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詭面鏡身
第五百三十六章 舊地新貌
當兩人都到了岸上時，都有種勝利的感覺，相視而笑。
「那就是說有一個傳說是真的，這山的底部有條巨大的暗河。」上官流說著，看向聶末忽然站了起來。「我們要找的東西，就在我們的後面。」
「後面？」聶末和俞正城都看著身後，但是他們的後面卻是被水沖刷得已經十分光滑的岩壁。
俞正城看著上官流，現在他的心情甚是複雜，他突然有些後悔，即使這樣的念頭只是在剎那間，但是他心裏清楚，也許他父親的話是對的，他本就不該來。因為他突然很想念塔月清，也不是那麼的恨自己的父親。
現在這樣的感覺讓聶末想起了當初漂浮在漆黑大海中的情景，這樣的靜和黑總是能擊破人的心裏防線。
兩人這一爬已經是往上而去的趨勢，這一爬就是半個多小時，當他們爬出這洞口看見另一處景象時最為驚訝的人是聶末。
不用在憋氣，兩人使出全力一直朝前方游去，希望能上岸。
「變了，什麼意思。」
「可我們一直下來，地勢應該是越來越低？」聶末不解道。
現在由於那怪異的『屏風』比以前小了很多，只有鏡子大小，所以他們現在一眼就可以看見對面是什麼，但那裡不在是當年聶末穿過『屏風』所看見的場景，現在完全不同，那裡只是這洞穴真實的一部分而已。而且他們已經看見
「可這裏離地面那麼高，水不能往高處流吧。」俞正城說道。
聶末看著漆黑的遠處，問道：「現在怎麼做。」他問的當然是上官流。他總覺得對方好像知道點什麼。
「那好，我們現在就游過去。」聶末毅然道。
「如果我活著的話，不會。」聶末笑了。
「如果我猜得不錯，它真正的來源是這裏，而不是山上。」
「去吧。」
四周寂靜得可怕，他忽然想起了剛才水底那水流的震動，突然意識到這樣的地方可能有怪獸出沒。這本就是有可能的。
「都變了。」聶末道。
「我來的時候，可比現在大很多，這個洞穴，這個『石屏風』它們那時比現在都大。」聶末驚嘆道。
「那你不能和我比，我在憋十分鐘沒問題。」聶末打趣道。
「恩，正城，我不奢侈得到你的原諒，我只是不想你冒這樣的險，有些東西命中有時終需有，命中無時莫強求。」上官流道。
聶末和俞正城互看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氣，人已經消失在水面上。
「有路。」俞正城急忙道。
「這可十分的廣闊，而且我們也不知道往什麼方向游，水下我們雖然憋氣比常人厲害，但也是有極限的。」俞正城道。
「這我知道，所以就得看運氣了，至於方向，就往身後這個方向游。」上官流道。
「
半響過後，俞正城道：「看來我們還死不了。在多憋會氣，我就不行了。」
「你不走？」聶末道。
這空曠而巨大的水潭好像就只剩他一人一樣。
聶末游去的方向一直是瀑布水掉落的位置，而現在那聲音變得異常的響亮，那些白色的浪花如黑夜裡的綻放的白色的花朵一樣有著詭異的炫目。
「你應該知道你住的村莊河水是九蛇山流下來的。」上官流道。
「恩。」上官流點點頭。
「即使如此，那又怎麼樣？」俞正城說道。
「你真不打算走？」俞正城問道。
聶末走了過去，看見了一個不大的方形洞口，這明顯是人為的。
聶末雖然身體超人，但現在他也感到了無助和恐懼，而且這樣的感覺在他往前遊了許久之後變得更加的強烈。
上官流微微笑了，笑得甚是欣慰。
聶末一下跳進了水中，然後看向上官流。
「到了這裏，他們當然知道，我估計他們已經那樣做了。」上官流道。
「我這身體已經做不到了。」上官流無奈道。
聶末多麼希望能看見光，但是這樣的想法無疑是不可能的，因為這樣的地方即使上面就是出口，那也不會有什麼光。所以他們打算游到自己的極限，在往上游，如果能出水
此時兩人不約而同的朝頭頂游去，兩人的頭一出水面，都是心中欣喜，即使他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游到了上官流所說地方。
聶末的心裏產生了一種極度的恐慌，他開始害怕了，害怕他們都已經死了，害怕他可能也永遠出不去。
聶末閉上了眼睛，身體往前一倒，任由它垂直而落。他這樣的急速下降，身體像是遭受了巨大的阻力一樣，整個身體像是散架了一般。
聶末一下跳入水中將他們拉了上來，俞正城彷彿已經累得不行，倒在地上就不想起來。
「你竟然來過，我真懷疑我們是不是走錯了。」俞正城說道，好奇的看著四周。
聶末探了探上官流的鼻息，他還活著，急忙做了些他聽過但從未做過的短暫急救。
「看來只得從這裏進去。」聶末說著，已經率先爬了進去。
「對。」
「你們看看前面的水。」上官流道。「你們必須從下面游過去。」
「不是，因為我們現在處的地方估計是九蛇山的底部，而這裏的高度還是高於那幾個村子。」上官流道。
「我不能死。」聶末不斷的這樣告訴自己。現在他的身體已經冰涼透頂，四肢都開始變得不是那麼的聽話。
當聶末的頭一下浮出水面的時候已然是喘氣如牛，待他稍稍有了些力氣，他才不斷呼喊著上
「好，那你必定能活著，相信我。」上官流說完一下跳進了下面的黑幕里。
「別吹了。」俞正城站起身，然後看了看四周，目光一下落在前方不遠處。
「你還恨我嗎？」上官流看向聶末。
這樣的情形下，他勉強看見了一方之地。
聶末的身體一下摔進了水中，巨大的水花過後一下顯得異常的平靜。他的整個身體開始不斷的往水底急落。
聶末和俞正城已經朝一個方向遊了許久，對於他們來說，這樣的時間還能承受，但是在找不到出口他們也會死在水裡。
三人休息了半個小時，體力已經恢復，他們沒有在看見任何的人，紀萬千可能是活著的，但這也只是可能，而方寒靈聶末他們的心裏清楚，她的身體是承受不了這樣的撞擊，估計已經死亡。
聶末和上官流兩人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這裏，我來過。」聶末急忙跑了過去，看向那不遠處已經小得只有鏡子大小的『石屏風』。
「你們想錯了，這裏並不低。」
聶末猛然一下睜開了眼睛，他急忙屏氣凝神拚死的往上面游去。
俞正城看了他兩眼，欲言又止。
「也就是說我們走著走著到了九蛇山的方向，而且現在處於它的底部。」聶末大奇道。
他像是失去了意識一般，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也在這剎那間這水底
上官流看向兩人道：「你們去吧。」
「方天師和白閻王是不是也知道這點。」聶末問道。
聶末和俞正城都思量起來。
「你怎麼了？」俞正城不解道。
不多時上官流已經醒了過來，看見兩人安然無恙，欣慰的笑了一下。
這無疑是聶末的希望，他急忙往那有岩石的地方游去。
俞正城很快也跳了下去，他的心裏已經是一片火熱，最後喊了一聲「父親！」
「這我知道，雖然我的任務永遠也完成不了，但是你能完成就行了，能走到這一步我也知足了。」上官流說完，看向黑幕里，緩緩又道：「是時候該去看看那些死去的朋友了。」
在大腦思維的瞬間他只是想到了自己是不是還能活著，是不是還能與自己心愛的人了此殘生。
「你來過。」俞正城詫異道。看著這不大的洞，還有地上那些屍骨，而這裏的溫度可比下面高多了。
聶末最後看了眼上官流，道：「我不會恨你，因為我還活著。」
此時的上官流已經落下了淚，這是他這一輩子第三次落淚，第一此是自己兒子離開自己，第二次因害死聶世天，而現在是第三次。
當聶末爬上去的時候，已然有些體力透支，躺在上面喘著粗氣，然而這時他看見了不遠處有人向他的方向游來，心裏一喜，定睛仔細看去來的人是俞正城，而他正拖著自己的父親上官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