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普瑞斯芬格
「蘇醒程度？普瑞斯芬格就算是醒了也出不來吧？」維雪驚訝道。
「我們做事向來喜歡快人一步。」
在這種環境下，眼睛時常會有錯覺。辛天翔拿出軍人必備的指南針。雖然不知道現在的指南針是不是指北，但只要還是固定指向一個方向就沒問題了，坐標隨時可以重設。
「從現在的蘇醒程度看，三天。」
「也就是說，不是可以溝通的對象了？」
辛天翔和維雪互相看了一眼，抹了把冷汗。不過兩人也有疑惑，當時連地面都掀翻了，沒發現有什麼「里神殿」啊？
「維雪還真到極限了。要是遇見敵人，魔法威力會大打折扣吧。」辛天翔整整包裹兩人的厚重披風。
安內特內煲山脈冰川處處，氣溫很低。辛天翔選了個避風的所在，和維雪吃了些東西。然後他把維雪摟在懷裡，再用兩件大披風把自己和維雪包裹起來。
「好可愛。」維雪嘆道。
「不客氣。」
「小心！」
「沒錯，都是放射狀的六角形。而且下端都有不規則的生長底座。」辛天翔同意道。
聲音的高低取決於頻率，大小取決於振幅。辛天翔是打算用刺耳的噪音逼出敵人了——如果那裡面是敵「人」的話。
「覺得，可是沒辦法啊。」
「創世神的作品中並不全是能在陽光下展現身姿的成功之作。事實上，每有一件成功的生物走出創世神的實驗室，就有數百倍於此的生物被看作是失敗的作品被扔進無底的深淵，沒有任何照料，由得它們自生自滅。」
「星國南部的一種巫術，大概就是一種用毒蟲配合特殊手法下毒的方法，當然不止這麼簡單，不過大概就這樣。」
辛天翔閉嘴了，還真忘記了。
「行啊，如果你可以任意使用『平衡歸零』的話。這種異能對任何物質或非物質都是絕對的必殺技。」風凌淡淡地說。
這次就算不用異能「海瀾」去感覺，用肉眼都可以看出一塊塊水晶的顫動。辛天翔拉著維雪，飛快地原路退出水晶的範圍。
「從那時開始我們就進入了睡眠。創世神給我們留下了信息，他說普瑞斯芬格不是他能夠消滅的東西。又因為某種理由，他離開了。離開之前，把我們做成了武器。他給我們留下的信息說，如果我們可以得到充足的能量，就可以重組軀體。而他之所把我們做成武器，是因為武者可以提供更多的能量給我們。可惜的是，現在保留下來的只有我一個，其他兩個靈魂好像已經消散了。」
從日出城出來，兩人賓士在向著神殿的路上，這時風凌才有機會向這兩人解釋行動內容。
辛天翔和維雪對望一眼，打了個寒顫。
「……我也沒發現。」維雪默默地放出偵查魔法，感應了一下。
從來就沒有什麼「最偉大」。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古人誠不欺我。
「……」
「……祈禱吧，雖然沒什麼效果。」
「普瑞斯芬格是數萬年來第一個爬出無底深淵的生物。」
「更重要的是，我們的聖女閣下還是處女，在長公主閣睡一覺的話你想她這幾天還會有幾成的戰鬥力？騎馬都不可能了！」
「現在的我雖然沒有恢復軀體，但是我的感覺並沒有遲鈍。我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創世神的封印被人觸動了，恐怕有人想放出普瑞斯芬格。」
震動源一定，傳遞路徑一定，那麼反射震動和原有震動就會在很短的一段時間內完成疊加和抵消，使得介質里的波形成一穩定形態。但如果介質里有東西移動或是介質本身有移動，波形就一定會隨之紊亂。一般來說，波形紊亂的程度和介質總體狀態的變化速度成正比
「沒錯，所以我強烈反對你把洞房放在露天的地方！」
「可是您今天才訂婚晚上就去度蜜月？」
「要多少血？」沒聽出風凌的欲言又止，辛天翔關心的是另一件事。
辛天翔把維雪搶插到地上，打算好好盤問一下風凌，倒是風凌先現身了，她手裡拿著一條扁而寬的虛擬絲帶。
「是。」風凌發覺辛天翔口氣的不對，他沒有加上「大姐」一類的字眼，於是風凌的回答也很鄭重。雖然經常調侃辛天翔，但在風凌心裏，辛天翔還是自己的主人。只是手握維雪槍的辛天翔一直沒有這個自覺罷了。
「那不一定，運氣這樣東西很難說的。」
「後來的過程我不想說了。總之創世神大人和他所製造出來的各種生物合力，重新把它推回了深淵。接著創世神大人用自己的血劃出了他所能夠劃出的最強的封印。」
「……」風凌想不到。
一天的快馬賓士后，兩人一「槍」來到了創世神殿的入口處不遠。風凌又叫住了兩人。
「那放出他來對誰有好處？」
聽從風凌的指導，維雪小心地放出神力。柔和的白光下，那個白色的大光球漸漸向兩人移動，然後漸漸解體，分為一個個小光球的大小。
「如果把絲帶的一頭旋轉180度再接合，同樣的要求來畫，能畫多長？」風凌把手裡的絲帶按照說的接好，辛天翔看著絲帶上的那個旋轉，心有所悟。
「我們不就是打開了一個禁制嗎？不然維雪槍從哪來？」維雪輕輕說。
「真是小心眼，有什麼不好嗎？」維雪把手裡的安迪靈放到辛天翔的肩膀上。那隻安迪靈想跑，但感覺到維雪槍上神力又不想跑的猶豫樣子，真是令人打心底喜歡。
維雪沒有辛天翔那樣的好體力。兩天一夜沒睡，加上趕路的辛苦精神的損耗和在愛人懷裡的安全感，疲勞的她很快就在辛天翔懷裡睡得死沉了。辛天翔則是憑著軍旅生涯鍛鍊出來的本能，只是在假寐而已。在這種地方，他實在不敢熟睡。
「安迪靈是很膽小的。用神力把它們引過來。」
「所以在普瑞斯芬格沒完全蘇醒前把維妮的血滴到封印上去。受過創世神祝福的血脈可以封印住普瑞斯芬格。其實這才是……不……沒什麼了。」風凌閉上嘴。
「我們精靈是第一批被造出來的，之後就一直跟在創世神的身邊。很不幸的，親眼看到普瑞斯芬格的恐怖。」
「這是……」維雪摸了摸晶體，「是水晶。」
「……事實上……無論是我還是創世神大人，都不記得曾經丟過這麼一……一樣『東西』進深淵裏面。」
既然風凌這樣說，辛天翔和維雪也就放心上前。但隨著兩人的走近，大光球反而後退起來。
「在這一戰里，各個種族損失慘重。我們精靈族的人，只剩三個。而且我們的身軀都已經殘破不堪。創世神大人的實驗室被毀了，沒辦法救活我們，於是就把我們的靈魂封印進了三塊魔力晶石里去。」
「……我寧願這一覺在長公主閣睡。」辛天翔沒好氣地看著維雪槍。
「我說風凌大姐啊，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很煞風景嗎？」
「不是分秒必爭嗎？」兩人詫異道。
「有數千塊之多，也許上萬了。」
「破了呢？」
卡尼等人那邊由風凌親自現身擺平，先用強大的神力把眾人嚇傻（用一分的神力營造十分的威勢是風凌的特技），然後三言兩語解釋清楚，接著就急急忙忙地催促辛天翔和維
「孺子可教。這個差值就是里神殿的位置了。」風凌笑道。
斥責完辛天翔后，風凌的聲音帶上了笑意。
維雪為自己和辛天翔加持了「聖體加持」，緊跟在辛天翔的後面進入小路。六角形的水晶晶體不時發生折射和全發射的現象，很容易迷路。但經驗老到的兩人當然不會只憑眼睛認路。
「知道了，快睡你的覺吧，抓緊時間。」
「別放鬆，一定有東西！」風凌提醒說。
所謂「合理的手段」其實也要花去大量的魔法力，而且使用過一次后地脈會枯萎，在以後的一段時間內都不可以使用第二次。至於「一段時間」是多長要看季節而定。有時半個月，有時一個半月。辛天翔和維雪動用的皇家的特權，坐上了這個魔法陣。
「如果封印沒破，無論損壞得多嚴重，最多幾滴就可以了。」
辛天翔甚至懷疑，創世神的離去是不是就是被揪出這個牢籠，開始給「選蠱者」賣命了？
靜默了五分鐘，辛天翔發覺波形還是很穩定。但就在辛天翔打算拿開手的時候，波形紊亂了。
「是啊。」
「你在說什麼，水晶門本來就在這裏。」
「好了，大姐。里神殿究竟在哪裡？上次我和風凌能走的地方都走遍了。」
「我沒打算在露天的地方……該死，我們不是在討論這個話題吧！我要的是解釋！」
「知道什麼是馬特烏斯帶嗎？」
辛天翔踏前一步，也想伸手抱一隻，可是他剛往前一走，所有的安迪靈全都一溜煙地後退，又變回一個大大的毛球。一群可愛的小東西擠作一團，楚楚可憐的樣，分外令人憐惜。
辛天翔和維雪仔細一看，那一個個小光球竟然是一隻只拳頭大小小貓一樣的動物。不，正確來說應該是有著「爆炸毛」「毛型」的小貓。純白的毛色發出淡淡的白光，緋紅色的眼睛像紅寶石一樣，可愛非常。
辛天翔沉默著不做回應，半晌之後，他在熟睡的維雪額頭吻了一下，向風凌傳去心念。
「那你知道如何選『蠱』嗎？」
「……這個就算了。」
「你知道『下蠱』嗎？」風凌突然說。
「不知道。」風凌回答得很乾脆。
「沒聽過。」
「守衛的工作交給我，你睡一會吧。」風凌不想吵醒維雪，只是用心念和辛天翔交談。
「其實『選蠱』在一開始就是創世神經常使用的鑒定作品生存能力的一種方法。後來才被最初的人學去了。」
但問題就來了，水晶的形成是個漫長的過程，即一個月多點的時間，何來這麼多的水晶？辛天翔還注意到，幾乎所有的水晶上都有破壞過的痕迹。這令辛天翔更加小心，水晶堅硬，僅次於幾種寶石，能破壞的生物或力量一定小不了。
「這個嘛，到時再跟你們說。」風凌詭秘一笑，但笑聲里的擔心還是聽得出來。
「那可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欠我多少錢你自己算吧。」
「別傻了，來這裏還不是要睡一覺，要是有突發事件就沒辦法應付了。」
「但是……」
「這這這……公主殿下……今天……您不是在日光城訂婚嗎？現在您應該……」
「這些水晶……好像是天然的。」維雪這樣說。
「……會嗎？」辛天翔訝然道。
第一次接觸心目中偉大信仰的陰暗面，辛天翔和維雪雖然不至於茫然失措，但也沒有好修養到還可以笑出來。
「普瑞斯芬格智力如何？」辛天翔問道。
空間轉移魔法是公認的僅以人類的魔法力是無法完成的。維
「發財嘍。」辛天翔隨口應道，「就我的感覺，沒發現有生命的跡象。」
「咦？」風凌的聲音透著驚喜。
維雪槍插在兩人身邊，釋放出些許的風系魔力阻擋吹向兩人的並不劇烈的風，這樣兩人身邊的空氣基本上就是靜止的。空氣本來就是熱的不良導體，既然沒有風帶走熱量，就算沒有生火，也還是非常暖和。
「安迪靈的聽覺十分靈敏，最討厭噪音。你剛才的震動把它們嚇壞了呢。」風凌笑道。
沒有聲音，但風凌的心念清晰地傳到了辛天翔的心裏。辛天翔毫不猶豫地回身摟起維雪，在兩人身體周圍用「神速」連續刺出數百槍。維雪雙手一振，一個魔法護盾就攔在兩人兩人周圍。
「絲帶周長那麼長。」辛天翔不假思索。
「……入侵者還有空閑把里神殿的水晶搬到這裏來？」
但兩人什麼都沒發現。
辛天翔和那隻安迪靈對望了一陣子。那隻安迪靈似乎確認了辛天翔不是會傷害它的對象，也放鬆了許多。也許是同伴之間的感應？其它的安迪靈也不再懼怕，又蹦蹦跳跳地接近了兩人。這時辛天翔才發現安迪靈的移動方式是用後腳跳的。
不過回過頭來看看，這廣大的世間，又何嘗不是一個施了秘咒的牢籠，這世間的各種生物百態又與那些相互殘殺的毒蟲何異？能走出這個牢籠的又有幾人？
「進去吧。」辛天翔一馬當先，走進了水晶的世界里。
水晶本是透明，但千塊以上的大型水晶堆在一起就會因為折光的作用把人的視覺影響得一團糟。用眼睛看是非常靠不住的。辛天翔雖然不能像蝙蝠一樣清楚地分析震動的信息，但他從吳商良的實驗室里還是學到了很多東西。
「走過去吧，沒危險的。」
「唔……對了，風凌？」
「那是……安迪靈？」風凌歡呼一聲。
「有一點我必須告訴你，創世神大人的確並不那麼偉大。他的確給了許多『物質』以生命，但他從沒打算付過什麼責任。就像是一個小孩子玩家家酒，捏一個小泥人，玩完就扔在那裡了，又想玩的話再捏一個。」
「看看水晶里！」風凌這樣說。
辛天翔和維雪不是沒做過生死戰的菜鳥，他們知道這種陌生環境下最值得信任的不是自己的感覺而是風凌。既然風凌說有東西，那就放棄自己「沒人」的感覺吧。
「看你一碗接一碗地被人灌那『十全大補湯』，估計欠不了多少錢的啦。你沒那個天賦。」
創世神是偉大，但說不定他也只是那牢籠中最強的一隻毒蟲罷了。說不定還有一個更偉大的生物，正在帶著冷笑看著這明嵐大陸上的生物苦苦掙扎，好選出他們心目中的「蠱」呢。
「恢復一下體力。磨刀不誤砍柴工。封印不可能在十天內完全破解，但現在已經弱化到普瑞斯芬格可以出來的地步了。現在急著去已經沒什麼意義。反正最少還有兩天普瑞斯芬格才會醒，睡一覺也不急。再說可以撼動封印的人力量十分強，讓他多勞累一下吧。」
「上次我們來還沒有它們，這是怎麼回事？」辛天翔由得一隻安迪靈坐在自己頭上，卻嚴肅著表情問風凌。那樣子落到維雪眼裡，都不知有多滑稽。
辛天翔低頭看看還在熟睡中的維雪，她所信仰的創世神是否真的那麼偉大呢？
「沒錯。」
「你說普瑞斯芬格那麼厲害，那當初創世神把它丟到深淵里的時候怎麼沒發覺？」
「麻煩你了，
但有了「地脈」就不同了。「地脈」所能容納的「地」系的魔法元素其實是非常少的，少到和創世神殿的魔力源不能比較。但它有個最大的特點，就是用合理的手段，可以按照地脈的方向，直接完成單向小質量的空間轉移魔法。
維雪輕輕捧起一隻，毛髮柔軟，就像個小毛球，感覺十分舒服。四隻鈍鈍的爪子就像是軟綿綿的肉墊，好奇地撥打維雪的手指。
「那個封印對內比對外要強得多。從外面破壞相對容易。這段時間封印削弱了許多，以現在這樣的封印水平，雖然距離完全打開還有很遠，但只要普瑞斯芬格一醒，馬上就可以出來。」
一般來說，變化多端的噪音比固定不變的噪音更能擾亂人的情緒，尤以按照人體規律變化的噪音為甚。辛天翔不知道水晶里的「東西」和人有沒有不同，只是按照一般人體規律變化。為了避免各種生物聽閾不同作白工，辛天翔把變化範圍放得很大。
「除了食慾，什麼都沒有。」
風凌為了減少能量消耗，並沒有顯形，只是通過振動空氣來跟兩人說話。即使如此，辛天翔和維雪也能聽出風凌心中的恐懼。
這段十分不正經的對話發生的時候，另一位女性當事人只是臉色微紅笑著聽兩人拌嘴。時間早已是深夜，辛天翔和維雪賓士在從日出城通向創世神殿的路上。被風凌攪黃了兩人的「好事」之後，兩人馬上按照風凌的要求啟程。
「……說下去。」
辛天翔略為調整了一下呼吸，接著調整異能「海瀾」的出力，加大振幅，震動頻率從200HZ開始提升，一直升到30000HZ，然後又從30000HZ降回200HZ，周而復始。
「但我覺得你的想法也是不必要的。無論動機，無論過程，我們還活著，我們還要活下去，我們還有要做的事。就算是個小小的泥人，也不想就這樣被雨淋壞消失。只要明確了這一點，其他的都不再重要。我們，和那些沒腦子的毒蟲，還是有區別的。起碼，除了戰鬥和生存，我們還懂得把愛人摟在懷裡，然後為她遮風擋雨。」
「安迪靈一般住在里神殿的水晶門裡，現在它們跟水晶一起出來了，就是說有人進了里神殿，破壞了水晶門。」風凌說。
「但我不可以。」
「我們有多少時間？」辛天翔問道。
這種小型魔法傳輸陣也是日國的特產。「地」系的魔法元素並不是均勻分佈，而是集中在某些特定的區域流向另一區域，稱之為「地脈」。所以「地」系的魔法元素就顯得特別的難以掌握和召喚。但同一道理的，在「地」系的魔法元素集中的地方就顯得特別容易使用「地」系的魔法。
進入創世神的神殿後，兩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來被兩人破壞得殘缺不全的神殿上，堆滿了各種晶瑩剔透的大塊晶體，每一塊至少有兩人高。晶體錯亂地擺著，只留下無數條狹窄的通路。
到了日出城后，兩人叫醒日出城城務官，表明身份。曾經給兩人送過信的城務官理所當然地對兩人的到來表示了驚訝。
「睡一覺，睡一覺再進去。」
「普瑞斯芬格是創世神的失敗之作。」風凌的解釋是從這一句話開始的。
「這是我們的寵物呢。」風凌笑道，「別看它小，安迪靈可是很聰明的。因為很可愛，連創世神都很喜歡它們呢。」
「怎麼會。」辛天翔皺起眉頭，「哪有人這麼無聊。」
辛天翔雖然覺得很奇怪，但還是伸手抵住旁邊的水晶，發動異能「海瀾」，一股小出力的輕微震蕩沿著水晶傳出，然後從反射回來的震波上感應水晶中的
辛天翔向維雪比出一個手勢，維雪後退了一步。
「那我們去了有什麼用？把那個創世神都拿它沒辦法的傢伙燉了吃？」辛天翔開始考慮行動目的。
「算了，文盲。把絲帶的兩頭接好，絲帶中間要平整，不許有旋轉。用一支畫筆觸在外表面，沿著外延邊長的方向貼著絲帶畫一圈，到起點為止，能畫多長？」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別那麼小氣。以後還有大把機會。你們不是還要到星國結一次婚嗎？再說哪裡不能春宵？擺平了這件事我帶你們到創世神大人的卧室去。」
「哦？」
選蠱，簡單來說就是把各種毒蟲放在一起，並施以各種秘咒。等毒蟲互相殘殺到只剩一隻的時候，選蠱就結束了。奇特的是這一隻剩下的毒蟲會會變得比以前劇毒百倍，更有甚者甚至會通靈。這一隻剩下的毒蟲就被人視為珍寶，稱之為「蠱」、「蠱母」或「蠱基」。這些東西辛天翔也只是道聽途說，略知一二而已。
很快，一個個拳頭大小的白色光團從水晶里冒出來，在水晶上停下。又聚攏到一堆，形成一個大光球。
「絲帶周長的兩倍。連裏面也可以畫到。」
「那到底是誰在神殿里？」辛天翔問道。
「……也對。反正去了就知道了。」維雪不再作猜測。
「……真沒面子，又不會把你們烤了吃！……我說兩位，你們不是來這裏領養寵物的吧？」辛天翔頗為不滿。
「……我覺得我們對『正經』這兩個字的理解並不在同一水平線上。至少我覺得這個建議不太正經。」
「這個前提是建立在觸動封印的人知道普瑞斯芬格的可怕之上的。」維雪插嘴道。
「難道你還想露天來？正經一點好不好，維雪沒有真力，體質不像你那麼好，那樣很容易病的！」
辛天翔跳到一株水晶的頂上，游目四顧，哪有什麼門？
「在愛人的懷裡酣然入夢，嘴角還有甜蜜的笑容，是吧？現在是蜜月旅行。兩匹快馬，要最好的，還有禦寒衣物和十天份的軍用乾糧。」維雪沒好氣地說。
「也許要放出普瑞斯芬格的人不知道它的可怕？或者說……他根本就不知道有普瑞斯芬格這樣……東西？」維雪歪著頭。
「辛……你想得太多了……」辛天翔並沒有切斷感應。風凌感覺到辛天翔的想法，傳來的思緒中透著一絲無力。
「普瑞斯芬格就是在無底深淵這個最殘酷的牢籠里最後活下來的毒蟲。」風凌這樣說。
「知道神殿所在的有幾個人？除了你我，還有海森和奧克。」維雪低下頭，「但如果是這兩個人，我不覺得他們有能力找到我們找不到的東西。」
「那這些水晶就是水晶門上的？」
這一覺足足睡了十個小時。兩人睡醒后又吃了點東西，活動開手腳，自覺無論精神還是體力都已經恢復到最好以後，走進了創世神殿的秘密入口。
「老實說，我還真的挺慶幸你們沒有發現里神殿，也就是創世神的實驗室。創世神的封印再厲害也是純魔法，要是你用『平衡』掃過去頂多能堅持個五分鐘，說不定普瑞斯芬格當時就被放出來了。」風凌感嘆道。
「知……該死，你該不會說……」
「謝謝。」
「馬上！」
「你相信嗎？那個……東西……」風凌本來就縹緲的聲音又輕了很多，「就像是一團泥石流，除了一張嘴，什麼都看不到。看什麼吃什麼……我們還沒反應過來，剩下的族人就只剩不到一半了。」
「創世神的遺產……這六個字已經是很有吸引力的了。在創世神的神殿中看到一個結實的封印，加上對創世神的信任，打開來看看很正常吧？」維雪不以為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