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徒》第一季

第六十二節 那一梭的風情

第一季

第六十二節 那一梭的風情

這是陳暮第一次使用它來戰鬥。出奇地,他竟然沒有絲毫緊張,目光牢牢鎖定對方,右手放到封蓋網格的空隙處。
這裡是野外,自己居然到了野外!
他不斷地用自己的感知做出一些細微的調整,脫尾梭的旋轉速度越來越快。
一根晶瑩剔透的中空圓形長梭出現在陳暮的右手食指上,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在黑暗中,它是如耀眼和美麗。它飛速地旋轉,越轉越快,發出輕微的嗡嗡顫音。
隨意走動一下,陽光照射下,陳暮終於感到一絲暖意。
中空的脫尾梭在空氣發出攝人心魄的嘯聲,高速旋轉的梭身有微不可察的顫動,最令人驚異的卻並不是它飛行時發出的尖嘯。
稍稍安全下來,他便不由擔心起雷子。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刺激,他這次的狀態絕對是有史以來最出色的一次。手指上的長梭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控制由心,片刻間,他急促的呼吸一下子平緩下來。神秘卡片裏面關於脫尾梭卡控制的每個細節,在他腦海中無比清晰。
陳暮不知道該說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說幸運,是他應該已經擺脫了那兩名卡修的追殺。而說不幸,因為這裡是野外。
黑暗的下水道,淡淡的光華從度儀中迅速地蔓延到陳暮的整個右手,光華流轉,它們開始向陳暮右手食指彙集,就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
五十米的距離,對於脫尾梭來說,實在是太短了!幾乎在陳暮剛發出脫尾梭的時候,兩名卡修便發現了。
砰,他從天空一頭栽了下了。直到他快砸到地面,另一位卡修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身形一動,一個急速俯衝,一把接住同伴。當他把同伴接到手,手上的人已經沒有了氣息。他的心臟處,有一個指頭粗細的傷口,大股的血液不斷地向外噴涌。
他已經奔跑了了大約半個小時,按照他的速度,差不多足夠他橫穿了整個坡林頓小鎮還有多餘。正在這時,前面有些光芒,應該是個出口,陳暮決定過去看看。
這還是陳暮第一次來到野外,環顧四周,他不由感到有些驚奇。這裏的空氣也要清新得多,特別是對於剛剛從下水道里出來的陳暮來說。
三道蛇線頓時撲了一個空,啪,在天空撞成一團耀眼的藍色煙花。
「余哥!余哥!你睜開眼啊,我求你了!余哥……你說過,我的藍極蛇線還不夠熟練,你還要帶我一陣子的……」這位大漢聲音中帶著驚惶和恐懼,他瘋了一般不停地喊著余哥,余哥卻沒有一點回應。直到他的嗓子沙啞,這位大漢終於忍不住,抱著余哥的屍體失聲痛苦,淚如泉湧。
傳言中,叢林之中總是充滿了危險,但是又蘊含了無數的寶藏。就他所知,制卡所需要的珍貴材料,絕大部分都需要從叢林中獲得。
咻!脫尾梭從下水道封蓋的網格中電射而出,來不及看結果,陳暮立即掉頭拔腿全力狂奔。
那名卡修低頭看著胸前一個拇指粗的血洞,雖然戴著面罩,無法看到他的表情,但是那露在外的雙眼流露出的神色很奇怪,彷彿怔然,彷彿是不信。
現在他也沒有能力為雷子操心,眼前還有許多難題需要解決,比如該在哪裡從下水道出來?怎麼和雷子他們取得聯繫等等。
他不知道自己剛才那一梭到底有沒有射中,這個問題已經被他拋之腦後,他現在需要盡量跑遠一些,然後從下水道里出來。不過他已經確定,在短時間內,他是安全的。
野外是一個危險叢生的地方。只有那些擁有戰鬥力的卡修才敢出城,就是大商隊要走,也會雇傭大量的卡修保護。
兩名卡修臉色一變,他們的反應速度比起陳暮不知要快上多少倍。最先做出反應的是目標之外的那位卡修。
陳暮的嘴角浮起一抹苦笑。而且還有一個問題是,他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和雷子取得聯繫?坡林頓不像主城,卡修本來就不多,而這裏也沒聽說有什麼出產,所以這一帶活動的卡修少得可憐。想在這裏遇到卡修,機率太小了。
坡林頓小鎮的規模比起東商衛城主城要差得多,排水系統自然也相差甚遠。有些地方陳暮甚至需要爬行,每當這個時候,他便會渾然不顧地在污水中向前爬行。
他現在的腳下是軟軟的草地,在他前方大約三百米左右,便是茂密的叢林。到處是樹木,許多需要幾個合抱的大樹在城裡根本無法見到。
陳暮一腳深一腳淺地發力狂奔,這裏到處瀰漫著令人作嘔的氣味,隨處可見受驚的老鼠,偶爾還能見到一兩條蛇。他童年時,便曾經常躲在下水道,這段已經頗為遙遠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中一下子鮮活起來。
這讓他有些好奇,他情不自禁緩緩朝叢林走去。
他現在只有希望裴家的人能立即發現他們的人已經死了。這樣一來,他們會更加戒備,雷子也會相應的安全一些。
天空上的兩名卡修完全沒有想到,他們已經由獵人變成了獵物。
就是現在!陳暮的瞳孔微微一縮,食指朝天空虛點。
從排泄出口鑽了出來,外面刺眼的陽光讓他不得不眯起雙眼。
果然是個出口,只是,他似乎走到坡林頓排水系統的頂頭了。他現在所處的通道直接通向地表,那說明,他已經到了排泄出口了。
而是梭身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短,隨之而來的卻是它的速度在猛地激增,飛行速度越來越快!
三道藍光登時迎了上去,那名卡修有足夠的自信,「藍極蛇線」這種戰鬥卡威力驚人,它釋放出來的蛇線能夠洞穿五十厘米的鋼板。而且重要的一點是,他的這張卡上浸淫了八年的功夫!
下水道里很難辨別方向,岔道橫生,稍有不慎便會迷失方向。好在陳暮已經頗有經驗,他始終朝著一個方向跑。
他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機會,他甚至沒有時間地看到自己的戰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