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詭面鏡身
第三百九十五章 雨里尋蹤
「你是說他的女友。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聶末道，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聽莫語嵐說過她弟弟的女友叫什麼，或許連她都不知道。也許鬼婆囑咐過莫語成不讓他說出自己的假名字，又或者說她的名字也許就是她曾經用的，所以不想別人知道。
「恩。」莫語嵐只是應了一聲。
「他說他要去找她。」莫語嵐說道。
聶末急忙上前，一下扶起地上的人，喚了幾聲，沒有得到回應。
起初聶末並沒有在意，但是那蜘蛛的動作彷彿越來越大，好像很想從盒子里出來，這下讓他感到非常奇怪，這裏下的是雨，可不是血，它為什麼這麼不安分。
「我想看看車裡有沒有可以拗開地板的東西。」
鬼月一句話沒有說，她也覺得薛女士和冷憐紫不去的好，而且聶末之前有些事沒有告訴她們，必定有他的原因。
聶末一下明白它是打算帶自己去一個地方。
莫語嵐只是看了他一眼，又上了車，然後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聶末奇怪的看著對方，實在是不明白她的話是什麼意思。
「都是你。」莫語嵐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用力將聶末一下推開，然後踉蹌的站起來了身。
剛打算走，莫語嵐一下叫住了他，「聶末，你是什麼人？」
鬼月哄著孩子，然後看了看聶末。
「我弟弟呢。我弟弟呢。」莫語嵐只是說著這麼一句話，顯得有氣無力。
聶末心中大惑，小跑離開，當他漸漸的接近莫語嵐的時候，她竟然
但是奇怪的是莫語嵐撐著雨傘只是遠遠的看著聶末，彷彿在那站了許久，卻沒有主動叫他一聲。
聶末已經明白她的意思，是他告訴他們那女人離開了這裏，但是他只能這樣說，因為那莫語成所謂的女友就是鬼婆。而即便是這樣莫語嵐也不該怪罪於她。
聶末愣了一下，莫語嵐這莫名的問題讓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笑道：「不是壞人就行。」
「沒有。」莫語嵐淡淡的說道。
那黑色的蜘蛛從裏面一出來，就直接朝前方跑去，起初聶末還能勉強看見它去哪裡，但是不一會的功夫他已經看不見蜘蛛的蹤跡。
由於這木樓的倒塌聶末能更能清晰的看見四周的情況。木樓的周邊沒有建築，這一點以前聶末就知道，所以叫這裏為獨樓，而現在樓不見了，他才發現周圍空出的面積可不小。
雖然她的話聶末明白也理解，但是當他說去自己的車上的時候她竟然沒有猶豫。即使他知道莫語嵐對他有好感，弟弟離開家，不想在回去。但是他還是覺得不對勁。
「我說的是你。我們本來在這裏好好的，但是你的出現，我弟弟走了，而且我……」莫語嵐不在說下去，其實現在她已經漸漸的理智，人越理智有些想法就無法說出口。
聶末看著她奇怪的摸樣，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
聶末走上去看著那不大的縫隙，真有些後悔沒有帶刀來，不然拗
莫語嵐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有說，最終點點頭。
這次聶末回去拿上了奇門神燈，雖然他現在可能用不了，但還是覺得帶上可能有用也說不定，然後他想到了身上的那個蜘蛛也是一併帶上。
看著前方的一片狼藉，聶末大皺眉頭，他突然想到在這木樓里鬼婆是怎麼生活的，睡覺不說，那麼吃飯呢，她難道都是從外面帶東西回來吃。
但是這樣的地方，它如果真的是去找什麼，聶末可無法跟上它。
蜘蛛停在其中一塊的旁邊就不動了。
聶末拉著她慢慢的朝車的方向走去，莫語嵐看著聶末，那雙眼睛彷彿被雨水罩上了一層雨霧，她越發的看不清他的樣子，許久之後她一次次的欲言又止，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莫語嵐已經坐在車裡，她理了一下濕漉漉的頭髮，然後一直看著車外，卻始終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我先送你回去。」聶末最後道。
他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會回來，而且還是如此的急。
冷憐紫和薛女士雖然不知道聶末具體去哪裡，但是他們知道必定與這些孩子的病情有關。所以兩人都想幫忙，但是聶末並不打算讓她們去，只是囑咐她們在這裏陪鬼月照看孩子。
「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找點東西。」聶末說道。見莫語嵐不語，直接下了車。
聶末道：「我現在
但是他等了許久，即使他現在的身體還算不錯，不過還是冷得有些哆嗦。雨霧裡他看了眼車停的方向，想到了剛才的莫語嵐，心裏實在費解。
「那你先上我的車。」聶末道。
「他離開小鎮了。」莫語嵐頓時哭出聲來。
聶末微微一笑，然後拿出盒子，打算讓它進去。
就在聶末有些遲疑的時候，他壞里的盒子動得更加的明顯，所以他也不在猶豫，直接拿出，然後放盒子裏面的蜘蛛出來。
雨水不停的打在莫語嵐的臉上，她那長長的睫毛動了幾下，良久之後才微微睜開了眼睛。
這樣的速度一直持續到聶末橫跨廢墟，到的位置就是之前獨樓的背面。
「你醒了，剛才怎麼回事。」聶末關心道。
想至此，聶末覺得也許這蜘蛛能幫上忙反正放它出去，它也會自己回來的。
聶末勸慰道：「我明白你的感受，你唯一的親人離開了，我相信他一定會好好回來的。」
「回去，我的家嗎，我已經不打算在呆下去。」莫語嵐喃喃道。
最後聶末還是打算進去找找，其實木樓的面積不是很大，但是現在倒坍，散亂的那些木頭早已超出了原來木樓的面積，這對於他的尋找無疑加了難度，而最關鍵的是有些木頭相互疊加，即使是燒成了木炭，也不輕，讓他挪動起來頗為費勁。
不過這時那蜘蛛停在了一塊地板上，這許多的地板一塊塊的排列，看起來更像是排水溝
可是奇怪的是蜘蛛在盒子旁停留許久，就是沒有進去的打算。
兩人一聽急忙跑回了病房，現在哭的可不止是鬼月的孩子，其他的孩子也是。很快醫生護士都進了病房，逐一的給孩子們做著檢查，從醫生的表情來看很明顯他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你就不該來這裏，他離開了，我呢，我的心也離開了。」莫語嵐激動的說道。
半夜聶末出發的時候，外面已經下起了綿綿細雨，他到小鎮的時候雨還是沒有停，雖然雨不大，但是下了一晚，地上都是濕漉漉的，而且稍遠的地方看去都是朦朦朧朧的感覺，彷彿有著亦真亦幻之感。
就在他思緒急轉的時候，那黑色的蜘蛛已經從前方的廢墟里飛快的向他爬來。
「是啊，你不是壞人，我知道。」莫語嵐幽幽的說道。
鬼月點點頭，疼惜的看著一直哭過不停的孩子。
聶末有些想放棄了，正打算離開這狼藉之地的時候，看見了遠處的雨里站著一個人，待他仔細一看竟是莫語嵐。
「你弟弟，他怎麼了？」聶末奇道。
那裡其實一眼就能看完什麼也沒有。
聶末奇怪的看了對方一眼，他感到莫語嵐好像有些問題，但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但是聶末的心裏已經漸漸明白，但是他又能怎麼做。
這本就是他擔心的，它那麼大點，在這樣的地方很容易失去蹤影，聶末大皺眉頭，打算到處找找，但是找了許久還是沒有什麼發現。
「我知道你們感情很深，我知
「你去那裡做什麼，呆在這裏，不然你肯定生病。」聶末微微皺眉道。
聶末站在雨里看著前方那些被燒得黑漆漆的木頭，七零八落的躺在那裡，而且還堆了挺高，其實他都不知道自己來找什麼，那些棺材就算還有殘塊，他現在也是無法找到的。就算找到了也不知道能做些什麼。
聶末也不在問，在車裡找了一下，沒有適合的工具。
聶末的車直接去了被燒毀的木樓，那裡現在看上去一片狼藉，鎮上的人好像沒有人去清理，也許即使鬼婆死了，他們都還是有些怕，又或者說是恨。
但是他相信那麼多孩子生病必定與這裡有關。
最後他只得跑回車上，但是莫語嵐竟然沒有在車裡，他在周圍看了下，沒有看見她的蹤影，心中正奇怪的時候，莫語嵐從另一條路面緩緩的向他走來。
此時他的全身早已濕透，他懷裡的那盒子里的蜘蛛彷彿像是感到了冷一般不住的動彈起來。
聶末試了幾次還是不行，心裏覺得奇怪，而就這時蜘蛛又開始向前方爬去。
於是緊緊相隨，這奇特的東西像是知道主人無法跟到它一樣，所以爬得很慢。
聶末在裏面找了許久都是一無所獲，最重要的是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找些什麼。
凌晨三點的時候，聶末已經開車出發，這次認識路，當然就快了許多，天亮不久他已經進了小鎮的地界。
不作多想，聶末很快就到了那片廢墟，也沒有走進去，只是站在外面，他相信那蜘蛛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