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百目面具
第三百章 不如常人
此時他的手已經到了她的鎖骨處，來回的撫摸著她那美麗的頸項。
聶末本打算走去的步伐一下止住，也沒有回身看他們，淡淡道：「是！」
不過她沒有想到的是聶末還是站在那裡，還是沒有要走進去的意思。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時的齊笑雅已經有些等不下的意思，她希望知道他的想法，是進還是不進。
薛女士和冷憐紫見聶末那神情，知道他不想說，也沒在問。一會後薛女士擔心道：「你的身體是怎麼了。」
聶末見幾人那疑惑的神情，然後又道：「我知道自己以前的身體很好，但這次不同，我需要些時間，以後會好的。」
「看來定那樣的契約付出的代價很大，其實他能保住命已經不錯了。」薛女士嘆道。
聶末的話才說完，冷憐紫早已忍不住哭出聲來，突然一下撲進了他的懷裡，使得聶末好像經受不住一般，身體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你們別擔心我，只要活著就行。」聶末笑道。
「問題是你的身體可能會更差，你能適應嗎。」冷憐紫說道。
「恩。」齊笑雅應了一聲，卻沒有看向他。
齊笑雅沒有動一下，身體已經開始微微發抖，她此時的心情極其的複雜，當聶末那手碰到她的臉時，她感到從未有過的躁動，但這樣的身體反應，卻又掩蓋不了她內心的恐懼。
聶末卻沒有生氣，而是笑了，笑得令人毛骨悚然。「我是不是變了。」
「對，你說的對，
「差就差吧，如果你身上的咒解不了，我們互相照顧對方，走完最後的時間，也不是壞事。」聶末笑道。
「什麼意思？」薛女士問道。
「你很怕我。」聶末突然問道。
當齊笑雅詫異的跟上去的時候，她本是想在問些什麼的，但是這時的聶末突然轉過身來，幾乎把她嚇得不行，她開始害怕，恐懼。
冷憐紫久久未動，一直注視著聶末那看上去有些孤寂的背影，喃喃自語道：「這是為什麼。」
薛女士微微一笑，只是那笑意裏面卻是一種哀嘆。一種對人生的無奈。
聶末回身看向幾人站的地方，他們沒有馬上跟來，現在他們相隔的距離其實不是很遠，但他卻已經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麼。只是看見冷憐紫那痛苦的神態。
齊笑雅的呼吸更加的急促，她沒有出言阻止，更沒有反抗。但是聶末卻突然停了下來，道：「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薛女士一下停住了腳步，想起了身上的傷勢，卻笑道：「會的。」
他們站在那裡感覺很安靜，很安全。好像這門走進去，也沒有人在裏面一樣。
而就在她驚詫的時候，聶末卻突然抬起手來，然後輕輕的碰觸了一下她的下顎，然後慢慢的在她的臉上滑動，「我喜歡你這樣女人。」
待聶末醒來的時候，出現在他面前是冷憐紫他們，幾人焦急的摸樣，
「不會的。」冷憐紫突然出聲。「即使他沒有那麼好的體能，又怎麼會連常人都不如呢。」
「恩，我更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聶末沒有走進去的意思，而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聶末確實已經變了，他的臉，他的身體，他的眼睛，就連說話的聲音，語氣都變了，這樣的變化齊笑雅已經隱隱的明白，猜想是因為那面具。
「對了，齊小姐呢。」冷憐紫說道。
冷憐紫本還想問，但薛女士已經阻止了她，可就在這時白青城卻突然說道：「聶末，你是不沒有那麼好的體能了。」
「為什麼不說實話，比如你現在看見的人很陌生，比如你之前說的話也是假的。比如你喜歡我。」聶末道。
聶末走得很慢，就像是一個生了一場大病的人，還沒有走到冷憐紫他們呆的地方時，他已經感覺體力透支了一般，大腦極度的昏沉，好像四周的一切都開始晃蕩起來，而且是越來越劇烈，不久他已經無法站穩，砰然倒地。
聶末看了看幾人，勉強笑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是還是因為昨天的事情，現在都還沒有好。」
「沒有。」齊笑雅小聲的說道。
冷憐紫看見了聶末的憂傷，而聶末看見的是她比自己更加的傷感。
「那你現在已經不害怕了。」
齊笑雅不是個膽小的人，想反她的膽量比很多女人都大，是什麼讓她如此的恐
然後他已經不在停留，而是往樹林裏面走去，他本不想這樣對齊笑雅的，但是現在他這樣的情況，只能這樣做，其實他本也給過她機會，但她卻沒有去把握好。
聶末突然站了起來，雖然有些搖晃，但現在看上去比之前確實好了點，重重的吁出口氣來，不願在說這個問題，只是道：「走吧！」
聶末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看看天色，現在離天黑已經不遠。
冷憐紫嘆了口氣，然後說道：「你為什麼要騙我們呢。」
聶末的眼睛幾乎完全是黑色，就像是一個黑洞一樣，裏面隱藏著某種神秘的元素，誰都無法抵抗這樣的能量。
這時幾人已經走了過去，到了聶末所站的地方時，薛女士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她也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她本以為聶末醒來會一切如常，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
「你怎麼了？」齊笑雅在他的身後喊道。但是卻沒有得到回答。
「這就像是一個優秀的運動員，突然哪天受傷了，如果不能在繼續運動生涯，這就有兩種可能一個是變得很普通，一個是不如普通人。而聶末可能屬於後者。」
「有你這話，我放心了。」白青城興奮道。
聶末微微皺眉，好像不太高興齊笑雅這樣的疑問，他要的是絕對的服從。「我只等你半個小時。」
「以後也沒有？」白青城繼續問道。
「你們怎麼發現我的。」聶末說
「以你的能力為什麼不直接進去。」齊笑雅那勉強存在的理智問了這麼一句話。
「沒有。」
「沒有，沒有。」齊笑雅急忙說道，卻不敢看著聶末的眼睛，那雙讓人感到窒息的眼睛。
聶末點點頭，然後道：「等我休息一下，我們可以進去了。」
「看著我！」聶末突然一聲怒吼，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你醒了。」冷憐紫笑道。
聶末的摸樣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脾性也完全變了，他變得並不醜陋，也沒有變成怪獸，如果是冷憐紫幾人看見他的樣子的話，一定會想到什麼。
白青城道：「他現在真的只是普通人了，我現在甚至懷疑，他的身體狀況還不如常人。」
「我們本是打算去在樹林的外圍，好看看堡外的情況，在去的路上就看見你暈在地上。」薛女士說道。
不久之後，那大門上方的圖案已經出現在他們的眼前，那大鷹，那利劍，還是原來的樣子，這讓聶末一下想到了第一次來這裏的情形，想到了許多的人，但一切已經變了，而且變了很多很多。
齊笑雅也沒有說話，她知道現在的情況她不能主動開口，不然她的心裏會更難受。因為她不能主動讓聶末走進去。只是站在他的身後一直看著他的背影。
而此時冷憐紫正好看向聶末，兩人眼神彷彿在這不遠的距離間劇烈的碰撞了。
就在她準備開口問的時候
「什麼。」齊笑雅半響才回過神來。
薛女士拉上白青城往前面走去，一直沒有說話。這時的白青城道：「如果我們活下去，是不是也能互相的照顧對方，走完後面的時間呢。」
這次聶末沒有應話，只是朝前走去。
「不，不，變了，你也變了。」
齊笑雅現在已經走了進去，聶末眼神開始複雜起來。自語道：「這才是真正的百目面具。」
「那我呢，聶末，你變了，是不是心也變了。」
他一直看著走近大門的齊笑雅，而就在這時他的面容卻又變了，變得與之前一般無二，然後他也更加的虛弱，重重的喘著氣。似乎站都站不穩。
聶末那剛毅的嘴角微微上揚，道：「是，冷憐紫已經不適合我，而你卻不同。」
齊笑雅聽到最後時，猛然抬頭，即使現在她感到害怕，恐懼，但還是想看看聶末現在的樣子，他的神情，他的眼睛。
齊笑雅不在說話，而是轉身往那大門走去，而她也沒有回身在看一眼聶末，她像是被洗腦了一樣，她現在的心裏只有一個人就是聶末，反而失去了她平時的冷靜，一個心被俘虜的人又怎樣保存心靈的平靜呢。
聶末的手還在她的臉上滑動，然後一直往下，已經移動到了她的脖子出，齊笑雅咽了口唾沫，眼神也不斷的跟著他的大手。
「進城裡，把人引出來。」
「好！」聶末笑道：「現在你就去，你應該知道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