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突破下

葉子洛懷著近乎朝聖的心情走進無數拱形門中的一個。

虛空行者一旦修成混沌法訣第三階，就按規矩設下一個傳教之地，為的是後來者可以修習。眼前的這個傳教地，據稱是虛空行者十大傳教地之一，裏面每一個殿堂就是一個傳教地，看似同在一個空間，其實卻是無數個異位面空間交錯迭加而成。葉子洛要想由一個傳教地走到另一個傳教地，實力至少要突破星雲法訣第四階。

天池水輕輕蕩漾，將混沌原力源源不斷地送進他的身體，這一次，葉子洛真正的洗精伐髓，所有的雜質、不純力量，全部摒棄，體內的每個細胞都流動著最最本源的力量。

星雲法訣第三階「元生混沌」，最重要的是力量的凝聚，而第四階「成星聚雲」卻重在妙悟。

「傳教之地？」葉子洛問，心中坦然地接受了這個答案。

「多謝前輩提點之恩。」葉子洛再次行禮，謝過長者前次的提醒之情。

葉子洛本能地放出神識，瞬間掃遍方圓百萬里的空間，台階，殿堂，居然全是台階和殿堂。這是個神秘又獨特的空間，神識閃電間竟穿越了無數重的空間，就好似這個空間是由許許多多重疊的異空間組成，奇妙無比。

在石階上一站就是三天，三天後葉子洛睜開眼，湛烈微微一笑，身形化作光影點點，消失在空中。

「前輩，你的本身不在此空間吧？」葉子洛問，他已經想到，這位長者前輩大概正在哪個科技星球遊歷，所在穿著如此……時尚。

九九八十一天後，才開始真正的「元生混沌」。

葉子洛心中某個念頭一閃，若有所悟，定下心來凝視著那位「長者」，面容年輕，乍看與二十四五左右的年輕人無異，身著光滑的奇怪緊身衣，足蹬泛著金屬光澤的及膝長靴，樣式與科技文明的產物相似，他渾身沒有一點修鍊者的氣息，猛然看去，就像是從某個科幻片里走出來的年輕人，但是葉子洛絕不敢小覷他，那人站立的姿式，雙眸中的厲練深邃，代表此人絕對是名真正的「長者」。

「在下葉子洛，請問前輩是……」葉子洛抱拳道。

與他想的一樣，所有的門進來都是同樣的地方，不過，殿堂的大，卻又超乎他的意料，中間應是所謂的天池，與想像中的一池水概念不同，天池一眼望不到邊際，遠遠的，只能看到無數巨大潔白的石柱，殿堂圓拱形的頂端遙遠得有若天空，徐徐投下的柔和光線，映在蔚藍無比的天池水中，不知從何而來的白雲飄飄悠悠，往天池水裡投出清晰的倒影，葉子洛緩緩走進水中，觸到水的肌膚，感到一陣陣輕柔的波動，隨著輕柔的波動，無數最純粹的混沌原力滲透肌膚涌了進來，葉子洛抱元守一，星雲法訣第三階開始運轉。

雲霧繚繞間，葉子洛站在台階上，放眼望，是無數級寬闊的台階，那人身後遙遙屹立著莊嚴的殿堂。

「孩子，歡迎你回到這裏。」又是那個蒼老的聲音，葉子洛睜眼就見到一人站在高高的台階上，親切地望著自己。

「在下湛烈，虛空行者。傳教之地的守護者。」年輕的長者笑道。他的笑容和藹，沒有一絲壓迫，更沒有放出一絲氣勢，但葉子洛站在他的面前，卻有一種面對的是整個星空的錯覺，不自禁的，心裏就生出敬重畏然。

「最年輕的虛空行者啊，那團純正的空間能量引領著你突破第二階，種在空間能量中的種子瞬間將你送到了這裏，這裡是虛空行者的傳教地，凡突破星雲法訣第二階的行者都要被送進傳教地接受傳承。」湛烈眸中閃動著笑意。

「無防。」長者一揮手。

一道人影浮現於虛空之中，那是名年輕人，面帶輕輕的笑意，眉毛睫毛好似最黑最濃的子夜的色澤，肌膚晶瑩好比玉石，目光漆黑深遠，像是能把所有的星光都吸了進去，望一眼傳教殿堂，葉子洛轉身化成億萬碎片，旋即在長長石階的另一頭出現，這石階跨越三個空間層面，長度不能以千萬里來計，對於葉子洛來說，不過是一息不到的事情，所有神念能夠到達的地方，就是他的身影能夠到達的地方。參悟大道的他，達到星雲法訣第四階，心神修為超越仙界的仙帝，到達神界天神晚階，實力累積至天神初階。

葉子洛身影一晃，已出現在巍峨的殿堂前，殿堂用純白的大石雕就，看材質，與始天瀑布中看到的玉石一樣，沒有多餘的裝飾，線條簡潔之極，然而那粗曠的石柱，高大的梁頂，給人以無比莊重肅穆的感覺。

葉子洛離開傳教殿堂，順著石階而下，尋找前輩們的領悟場星雲空間。

葉子洛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只覺「嗡」的一聲，大量的信息涌了進來，他趕緊收斂心神，消化湛烈傳進來的內容。

星雲法訣的六個階段：九子歸星，九星一元，元生混沌，成星聚雲，陰陽分合，天地萬物。六階突破，成就一位虛空行者。

「嗯，我的本身離這裏太過遙遠，以後，待你修習混沌法訣，這傳教之地就是你負責守護了。」湛烈說著，不待葉子洛提問，伸出一根手指，兩人間的距離有百米遠，但湛烈伸指一點，就已點在葉子洛的額前，而人卻仍站在那裡。

葉子洛暗暗苦笑，在這位長者的眼中，似乎自己的一切、過往種種都在瞬間被他看透，偏偏卻又無法生出惱意和抗拒之意。在他面前，一切虛偽和裝飾都是不必要的。

葉子洛嘆道：「走得真乾脆啊。」法術愈高深，傳術就變得越簡單，所有的事情，只在那一指間，就傳達給了葉子洛，讓葉子洛想和門中長輩聊聊的願意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