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獨角獸之謎（3）

「沒有，如果這樣地下城早就被海水淹沒，那還有如此豐富的地下世界。」奧瑟長老一口否定。

「但是據我所知，附近的海域也沒有直通地下城的漩渦啊！」奧瑟長老隨即又道。

「除非……」關鍵時刻還是羅蘭德大師有了想法。

大叔立刻下達命令，不甘心的銹火嘶吼著鬆掉獨木舟，獲得升力的巨龍迅速脫離險境，借旋轉之力，遠遠的逃開。

「誰知道？」

屋子內忽然一片靜寂，就連二人的呼吸似乎也停止了。

「來不及了，我想只有一個人能知道漩渦的所在。」吳憂沖大叔丟了個眼色，大叔隨即召喚出雙頭銹龍銹火。

「你知道，你的親人知道，你的血脈知道，你的種族知道。」「當然，神也知道。」

「漩渦？」奧瑟長老也恍然大悟。

「我們分頭行動，找到目標就用龍吟聯繫。」吳憂也不管還張著嘴的精靈，催促大叔迅速升空。

西萊納的女兒洞悉一切的神識果然知道最近出現的漩渦，就在愛里瑟斯海一座火山島的背後。吳憂迅速撲向那座最近剛剛爆發過一次的小島。

「給我一些信物。」老女巫迅速進入狀態，吳憂摸了摸，將紫水晶交給她。

「我喜歡蘋果。」吳憂又抓起一塊，塞進嘴裏。

「都是神奇的人啊……」奧瑟長老感嘆了一句，吹響了召喚綠龍的龍笛。

「噗嗤～」將要扎向帆船的時候，巨龍猛展雙翼，划船而過的瞬間，兩口能蒸發空氣的龍息瓢潑而出！

「危險！」急速攪動的蝸旋毫不費力的拖拽起巨龍開始了向心運動，顯然被銹火虎口拔牙的舉動激怒，咆哮的巨浪夾裹著強大的離心力如一道道重鎚沖向極力煽動著龍翼的銹火！

「這是這個東西所能看到的一切。」女巫手中握著的是女孩的護身符，自然是只能看到她了。

「放棄任務！」吳憂當機立斷。

「有風，有波浪聲，還有鳥的叫聲，隱約間粗魯男人的吆喝，魚腥……」一些單個的音節從老女巫的口中蹦出，吳憂隨即脫口而出，「港口！」

「女士，能知道是哪個港口嗎？」吳憂問道。

「主人，船！」銹龍巨大的身影剛剛掠過余煙裊裊的火山，其中一顆頭顱便叫了出來。「小傢伙，坐好了！」意氣風發的蘭蒂大叔又抄起了那根BT的魔棒。

「太複雜了。」

「呼～」巨龍猛然收縮翅膀，如一桿標槍斜插向正倉惶逃走的帆船。

「轟！」吳憂的火彈發威了，先是轟飛了三角帆船，然後將兩艘最近處的獨木舟炸上了天，但是先前幾艘已經到了漩渦的邊緣。

「對，是蘋果上面撒了些藍梅果醬。」

「那怎麼辦？派出綠龍搜索！」奧瑟長老隨即下達命令。

「嘗嘗，希望我的手藝還沒有退步。」

「圓，從任一點出發，終究會回到原點。」

「只是蘋果。」

「漩渦！」

「我？當然是……」吳憂突然冷汗直冒，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這隻是一個啟迪，命運的冰山一角。看看著張牌，只是一張車輪，更簡單的說它只是一個圓。」

巨大的風帆應聲腐爛，翻滾的濃酸一路扶搖而下，砰的一聲摔碎在堅硬的船板上！四處迸裂的強酸腐蝕著能夠腐蝕的一切。數個隱藏角落中的潛行者抱著被強酸附腐蝕的淋淋血骨嚎叫著沖入大海。死亡是他們最好的解脫。

「親愛的，那要看他的決心。」話說得是一團人形的煙霧，朦朦朧朧看不清面目，但是聽聲音很像底下的樹精。

「聲音正在遠去，我感覺到了震動，魚腥味也聞不到了……」吳憂知道船已經離港了。但是畫面上只有一個美麗的黑暗精靈憑眺遠方的身影，其它什麼也看不到。

「這個漩渦一定不是原先你知道的那些，我覺得很有可能是為了這次事件特意製造出來的！」

「上帝也喜歡，」老巫女笑看著狼吞虎咽的吳憂接著道，「這裡有一個傳說。每到春天，萬物復甦的時候，亞莎就會向大地撒落無數的蘋果種子，這些種子會生根發芽，吸收養分，沐浴著陽光茁壯成長，隨後雨季來了，大風和暴雨毀掉了許多蘋果樹，但是有一些卻留了下來，在暴風雨過後繼續成長，然後的秋季，接著熬過第一個殘酷的冬季，就這樣日復一日，許多的蘋果樹死掉了，但是還有許多生存下來。終於，一百年過去了，大陸上長滿了甜美的蘋果，收穫的季節，望著在落日中無數金色的果實，你會怎麼做？」

「好的。」吳憂轉身離開，這也沒有回頭。

「謝謝您，女士。這已經足夠幫助我們解決很多問題了。」吳憂急忙告辭離開。奔出屋外的身影一瞬間停立，「女士，您真的肯定是蘋果？」

「……」魔力是找艾羅蘭的高階德魯伊法師注的。

吳憂正在凝神靜聽，沒想到老巫女突然話鋒一轉，將難題拋給了他。

「大地之龍的女兒應該了解一切。」吳憂也爬上了龍背，他一身高級貨自然不怕銹龍的腐蝕。

「我還是想問問關於獨角獸的問題。」吳憂捏著發脹的眉心笑道。

「可是精靈們乘船要去哪裡？難道準備繞過邊境，從帝國境內進入地下城？」吳憂越發覺得不合理，這也太捨近求遠了吧。

「其實一點都不複雜。」老巫師帶上了厚厚的手套，忙碌起來。吳憂轉身看時，老巫女正打開烤爐，端出一盤香噴噴的點心。

「沖！」蘭蒂大叔催動巨龍沖向巨大的漩渦，尾隨的銹龍貼近海面的一口龍息將拖后的獨木舟覆滅，吳憂緊接著的冰彈轟中兩艘逃竄的獨木舟，但還是眼看著一艘沉入漩渦之中。

「唉……」

「呼～」女巫長出了一口氣，水晶球又被從雲遮蓋。

「漩渦！」

「有，如果時間是一條大河，無數趟水過河的人中在某個時段總有你的身影。」

「嗯，藍梅蘋果餅？」吳憂輕輕咬了一口，果然好味道。

遠遠的，淡黃色的煙柱給吳憂指明了方向，雙頭銹龍駕馭著狂風飛撲向海平面上的煙柱，一來一去已經三天了，也不知道黑暗精靈的船進去了沒有。

巨龍的龍吟震驚了艾羅蘭的精靈，這是傳說中龍騎士團長那頭三頭暗黑龍之外，第二強悍的坐騎。

「這就是命運的全部？」吳憂低頭沉思，「如果是這樣的話，這趟旅程還有意義嗎？」

巨龍盤旋在帆船上空，一口接著一口的龍息迅速腐蝕掉下面的木板，等吳憂低頭看時，光亮的帆船早已變成腐朽的三角帆船。

「不對！」吳憂看見了數艘疾馳而去的獨木舟。

「呵呵，我說過，年輕人，只有你問出來的問題，我才能找到答案。」老巫女也展顏一笑，隨即拿開托盤，掀開桌上的餐布，從桌低掏出一顆水晶球。

「好，很好。」老女巫一邊撫摸著吊墜，一邊在晶球上來回的晃動著。不停蠕動的嘴唇沒發出一個音節，但是吳憂卻能感受到空間的凝滯與沉悶。

回城的路上，吳憂越發覺得不對，「奧瑟長老，黑暗精靈能從海洋回家嗎？」難道地下城還有直通大陸的海港，這不可能。

「嗖～」一道血色雷光擦著吳憂耳邊消失天際，原來船上還有女族長。「嗖！嗖！」還不止一個。

「現身吧！」隨著老巫女最後的呼喝，水晶球光芒大作，如層層揭開的迷霧，出現一個美麗的黑精靈的面龐。

「你覺得這個孩子有希望嗎？」一行人迅速遠去，老女巫漫不經心的問道。

「轟～」巨大的漩渦吞噬了最後一顆豆芽菜，咆哮著閉合一處，激起漫天水柱。

「你說過命運是車輪。」吳憂艱難的開口。

當然，凡事都有意外，長出一口氣的大叔回頭看時，哪還有小領主的身影？

「混蛋！」飛撲進怒濤中的銹龍猛然抓住了裸露在外的船尾，巨大的雙翼鼓動著擊碎浪花的風暴將獨木舟生生拔起。

吳憂和大叔一起叫了出來。

「對，的確是，堅硬的車輪。」老巫女摘下了手套，靜靜的放到一邊，也伸手拿起一塊還帶著火的餘溫的餅乾輕輕的咀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