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暗黑龍城
第372章 底層身份
這暗精靈強迫我當奴隸，難不成就是為了聽故事么？
「沒錯！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可以在這裏直接了結了你，你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女祭司以理所當然的口吻答道，將手按在了腰間的蛇首鞭上，「事實上我已經可以算是很好心腸了，若是我把你就這麼丟在野外的話，你肯定會生不如死的。相信我，人類，狼蛛部落的祭司可沒必要在你面前說謊。」
「我有一個問題。」終於，米狄再次開了口。
這個桀驁不馴的回答顯然讓女祭司十分不滿，不過一想到自己有了一名幽暗地域中極為罕見的人類當奴隸，這點小小的冒犯也就不算什麼了。
不僅是自己的死亡，還有菲娜和艾麗斯的死亡。
雖說這個60級的女祭司和62級的老法師有些棘手，不過也只是棘手而已，還沒到能夠威脅米狄性命的地步。
原本就是孱弱且缺乏鍛煉的種族，在幽暗地域這種殘酷無情的地方，又能發揮出什麼作用？不被魔物叼走吃了已經很不錯了。
這是他做出的妥協。
奴隸的身份太過低賤，而且根本沒有人身自由，很多計劃難以施展。
所以，米狄此刻才會選擇妥協，但是，也正是因此，所以他也有絕不會妥協的時候。
「把我的舌頭扯出來？那她可就聽不到地表世界的故事了。」米狄慫了慫肩膀，看了這名叫哈桑的隊長一眼，「或許，你可以和我說說擺脫奴隸身份的方式？」
「等回到部落之後，你自然
雖然頭上頂了個奴隸身份，這可不意味米狄真的會以奴隸的態度來為人處世，相反，他反而要時刻提醒周圍的暗精靈，自己的身份，並不一般。
米狄這樣想著，將這幾天來旁敲側擊得來的諸多線索聯繫在了一起，心中漸漸有了個模糊的答案。
「來吧，人類，不要到處亂跑，跟在我的後面。」女祭司笑著說道。
「鬥士？」米狄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彙。
「不要叫我人類，我有名字，米狄，你可以這麼稱呼我。」米狄不卑不亢地答道。
米狄的心中，忍不住閃過這個無奈的念頭。
「鬥士」這個詞彙，和「角鬥士」基本是一個含義，讓他很容易便聯想到了競技場。
而在兩天之後，當商隊終於抵達狼蛛部落之時，他終於得到了確切的結果。
也因此，米狄在這商隊之中雖然身為奴隸，但除了講故事以外，幾乎什麼事情都不用做。
「明智的選擇。別擔心，雖然你是我的財物，不過，我也不會為難你得，這裡是幽暗地域，可不是地表那種軟綿綿的地方，強大才是一切，其他都是假的，也沒有意義。」女祭司說著，從腰帶里取出了一枚黑鑽，然後拋給了那名蜥蜴騎士隊長，「哈桑，這是給你的。」
但也僅此而已。
包括曾經去過阿拉德大陸的老法師在內，沒有人認為人類能夠在幽暗地域有什麼作為。
更重要的是，以米狄如今的地
暗精靈們不是貴族，而是戰士，他們不需要什麼奴隸來伺候自己。
事實上，他猜對了。
這可不是米狄想要的結果。
想到這裏，米狄終於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暫時屈尊一下好了。」
既然此女的心態如此，再加上確實有機會，那麼為了節約時間，暫時隱忍一下，也是可以接受的。
或許，兩者之間真有什麼聯繫也說不定。
但米狄不同，他可是那個女祭司的財產，而且時常留在女祭司的帳篷里數個小時之久，商隊里甚至因此產生了不少風言風語。
「你這傢伙！」哈桑翻了翻白眼。
「大部分是真話，不過也有些掩飾。」羅特斯的聲音傳了過來。
米狄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不過，這種威脅對於見慣了大風大浪的米狄來說，自然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說話小心點，人類。」一旁，聽到這話的蜥蜴騎士隊長出聲呵斥道，「涉及到黑龍神，小心歌蘭蒂斯大人把你的舌頭給扯出來。」
「哼，我就老實告訴你吧，就憑你這種孱弱的軀體和天賦，想要擺脫奴隸身份是不可能的！」哈桑冷笑著說道，「在幽暗地域，身份貴賤高低全憑力量本身！而在奴隸之中，更是只有真正的鬥士才有機會得到部落的青睞，像你這種只有嘴上功夫的廢物，就別想了！」
擺脫奴隸身份的方式肯定有，不過，就怕並沒有那麼
如果說有晉陞渠道，那麼忍耐一下也就算了，畢竟，機會難得，就算現在殺出去再獲得新的機會，恐怕處境也好不了多少。
每次他運轉體內的魔力，都可以嗅到那股刺鼻的硫磺氣息。這氣息彷彿是死神的低語，隨時隨地提醒著他，死亡近在眼前。
米狄大致可以猜得出來哪些是真話，哪些是假話。
趾高氣揚的女祭司並不知道，根據自己的回答，下一刻米狄就可能直接發難斬了她的腦袋。
是這名隊長發現了米狄，按照暗精靈的所謂傳統，米狄其實應該成為他的奴隸才對。
阿拉德大陸上可是早在幾百年前就徹底廢除奴隸制了，哪怕是強橫的德羅斯帝國亦是如此。現在要他當奴隸，還是暗精靈的奴隸，這未免有些超出想象了。
在女祭司回答的時候，這位第八使徒直接以高階心靈異能進行了讀心，以幫助米狄做出判斷。
不過，這隊長本來就抱著討好大人物的心思，自然不會真的出來爭搶，如今得了一枚黑鑽，更是喜出望外。
但在這一點上，原本就撒了謊的女祭司自然是閃爍其詞。
「奴隸身份能否擺脫，還是說，一時為奴，一生便為奴？」米狄定定地看著女祭司，直截了當地問道。
只不過，好不容易絞盡腦汁才換來的一個融入暗精靈社會的機會，就要這樣捨棄掉，米狄卻又有些猶豫了。
但如果當了奴隸卻翻不了身的話，不僅尊嚴上無法接受，而從務實角度來看，更是純粹地浪費時間
對於米狄的問題，她放聲大笑起來，接著，比出了一個肯定的手勢：「狼蛛部落尊重每一個真正的勇士，要擺脫奴隸身份，可以，不過在那之前，你可得好好展現出自己的價值才行，否則的話，就別奢望了。」
米狄當然有選擇的餘地，比如說直接殺出去。
而從競技場，自然更是會聯想到米狄最關心的在傳說中的龍牙競技場舉辦的黑龍大會。
顯然，這位女祭司嘴上威脅，實際上好奇心卻始終佔據了主導地位，她想要留下米狄，而且是活著的米狄。
打也不是，說又說不過，哈桑很鬱悶地發現，自己竟然拿這名趾高氣揚的奴隸沒轍。
先是成了奴隸，然後又成了花瓶，這種亂七八糟的處境，讓米狄哭笑不得。
而歌蘭蒂斯的好奇心，更令這位習慣於用蛇首鞭強迫他人服從的女祭司，不惜大費口舌連哄帶騙地讓米狄屈從於自己。
相反，正因為身為戰士，而把米狄當做是那位女祭司的私人財產，所以他們反而格外小心地將米狄安排在隊伍中央，最安全的位置上。
「哼，桀驁不馴的人類。你也記著吧，你的主人，也就是我的名字，叫做歌蘭蒂斯，狼蛛部落的黑龍祭司歌蘭蒂斯。」女祭司故意冷哼了一聲，但是卻無法掩飾如紅寶石般的雙眼中躍動的興奮光芒，「現在，歌蘭蒂斯要你講講地表世界的事情！」
不過，現在既然米狄問上他了，徹底粉碎對方的希望，倒也是個好辦法。
而現在女祭司擅自作出
「我就知道，擅長以言語蠱惑人的祭司，從來都不會老老實實地說話。」無奈之下，米狄也只能如此抱怨了。
將米狄的神情看在眼裡，老法師露出戒備的眼神，而女祭司更是發出了一聲嗤笑：「人類，這是我們暗精靈的傳統，你在這種地方根本活不下來，現在我決定收留你，等於是救了你一命，既然如此，你自然是屬於我的財物了！」
一旁，沉著的老法師做了個手勢，於是，因為這個小小意外而停下的商隊，再一次在這無光的迷宮之中，不徐不疾地前進了起來。
「什麼？」女祭司問道，顯然，她其實依然很好奇，在這種情況下，這個人類會怎麼應對。
人類在幽暗地域的稀有性，使得這支商隊願意特意停下來，使得蜥蜴騎士隊長要保證他的生命。
她只是不斷地向米狄提出各種關於阿拉德大陸的問題，但對於米狄的問題，她卻只是千篇一律地回答一句話——
若是普通奴隸，他早就用刀柄直接敲上對方的脊椎骨了，甚至就是一刀殺了也無所謂。無論在哪裡，奴隸都是最低賤的身份，根本沒人會在意。
「奴隸制，這就是暗精靈的傳統？」米狄恢復了平靜，反問道。
而根據老法師辛達的說法，米狄很可能是人類之中名為「貴族」的存在，換言之，也就是和部落長老或者酋長一個級別的大人物。
他只能先接受這種境遇，然後想辦法詢問歌蘭蒂斯，究竟要如何做才能擺脫奴隸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