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鷹鷲之歌（1）

腳下一濕，貌似來到了地下洞穴。頭頂是猙獰未開鑿的岩壁和鍾乳，身旁有無數胡亂插落的巨大石柱，兩人在縱橫的縫隙間艱難的前行。

「是不是就像看電影？」吳憂眼睛一亮。

「……」不用說也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吳憂頓時好一陣心驚肉跳。要說遊戲中小領主最不願意見到誰，那就是公牛公主和眼前這位了。

「那你呢？也是出來消耗荷爾蒙的？」吳憂故意瞥了瞥姬冰的胸部。

「……雨爵，除了金子你眼裡還有其它東西嗎？」

「也就是說是虛擬遊戲中的虛擬遊戲？」吳憂眼睛又亮了。

不過取走魔法黑水晶吳憂也不是第一個，因為四角上已有一個被人取走了。

「……」見到小領主招牌式的表情，姬冰頓時滿頭大汗，「難道……你也想把它搬走？！」

「啪！」跳下最後一根石錐，吳憂的龍骨護脛傳來一聲清亮的碰撞。人工開鑿的地面，正當二人邁步向前的時候，遍布四周的地下火炬塔熊熊燃燒，為拜訪者送來光亮。

「什麼東西？」吳憂避重就輕的問道。

「裏面有位記憶導師（Memory Mentor），你一旦踏進去，就必須支付金錢來選擇你想要體驗的歷史片段。」

不過對於人類來說，將騎在自己頭上的食物鏈頂端斬殺殆盡，確保自己的優勢地位也是可以理解的。

「！」博物館內的魔法燈早已打開，華麗的建築內被布置成一副巨型地形圖，圖上的河流、森林、山脈讓吳憂再熟悉不過了。

「不僅如此，而是真正參与其中，你會成為這段歷史中的一員，親身經歷甚至改變歷史進程，一切都會無比真實的！」

何謂絕品？一身206塊骨頭外加器官，存世率在1/100以內的堪稱絕品。

「你確定是這裏？」越走越覺得人跡罕至，吳憂開始懷疑。

「女人，美麗的女人！」

三樓一間小房間，進來后姬冰將門關閉，和吳憂合力移開一個展櫃。姬冰在花崗岩地面上摸索一陣后，將一個帶著吸盤的把手放在選定的地面上。

「雨爵，聽聞您在尋找博物館的地下通道？」

「……」

一個是半生者，一個是元素體，所以一路行來，並沒有激起吸血鬼對鮮血的渴望。兩人走的很慢，好似在參觀展覽一樣。

「這是……」中央花園四角豎立著三座懸浮的巨大黑水晶石，吳憂定睛一看：魔法黑水晶（Black Crystal of Magic）！這件寶物可以讓人進入無限魔井，然後就可以不停歇施放魔法而不會感到疲憊！

魔門隨即在牆壁上出現，難怪姬冰說除非是他否則沒人能找到。不知道方法即便打破牆壁也找不到入口。將櫃檯放置原處，兩人先後進入魔法門。

每一處都栩栩如生，一些巍峨的吳憂不曾見過的都市矗立在山脈河流或者森林邊，靜靜的訴說著那段被人遺忘卻波瀾壯闊的歷史。

兩人各自準備一番，傍晚時分在博物館門前集合。「走！」

「這是時間市場（Market of Time）。」

「……」吳憂也不是傻瓜，「看來這件東西對你很重要嘍，否則你也不會擺出這麼大的陣仗。」拉開架子談條件了。

「嗯。」吳憂前面帶路，姬冰尾隨在後。鑽過石錐編織的叢林，前面隱約有一個隱身黑暗的建築。

「沒錯的，否則我們進的是哪？」姬冰對骯髒的環境很討厭，一邊提著袍子，一邊皺眉應道。

「我同意。不過事先說明，如果被我發現你欺騙了盟友，我有權要求獲得合適的補償。」

「嗯，看來傳言是真的！」姬冰嚴肅的頓了頓首。

「……」吳憂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頰，真地被看出來了？

矗立著無數巨石雕像的半圓形廣場上只有兩個孤獨的行者，彷彿棋盤上的螞蟻，渺小的幾乎可以忽略掉。還好有個姬冰，吳憂轉頭的時候，發現姬冰也用同樣慶幸的目光看著他。兩人相視一笑。

「呵呵，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越是高調別人越覺得我是假冒的。」姬冰用長袍拂去並不存在的灰塵，在吳憂的對面坐下。

「好吧，把地圖給我，我幫你取出來。」吳憂想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是的。」看起來很悲傷。

姬冰一身頂級貴族氣質，小領主也不賴，所以一路吸血貴婦菠菜不斷，倒是氣的不少吸血鬼亮出獠牙。

吳憂一路仰起頭，果然看見半張妖異的銀面。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姬冰還特意在面具上紋了一道蜿蜒的花蔓。

「果然是大博物館。」巍峨的建築將整個洞穴攔腰截斷，地空上的岩石穹頂與包裹大博物館的石壁全部被開鑿打磨一空，讓建築群看起來彷彿是鑲嵌在一顆巨大蛋中的明珠。

弗拉沃爾—高擇斯，弗拉沃爾的意思就是花，姬冰不但帶了張面具還特意紋上花，這不明擺著告訴別人他就是姬冰嗎？怎麼這些傢伙還讓他入城？

「對，和虛擬遊戲很相似。」

「真的。」說著還豎起了三根手指。

博物館里都是一對對優雅的情侶，當然在他們沒亮起獠牙時，你還是很安全的。吸血鬼並不向光明教會宣傳的那麼可怕。一般只有飢餓的時候才會獵殺人類。就像獅子捕獵一樣，只為生存。

「……」果然有暴走的跡象，而且脖子上又要起疙瘩了。

「當然，要是對外開放，不算玩家，就是NPC都會瘋狂掉！我敢打賭，能賺多少錢你都不敢想象！」吳憂揮舞著拳頭。「無污染，低耗能，運營成本忽略不計，技術含量高，幾乎無法複製！暴利，赤裸裸的暴利啊！」

「時間市場？」

「就像我們現在一樣？」吳憂說的是虛擬遊戲。

「當然有！」

看到浮空的黑水晶下方空空的水井了嗎？只要啟動魔法黑水晶，魔力就會源源不斷的井噴出來！

「哦，你說外面的人？哪有，反正玩家閑著也是閑著，拉出來找找刺激，消耗點荷爾蒙。」姬冰不動聲色的坐地還錢。

「啪！」貌似是磁石，吸住花崗岩下面的機關后，姬冰向右擰了三次，再轉左兩次，最後順時針擰了一圈半，對面牆壁上頓時出現一到迅速擴散的光線。

「走吧。」姬冰轉身踏上石階。吳憂正考慮要不要把其它兩個也一同收進去。「勸你不要這麼做，你不覺得它們豎立這裏一定是有原因的嗎？」姬冰略帶責備的道。

「嗖！」姬冰剛想上去摸摸，高聳的水晶塔一閃不見。

「你父親？」吳憂一時沒反應過來，「哦，高擇斯的？」原來是說遊戲中的父親。

「同意。」

「……」博物館是陳列英雄遺骸的地方，莫非……

「雨爵，不要開這種一點都不可笑的玩笑，我想除了我，沒人能找到通向地下室的密道。所以，我真誠的希望我們可以聯手。」

「怎麼？」

一樓都是大廳貨，二樓、三樓是精品，四樓才是極品，據說五樓是絕品。

「嘿嘿，說的有道理，說的有道理。」吳憂又回頭看了看，才依依不捨的進入大廳。

「不行，這件東西只有我才能開啟，就像天可汗的獸王拳一樣。」姬冰堅定的搖頭。

「雨爵，很湊巧，我手裡正好有博物館的地圖，正巧我攻打這座城市也是想從博物館里取出一樣東西。」姬冰看了看吳憂接著道，「我們合作吧？」

「不要！」吳憂剛想踏上去，卻被姬冰一把拉住。

「我父親的遺物。」姬冰面露感傷。

「真的？」吳憂仔細頂著姬冰的表情，哪怕是發現一點異常，小領主都決定拍案而起。

鬼魂谷終日陰氣瀰漫，所以天空總是灰濛濛的。不過晚上要亮堂許多，因為會飄起無數鬼火，這是亡靈居民最喜歡的顏色，所以反而夜裡的赫萊士更見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