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王座的崩塌（5）

小領主嘆息的搖了搖頭，「就拿人來說吧。剛剛出生的嬰兒需要父母無微不至的呵護，等到他慢慢的長大，直到有一天他已經準備好去闖蕩世界，可是他的父母還是把他當成嬰兒一樣的呵護著……」望著渾身顫抖的黑袍人吳憂嘆息道，「這時候，呵護就成了他的枷鎖。無時無刻不存在，又無時無刻想擺脫的枷鎖。」

「這的確是史前遺迹，在那個時代，人們稱之為繁星。」

平靜的生活讓盜賊們漸漸融入吳憂的世界，關於鳳凰領主領地內的無數美景和建築通過展覽深入人心。讓這些許多人一輩子都不會走出這片山谷的土包子第一次直面強大文明的衝擊和洗禮。

「可為什麼殺戮？」黑袍老者怒吼道。

「都毀了，被亞莎創造的物種毀了！」雖然看不見老者的表情，但吳憂還是能感受到老者的激動。

「所以無面者不再是他們的良師益友，而是成了他們必須剷除的枷鎖——亞莎套在他們頭上的枷鎖。」

勢力圈，這就是勢力圈潛移默化的震撼、屈服、同化異族最強大的功能。當然，勢力圈必須要求領主勢力要有足夠的武力威懾來保證所有美好的一切不是脫光衣服的美女。

能哭出來，說明還有人性。

自然美景能夠愉悅心情，人工美景卻會震撼心靈。

吳憂沒急著將堵死的雪谷城清理出通道，而是通過飛艇源源不斷的將物質和建設人員運到。新成立的家庭被優先考慮發放住房，原有的盜賊窩先不拆除，新城完成規劃后，先從半山腰開始建設。

「莫非！」一直懶泱泱靠在一邊的老樹皮雙目中精光爆射。

「在初期，或者說一直以來無面者們都恪守著諾言，盡心儘力的輔佐六元素龍。直到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滅族。」

小領主雖然板著臉訓示一翻，不過這心裡頭到底怎麼想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要說泰格和克魯不愧是做過盜賊的人，一些品相資質極好，又身家清白的女子被二人的一雙火眼挑出，暗中送進了吳憂的城堡。這些多是盜賊們的極品生貨，準備賣到各大公國的高級奴隸市場。

「可他們的忠誠毋庸置疑！」黑袍人叫道，「他們從未做過一件褻瀆或冒犯龍神的事件，他們一直謙卑恭敬恪盡職守！」

「咳咳，」吳憂打斷眾人逼問的目光，緩緩的道，「以前我也不明白，不過我現在可能想通了。」

「嗯……有道理。」老樹皮很有感悟的道，「雛鳥展翅、雄鷹初啼，一代超越一代，一代強過一代，這是自然規律。」

「長老。」

頭批一千戶一半給了新組建的家庭，一半給了五萬士兵的家眷。而且吳憂還有意識的將新兵們前三個月的薪金直接發給了她們。這讓原本缺少安全感的家庭頓時放下心來。小犬的宣傳隊也加大了宣傳力度，告訴這些曾經為盜賊賣命的家庭，成為領主的士兵為吳憂盡忠是她們的光榮，而且能享受和山坡上的壯漢們同樣的待遇甚至更好。

天堂區一個月全部完工，10W人搬進了新家。向南的山坡早已變成和鳳凰城、溪谷城、牛角城一樣美麗的城市，而其他地方尤其是聚滿盜賊的窩棚區卻越發的醜陋。

「亞莎先一步創造了六元素龍，而緊接著創造了長老種族。並告訴雙方應盡的義務。」吳憂緩緩的說，大家凝神傾聽。

「這是誰？」吳憂突然走到黑袍老者面前，一字一句的道，「告訴我。」

比如高級石匠、高級力士、高級粉刷工等。

兩個月後等雪谷城完工，美麗的城市有了一個貼切的昵稱，碗，雪碗亦或是超級碗。

「自由？」這是淬火不能接受的答案，「屠殺關自由什麼事？」

所以，第一次大規模的親情軟化行動開始了。正被圈在一處鳥不拉死拉了也成化石地方的新兵營頓時躁動起來，許多人接到熟悉的筆跡或者熟悉的物件哭成一片。一直把他們當犯人看管的龍騎士們也放心下來。

「這應該是史前遺迹。」老鬍子走了，所以最近陪在吳憂身邊的是老臭蟲。

「自由。」

吳憂環視眾人，「無面者沒有變，變的是龍神們。」

「！」從飛碟內搬出的魔像果然震撼的所有人。尤其是揭開帆布后，那若有若無的腦波，更讓眾位大師驚奇。

「是的，是被天使們屠戮的無面者。」黑袍人悲聲道。

「是的，很久很久之前，他們被稱為『Elder』，或者長老種族（The Elder mortal races）。」

「決心和勇氣。」吳憂意味深長的一笑，「新力量要踏著老舊者的遺體邁向未來。」

谷中緩坡被他們熟練的清理出，與幾位大師配合也很久了，所以能很合拍的完成工作。接著被運送來的是許多大型機械，整日擔驚受怕的盜賊家眷們最先與新領主溝通的正是這些好奇的孩子。建築大軍也是隸屬與工程局的內政人員，所以薪金不是一般的高，尤其是最近領主有錢了，福利更是好的不得了。許多人和這些好奇的孩子漸漸成了好朋友，接著便和孩子媽也熟絡起來。隨後許多失去丈夫又替強盜生了孩子的女人也有了新的歸屬。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黑袍老者，老人卻沉寂下來。

「我看應該是神話時代的遺產。」老酒鬼道。

「智者，您怎麼說？」吳憂轉身問向那位一身黑袍的神秘老者。

期間吳憂並沒有停下他的腳步，正當超級碗如火如荼建設中的時候，小領主卻和幾位大師還有不少領地內的高級人才聚集在底層工廠區魔像工廠內研究著那台神奇的UFO。

「呵呵……」吳憂露齒一笑，「神化時代的所有信息都來源於薩—艾朗記載的《神曲》，這也是公認的遠古歷史讀本。不過，我想其實真正的歷史是這樣的……」

等建築師們抵達，大建設隨即開始了。街區首批的一千套住房在一個星期後完工，從未見過的『畫中天堂』深深震撼著雪谷城的居民。

「唉！」老樹皮一聲嘆息，倒是黑袍老者不解的問，「自由？你確定么？為什麼是自由？他們從不缺少自由！」

武力震懾，文明軟化，再加上一雙發現美的眼睛和一顆包容的心這才是不戰的最高境界。

先期抵達的是吳憂的建築大軍。這數萬人都是吳憂歷次贖回的奴隸。從事的也都是最辛苦的基礎建設。不過饒是這樣，這群人中也有不少升級成高級技工。

「都是怎麼……」淬火的話被小領主用目光打斷，吳憂想了想道，「我在裏面見到唯一能揭開謎底的東西便是它。」

「天使……」老樹皮皺起眉頭，「在我的印象中，無面者是亞莎創造出來，服侍六元素龍神的種族。為何光明之龍創造的天使卻要對他們舉起審判之劍？」

「後來呢！」

盜賊的家眷女性化嚴重，尤其是大大小小的嘍啰們。這些可憐的女孩按照自願的原則，可以選擇與轉變成平民身份的奴隸結合。當然也可以去尋找失散的親人，或者帶著平日的積累和吳憂發放的補助遷移到其他城市。不過選擇回家的女人很少，畢竟從被盜賊俘虜到成為龐大妻妾群中一員的悲慘經歷早已磨滅了她們再次面對世界的信心。所以大多數的女孩選擇和曾經家中的奴隸結合，畢竟是自己熟悉的人且又知根知底。

進門后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美麗的飛碟上，而忽略了吳憂旁邊一座被遮蓋的雕塑。

「繁星……」這麼一說吳憂能想象到無數飛碟起降的壯觀景象。

「真的是無面者（Faceless）？！」老鬍子驚的鬍子都豎了起來。

「我也是這麼想的。」淬火那隻獨眼亮的跟燈泡似的。

原本也是由奴隸一步步走過來的建築工們從心底喜歡這些堅強又同樣出身卑微的女人，所以很長一段時間里，找個山坡上的壯男人成為雪谷城最新流行起來的時尚。

當然吳憂對被他拉出去的五萬新兵的家眷制定了嚴厲的制度，這些士兵的家眷是不允許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