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時空的蝴蝶》第九卷 奇迹!征服翔龍帝國之戰!

第三十四章 「遠距離革命」異聞錄(上)

第九卷 奇迹!征服翔龍帝國之戰!

第三十四章 「遠距離革命」異聞錄(上)

這也就是所謂英雄人物的人格魅力——往往只要一聲號召,就有無數人願意捨命相隨。
但問題是,這些革命黨人並沒有統一的領導機構,而是分別隸屬於十幾個不同的團體,彼此關係相當糟糕。所以真正到了準備起事的時候,立即就為應該推舉誰當首領而鬧得不可開交,甚至差一點自相殘殺。
原來,這個世界上的國家和文明,不但會有衰弱,還是會出現退化的啊!
這支部隊因為遠離南北戰區,又與江南的京畿腹地隔著不短的一段距離,所以主事者的警惕性不高,對內對外的戒備都很懈怠。而且,由於徐州新軍正處於籌建階段,上級軍官為了儘快徵召到足夠的兵力,在徵發兵員的審核方面非常馬虎,正好方便了革命黨人從中滲透和發展革命力量。
從組織上而言,革命黨並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黨魁,也沒有一個集體領導的最高委員會,而是由一堆大大小小各自獨立的組織、幫會和黨派拼湊起來的超級大雜燴。其中包括閹黨、民主同盟黨、東海革命軍、復興會、血花社、暗殺團、救國委員會、人民解放陣線……等等。
「……所謂的『遠距離革命家』么……徒騙人于死,己則安享高樓華屋,不過『遠距離革命家』而已——這就是韃子朝廷邸報裏面的原話!」
——這就是菲里對著這相隔三百年時光的前後兩份資料,初步總結出來的第一印象。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個時代的翔龍帝國革命黨,都是一幫無組織、無紀律、無責任心的烏合之眾。
因此,回頭看看剛才那本《黃金之國見聞錄——由賢者們治理的富饒國度》,再對比一下現在這本佩里提督旅行筆記……不知為何,菲里竟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接下來,徐州新軍果然成功發動兵變,很輕鬆地佔領了駐地營壘,並且派出一路奇兵控制了軍火庫……可誰想到起義部隊興沖沖地打開軍火庫一看,卻發現這裏頭各類彈藥輜重一毫也無,乾淨得能滑倒老鼠!
李華梅喃喃地如此低語道,「……一個個都是享福我來、送死你去;一個個都是語言的巨人、行動的矮子!只想著撈一把就到海外去當寓公——革命復國的偉大事業,在這麼一幫混賬傢伙的瞎折騰之下,真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成功啊?!」
針對這一危機狀況,負責徐州起義的各位革命領袖們,立即組織了一次緊急會議,然後頗為厚顏無恥地作出了決定:自己這些寶貴的革命骨幹,應該儘快跑路到安全地方,以便於保存有用之身;而被他們忽悠起來的起義士兵,則應該戰鬥到流盡最後一滴血,為自己這些人的出逃拖延時間和堵搶眼……
而反革命勢力的反撲,也是出乎預料地迅速——新軍內部的頑固派高層軍官,在最初的驚慌失措之後,很快就組織起了自己的家丁家將,以及附近的地主團練,對幾乎沒有彈藥可用的起義部隊發動了反攻!
而李華梅提督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只是聳了聳肩膀,就爽快地答應了菲里的邀約
而原本就情緒低落的女提督閣下,則更是神色一黯。
這一次,玉山派修士突然倒戈投靠朝廷,導致「台灣民主國」腹背受敵,革命陣營幾乎陷入絕境。
——儘管已經從大致上知道,此時被韃靼人統治的翔龍帝國早已衰敗不堪,彷彿泥足巨人一樣不堪一擊。但菲里暫時還不想把這個帝國的朝廷往死里得罪,因為這根本無利可圖,還會損害商業貿易。
通過最近這段時間的相處與交流,菲里·泰勒上將對這位肩負著復國悲願的傳奇女提督,已經隱約產生了一種惺惺相惜的好感——願意為理想和祖國而獻身的人,總是很容易贏得好感和敬佩的……
其中,駐紮在淮北徐州鎮的朝廷新軍,乃是各路革命黨人摻沙子的首選。
「……如果這兩本書描述的內容全都屬實的話……嗯,想不到這個偉大的東方帝國,居然會在野蠻人的統治之下退化到這種程度,實在是讓人感到可憐而又可悲——也難怪您一心要搞革命了……」
如此一來,事先沒有做好情報工作的革命黨人們,一時間便華麗麗地集體暈菜了——兩千多人的起義部隊,總共卻只有三千多發的子彈,平均每個士兵一發半……這仗可還怎麼打啊?
——於是,諸位跑路功夫了得的革命領袖,全都安全「轉進」海上,跟著文德嗣文總理又一次溜回了琉球島。而被他們丟下的兩千多起義士兵,卻慘遭鎮壓部隊的圍剿和屠殺,幾乎無一倖免。
此外,光是李華梅提督作為東海女神媽祖娘娘首席選民的高貴身份,就很值得身為耐色瑞爾帝國遠東艦隊新任司令官的菲里·泰勒少將花大力氣籠絡結交了——畢竟得在這位女海神的地盤上混飯吃不是?
「……也好,在下對上海那邊倒也還算熟悉,就再多煩勞泰勒將軍一回……唉!琉球島上的前『國父』文德嗣,還有那幫子『遠距離革命家』們大言不慚的虛偽嘴臉,我是真的不想再多看一眼了……」
而從釣魚島仙府遺址上發掘出來的十幾萬枚靈石,也讓祥瑞號不大不小地發了一筆橫財。
就這樣一兩年下來,在額定編製為八千人的徐州鎮新軍之內,已經充斥著上千人的革命黨,此外還發展出了許多同情者和支持者,可謂是革命形勢一片大好。
原來,同樣是因為徐州新軍的駐地遠離京城,又常年沒有戰事,紀律監督頗為鬆懈的關係,其內部的貪污腐敗問題,已經猖獗到了駭人聽聞的程度——朝廷撥發下來的軍需彈藥,本來就已經是七折八扣,而好不容易到手的這一批貨色,又大多被後勤部門和各級主官給倒賣了個乾淨。剩下一些也都被藏進了各位將官的府邸,預備著訓練和武裝家丁之用……但軍火庫卻因此成了擺設……
「……呃?『遠距離革命家』?莫非這個詞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而以「台灣民主國」如今這種混亂分裂、各自為政的糟糕現狀,也根本無法建立起一支像樣的革命軍隊,拉開架勢與朝廷光明正大地爭奪天下。
聽到李華梅提督嘴裏蹦出的這個新鮮名詞,菲里頓時不由得眨了眨眼睛,感到有些好奇。
※※※
「……大陸上的革命同志們,因為一時間推舉不出一個能服眾的領袖,居然根本沒有通知我一聲,就把文德嗣這個『國父』給抬上去了……唉!他們這回可真是瞎了眼!」
一提起這事,李華梅提督就恨得咬牙切齒,「……可憐了徐州新軍那兩千多受騙的死難弟兄啊!」
所以,在自己的職權範圍之內,菲里很樂意為她提供一點小小的幫助,以此作為感謝——當然,這些要求不能太過分:例如為李華梅提督的革命黨軍隊直接提供軍火彈藥,甚至出兵幫助他們發動起義,就是絕對不可能被答應的過分要求,最多只能給一筆贊助費來拉拉交情……
原來,在連續十幾年的屢次武裝起義,多半以失敗而告終之後,革命黨內部逐漸形成了一個共識,即光靠組織刺殺、暴亂和恐怖行動,是無法成功在敵後站穩腳跟的。
在仔細翻閱過好幾遍之後,他才將小冊子遞迴給李華梅提督,同時唏噓不已地說道,「……對了,聽說您這幾天一直在聯絡流亡此地的翔龍帝國革命黨?不知您接下來是打算留在這座琉球島,還是繼續搭乘我的船前往上海租界?就您之前所說,閣下的艦隊現在去了安南,而琉球這邊的航線頗為冷清,在短時間內恐怕很難找到前往安南的船隻……而上海租界那邊的海船應該就多得多了……」
這些亂七八糟的革命小團體,除了在推翻朝廷這一點上能夠勉強達成一致之外,其餘的觀點和理念完全是南轅北轍,彼此之間甚至還有互為仇敵的。
因此,唯有滲透進朝廷的軍隊,設法發動兵變,把敵人的軍隊變成自己的軍隊,用朝廷的軍火彈藥攻打朝廷,革命黨人才有可能實現武裝割據,進而一步步將朝廷的實力耗干拖垮。
而革命黨的首任大統領,民主同盟黨總理文德嗣閣下,在被迫辭職下野之後仍然不甘寂寞,一直孜孜不倦地圖謀復起,並且在前些日子因為躲避琉球內亂的關係,搭船逃到了兩淮一帶,又與當地革命黨搭上了關係……於是,在起義籌備陷入僵局的情況下,因為文德嗣的資歷最老,威望夠高,各路革命力量便被一致推舉為徐州起義總指揮。連帶著追隨文德嗣一起流亡回大陸的幾個民主同盟黨失意政客,也是趁著這股東風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被委任了參謀官、聯絡官之類的職務。
在這種生死一線的巨大壓力之下,各個革命團體都被迫放下成見和芥蒂,聯手應對本次危機。不僅李華梅等人在台灣島的戰場上領兵堅持抵抗,大陸上的各省革命同志也在緊急策劃起事,以分散朝廷的注意力,拖住攻打台灣的討伐軍。這個策略本身是沒有什麼錯的,但問題是……
那位最初豎旗舉兵的民主同盟黨總理文德嗣,在協調各路革命力量奪下了台灣島之後,就是因為壓不住同盟者之間層出不窮的內亂,最後連自己都鬧出一串醜聞,搞得快要身敗名裂,這才心灰意冷地放棄了「台灣民主國」大統領的寶座,躲到琉球島隱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