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詭面鏡身
第四百一十五章 不算男人
吳中醫點點頭然後將那匣子一直抱在懷裡坐了下來，聶末與莫語嵐坐在他的對面，都沒有在說話，等著對方敘說他所知道的事情。
聶末道：「他這樣的人，活得比普通人長也是正常的。」
「你看著我做什麼。」莫語嵐疑惑道。
「對，但是你怎麼一點事情也沒有呢。」聶末反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不是我下的。」吳中醫道。
吳中醫睜開了眼睛，那雙不大的眼睛布滿了血絲，也沒有了上次他們見到的光彩，他只是道：「我大限快到，等的就是你們。」
這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微微亮，聶末做完事情后，道：「走吧，現在可以去找那醫生了。」
「我這輩子換了很多地方，但是在這裏卻待了幾十年，就是為了鬼婆。」
吳中醫這樣說，其實答案已經很明了，聶末笑道：「你也會喜歡女人。」
兩人一走近去，就看見不遠處的房子里坐著那吳中醫，他看起來比上次老了許多，頭髮也花白了不少。
「怎麼可能？」莫語嵐驚道。
莫語嵐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囑咐道：「別上二樓。」
「你答不答應。」吳中醫不悅道。
「那得看什麼情況，對什麼樣的人。」
「我只是想證明現在我面前的聶末好了沒有。沒有特意想害那少年。」
「你為什麼這樣說。」莫語嵐道。
「這就是你的要求？」聶末道，隨即又問道：「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你的聲音實在是太特別，你的鬍子實在是太少，不對，是根本沒有，你
聶末沒有坐，只是饒有意思的看著他，道：「既然你知道我們會來想必也知道我們來為的是什麼事吧。」
這時聶末道：「好了，既然是這樣，現在可以說了吧。」
「誰說我運功逼毒。」
「這些都不難，我可以答應你。」聶末點頭道。
「你為什麼一點事也沒有。」
莫語嵐正想推他一下的時候，聶末突然開口道：「別碰我。」
「這是你該問的嗎。」聶末故意一楊眉。
「好，我答應你，什麼事說吧。」
「什麼！」莫語嵐大驚道。
兩人緊隨而去，進了間不大的房間，然後裏面有樓梯，他們走了上去，到了二樓，二樓很是寬敞，吳中醫從另一個房間抬出一個古式的小匣子，道：「這是我命根。」
「看來你知道的事情很多。」
莫語嵐默然點頭，她的心裏當然明白。這時聶末問道：「我有個問題不明白，你既然是在那少年身上下的毒，為什麼莫語嵐沒什麼事，難道是因為沒有直接接觸到。」
「還有我的命根，你也得讓我同它一起下葬。我只希望下輩子做個完整的男人。我不想火化，要土葬。」吳中醫囑咐道。
「當然最重要的是你身上的許多舉止行為總是讓人覺得彆扭，所以我猜得不錯的話你應該是個太監。」
「你沒發現今天的太陽很毒嗎，地上多涼快。」聶末笑道。
吳中醫見聶末那露出的沉思之色，緩緩道：「聶末，我告訴你你的
「當然，其實那小瘋子雖然瘋瘋癲癲的，但是也勉強有些自己的心智，所以我答應幫他治病，但是他得幫我去看看你們的情況，就這麼簡單。」吳中醫鄭重道。
「算了，先找那中醫。」
「恩，那少年來你家，我猜得不錯的話，是有目的的，也許他全身都是毒，這就是他的死因。」
「確實，但是我有那蜘蛛，當然不會有什麼事。」
「那你坐那裡做什麼？」
「不說就算。」莫語嵐不悅道。
「你的意思是說這隻是治病的毒，不會讓別人也中是吧。」聶末奇怪道。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這可是你說的話。」
莫語嵐有些吃驚的看著對方，道：「你有這麼大的年紀了。」
那王嫂看了眼院子里的聶末，然後道：「這人是誰啊。看起來怎麼有些眼熟。」
「那小瘋子死了。」
聶末與莫語嵐路過那木樓廢墟的地方時已經看見了許多的人圍在那裡，看來那少年是死在了那裡。莫語嵐真想上去看看，但是聶末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加快了步伐。
莫語嵐一下站起身，簡直不願意在對聶末多說一個字，還是自己把盤子碗筷都收拾拿著走了出去。
莫語嵐沒有得到回應，鎖好門，走上去一看，聶末緊閉雙眼，神情淡然，看見他這摸樣心裏更怪異了。
這時兩人已經看見了那吳中醫的住處，當他們走到那裡的時候，大門是敞開的，裏面的藥味比起他
聶末還沒有說話，突然大門外已經有好幾個人跑了過去。莫語嵐覺得奇怪往大門走去，正好看見一個正要過去的熟人問道：「王嫂你們這是幹什麼。」
「你怎麼變成這樣。」莫語嵐氣急道。
「因為他本不算是個男人。六根比較清靜你說是吧。吳中醫。」聶末笑道。
「好，我呆會就去。」莫語嵐應道。然後走了回去，聶末還是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哦，我明白了，你是說你比較喜歡那時的我，現在不喜歡了，就露出本來面目了，沒有一個女人該有的摸樣。」聶末笑道。
經莫語嵐這一問，倒是讓聶末想起了許多的往事，也想起了薛女士，冷憐紫，不經意間嘴角露出了笑意，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你說他知道你和我回到鎮上，然後在小瘋子的身上下了毒，讓他去我家。」莫語嵐說道。
「是那醫生。」聶末開口道，然後緩緩起身，那臉上多了些陰霾，一雙虎目更是寒芒爆射。然後一瞬不瞬的看著莫語嵐。
她的心裏感到更加的奇怪，那小瘋子，就是之前聶末抓著的那少年，他怎麼突然死了呢，莫語嵐不得不把這件事情和聶末扯在一起，於是道：「是不是你做的。」
吳中醫微微閉上了眼睛，道：「也罷，其實就算你沒有猜出來，我也打算告訴你的。我進宮的時候也就十歲，只待了幾年，可是沒有想到這大清朝竟然那麼快就沒了。」
「你這也算理由，好那你不是說你中毒了嗎。
莫語嵐縮回了伸出的手，疑惑道：「那你這是做什麼。」
「我活了一百多歲，當然知道許多的事情。」
「算是吧，只是學的時間不多，大都算是自學的，那種情況下也是為了混口飯吃想活下去，我們這樣的人什麼也幹不了。」吳中醫嘆道。
莫語嵐很快就換好了衣物走了下來，正準備鎖門的時候，看見聶末在院子里盤膝而坐，甚是怪異，於是問道：「你坐地上幹什麼。」
「好了，比以前的身體更好了。」聶末笑道。
「行，力氣我有。」聶末說著走了出去。
「我的身世。」聶末眯起了眼睛，急忙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把我和鬼婆葬在一起。」
莫語嵐臉色已經有些不自然，看向別處，真不願意去看那個小匣子。
莫語嵐一路上都想著那少年，心裏甚是痛惜，突然問道：「你剛才說是那醫生做的？」
「換什麼，也不臟。」聶末道。
「你這個問題，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了，我確實給小瘋子下了毒，但沒有真正想害他的意思，從某種角度來說我想治好他的病，因為某些毒也可以治病，大病需猛葯醫，他就是這樣的情況，當然我這樣的做法還是有些冒險，那小子的身體太弱了，受不了這樣的葯。」
莫語嵐一想起聶末身上那詭異的蜘蛛都還有些后怕，但她還是問道：「你那東西是怎麼來的。」
「你也去看看吧，聽說死得很慘，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干這種缺德事。」王嫂憤然道。
「這等會我會說，但是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情。
「我可不會偷看你，你放心。」聶末笑道。「不過你得快點。」
「那你為什麼還要下毒，而且害了一個無辜的孩子。」莫語嵐憤慨出聲。
「是啊，一個找回自己的人，總是顯得更有精神。」
「哦，一個朋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語嵐皺眉道。
「不對，那聶末他怎麼也中了毒，還是他身上那蜘蛛幫的他。」莫語嵐疑惑道。
聶末看了看面前的人，他並沒有懷疑對方，因為現在這醫生已經沒有必要在騙他們。那如果是這樣，這毒他是什麼時候被下的，又是誰做的呢，而且還能讓他沒有察覺呢。
「那好吧，你們跟我來。」吳中醫說著起身往裡面的屋子走了過去。
「你的醫術也是那時學的。」莫語嵐問道。
吳中醫彷彿知道聶末他們會來，坐在那裡一直閉著眼睛的他突然開口道：「坐吧。」
「我想那醫生這樣做還是為了對付我。」
「你，你怎麼看出來的。」吳中醫那本是淡然的臉上也露出了驚訝之色。
莫語嵐聽完聶末的話，更是難以置信的看了看現在的吳中醫。
「我中毒了，很快就好，你等等。」
「好，沒問題。」
「中毒，你這是學電影里在運功解毒啊。」莫語嵐好笑的說道。
聶末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然後看了一眼外面莫語嵐那忙碌的身影，然後想偷偷上樓去看看，但這時莫語嵐已經喊道：「你去把水缸灌滿，這該行了吧。」
「恩，你等會，我換身衣服。」
「你不也沒事嗎，還學什麼運功逼毒的摸樣。」莫語嵐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