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世界大戰
第1347章 小館兒
在大祭司的計劃中，這一批剛剛從閃族大陸經由海上過來，人數高達十多萬萬的生力軍，會避開大陸人類的視線，通過海路直接在梵蒂諾登陸。
門外的人複述了一邊，確認無誤之後轉身離開。
「你要是不想死就別魔族魔族的叫，現在人家是閃族老爺，被聽到了是要砍頭的。」老闆喝罵一聲，抓起一隻杯子作勢要砸，夥計立刻抱頭鼠竄。
上面用潦草的字跡寫著：「十月二十二日，閃族第三批軍隊已抵達，將直取梵蒂諾。」
旅店夥計顫抖著終於將弩箭給裝上了，舉起弩弓嚴厲的大聲叫道：「不許動，放開我老叔～！」
如果韋拉普蘭尼能看到這張紙條，一定嚇的跳起來，這上面內容和他收到絕密一模一樣，而能收到這個消息的，只有閃族最高層的將領。
壯漢一聳肩，道：「還有，我不是人奸，別那種下賤的玩意套大爺我頭上。我是閃族人～！」
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罵誰，然後道：「那就隨便來點吧。」
一道刺眼的青白色的電光瞬間照亮了大地，緊接著，震耳的轟鳴聲在低空炸響：「咔嚓……」
在房間里呆了足足兩個小時，他又被推上一輛車，跑了不知道多久時間，中間又換了一輛車，可見這些人非常小心謹慎。
老約瑟夫冷哼了一聲，隨即轉身出去。
說著，端起了茶壺，嘬了一口茶，卻發現那壺茶早就已經涼了，卻又捨不得倒掉，忍不住再次嘆了一口氣。
店夥計露出一道諂笑，點頭哈腰的道：「老叔，不就打個盹嗎。
一個小時后，洛林扔開神典，將一張由自己親自翻譯的紙條放在煙灰缸中點燃。
「好吧。」門外的聲音頗為無奈，道：「暗語，小白兔白又白。」
他回過頭來，掃了一下大廳。
「你得讓我先換身衣服，還有，我不想再淋雨了。」
「西邊。」壯漢隨口道：「趕路？不，我已經到了目的地。」
旅店老闆上前欠欠身，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苦笑，道：「不瞞貴客，小店裡現在只剩下腌肉，一些雜麵和家釀的土豆酒了，經濟實惠。」
雖然城西的老約瑟客店卻並不在此列，仍然咬牙堅持開著門，但是頭髮花白的老闆坐在櫃檯後面看著空空如野的大街，卻是一個勁兒的嘆氣。
他直愣愣的看了半天，然後轉過頭，獃獃的看著雨水順著屋檐流下，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喃喃的道：「狗日的，魔族人不給活路，生意不好做，現在連老天都跟我作對
大漢手掌一撐桌面，矯健的從桌上跳了過去，劈手就奪過老闆手中的短劍，不屑的嗤笑一聲，雙手微一用力就將劍刃掰成兩半。
他一腳踢倒凳子，跳了起來，探手就從背後掏出一把短劍。
壯漢撇撇嘴，道：「你覺得我要是來找事的，後面會不跟著閃族的軍隊。」
「很好。」壯漢鬆了口氣，道：「請給你們大老闆發信，密碼『推薦信』，在返回正確的暗語之前，我是不會開口的。」
「好吧，好吧。」壯漢不滿的嘀咕一聲，道：「你是公司的人嗎？我可不想再坐車了。我說，你們也太小心了吧，看我不就大大咧咧的過來了。」
唯一的名夥計也趴在桌子上，腦袋一點一點的打瞌睡。
不是小店裡沒東西，而是實在是市面上只有這些東西。」
老闆從櫃檯內快步跑了出來，對著那夥計的屁股就是一腳，罵道：「滾你奶奶的蛋，做生意的哪有把客人往外攆的道理。」
旅館的老闆像是聽到了霹靂一樣臉色巨變。
對面傳來幾聲急速的耳語，然後幾個人全都離開。
老闆笑罵了兩聲，然後道：「算了，不和你鬧，今天看來沒什麼生意，你去把大門上了，今天關門了。這麼大雨，就連旁門的買賣都不能做。」
地面上的積水越來越深，很快就沒過了腳面，並且還在不停的上升。
壯漢哈哈一笑，道：「找人。」
他不滿的道：「喂，我說，能給我換一個地方嗎？這裏很悶的。」
壯漢冷笑一聲，道：「閃族怎麼了？」
壯漢撇撇嘴，低聲嘀咕一聲，道：「真他媽混蛋……」
壯漢轉過臉去，帽子下一雙兇狠的眼睛瞪著那名夥計，重複了一遍道：「熱水～！快一點兒，大爺我要洗澡。」
此時，那夥計顫聲道：「老闆，我……我剛才已經轉一圈，周圍什麼都沒有。」
隨即一轉身，對著那發愣的夥計又是一腳，黑著臉呵斥道：「打掃客房，去準備熱水。」
夥計被他眼中的凶光嚇了一跳，向後退了兩步，旋即又覺得這樣做有點丟臉，梗著脖子道：「我們關……」
老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罵道：「你個懶鬼，小心我扣你工錢。」
老闆和夥計一前一後的在大廳內的看著壯漢一個人吃飯，幾分鐘后，壯漢將桌上的食物一掃而空，然後一抹嘴。
壯漢舉起雙手，向老闆晃了晃，以示自己沒有武器，笑著道：「喂喂，放鬆，放鬆一點，後面那
「熱水。」壯漢粗豪的聲音沙啞著的道。
您是不知道啊，現在的世道變了。里波爾城可是魚龍混雜，極不太平。哪怕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崽子睜著眼睛都敢騙人。」
即便是只是眨眼之間的一瞥，也可以看到那宮殿恢宏的氣度，即便是還在建設中，大殿地方穹頂已經高聳入雲。
壯漢拍拍他的肩膀，和藹的道：「老約瑟夫是吧。」
只見大廳當中空空蕩蕩，只是正對面的牆上掛著一幅莫奈的名畫《墮落的大波麥當娜》。
由黑色樂隊傳遞出的情報在一天之內就送回了奈德爾的風險投資公司總部，公司總經理貝倫本人就蹲在電報站，一直等待著消息。
壯漢就被關在房間內，中間有人給他送了一次飯。
「裏面請，裏面請，您算是來對了，整個裡波爾，就數我老約瑟夫的旅店最乾淨最實惠。」老闆絮絮叨叨的吹噓著自己旅店悠久歷史，領著壯漢走向後間，道：「客人您從哪來？下雨天還趕路。」
「哎哎哎，我說你，我們關門了，不做生意了。」夥計從門后跳出來大聲叫嚷著道。
老闆向外瞥了一眼，窗外黑沉沉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聽到嘩嘩的雨聲。
這代表了煌煌的皇家氣度，顯示新王國的強盛與富足。
老闆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呵呵乾笑一聲。
老約瑟夫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他皺著眉頭思索了好一會，對夥計擺擺手，道：「把傢伙放下。」
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從黑暗中走了進來，他頭上帶著帶著一頂寬大的帽子，全身上下都已經被雨水濕透，衣服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
他大馬金刀的在椅子上一坐，雙手按在膝蓋上，對旅館的老闆道：「好酒好菜只管上，大爺我餓慘了。」
最後道：「記下了嗎？」
當一長串枯燥的數字由電報機傳回的時候，在公司人驚訝的目光中，一向穩重的貝倫總經理立刻抓起電報沖了出去。
老闆沒好氣的瞪了夥計一眼，罵道：「丟人現眼的東西，把你的傢伙拿穩了。」
壯漢冷冷的打量著他，忽然展顏一笑，毫不在意的道：「沒事的，我有通行證。」
壯漢高聲道：「不對～！」
大雨好像是直接從半空傾倒下來一樣，落在地上發出巨大的『嘩嘩』的聲響。
「還不是天殺的魔族人。」夥計在背
外面的人沉默了片刻，然後道：「你可以叫我科長。」
他一邊說著，一邊坐在壯漢對面，和善的道：「客人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這兵荒馬亂的，在外面亂跑可不安全。」
雨水沖刷著地面上所有的一切，樹木，房屋，地面……
老闆趕緊向夥計打眼色，示意他不要說話。
房間內響起幾聲快速低沉的對話，壯漢剛一扭身子，一柄冰冷的劍刃貼在他的脖子上，有人沉聲道：「別動。」
壯漢微笑著搖搖頭，道：「不是玩笑，就找你，你不是地下抵抗組織頭嗎？」
「不專業。」有人不屑的評論道。
打瞌睡的夥計猛然一震，跟著跳了起來，迷迷糊糊的大聲吆喝著道：「來客人了，裏面請，裏面請啊～！」
只是站在那裡的工夫，就已經在地上形成了一灘的水跡。
您說說找誰，沒準兒，我還可以給您指下路。讓您少跑冤枉路。
眼看著大門就要關上，只餘下了一條細縫。
老闆眼珠轉了轉，然後又送來一瓶酒，咧著嘴笑了笑，道：「這是送您的。」
沉重的門軸發出一陣『吱扭』的聲響。
半個小時之後，只裹著一身浴袍的壯漢走進大廳，雖然身上只有這一件單薄的袍子，但是看那壯漢的意思，卻好像一點都沒感覺到冷。
壯漢看著又干又黑，像木頭渣子一樣的腌肉，又晃了晃瓶子里半瓶混濁的液體，不滿的低聲嘀咕著道：「就這水平，比楓葉丹林的差遠了。」
還有，老闆說，謝謝你。」
老闆嚇的連連擺手，急道：「不，不，絕對不是。」
老闆愣了一下，幾秒鐘發出一陣大笑，看著壯漢道：「您開玩笑。」
在電光閃耀的瞬間，遠處一座正在施工的宮殿顯露出它高大華麗的外形，旋即又沉入黑暗當中。
好一會，對面忽然響起人聲，道：「你是誰？」
而此時的里波爾王國中心，里波爾城正下著暴雨。
巴圖斯塔又一次被帶上了馬車，關上車門之前，科長的忽然道：「以後公司會有人跟你聯絡，不必再通過危險的中間人。
你這開門營業的，就只有這點東西，是不是認為大爺我掏不起錢？」
壯漢這才撫掌大笑了起來，拍著手，道：「好，這就對了。」
說著，臉色一變，猛然一拍桌子。
老闆嘆了口氣，道：「自從神座陛下的天軍進城，陛下登基之後，城中物資就先優先供應神座的大軍。
店老闆已經嚇傻了，獃獃的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們
再說，自從魔族佔了這地，大半個月都沒有生意上門了，咱們這買賣，也快做不下去嘍，我說您還趁早關門得了。」
壯漢笑著退開兩步，道：「我要找腦門上刻著老鷹的人，不過他們藏的太深，有人告訴我要先找你們才行，你們誰能帶路？」
放到整個大陸上，如此壯麗宏偉的宮殿也是罕有。
話音一落，隨即臉色一變，平靜的注視著老闆。
那壯漢當即哈哈大笑起來，道：「不用那麼麻煩，其實我這一次來是就找你。」
當梵蒂諾城下打的如火如荼的時候，閃族西線統帥韋拉普蘭尼將軍並不知道另一場戰爭已經在他最新的封地，里波爾王國悄然開始。
老好人一樣的旅店老闆立刻變了一個人，他握著短劍，臉色猙獰，指著壯漢罵道：「聽你說有通行證就知道你丫是個人奸，我實話告訴你，你來錯地方了～！
隨即報出一連串數字。
「我們沒有名字，只有代號。」科長冷冰冰的說道。
最後壯漢感覺自己坐在一間空氣沉悶，寂靜無聲的房間中。
如神兵天將一樣突然在梵蒂諾城下的大軍，一定會打人類守軍一個措手不及。
「推薦信。」壯漢沒好氣的道：「我說你們能不能效率點，洛林的手下就這麼廢材嗎？」
「找人？」老闆放下了酒瓶，一拍手，笑的像跟朵花一樣，道：「那您算來對地方了，里波爾城裡城外，沒有我不知道的，您第一次來吧。
「好嘞。」夥計當即答應了一聲，然後勤快的從后廚和大廳之間跑來跑去，擺上了幾個盤子和一個酒瓶。
然後隨手扔在地上，拍了拍手，道：「小孩子的玩具，你們就用這玩意殺人？」
雨水如溪流一般在大街上流淌，而城市的糟糕的排水系統，讓雨水蓄積著難以泄走。
巴圖斯塔愣了一下，然後微微搖頭，道：「這也是為了我們自己。」
剩下的又是等待，就在壯漢百無聊賴的摳著腳趾的時候，門外有人道：「巴圖斯塔先生，請把頭套戴上。」
壯漢無奈的一攤手，將黑色頭套罩在頭上，簡陋的馬車冒著雨在狹窄的街巷中轉圈。
陛下剛頒了法律，普通老百姓家不允許吃白米白面，不然就是犯了什麼特別經濟法，一旦被抓到不是吃牢飯，就是要抽鞭子，還得罰款，拿不出錢就搶人當勞役。
外面明顯傳來一陣騷動聲，看來他說對了。
幾分鐘后，老約瑟夫和壯漢一起登上一輛馬車，夥計拿著弩箭虎視
然後對他勾勾手指，道：「跟我走。」
「科長。」巴圖斯塔歪歪嘴，道：「這叫什麼破名字。」
夥計當下小心地從柱子後面探出頭來，見老闆確實沒有追殺自己的打算，這才嘻嘻一笑，然後跑到大門前，伸手準備將大門關上。
老闆嚇的猛然哆嗦了一下，夥計更是後退一步，手臂一晃，「叮」一聲，將箭射在房樑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密室外有人說道：「閣下，我要你的再說一次密碼。」
一直過了好幾個小時，馬車才在一個院子里停下來，老約瑟夫推著壯漢走下車走進房間。
夥計愣了一下。
魔族的狗崽子老子都宰了不止一個，你小子今兒就別指望走出這道門。」
壯漢一把扯掉頭上的頭套，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只有一扇門的密室中，桌上放著一盞油燈，有人從門外窺探。
老闆露出意外的表情，有意無意的和遠處的夥計對望了一眼，然後一邊呵呵乾笑著拿起酒瓶，給那壯漢面前的酒杯倒著酒，一邊道：「原來如此，您來咱們里波爾是探親，還是做買賣的？這城我熟。」
門后的夥計被猛然傳來的力道推倒退了幾步，差一點兒沒有坐在地上。
雷聲隆隆，如同巨大的車輪，在城市上空滾過，漸漸遠去。
「這不公平。」巴圖斯塔對自己被人叫出名字一點都不意外，他不滿的嚷嚷道：「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
他上下打量著壯漢，自言自語道：「量你一個人也翻不起什麼浪來。」
壯漢一皺眉，不滿的道：「腌肉，雜麵，土豆酒……打法泥腿子那～！
門外傳來兩聲蹦跳的聲音。
「也不可能有客人來，算了，關門吧。」老闆心情低落的嘀咕一聲，然後高聲叫道：「帕克……帕克～！」
老約瑟夫掏出一個黑色的頭套，塞進壯漢的手中，一點都不客氣的道：「戴上。」
這時，從漆黑的雨幕中忽然伸出一個粗壯的臂膀，一把頂在大門上，然後用力推開了房門。
然後向著那客人躬身一禮，大聲道：「客人裏面請。那小崽子新來的，您別和他一般見識。裏面請。」
此時的里波爾城中，家家都是緊閉著門口，整個城中，幾乎看不到有開門的店鋪，整個下城區如同死城一樣。
老闆瞥了一眼，只見壯漢背後的店夥計端著弩箭的雙手來回晃個不停，說不定手指一勾就把箭射出去了。
「不能，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你最好還是不要看見我們的樣子。」門外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