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詭面鏡身
第四百章 會見醫生
聶末卻笑了，沒有一點打算離開的意思，道：「莫小姐說你一般不出門，但是你卻站在門外看著我們許久。我覺得你站在外面應該是在等我們，好像是知道我們要來一樣，我想我說得應該不錯吧。」
其實若不是這吳醫生和他一開始的那番對話，他是不會說這些的。起初他雖然覺得此人怪異，但不會想到那麼多，但是現在他心裏更加的確定此人很不簡單。
「坐吧。」吳醫生說道，自己坐在了竹椅上，發出了吱吱的聲響。
聶末這樣說其實只是想試試對方，從對方的神情他沒有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他卻隱隱的感到這吳醫生知道的事情會更多，比如他一開始就知道了這病的成因。
這時兩人離這姓吳的老醫生已經較近，聶末也看清了此人的面容，確實如莫語嵐說的，年紀不小，但精神矍鑠。
看到那向右去的小路后，聶末找了地方把車停好，然後和莫語嵐走了進去。
「恩，那些住院的人說在他那裡看病他說治不好，我想問問他是怎麼知道的，我覺得他好像知道這樣的病很難治。」聶末說道。
「比如呢，我倒是很想聽聽。」聶末道，這時他突然看見了一個人影站在那房子外然後看著他們來的方向。
聶末看了看四周，布局乾淨整潔，該有的都有，不過他沒有看見一個電器，也許在別的房間或是在樓上。
但是聶末沒有打算馬上離開小鎮，而是問道：「這鎮上的醫生是
「荒唐。」吳醫生皺眉道。
「因為我的身體沒有原來好了，現在比起以前差多了。」聶末嘆道。
「而且你也知道我們不是來看病的。卻還是主動讓我們進來了。這麼快就打算讓我們離開。」
「那只是你太執著了。」
「看來快到了。」聶末說著，又問道：「他一個人，還是和家人都住這裏。」
「你要去找他。」莫語嵐道。
「他是不是個中醫？」聶末問道。
「是嗎，我怎麼覺得如果我放下了，我的身體就更加不可能像以前一樣了。」聶末搖頭笑道。
這是條泥巴路，與小鎮上其餘的路面很是不同，這讓聶末有些好奇，於是問道：「這裏的路為什麼不修，也像別的路面那樣豈不是很好。」
「治不好也沒什麼，我也只是問問。」聶末道。
「那既然是這樣，兩位就離開吧。」吳醫生突然下了逐客令。
聶末心裏頓時一稟，沒有馬上回話，多看了對方几眼，然後故意道：「其實從某種角度來說，我也是來看病的，莫小姐說你的醫術十分精湛，我是她的朋友有幸到這鎮上來看望她，當然也該來你這裏看看我這身體。」
這時兩人已經發覺這路是越來越難走，雖然現在雨小了不少，但是這泥路走起來的難度是可以想象的，而且他們是一直往上爬。
「敬重，這個醫生年紀多大了。」聶末問道。
吳醫生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
「他就是一個人，那裡是他看病的地方，也是他住的地方。」莫語嵐道。
兩人離開后，莫語嵐心裏其實有很多話想問聶末，但是一直沒有說出口，而她的心裏也有許多的心事，她不知道是否該直接告訴聶末。
進了院落他們看見了正前方的屋子，而左右兩邊也有，這時聶末才發現這裏的布局很像是那種四合院。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那醫生不願意吧。」莫語嵐搖頭道。
聶末知道可能不止是她如此估計這鎮上的人都會是這樣。
「我能感覺到，又是個古怪的人。」聶末道。
聶末沒有回頭，只是回了一句「放心，也許你能幫我也不一定。」
聶末的話在吳語嵐聽來真是有些雲里霧裡。
莫語嵐奇怪的看了聶末一眼，他怎麼變成來看病的了，不是要問那些孩子生病的問題嗎。雖然她的心裏覺得奇怪，但是沒有開口說話，她相信聶末這樣做必定有他的道理。
「這我可說不準，但是我覺得如果你肯放下一些東西，可能會更好。」
聶末也算是能觀察人的，但是他現在簡直無法看出此人的心境。
「我確實是這樣認為的。特別是像你這樣的醫生。」聶末正容道。
「這就是我想問你的，你覺得我什麼時候能回到你說的那最佳狀態。」聶末笑道。
「等等，吳醫生我們還有事情問你。」莫語嵐急忙說道，然後看了聶末一眼，見他神情淡然，這才道：「這鎮上
「我來找他看過幾次病，年紀看上去快七十了，但是精神卻很好。」
「你不是怕她才不敢為那些人治病的嗎。」
吳醫生那雙不大的眼睛更小了，一直看著聶末，許久后笑了兩聲，道：「人總是有狀態之分的，你現在可能只是屬於狀態差的時候，也許哪一天又回到了最佳狀態呢。」
「這樣的話，你這病我可能治不了。」吳醫生的臉色微微一變。
「聽說是鎮長同意的，他很敬重這個人。」莫語嵐道。
「是啊，我們是想問你點事情。」莫語嵐道，她面對這吳醫生的時候顯得有些緊張。
「吳醫生怎麼站在外面。他這人一般是不出來的，都是在屋裡搗騰他的葯。」莫語嵐奇怪的說道。
吳中醫就在對面的房門口，突然開口道：「進來吧。」
聶末雖然知道這醫生有些怪異，但是也無法讓他說出什麼來，在這裏逗留下去也沒什麼意義，於是道：「那好，我們先走了，也許我還會在來的。」
「她死了關我什麼事。」吳醫生冷然道。
「這你倒是說對了，他這人很奇怪的。」莫語嵐點頭道。
吳醫生不悅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們不是來看病的，我就要馬上趕你們走，不讓進門才對嗎。」
當兩人離吳中醫就只有幾米之遙的時候，對方的目光早已經鎖定了二人。
「你好吳醫生，我們來想問你些事情，這位是……」莫語嵐正欲介紹聶末
「哦，東西，我可沒有什麼東西是可以放下的。」聶末道。
許久之後，莫語嵐指著遠處一座兩層的小房子道：「那裡就是了。」
莫語嵐點點頭道：「快出鎮的地方往右拐，那裡有條小路，從那裡進去就是，但是車開不進去，到時得停在外面。」
「對，哎真奇怪，他還一直看著我們呢。」莫語嵐奇道。
「謝謝！」莫語嵐真誠的說道，然後吁出了口氣，想讓自己緊張的心平復一下，也不想讓聶末看出她的緊張。因為她確實擔心聶末不帶她一道離開。
聶末聽見此人的聲音覺得甚是沙啞，而且聽起來也怪怪的。
聶末與莫語嵐面面相覷，然後也走了進去。
「恩。」
聶末卻突然站起了身體然後走上了兩步，目光落在了對面牆上的一副山水畫，然後看了眼吳醫生道：「我覺得你是因為知道那些是什麼病，所以你才說治不了。」
「年輕人，有些事情不要較真的好。」
「好。」聶末應道，然後開車往鎮外而去。
「是嗎，我可不知道那些什麼病，我都說了是奇怪的病，所以我連病體是什麼都不知道還怎麼治。」吳醫生道，語氣里已經有些不耐煩，然後起身道：「兩位該走了吧。」
「那好，我們也不打算多逗留，鬼婆已經死了，你告訴我怎麼治那種病。」
「奇怪的病，我當然治不好，就像你這位朋友一樣，一個奇怪的人，我也治不了。」
一般這樣的鄉間老中醫都是留著花白的鬍鬚，但是此人臉上沒有半根鬍鬚，這樣也顯得他的臉有些蒼白，可能如莫語嵐說的那樣這人不愛出門，然後長時間呆在家裡的緣故。
「哦，你這樣的身體還要看病。」吳醫生淡淡的說道。
那雙被眼皮遮蓋不少的眼睛也頓時亮了，而且變得更加的深邃。
「我還以為是西醫呢。」聶末恍然道。
他們還沒有踏進院落就能聞到很重的草藥味，不過等他們進去后在院子里卻沒有看見任何葯的影子，也許是下雨的緣故，這主人將葯都收了起來。
莫語嵐走上去，拉了一下聶末，示意他乾脆他們先離開。
聶末他們快走到大門的時候，那吳醫生的聲音突然傳來「你的病其實很難治，可能永遠都好不了。」
聶末與莫語嵐走進了對面的屋子裡，裏面的藥味也更重。
「不願意，真是奇怪，修好了路對他只有好處，而且這路也不是他的吧，他不願意就不修了。」聶末大惑道。
「恩，一看你們兩人的氣色都非常的好。必定不是看病的。」吳醫生說著，突然看向聶末，加重了些語氣道：「特別是這位，這身體實在是好得有些不敢讓人相信。」
聶末的眼睛眯了眯，他希望自己現在就能看清這個人的樣子，但是這距離他現在還是無法看清，只是道：「看來他很孤僻。」
聶末與莫語嵐也坐了下來。沒等他們開口，對方已經說道：「我知道你們不是來看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