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徒》第一季

第二十四節 小混混也有大力量(三)

第一季

第二十四節 小混混也有大力量(三)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迅速在心中權衡著。風紀處雖然可怕,其實自己除了丟面子之外,並不會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但在這裏就不同了,他的目光隨著陳暮手上的木椅晃動!
阿拉貢的那位保鏢心下嘆息,這次他們要輸了。對付像這樣的小混混,他一個人便對付幾十個也是輕鬆自如。然而沒想到,這次決定這場爭鬥勝利的最終因素,卻落在這兩個混混身上。
「嗯,那今天是應該的。」雷子恍然大悟。
似乎,這幾天對身體的鍛煉起到了一些作用。陳暮有些疑惑,也有些不確定。因為他可以感受到他對力量的操控更加準確,也更加自如。換作以前,剛才那一下他是絕對沒辦法做到如此乾脆利落。
不過看了陳暮一眼,他還是沒有開腔,心裏其實還是頗為遺憾的。
但就這樣一個再普通不過,放在平時阿拉貢絕不會多看一眼的人,此時卻讓他生出幾分恐懼之意,他感覺,這個人他看不透。這在他身上,是極少發生的。出身商賈之家的他,對察言觀色有著極佳的天賦,而且耳濡目染之下,頗精於此道,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他今天遇到一個他看不透的人。
在他剛剛揮出木椅的一瞬間,對方的動作在他眼中,緩慢得就像慢動作一樣。他幾乎不用思索,便可以輕易擊中那剛那個倒霉的學生。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很強烈,但是就像它來得突然,去得也毫無徵兆,僅僅一眨眼的功夫,陳暮眼前的世界又恢復如常。
「是制卡方面的。」陳暮把那天的情形說了一遍。
仔細看兩人,一個穿得花里胡哨,身上那些光燦燦的玩意全都是廉價貨,但是從這人眼中閃動的靈動光芒可以看得出,這是一個相當機靈的人。而另一個看上卻更是平凡普通,普通的身高,普通的著裝,在阿拉貢這種享受生活的人眼中,這種著裝簡直是粗糙無比。就是在相貌方面,也沒有任何起眼的地方,丟進人群之中,便再也找不到。
陳暮有些興奮有些吃驚,他可以感受到這次打架和以往的不同。那種對力量操縱由心的感覺,無比的清晰。
他決定暫時地妥協。
他和左亭衣無論發生再大的衝突,兩人的身體都是不會受到傷害的,他們損失的只會是手下的力量,這也是東衛學府的潛規則之一。上次傳言他被曾欣儀的哥哥弄到警備司里去受到哪種哪種虐待之類,完全是子虛烏有,他只是被曾欣儀的哥哥警告了一番而已。
他們不知道,在這段時間,阿拉貢、左亭衣已經把學校翻了個遍,結果還是沒有找到兩人。
很快,雷子便把這點點遺憾拋之腦後,興奮道:「嘿,今天打得真爽,欺負軟蛋的感覺,真好!」不過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有些奇怪地問:「木頭,你今天吃錯藥了?怎麼想起管這份閑事?這可不你的風格哦。」
這件事對陳暮和雷子來說,只不過是件小插曲。只是兩人交手的情景不時會在陳暮的腦海中浮現。至於那女人,人情既還,大家就互不相欠了,這便是他們為人處世的方式。不貪求、不奢望,先活著,至於恩怨,有能力回報則必報,沒能力就放在心中。
一想到剛才倒下的那位仁兄,他現在還在地上痛苦地掙扎著,身子弓得像蝦米,凄慘的嚎叫一直沒有停息,阿拉貢的心裏就一陣抽緊。
那突然變得緩慢的世界,儘管只有短短的一剎那,但是陳暮已經深深為之迷醉。
左亭衣和洪濤的臉色自然不在陳暮的考慮範圍之內。本來雷子倒是想和他們打個招呼,畢竟瞎子也看得出,這兩人在東衛學府也是那種相當有勢力的人。今日這份並肩作戰的情誼足以讓雙方成為朋友,這對他們以後的發展頗有好處。
「啊。」雷子一驚,頓時來了興趣:「我說吶,你一向不管閑事,今天怎麼出手了。來,說說,嘿嘿,那小妞幫了你什麼忙?不過我看人家好像不認識你啊,連個招呼都沒跟你打。」
他很興奮,沒有絲毫畏懼。他現在希望這些人能夠撲過來,能讓自己再一次進入那個神奇的世界。
讓他覺得吃驚卻是另一件事。
陳暮和雷子正在拚命地製作卡影。這不僅包含著雷子的理想,同樣還包含著陳暮的生活。
這兩個人和左亭衣不同。
如果不是考慮到這裡是學府,而那傢伙是學生而不是小混混的話,剛才那一下陳暮便會要了他的命!
從小流浪的他們深知人世冷暖,一向以來,很少能遇到別人的幫助。所以對別人的幫助,他們也異常珍惜。雖然這次別人只不過是無意中幫了陳暮的一個忙,但是陳暮卻覺得應該給別人回報,所以在今天才義無反顧地站了出來。他們沒有想過自己的幫助究竟能起多大的作用,但是他們覺得自己應該站出來,所以就挺身而出。正是這種樸素的心理,才讓陳暮做出這個行為。
這大概便是公子哥之間的衝突特點。
也許在普通人看來,這有些可笑。但和陳暮有過同樣遭遇的雷子,卻能理解。
「好,我去風紀處。」阿拉貢的話讓他身邊的那一幫玩友們齊齊長鬆一口氣。
在他們長大之後他們可能成為生死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是在現在,他們還沒有完全獨立之前,他們卻需要保持克制,這是整個天攸聯邦上層社會的特點。
「那女的幫過我一個忙。」陳暮的回答很簡單。
阿拉貢艱難地吞了吞口水,額頭已經布滿汗水。
阿拉貢看到陳暮和雷子的眼神,眼中一絲恐懼之意一閃而逝。
這件事就這樣結束,陳暮和雷子最先離開,沒有人敢阻攔他們。左亭衣想叫住他們,但是看兩人完全不打一個招呼便離開,他和洪濤的臉色有些難看。
現實的殘酷他和雷子早就領教過,千萬不要給對方任何一點機會,這一點,在外面混過的人都知道。
從來沒有人給他帶來現在的感覺。他相信,只要再過幾分鐘,其他人如果都揍趴了或跑了的話,那兩個狠鬼會毫不猶豫地把椅子朝自己拍來。自己的那位保鏢,他的目光不由望去,隨即他便不抱什麼希望了,那位保鏢和洪濤兩人現在就像兩隻公雞,互相瞪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