阿爾薩斯冷笑應道：「桓皇此人，只能逼死，無法殺死！我方文明恰好能克制華夏文明，此次精心布局正中大桓命脈。難得此戰我方能齊心協力共抗大桓遠征軍，此次確實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但是，若不趁機逼死桓皇，仇恨徹底結下，讓桓皇逃走，那真的會成為心腹大患，以後……恐怕各位睡覺也不會安穩了……」
敵我雙方齊齊一怔，沒想到傳說中毫無人性的冰封巫妖王阿爾薩斯，竟然還有如此惺惺相惜的英雄情懷。
「無恥！」
桓皇第一次回應，就一個字，卻如晴天霹靂震動敵我雙方，震動關注舊金山之戰的無數勢力。
阿爾薩斯嘴角撅起，明顯不屑反問道，引得奧森、納蒂爾等英雄沉默不語。又聽阿爾薩斯嘆息接道：
天災在肆虐，天骨在瘋狂，大
眼看桓皇臉色多變，呼吸不穩。仙后虞姬心痛如絞，柔聲鄭重提醒道：「皇上！千萬不可中計。敵軍如此迫切，如此焦急，肯定有原因……」
聲音不大，卻是清晰回蕩沙場，傳到敵我雙方耳內……
「為了這一刻，我方犧牲了整個聖佛朗西斯科，三四十億平民，數百萬大軍！三四十億啊……有他們陪葬，不管是桓皇，還是大桓遠征軍，足以自豪了！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就是戰爭……」
話說一半，猛然住嘴不言。
別的不說，就是國器，可謂威力無上限，只要聚集的生靈力量足夠多，威力便是最頂級的聖器，甚至是仙器，也要甘拜下風啊！
「桓皇！本座敬你是個梟雄，只要你自裁以謝天下，大桓皇朝立誓不再染指北美！本座，可以做主放過這些無辜的軍卒……」
在場英雄齊齊陷入沉思，還未明白過來。吞金屍皇奧森卻是深深看了眼阿爾薩斯，率先說道：「明白了！你放手而為吧！」
終於得到桓皇的回復，而且是最期待的回復。舊金山王城牆頭無數英雄，莫名其妙齊齊大鬆了口氣，可想而知桓皇給他們帶來的巨大心理陰影。
「但是，本座以靈魂起誓，桓皇若想走，本座等人絕不留難，任由離去。不過，大桓遠征軍，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
「呼……」
「嗯？！」
沒人附和，狂妄嗎？事實勝於雄辯，如今的形勢，敵軍確實
看桓皇沉默未答，阿爾薩斯心思一轉，再次朗聲說道。頓了下，朗聲大笑道：
大桓諸將，乃至華夏異人，齊齊臉色大變，震動莫名看向桓皇劍殤喊道，語氣複雜，神情不一，心思各異。
「皇上！亡靈之言豈可相信？沒有皇上，我們依舊回不到華夏神州！再則，人生在世，草木一秋。馬裹屍還是軍人的宿命和最佳歸宿，老臣相信，若是皇上留下，大桓遠征軍一個都不會走……」
或許其中不少人希望桓皇如此決定，但是，他們也知道桓皇的痛苦抉擇，捫心自問，如果是自己，會如何抉擇？！
是犧牲自我，拯救大桓遠征軍和百萬華夏異人；還是犧牲大桓援軍和百萬華夏異人，獨自保命！
道理很明顯，敵軍當然急，再不快點催促，等大桓遠征軍死得差不多了。這個威脅對桓皇還有用嗎？
「桓皇！本座敬你是個梟雄，別浪費時間了，如何決定，一言而決！」
帝無雙有些失神，夢囈般無力呢喃道：「三四十億……怎麼可能？世上真有如此逆天之物？」
一道冰藍色光柱從天而起，霹靂炸響，淡藍光波蕩漾而開，輻射天地。
但是，此次聖佛朗西斯科的犧牲，卻是為了抵抗侵略，犧牲的是自己的子民，可謂棄車保帥。
城紗莉娜迅速接道：「敵軍當然急，再不快點……」
看桓皇有些意動，大桓諸將大驚，貪狼王姜曜咬牙切齒痛罵一聲，頗為焦急看向桓皇勸諫道：
浪潮般瘋狂攻擊大桓遠征軍的亡靈大軍，齊齊動作一頓，如雕像般原地不動……
以桓皇的修為實力，能有如此表現，可想而知桓皇的心理鬥爭和矛盾掙扎。
「大桓皇朝，最恐怖、最具威脅性的因素，不是大桓雄師，也不是華夏文明，而是桓皇這個人！但是，桓皇武貫天下，又有諸多至寶護身。普天之下，恐怕沒任何存在殺得了他！」
理性的掙扎，感性的衝突，人性的矛盾！
「桓皇！」
為了一場戰爭的勝利，竟然寧願犧牲所有子民，估計這種事，也只有亡靈才做得出來了。便是不死風暴席捲天下，也沒聽說過哪個不死勢力如此喪心病狂地屠城、屠國，因為那會引起公憤。
「桓皇！本座一言九鼎，言出必行！本座承認，桓皇想走，普天之下估計無人攔得住！」
「只能逼死，無法殺死？！」靈魂獵手納蒂爾訝異疑惑問道。
「哈哈……好！桓皇不愧為桓皇！本座佩服！放心，天下共睹，本座一言九鼎，必會讓大桓遠征軍安然返回華夏！」
好大的手筆！
如今敵我雙方，甚至是全天下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桓皇身上，就看桓皇如何選擇……
看桓皇依舊沉默不語，大桓諸將卻是情緒躁動，又有幾人奉勸。阿爾薩斯再次朗聲說道，頓了下，語氣森寒接道：
「巫妖王？！」吞金屍皇奧森眉
不得不說，不管是布局，還是心機，敵軍確是極為陰險歹毒。
「桓皇？！」
「皇上？！」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只有想不到，沒有不會發生之事！
阿爾薩斯撇嘴不屑道：「連真神都不敢正面對決桓皇，四大真神圍攻，兩死兩逃，你真認為我方的布局，殺得了桓皇嗎？」
就在此時，一個長長的嘆息聲起，吞金屍皇奧森語氣蕭瑟、無奈、鄭重緩緩朗聲道：
「轟……」
阿爾薩斯眼神一亮，冰寒深邃且毫無感情的雙眼，第一次綻放出狂熱、炙熱的光彩，忍不住狂笑著連聲說道。
看著大桓遠征軍在天骨狂潮之下損失慘重，看著桓皇劍殤手中的千古至寶弒神槍無力垂落。阿爾薩斯長嘆一聲，語氣複雜朗聲說道，聲傳十數里遠，難得地沒再像之前那般語氣冰冷得毫無感情。
連敵軍自己也承認了，桓皇想走，普天之下沒人留得住，等大桓遠征軍死得差不多，他們還拿什麼威脅桓皇？！恐怕就要擔心桓皇的瘋狂報復了！
「桓皇！如今全天下的目光，都聚集在你身上。此次千萬大桓精銳和百萬華夏精英，隨你遠征北美，你真忍心看他們就此隕落異域？」
「哈哈……如今，本座敬你是個梟雄，讓你以一命換取千萬精銳的生命，他們的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間，決定吧！你每遲疑片刻，就代表著數千上萬華夏男兒隕落，慢慢考慮，不急……」
「皇上……」智慧侯城紗莉娜臉色微變，鄭重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