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過明嵐》正文

第二章 無益的戰爭

正文

第二章 無益的戰爭

「不自然就把你嚇怕了?」趙守舍的臉色幾乎是綠的了。
13小隊又動了,並沒有作出有效的攻擊,只是不停的對還未集中的部隊進行鑿穿式的突破,拖延蒼藍騎士團的集中需時。果不其然,蒼藍騎士團在集中時又產生了大量的死者。克拉姆對此恨得牙痒痒的,但卻是毫無辦法。
「……那麼,海森伯爵,我們下去了。」望著開啟的大門,奧課提議到。
「是的,克拉姆大人。」
劣勢已成,沒有援軍的情況下最好的方法就是脫離戰場。如果辛天翔指揮的話,在這樣無法迴轉的情況下,也許會將兵力集中一點先前突圍吧?不過那是大軍還能指揮的情況,現在可是沒什麼好方法了。
「就是這裏了。」奧克·羅斯福說道。
雖然衝擊隊形幾乎是在瞬間排好,但辛天翔卻沒有插手的意思。他只是在確認戰局。
可惜的是克拉姆的嘲諷並未被夜星騎士團的千騎長們聽到,不然一定會舉雙手同意吧。實際上千騎長們已經開始後悔了,何必因為看不順眼那個姓辛的百騎長而否決他的正確提議呢?雖然當時覺得一個22歲的毛頭小子當上能帶兵500人的一等百騎長對自己的地位是個大威脅,但似乎那毛頭小子口中的「豬頭」對自己的性命威脅更大。而這時的趙守舍也開始後悔:「要是再給我一萬人……不,五千就好,我就可以……」
「百騎長大人,看來我們選錯了。四個小時過去了,沒有見到敵人呢。」
「不是節外生枝!這是戰術,戰術!」趙守舍不屑地說著沒人認同的話,手握著被稱有史以來第一兵法大家孫武的兵書:「看到了嗎?兔崽子們!上面寫得清清楚楚!『倍則分之!』我們的兵力正好是他們的兩倍,很應該分路夾擊!這樣就能全殲敵人!」
「將軍那邊凶多吉少。不過蒼藍連開兩仗也是疲態盡顯,我們仍有獲勝的機會。」釋在仔細地觀察戰況。
「是啊,我們的運氣還真是……這是好還是壞?」
「大人!這麼說太過分了!」
事實上,13小隊的確是整個夜星騎士團中公認的最強。所有人都是辛天翔一手訓練出來的。趙守舍曾想故意在訓練中找辛天翔的茬,但是在看完13小隊的訓練后不發一語,沉著臉走了。之後的一個月中,趙守舍的本部訓練量翻了兩翻,抬走二十多人。13小隊自成立以來戰績輝煌,幾天前的游擊戰更令海森伯爵讚不絕口。其速度和衝擊力可想而知。
「豬頭已經兵分兩路出發了嗎?」
「贏定了。」克拉姆確定了自己的勝利,也確定了趙守舍的失敗。接下來就是如何了結這場仗了,他不能損失太多,尤其是已經陷入敵陣的重騎兵必須抽出來。否則就無法對另一支完好無損的星國騎士作出牽制了。
「呵,好荒涼的地方。」齊格·海森伯爵梳理了一下他那過肩的耀眼金髮,優雅的動作之下帶著濃濃的英氣。
「不過趙將軍兵力不吃虧,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吧?」
克拉姆作出了這樣的決定,加入戰團之後形成混戰,對方的衝擊就不會作用在自己身上。他倒不是貪生怕死,只是他知道自己要是死了,那麼蒼藍騎士團離崩潰就不遠了。
「釋在,傷亡。」辛天翔說出了同樣的命令。
然而對於實力弱小的人來說,異能絕對是夢寐以求的實力。亨德·勞德福在餘生中不停的研究,終於找到了讓異能安全覺醒的方法。可惜的是方法實在是太困難,有天賦的人太少(十萬分之一,已經包括垃圾異能,如『從兩米以上跳下來,一定是腳著地』等等),使得擁有異能的人數並未增加多少。
「是的大人,為首的人就是趙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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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天翔的確想好了下一步。13小隊自然地改變了目標,以近乎藝術的手法從蒼藍騎士團的包圍圈邊上擦過,蒼藍騎士團的包圍圈就永遠的少了一小塊。13小隊遠遠跑開,在安全地段掉頭,重複上面的步驟,蒼藍騎士團的包圍圈又永遠的少了一小塊。
克拉姆吃了一驚,然後認出了對方的身份:「那進行過騷擾作戰的五百名重騎兵?」
「……真是難看,這就是我們國家的軍隊?」
「還有一種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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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接受過。」海森如此回應。看得出來,他不打算說下去。
辛天翔不想放棄,那個豬頭野蠻人對兵書的解釋是十分錯誤的,而辛天翔知道分路夾擊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平原上素質相同的騎兵隊相遇,勝方的兵員損失率往往和交鋒時的兵員數值差成反比,己方兵力越多,可能損失的兵力就越少。理想的正攻法是在基本平等的其它條件下用五倍以上的兵力衝鋒。更重要的是事關數百條部下的性命,辛天翔沉下了一口氣,他向趙守舍解釋道:「將軍,我想你記錯了,所謂倍則分之,指的是令敵軍分散,以取得更大的局部優勢。以我們的兵力,我想不必分兵交鋒。」
「是陷阱啊。將軍!」
如此的謠言如漣漪般在夜星騎士團中擴散,不停的大塊大塊地將星國軍人的鬥志大卸八塊。年輕的軍人已經徹底陷入了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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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就這樣消失在水平放置的門中,一道不知通向何方的樓梯蜿蜒盤旋。
看著星國的軍隊陷入混亂,同樣不屑的評語發自兩個陣營不同的人口中。辛天翔舉起了右手,隨著響亮而整齊的聲音,13小隊的成員執矛在手,擺出了衝鋒的姿勢。
明嵐大陸的特種能力大概有四種,分別是魔力,神力,真力,和異能。魔力指的是通過精神力在身外匯聚大量的魔法元素並加以控制的技巧,神力指的是通過精神力向所信奉的神邸祈求力量,並加於自身或外放使用的能力,真力指的是通過肉體的鍛煉最大限度的發揮肉體機能的技巧,以上三者都要通過艱苦的修行來得到。而最特別的是異能。異能分主動(由人意志決定是否施展)和被動(不由人意志決定,始終處於施展狀態)兩種。指的是有天賦的人在實力前進到一定的程度或是死裡逃生時突然產生的特異能力,有強有弱。由個人的天賦,際遇,修為決定,幾乎是人人不同。只有不到一半的異能有發展能力,其餘的無論如何刻苦鍛煉都無法寸進。
「這場戰爭沒有什麼戰略意義,只要集中所有兵力,進行一次總衝鋒,以收集蒼藍騎士團的戰力資料為目的——畢竟我們從未與他們實際交過手,多掌握一份對方王牌的資料總是好的。然後就可以進行對峙了。」無視趙守舍的冷笑,辛天翔繼續說:「現在,我們與月國並非大規模交鋒時期,號稱月國最強的蒼藍騎士團犯境已經是很奇怪的事了,何況還是主動讓自己處於劣勢狀態。若是說這是大規模入侵的前奏,探子卻彙報說月國並未有兵力的調動,這顯然不可能。何況您為了這次的戰鬥,連曼吉爾平原上未完成騎士訓練的預備騎士都調了出來,先不說他們戰力薄弱,可能會拖後腿,就是他們若有了什麼損傷,對我們也是一大損失啊。請將軍三思!」
兩小時后,克拉姆的面前出現了大隊的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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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成衝擊隊形!」辛天翔下令。
辛天翔越來越無力,在營帳中總有一個奇怪的情形,每次的不同意見總是由辛天翔提出,而在場的千騎長們總是一聲不吭。用釋在的話說,「他們在當百騎長時就已經放棄了。」
「前進!我們也加入戰團!」
「如果打仗是比大聲的話,我還真不是他的對手。」克拉姆如此嘲笑著手忙腳亂的趙守舍,「真難看哪,一個連隊都不整就想打將戰的將軍哪,居然在夜星騎士團擔任團長4年之久,真是難為了他的屬下啊!」
諷刺的是有實力的人對異能的覺醒有著莫名的恐懼感。四百年前,由一個十分強大的魔法師亨德·勞德福覺醒了異能,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異能竟是「取消五米範圍內的一切魔法」的被動技能。從此亨德·勞德福再也無法也沒有施展過任何魔法。
彷彿是為了驗證辛天翔的話,克拉姆故技重施,三千輕騎兵快速的包抄了第二分隊的被切斷了的尾巴,如同第一分隊的反應同樣在第二分隊蔓延開來。
「下第一步棋時,要想好可能會用到的下幾步棋。」從下棋幾乎從沒贏過的辛天翔口中說出這樣的話,的確沒什麼說服力。但13小隊的人都知道,下棋和打仗是兩回事,他們對自己愛惹麻煩的長官有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
兩小時后,趙守舍宣布行動的五個小時后,夜星騎士團第二隊受到了來自側面的衝擊。
「那你說怎麼樣?」
他成功地做到了這一點,現在的形勢是蒼藍騎士團包圍了夜星騎士團的後半,而將旗在蒼藍騎士的重重保護中,若辛天翔堅持要突擊將旗,也一定會被扯到混亂里。這就是克拉姆的目的所在。
「為將者,與其考慮如何面對各種困局,不如考慮如何不讓自己陷到困局裡。」這是辛天翔有一次對釋在說的話。只不過他本人實在沒有這方面的自覺,由於他對長官的不禮貌,不知令13小隊遇到多少次不必要的麻煩了,而他不停的展現的職業級的處理麻煩的手段,更令其徹徹底底的背離了他的為將之道。
「……好。」
趙守舍怒氣沖沖的望著辛天翔,辛天翔垂頭皺眉不語,他也十分憤怒,但他不是會當眾表現出來的人。
「讓他們看看星國真正的軍人!目標對方將旗,沖啊!」
「是,其中一隊和敵軍接戰,另一隊沒有去支援,前者全滅,敵軍殘部撤離,然後拖住甚至消滅另一隊。」
如果辛天翔也在的話,說不定會極力贊同吧。身為海森伯爵的副官兼心腹參謀,克拉姆很快有了結論:「猛將,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啊,被你看穿了。」
「百騎長大人,敵人攻擊第二分隊的左翼!」
「5人戰死或脫隊,其他人都還有戰力。」釋在知道現在的辛天翔只想聽數字。
海森點點頭,命令親衛去掀開門板。
一切彷彿從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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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多了一個……」辛天翔舉起了長矛,開始宣讀祈禱詞。
不過一個人的優勢絕對彌補不了整個戰局的劣勢,至少趙守舍不行。也許辛天翔該背起一些責任吧?畢竟身為星國歷史上最年輕的非貴族百騎長而被同齡人崇拜的他,可是有事沒事把趙守舍「豬頭」之名廣播與年輕騎士之間,令他名聲大跌。指揮不力是必然的事。
以此祭奠逝去的英魂。
輕騎兵一擊即退,但心理上的攻勢現在才展開。
蒼藍騎士團的4000重騎兵發出震天的吶喊,如潮水一般沖向趙守舍那正在忙於為勇猛的主帥喝彩而忘記整隊的騎士,馬蹄與大地不斷碰撞產生的轟鳴令人耳朵發燙,趙守舍連「卑鄙」都來不及罵,連忙回陣整隊。
「是啊,如果那豬頭不會像上次那樣直接挑戰的話,如果對方傻到迎戰的話,如果那豬頭記得整隊的話,如果新兵不會拖後腿的話,如果那些千騎長不是廢物的話……你說可能性有多大?」
海森是有天賦的人。伯爵的稱號,皇帝的義子,月國的繼承人的身份也保證他有足夠的資格接受讓異能安全覺醒的儀式,所以他異能的覺醒幾乎是必然的事實。奧克的問題只是出於大部分的異能者都不願透露自己的異能的事實,所以他等於在問:「你的異能是什麼?」
六次的衝擊下來,辛天翔令得一邊的包圍幾乎崩潰,但他沒有繼續,帶著13小隊脫離了戰場,在半里之外休息著。
「克拉姆大人,已經推測出了敵軍可能完成夾擊的地點和行動路線,請您指示。」
認出歸認出,有沒有辦法是另一回事。克拉姆武功不弱,但指揮本部只有20人,不可能擋住這樣一支部隊。
僅將此身獻給世上的正義與公理……
騷動在兩軍之中蔓延,趙守舍一馬當先,縱騎沖向敵陣,大聲叫道:「我是夜星騎士團團長趙守舍,叫海森的金髮小子,你敢出來和我一戰嗎?還是說,你只不過是個還在吃奶的小孩子?」
沒有加速的重騎兵只是廢物。無論對一個人或馬來說,披著總重達近80公斤的盔甲快速轉身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輕騎兵們對準馬腿發出一次次足以令馬再也站不起來的攻擊。一匹匹馬倒下,連騎士一起壓在身下,無法起身的騎士和他們的馬又絆倒了更多的人。很快倒下的重騎兵連陣前輕騎兵後退的路都堵死了。
就在千騎長們為長官的英明決定歡呼時,另一方的指揮官差點笑破了肚皮:「我家伯爵的劇本怎麼寫,你就照著做,還真是少有的服從命令啊,要不要跳槽?」
辛天翔的擔心成真了。年輕的見習騎士們開始慌亂。當有經驗的老騎士拚命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時,年輕的見習騎士們卻在不受控的亂鑽,徒然自亂陣腳。趙守舍用足以媲美巨熊的音量吼著,連敵陣都聽得到,但卻沒有什麼明顯效果。
在雙方彼此戒備中,確認著敵人已經離開了戰場。13小隊站在星國軍隊的最前面,晚風拂過他們紋絲不動的直挺軀體,在夕陽的餘輝下令人產生鐵鑄的錯覺。
「那就把前面幾個自欺欺人的可能性選項去掉吧,按最壞的打算準備一直是我的原則。」辛天翔一副苦瓜臉:「不過,我們應該怎麼做呢?或是說,我們應該支援那一隊呢?」
「……的確。第二分隊被攔腰切斷了。」
辛天翔完完全全的漠視在蒼藍騎士團的包圍圈中苦苦掙扎的同僚,他只是一心一意的在盡量不損傷自身的情況下造成敵人的出血,每一次的衝擊只會直接打擊到100左右的蒼藍騎士團團員,而直接殺死的更少。但心理的打擊卻可以波及1000人,使敵人無法安心作戰。
「是啊,不能將希望寄托在敵人的無能上,他們不會傻到在前面等死吧。」
「……大人您真是烏鴉嘴。什麼難說?」
「吵死了,我耳朵沒背!我和你的距離只有一米!我的眼睛看得見!」不滿釋在的音量,辛天翔抱怨著。
釋在其實也有十成的故意成分,論神經,他和辛天翔一樣是水桶粗細的等級;論突然打擊,和辛天翔一起的幾年之中收拾長官的爛攤子還少了?其實他只是確認是否要參与戰鬥而已。而辛天翔也明白這一點。
年輕的獅子將繼續咆哮,
「長金毛的小子,連應一聲都不敢了嗎?」
「百騎長大人,為何您會選這一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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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敵軍分成兩隊啦?」
辛天翔的13小隊遠遠地吊在夜星騎士團第二隊的後面,用他本人的話說就是:「我們是底牌,賭桌上誰先翻出底牌誰輸。」
「這就是古蘭普特通道的入口?」
「為他們。」低沉的應和聲迴響在蒼茫的大地上,數百隻長矛筆直指向天空,為戰死的朋友祈求冥福。
「回去的路被切斷了!」
「蒼藍的人少了,重騎兵還有近3000人,輕騎兵4000左右。」釋在表現了他身為副官的實力,在論亂的戰局中快速的清點人數。
「直覺。」
面對辛天翔尖銳刻薄的話,釋在想不出反駁的理由。論將才,論人望,趙守舍都不是一個合格的萬騎長,更別說那些他一手提拔上來的親族千騎長了。趙守舍起碼還有勇氣,而那些千騎長恐怕只有飯量了。
「陷阱嗎?」趙守舍搓著下巴,看到身邊的千騎長們小雞啄米似地點著頭,做出了決定。
「13小隊自由行動,不過要是你阻礙大軍,我他媽的就剁了你!」
「您說笑了,這麼低賤的工作,怎麼能勞動您和您的部下呢?」奧克微微地笑著,對海森的部下說:「請你們退後一下。」但海森的50名親衛恍若未聞,目不斜視地看著海森伯爵,聽候命令。
「最好的情況,夾擊成功,配合優勢兵力一舉殲敵,不過如果沒有敵人的主動獻身,成功率和從二十樓上往下跳的存活率差不多。其次,夾擊不成功,但兩分隊能成功會合,以正攻法應敵,不會吃什麼大虧。不過會合時間定在五小時后,說明他們的路線繞得比較大,這種情況發生的機會和從十樓上往下跳的存活率差不多。再次,其中一隊和敵軍接戰,另一隊支援,由於時間差和地點判斷的關係,損失會滿大的。這種情況發生的機會和從二樓上往下跳的存活率差不多。」隨著樓層的逐漸降低,事情也就明朗化了。
「過分嗎?」辛天翔不再用「是啊」開頭,他的眼神銳利了起來,用比剛才冷一百倍的聲音尖銳的抨擊著頂頭上司:「一個無能的將領會害死十萬個優秀的士兵!拆散十萬個原本可能是幸福美滿的家庭!在將領對著部下說出自己的作戰計劃的時候,他有沒有想過這些?為將者一時的衝動,要無數無法選擇自己上司的有著無限未來的年輕人去送死,這又是為了什麼?慈不掌兵,固然是不移的真理,但絕不是毫不顧慮部下,一味誇耀自己勇武的原因!那個豬頭認真地想過自己的責任嗎?」
一口否決了正與敵人交戰的同僚軍人的正當性,13小隊跟著辛天翔如潮水般向蒼藍的將旗衝去。以五百的數目營造出潮水般的氣勢,13小隊的不凡可見一斑。
這時的夜星騎士團第二分隊,正向克拉姆所指的方向前進中,兩小時後會到達原會合地點。那時,正好可以看到夕陽。此役,蒼藍騎士團以較少的兵力成功封鎖對方,殲敵2000餘人並乾淨利落地撤退,克拉姆·索洛斯走出海森公爵的背後,走上第一線。
海森對部下的反應很滿意,他揮揮手,帶著部下退後。奧克對親衛的無禮不以為意,只是轉過身去,吟唱起了咒語:「承載萬物的精靈,以古老的盟約為憑,請讓這堅實的大地分開,在我的面前露出你深藏的面貌……」隨著奧克的吟唱,他前方的泥土像是在漏斗里一般不斷地從下面被抽走,露出了一扇樸質無華,黯然無光,沒有任何花紋裝飾,長寬各4米的左右對開黑色水平正方形大門。
「不知道,我還是比較擔心萬騎長那一邊,因該已經遭遇敵人了。」
「蒼藍要掀牌了。」
「是啊,所以啊,我們還是不要理他們了,早死早超生。」辛天翔以抱怨菜不合胃口的語氣說著大逆不道的話。
「是陷阱!我們撤後整隊!」
「釋在,傷亡。」
「閉嘴!全軍分成兩部分,分向2點和10點方向行進,五小時后左右夾擊敵軍!哦,13小隊除外,13小隊……」
蒼藍騎士團終於成功集中了,辛天翔也停止了行動,雙方都知道沒必要再打下去了,於是緩緩撤退。蒼藍騎士團殘餘重騎兵2000人,輕騎兵3000人;夜星騎士團分隊傷亡更重,殘餘重騎兵2000人,輕騎兵4000人,折損人數幾乎過半。
「是啊,不過考慮到我們主將的單純個性,發生的機會最大了。」
「好,衝擊隊形整好了,輕騎兵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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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將軍……」
「果然是不願說出來嗎……」奧克心裏有了這樣的認定,他聰明地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
「是對方的將軍本部?」
如果克拉姆看到了13小隊的行動,想必神色會十分凝重吧?13小隊整隊的速度,質量絕非他們的同僚夜星騎士團可比。尤其是那種毫不猶豫,沒有一絲慌亂和聲音的魄力,讓人覺得就算下令沖向刀山火海,他們也一定能完成任務。
身邊的千騎長們很希奇的和長官唱起了反調,沒有任何理由支持的反對,與其說是慎重,不如說是被打怕了。
趙守舍是否認清現實,與現實是否發生毫無關係,蒼藍騎士團一次次的衝擊,使得夜星騎士團的傷亡不斷的增加著,6000名輕騎兵不斷地騷擾和衝擊,更如一根刺般哽在每個星國騎士心口,趙守舍無意義的呼喊更添每個人的煩亂。
「百騎長大人!我們現在怎麼做?」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那個趙守舍真是幫了不少忙。要是一見面就整隊衝過來,想贏還要費好一番功夫哪,人手損失就不用說了。海森伯爵說得對,挑趙守舍開第一仗是個好選擇,那麼第二步是……嗬嗬,好有趣……」
「什麼都難說,敵人兵力保持相當完好,趕到時間極快。豬頭那邊不一定受到致命的打擊,可能只是被擊潰而已。這裏雖然蒼藍疲態盡顯,但鬥志旺盛。反觀我們的同僚們根本沒有死拼之志。戰場上,從一定程度來說,鬥志比素質更重要。」
「……基本為零。」
「不要慌!他們只有一萬人!我們能贏得勝利!」趙守舍不愧猛將之名,蒼藍騎士團雖然佔據了戰場上的絕對優勢,但沒有一個人能拿下他的腦袋。趙守舍的長矛化成了血腥的龍捲,不斷吞噬著敵人的性命。
「百騎長大人,您推斷的可能性總和超過百分百了啊。」
13小隊隊員的臉上露出了驕傲的笑容,他們六次的衝擊中令對方產生了百倍於己的死者,至於戰友犧牲的痛苦,等到戰爭完結再說,自己還不一定能活下去,現在悲傷不是太可笑了嗎?
克拉姆發現已經到極限了,在這樣下去固然能重創敵人,但自己可要全軍覆沒了。他放棄了包圍,拚命的將外在的蒼藍騎士團集中,並以柔軟的陣形開始撤退。可惜一向信奉「生病是你的罪過,但你生病時我不打你就是我的罪過,願創世神原諒我」的辛天翔發揮了他機會主義的本色,或者說,他早已考慮到這種情況所以才退出戰場的吧?
克拉姆看了一會地圖,指著其中的一隊:「決定了,我決定迎戰這一隊,讓它成為我們前進道路上的血祭吧!」
「這裏的神聖能量十分強盛,空氣之中的魔法元素非常少,醜態讓你見笑了。順便問一句,您有經過異能的覺醒嗎?」奧克向海森作著確認。
作為一個用腦的將領,不可能臨陣時才想辦法,想在的情況早在意料之中。
「難說。」
為他們。」
「夜星騎士團團長萬騎長趙守舍,頭腦簡單,讀書少,聽說氣跑了好幾個戰術老師呢。不過孔武有力,戰場上論衝擊力無人能出其右,現有戰績6勝0負……啊,是虛報的戰功吧。什麼嘛,是個超級喜愛包圍戰的傢伙啊,也許是心思單純的緣故吧?認為圍毆別人最爽?每次作戰必向敵方主將邀戰?真是壞毛病。還輕視隊形?真是沒藥救了。」
克拉姆·索洛斯手裡攥著斥候帶來的情報,嘴邊是自信的微笑。
「將軍!我……」
「真是一場無益的仗啊。」辛天翔自言自語的聲音只有釋在聽得到。
「好吧,然後呢?挖土嗎?」
「……真的嗎?下官只是覺得您不想和萬騎長大人在一隊而已。」
然而真正的致命一擊才剛剛到來,六千被夜星騎士團遺忘的輕騎兵們提醒了敵人自己的存在,他們成功的繞到了夜星騎士團的後方展開了猛攻。由於布陣的不合理,他們面對的就是那毫無發揮餘地的3000名星國重騎兵。
「是的。」奧克有些氣喘,剛才的動作使他累得不輕。「接下來就要靠您了。」
「屬下不知,但月國的行動確實不自然。」
「是的。將軍他會怎麼樣呢?」
已經開始為自己的冥福祈禱的夜星騎士團們突然發現敵人撤軍了,而且是堂堂正正的那種。趙守舍愣住了。兩軍交接的撤退時若加以追擊,撤退方必然傷亡慘重。自己就是顧慮到這一點,剛才遲遲不肯下撤退令的。於是他大喜之餘便要加以追擊。
與此同時,夜星騎士團的前半部完成了迴轉,開始攻擊與他們最近的敵軍。但由於指揮的無能和兵種的不適合,極度缺乏效率。
「不可以,將軍!」
「若閣下能夠活著回去,下一次團長自會送你上路。」克拉姆完成了準備,心裏正為情報的準確而高興。不給趙守舍回嘴的機會,下令:「創世之神庇佑我們,沖啊!」
「嗯,從蒼藍的部隊行動來說,有一部分人好像是受了傷,這麼說,我們的豬頭將軍已經和他們開過一仗了。」
「認不清現實的人,沒有為將的資格。」克拉姆冷冷得發出評語,讓人想起海森伯爵。
「……你的意思是說月國有什麼特殊目的了?」趙守舍鐵青著臉。
克拉姆並未作出任何回應,他只是全力調整著隊形。
克拉姆就這樣成功撤退,隨即下令:「方向東北,前進!距離算得好的話太陽落山時還能吃一頓好的。」
「懦夫!」趙守舍的怒氣終於暴發:「你太令我失望了!你覺得有陰謀是嗎?好,你的小隊不用參与這次的進攻!戰鬥之後就對著戰友的武勛哭吧!」
「還要節外生枝嗎?將軍!」每次當辛天翔覺得事情已經十分明朗化的時候,身高兩米以上「比野蠻人更像野蠻人」的趙守舍萬騎長總能給他新的驚喜,令他覺得十分懊惱和……無力。
沒有人觸動,被開啟的門緩緩關上,泥土重新覆蓋了大門。
同伴的身體會成為我們的路標。
「猩猩,瘋子,扁頭,阿貓,老杜,水桶。共計六人。」
「最壞的情況了。」
「大陸的風拂過倒下的身軀,
先不說那被他自己分出去的一萬餘人,這種思維模式連應對都算不上,只能說是一種單純的牢騷了,對戰局不可能有任何的幫助。事實也是如此。蒼藍騎士團第一次的衝擊就在陣形未穩的夜星騎士團中產生了巨大的傷亡,夜星騎士團和蒼藍騎士團的第一接觸面彷彿奶油融化一般後退,失利產生了尖銳的斷層,崩潰的前鋒進一步影響了後方的行動,9000名輕騎兵就這樣屈服於比自己少五千數量的高等兵種之下。
「我們被包圍了!」
「他們人很多!」
「……真是難看,這就是星國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