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時空的蝴蝶》第七卷 毀滅的號角

第五十四章 喪屍狂潮(1)

第七卷 毀滅的號角

第五十四章 喪屍狂潮(1)

與之相類似的場景,還在這座災難之城的每一個角落同時上演,在嘩變亂兵和平暴部隊的身邊先後出現,讓這場恐怖的喪屍狂潮愈演愈烈。
隨著幾聲慘不忍睹的凄厲嚎叫,小巷裡再次恢復了平靜。不久之後,美餐一頓的喪屍紛紛離去。又過了一會兒,一具身穿殘破的憲兵軍服,彷彿被野獸咬了幾十遍的殘破軀體,從巷子裏面緩緩走了出來,遲鈍地邁著七歪八倒的步子,開始尋找起了自己的獵物……
文德斯接過捲軸,卻沒有立刻展開,「只是,在離開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弄明白,請問王宮的這一萬多軍隊該怎麼處理?丟在這裏不管?」
他微笑著答道,用一種混合著殘忍和憐憫的微妙眼神,望向那位傷口再次裂開出血的憲兵少校,「至於夜女士這麼做的原因……嘿嘿,您就自己慢慢琢磨吧!」
熊熊燃燒的街巷之間,驚慌失措的各族士兵四處亂竄,但卻被大片大片的可怕喪屍逐漸合圍起來……放眼望去,每一條街道都已經被無數蜂擁而來的喪屍擠滿,每一座建築物的前面都可以看見它們的可怖身影,那一陣陣嗚嗚的凄厲號叫聲真是鋪天蓋地,甚至蓋過了火焰燃燒的嗶剝聲。那種震撼的場面,足以摧毀任何人的信心,只剩下了一絲絕望的無力感。
極度的恐懼之下,少校掙扎著開槍打爆了兩隻喪屍的腦袋,拔出軍刀砍斷了一隻喪屍的腰,又用口袋裡的聖水幹掉了剩下的最後一隻。但那隻被腰斬的喪屍卻拖著一串腸子,依舊朝他爬了過來,並且趁目標沒注意的時候,猛地一口咬在了少校的大腿上。
聽到這個問題,亞娜小姐從水晶球前抬起頭來,瞟了一眼那些還在宮牆上苦苦堅守的精靈軍士兵,隨即冷笑了幾聲,「我已經給他們準備了一份很有趣的臨別贈禮,等我們一走就會打開!哼哼……為了夜女士的榮耀,這座庫斯科城,註定要成為一座死亡之城!」
「哦,諸神在上,你們到底是怎麼了!!喂,給老子滾開,別過來!!!哇啊……」
她從懷裡摸出一根金色的捲軸,丟給了新近投靠莎爾教會的文德斯上校,又朝正在地上打滾的克魯澤元帥踢了一腳,「記得帶好俘虜,我們走!」
於是,以幾何倍數急劇增長的喪屍們,彷彿決堤的滔天洪水一般,以不可阻攔之勢,迅速席捲了整座城市。一片又一片街區被屍海淹沒,殘餘的士兵在絕望和瘋狂之中,要麼躲進了自認為安全的房屋固守;要麼就是在努力尋找離開城市的出路。最終,只有一小部分的幸運兒能夠逃出生天,其他人都被喪屍逼上了絕路。那些幸運一點的傢伙,還能吞槍自殺,而運氣比較差的,則是被渴望血肉的喪屍們活活咬死……
正當三位將軍閣下聚在監獄門口,怔怔望著滿街亂跑的喪屍們發獃的時候。這座城市的其餘部分,也同樣陷入了突如其來的喪屍狂潮之中。
牧師哀嘆著聳了聳肩膀,然後將手按在少校的傷口上,握緊自己的聖徽,念了幾句拗口的禱文。一團明亮的白色光芒開始在他的手指間聚集起來,並且漸漸向少校的身上擴散。少校不由得舒服地呻吟了幾聲,感覺似乎好了很多。
「哦呵呵呵呵,這怎麼可能?留下他們給阿克迪娜女王收編?」
因為,此次恐怖災難的最高實施者,就在這座司令部里。
「老夥計,你還好吧。」解決掉最後的喪屍,牧師走到少校的身邊,蹲了下來,發現他的大腿已經被咬的血肉模糊,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唉,似乎傷得很厲害啊,連骨頭都露出來啦。」
「這徽章上是個什麼圖案,帶著綠色尾羽的銀箭?嘖嘖,原來是精靈弓箭之神索羅諾爾·杉嵐德瑞的走狗啊,虧這傢伙還算是個隨軍牧師呢,怎麼連最起碼的警惕性都沒有,簡直比殺一頭豬還要容易……」
「哦……不——」
而那些有能力凈化喪屍,並且自發地試圖控制住局勢的精靈諸神牧師,卻不是被流竄于城內各處的莎爾教會刺客們一刀穿心,就是被預先潛伏于高處的神秘狙擊手一槍爆頭。最後剩下的一些,則被裹脅進了亂兵之中,無法組織起任何象樣的封鎖線,阻止喪屍狂潮的進一步蔓延。
但是,在這次全軍大嘩變的特殊環境之下,任何針對喪屍狂潮的預防措施都不可能被實現。而陰謀者們所採取的斬首戰術,又讓最後一批尚有組織的精靈軍陷入了癱瘓狀態。
「呵呵,少校先生,您說的沒錯,這一切都是夜女士的旨意!」
突然,短促的利器破空聲響起,白光瞬間消失。隨軍牧師頓時痛苦地悶哼一聲,然後軟軟地撲倒在少校身上:一把黑色短劍深深插進了牧師的後背,並且從胸膛刺出,再加上治療法術失敗反噬所造成的傷害,眼看著這位牧師是絕對活不成了。
那些還沒有丟掉武器的士兵,紛紛慌亂地開槍射擊,試圖阻擋喪屍們的逼近。然而,普通人的身上如果中了幾槍,即使沒死也會動彈不得。但這些頑強的喪屍只要還沒被擊毀頭部,在倒下去之後不久,就會爬起來繼續前進。至於專門用於對付不死生物的水銀彈和聖光彈……由於事先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無論是鼓噪嘩變的亂兵,還是從司令部派出的平暴部隊,都不可能有多少配備。而眼下再想去彈藥庫領取,已經明顯來不及了。
於是,儘管子彈、弓箭和攻擊魔法簡直如同瓢潑大雨一般,彷彿不要錢似地向屍海頭上拚命傾瀉,可是卻根本不能阻止喪屍們的前進。很快,彈藥耗盡的士兵就被喪屍群重重包圍,在一陣毫無意義的掙扎之後,只能發出絕望的慘叫聲先後倒下,並且在不久之後淪為這些怪物的一員,轉身獵殺殘餘的戰友——和庫斯科攻城戰中那些僅能感染人類的早期型號不同,這一次出現的喪屍,儘管在行動力和攻擊力方面沒有什麼顯著的提高,但是感染能力卻強化了不少。無論是人類、精靈、矮人或者獸人,甚至還有幾個潛伏于精靈軍中的惡魔間諜,全都不幸進入了受害者行列之內……
聽到對方辱罵自己侍奉的神靈,那名身披黑袍的刺客,或者說莎爾教會供養的殺手,頓時眼中厲芒一閃,臉上怒容顯現。他衣袖一抖,一把精巧的連發手弩便出現在了掌心,正要給負傷的憲兵少校補上最後一擊,眼角的餘光卻捕捉到了幾個不速之客。
「不!不!別過來……啊……誰救救我……啊……」
「嗯,城內外的軍隊都被折騰得差不多了,是時候該準備撤退了。」
可是,儘管按理來說,這些傢伙早就該魂歸天國,但他們還是沒有倒下,更沒有痛痛快快地吐出最後一口氣,而是無助地四處遊盪著,從嚴重破損的喉嚨中發出嗚嗚的咆哮聲,眼中充滿了對「食物」的單純渴望——吃掉所有他們能看見的同類!
但是,他們的好時光,註定不會再長久下去了。
坐在克魯澤元帥的辦公室里,透過水晶球看到全城逐漸被喪屍淹沒,夜女士莎爾的選民小姐滿意地點了點頭,「文德斯,拿著這個捲軸,收拾一下行李,卻打開空間傳送門吧。」
※※※
一名身穿憲兵制服的半精靈少校驚慌地嚎叫著,被一群「人」緩緩包圍在了小巷末端。這些怪物的眼眶中沒有了眼珠,滿身都是噁心的臭氣,肌肉腐爛發黑,皮膚枯萎壞死,各種內臟紛紛從可怕的巨大傷口中流淌出來,怎麼看都已經不能再被稱之為人了。
確認主要目標已經死亡,而另一個目標又暫時還沒有恢復行動能力,刺殺者居然頗為囂張地解除了隱形,大搖大擺地走上前去,一腳踢開了少校腳邊那把打光了子彈的手槍,接著又彎腰揀起了牧師在臨死時摔落的聖徽,一上一下地拋甩著把玩起來。
一名身穿草綠色軍裝的隨軍牧師突然出現在巷口,看到同僚的痛苦表情,頓時被嚇了一大跳,趕緊抬手將一個神聖驅散術發射過去。耀眼的白光一閃而過,那隻還剩了上半截的喪屍頓時哀號一聲,迅速融解消散,化為了一攤灰燼。
「誰說不是呢?一路上我已經看到至少五十個人被咬死了,但咱們又能有什麼辦法!」
那名負傷的憲兵少校坐在地上,抱著牧師的屍體,先是愕然地發了一會兒呆,隨即突然間高聲吼叫起來,「這些怪物都是你們搞的鬼吧!莎爾那個陰險的婊子到底想要幹什麼?」
劇痛之下,這名可憐的軍官幾乎要精神崩潰了。他掄起槍托,拚命砸著喪屍的腦袋,一直砸到皮開肉綻、頭骨碎裂、腦漿流出。但這隻喪屍的「生命力」實在是過於頑強,依舊死死地咬著他的大腿根,怎麼也不肯鬆口。
事實上,對早已習慣了大規模魔法對戰,並且和亡靈法師們差不多打過上萬年交道的精靈王國來說,區區喪屍還算不得什麼特別可怕的存在,即使它能夠互相傳染,又不受法師操縱,但至少聖水、神術和火焰魔法都能夠輕易地將其消滅。如果擔心自己人受到喪屍的感染,也可以使用治療術或者驅散術,來進行消毒和預防。
在這片代表著死亡的可怕浪潮之中,只有西征軍司令部的所在地,舊印加王宮還在如礁石般巍然屹立,暫時沒有遭到喪屍侵入。
「老夥計,你這是……該死的,神聖驅散!」
「啊!我認得你,你是莎爾教會的人!上次就是你們帶來了製造喪屍的藥水!」
坐在一堆腐爛腥臭的喪屍中間,憲兵少校的臉色甚是猙獰,嘴唇不住地顫抖著,額頭上的汗水滾滾而下,「我身上帶著的聖水,剛才全都灑掉了,只能請你再幫個忙……可惡,到底是誰把這些怪物也給放了出來?光是全軍嘩變就已經夠讓咱們受的了!」
刺客略一猶豫,竟然又收起了手弩,並且在臉上泛起几絲頗為詭異的笑容。
「遵命,亞娜小姐。」
此語一畢,這位刺客不再理睬滿臉恐懼的憲兵少校,而是提氣縱身一躍,跳上了旁邊的牆頭,絕塵而去。而少校剛剛鬆了一口氣,甚至還沒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就發現一群身穿破爛軍裝,肌膚萎縮灰敗,帶著觸目驚心的翻卷傷口,老遠就散發出濃重臭味的「人」,從巷口慢慢涌了過來。一雙雙血紅的眼睛,正死死盯著自己,伴隨著意義不明的咆哮和滴答落下的粘稠口水,彷彿在打量著什麼美味佳肴……
「嗯,大腿很疼,腦袋更疼啊!」
作為一名終生戎馬的戰將,特庫姆塞把自己的宮殿修建得彷彿一座要塞。高大厚實的宮牆、青銅鑄造的宮門和環繞宮殿的寬闊水渠,都有效地阻隔了喪屍的腳步。而囤積在宮內的大量彈藥,則讓一萬余名守軍有能力保持長時間的火力封鎖,並且還有餘力收留一部分逃難者,以補充防禦兵力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