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季
第兩百八十三節 比美夢更美妙
陳暮指著桌上昏迷的蘇流澈柔，對盧小茹道：「把蘇流澈柔小姐送到房間好好照看，她醒了叫我。」
可現在，這樣一位強者，一位他們習慣了仰視的高手，卻被陳暮殺了。
巴格內爾興奮得直搓手：「嘿嘿，這樣最好，賣個好價錢，我們的日子也好過一些。」
「呃，您就把他殺了？」巴格內爾有些小心翼翼地問。
「問題大條了！」巴格內爾苦笑答道，一旁的奚平也一臉苦色。
多少多少億，他感覺自己有些像做夢，又似乎有些麻木。今天晚上的收穫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當時最初的想法只不過是想掃蕩一下倉庫裏面的能量卡。因為基地里每天能量卡的消耗太大，他一直很頭痛這個問題。
陳暮感覺自己還在飄啊飄，下意識地回答：「哦，那太好了。」
陳暮看到兩人，快步朝會議室走去，走過奚平身前時吩咐：「把盧小茹叫來。」
巴格內爾和奚平面面相覷，接著齊齊無語地看著陳暮，兩人在經歷最初的震驚之後，倒也平靜下來。他們本就不是那種沒有經過血腥的人物，只是因為對方是祖寧，這才被震住。
在那樣的環境下，祖寧依然出類拔萃，被視作聯邦綜合學府的重點培養對象，可以想象他有多麼的強大。
「賣了吧。」陳暮很堅持：「我研究一下就賣掉。這卡片對於我們來說，使用的話，也會讓聯邦綜合學府更容易查出來是我們做的。不如把它賣掉，換取我們需要的資金。」
奚平已經完全懵了，他跟著胖子二十多年，經歷的風浪不知多少，但若論起震撼性，沒有一次能和今晚相提並論。
能輕鬆殺死祖寧，看來老闆的戰鬥力需要重新估量啊。
「嗯。」陳暮應了聲，便沒有說話。
「我看他們防守太鬆懈，順便清理了一下他們的倉庫。」陳暮說話的表情，就像清理的是自家的倉庫一樣。
是不是在做夢？
看到兩人眼中流露出的興奮，陳暮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有如一顆重磅炸彈，炸得兩人徹底傻眼了。
這裏的三星幻卡有六百張，而四星幻卡則有一百五十張。
兩人一想到無數紅著眼睛的聯邦綜合學府卡修，如同潮水般淹沒他們這個小小的基地，就不禁齊齊打個寒顫。
巴格內爾和奚平早就在那等候，今天陳暮和維阿的行動，危險性非常高，兩人心中也是惴惴。出於保密的緣故，這個行動並沒有告訴焦思。
世界啊，真美好！
巴格內爾耐心地解釋：「可別人不會這樣認為，起碼聯邦綜合學府不會這樣認為。像【節式連】的傳承在聯邦綜合學府是屬於絕對機密的，它對卡修的選擇極其嚴格。泄露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純粹的制卡師，卻殺死了聯邦青年高手之中的佼佼者，堂堂六大之首聯邦綜合學府的高材生！而且陳暮說話的語氣，輕描淡寫，就像自己完成的並不是一件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一般。
陳暮和巴格內爾則感覺腦子都在發飄，如此驚人的數字，在六大眼中，只能算得上小額定金。這世道，實在太讓人無語了。
「二星幻卡。」掃了一眼，陳暮做出準確判斷。
看樣子，似乎有不少錢，陳暮心中也頗為高興。以奚平的眼光，能讓他露出這樣狂喜的表情，那一定不是小數目。
聯邦綜合學府出品的幻卡雖然不如中達書府那般在市場上有著最強的影響力，但六大出品的幻卡就沒有便宜的。
剛剛一直在點頭的奚平也傻眼了：「您要把它賣了嗎？這可是聯邦綜合學府一流的傳承，也是聯邦最一流的傳承之一，無數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儘管兩人有思想準備，當他們打開這兩個皮箱時，還是忍不住發出骨碌的吞口水的聲音。
聲音不大，但會議室里立即安靜下來。
「是二星幻卡。」巴格內爾臉上苦笑沒有半分減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裏面記載的應該是某項傳承。聯繫到您是從祖寧身上得到的，我猜，最有可能便是【節式連】的傳承。」
「我不會修習【節式連】。」陳暮搖搖頭否定。
巴格內爾指著桌上的背包和兩個皮箱，問：「這些是什麼？」
「老闆，我們發了！」奚平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五十億！」
陳暮忽然問：「這個能不能賣？」
之前，在羅柚市最厲害的卡修便是一字眉男和盧小茹幾人，他們代表著羅柚市最頂尖的高手。可是，祖寧呢，比他們要高上不知多少等級，六大之中隨意一位學員都有可能有著這樣的身手。
巴格內爾和奚平對視一眼，兩人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喜悅。他們策劃的這場行動，讓法亞陷入尷尬的境地，迫使法亞從陰影中走到前台。如果法亞想要從這場爭鬥中有所收穫，就必須參加這場絞殺。
這樣的美夢，還不夠美妙么？
偷襲譙原米夏青，全身而退，禍水東引，把法亞逼至台前。悄然潛入聯邦綜合學府駐地，擊殺聯邦偶像級高手祖寧，搜颳了價值數十億的財富……
等盧小茹抱著蘇流澈柔走後，巴格內爾重新把會議室的
「乖乖，這麼多卡片，足夠武裝一個幾百人的卡修團了。哎，可惜我們有了套卡，要不然，這些卡片留給自己用，倒也有不錯。這個時候，好卡片難求啊。」巴格內爾免不了有些惋惜。看來他以前沒少遇過有錢買不到好卡片的事情。
沒理會已經完全瘋掉了的巴格內爾，陳暮狠狠地盯著奚平：「是真的？」
先是與暗中把中達書府引誘出來，去襲擊了法亞的駐地，悄然間便影響了聯邦的走勢。而緊接著，又把聯邦綜合學府在羅柚市僅剩的高手祖寧殺死。祖寧雖然不像譙原那般傳說級的人物，但也是令眾人仰視的存在。
不能說，打死也不能說！
稍稍想象一下，便能明白祖寧的地位。
「對。」巴格內爾繼續道：「這是聯邦綜合學府非常有名的傳承之一。祖寧便是獲得修習這項傳承的權利。」
這樣估算起來，這個箱子的卡片起碼價值九億多，這還是保守估測，以奚平毒辣的目光，這其中有相當部分的精品，價格應該還可以上揚百分之十五至二十左右。
「我明白了。」陳暮點點頭，不過他似乎並不因為這個問題而看上去煩惱，只是輕輕地笑道：「我殺了祖寧，他們查到了，會放過我嗎？」
六大對於他們內部出品的卡片一向控制得頗嚴，市面上很難買到。再加上最近局勢混亂，大大刺激了幻卡的價格。奚平預計，光這個箱子，他們就起碼能夠獲得大約十五億。
「【節式連】？」
「為什麼？」巴格內爾很快反應過來，恢復冷靜。看似平靜的他，心中其實已經如同驚濤駭浪一般。
令兩人聳然動容的不是這個，而是另外一個箱子。這個箱子里有大部分是三星幻卡，另外小部分是四星幻卡。總共八百張的幻卡，而且這些幻卡全都是出自聯邦綜合學府。
當兩人看到陳暮時，有些傻眼了。只見陳暮胸前掛了一個背包，背後背著一個半人高的大皮箱，肩膀上扛著一個女人，儼然滿載而歸的土匪。維阿的形象要好許多，但是背上也背著同樣大小的皮箱。
只見奚平迫不及待地把錢卡一張張插進去，他臉上狂喜之色愈來愈重。
「我殺了祖寧。」陳暮重複了一遍。
這個數字，是一個大型集團一年的全年收入。
祖寧是誰？他是聯邦綜合學府的天之驕子，無數人心目中的偶像，是年輕一輩卡修中的佼佼者。就連譙原，在白天的戰鬥中，也沒有殺死祖寧。
這樣一個聯邦聞名的高手，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在老闆手上。老闆雖然在他們幾個人心中，是相當有實力的。
「對。」陳暮有些奇怪地看著兩人，兩人的神情似乎都有些緊張，不由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這、這做得真夠絕的！如果不知道原因，兩人一定以為老闆和聯邦綜合學府有什麼深仇大恨。
如果，他是說如果，這件事一旦公布出去，巴格內爾相信，聯邦百分之九十的平台的頭版頭條必定會是這個爆炸性新聞。
所以當他知道，自己的收穫居然大到這地步，強烈的不真實感油然而生。
見陳暮不明白，巴格內爾從背包中拿出一片紅色幻卡，解釋道：「老闆，您認識這個嗎？」
奚平的分析極為準確，和事實完全吻合。
老闆殺了祖寧！老闆居然殺了祖寧！
普通的一張三星幻卡的價格大約在三十到五十萬歐迪不等。而六大出品的三星幻卡就沒有低於八十萬歐迪的，其中精品，價格都在數百萬。六大出品的四星幻卡價格都在三百萬歐迪以上，精品價格就難以估量。
奚平無奈道：「的確可以賣個好價錢，但是我無法準確地進行估計。不過我建議您留下，這樣級別的傳承，還有配套的卡片，賣出去實在太可惜了。」
好一個漂亮的女人！
陳暮拿出幾張錢卡：「這裏還有幾張錢卡，你們看看，有多少錢？」
「這些是祖寧的？」巴格內爾的語氣稍顯緊張。
巴格內爾頓時啞然。
能夠通過這種方式為胖子報仇，幾人心中都十分欣慰。而且親眼看到自己的策劃行動成功，這種成就感遠非其他所能比擬的。無論是巴格內爾還是奚平都深知，他們策劃的這次行動，將直接影響整個聯邦的戰局。
「哦。」不過陳暮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好東西。」
目光落在一臉平靜的陳暮身上，巴格內爾這才發現，他對自己的這位老闆的了解是多麼淺薄和稀少。
兩人打定主意，這個消息一定不能泄漏出去！
巴格內爾一愣：「不會。他們知道的話，也一定會殺了您。」
維阿在一旁，冷眼旁觀，只見三個人像瘋子一樣手舞足蹈。練功么？這動作也太不標準了！他還在思忖著自己要不要上去給他們糾正一下。
「今天晚上行動很順利。」陳暮雖然竭力讓自己的語言更平靜一些，但是還是不自主地流露出一絲興奮。
恰在此時，盧小茹進來。
可憐的祖寧！兩人倒是有些同情起祖寧來。
「這件事你來辦。能量卡我們留下來。」陳暮乾脆把這件事交給奚平。
不過緊接著奚平也興奮起來：「老闆，這是無記名的錢卡，
而更美妙的是，這並不是夢，而是事實。
「老、老闆，你、你剛才說什麼？」巴格內爾遲遲艾艾地問，他的表情十分怪異，剛才的興奮還沒有散去，而又被陳暮突然驚人之語嚇住。
奚平的表情也如出一轍，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張大嘴巴，愕然無語，一臉獃滯地看著陳暮。
「夢寐以求？」陳暮立即反應過來：「那也就是說，它可以賣個好價錢了？」
「嗯，那也就是說，結果都完全一樣。不管有沒有這兩件東西，聯邦綜合學府都不會放過我。那我們需要擔心什麼？」陳暮看著巴格內爾。
奚平接過去，忍不住驚呼：「無記名錢卡！」說完他迅速把錢卡插入自己的度儀上，他臉上迅速露出狂喜之色。
巴格內爾也不再堅持，而是反問：「這東西真的能賣好價錢嗎？大家會不會顧忌聯邦綜合學府，而不敢買？」
法亞為此付出的代價，將遠遠超出他們以前的預計。
奚平眼神狂熱，作為一個商人，有什麼比財富能夠給他帶來更強的快感？不過的他還是相當冷靜：「最麻煩的是來歷，如果有人追查這批卡片的來歷就有些麻煩。我們最好通過黑市，這樣雖然少了百分之二十的收益，但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
進入會議室，只見桌上擺放著的兩個碩大的皮箱，一個背包，還有一個女人，一個昏迷的女人。
奚平的吐出一個令所有人都驚呆的數字。會議室第二次陷入一片寂靜。過了一會，才聽到巴格內爾呢喃道：「乖乖，我不是在做夢吧？」
「別吊我胃口了，到底多少？」巴格內爾急聲道。
盧小茹看到昏迷中的蘇流澈柔，眼中閃過一絲訝色，不過她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當下點頭應道：「是。」
他是制卡師，一個正牌而傑出，甚至可以說純粹的制卡師！誰敢說，一位能夠製作數字系列卡片的制卡師不夠純粹？是雜牌？
巴格內爾的血液已經徹底地沸騰了，他眼睛通紅，一臉狂熱，拚命地搓著雙手，流著口水，眼巴巴地看著陳暮：「老闆，我們乾脆把他們都搶一遍吧！好多錢啊！」
如果是做夢，這個夢也真夠美妙啊！
第一個皮箱內，擺放著整整齊齊的四星能量卡，稍稍清點了一下，總共八百張。一張四星能量卡的市價是十五萬歐迪，這裏就價值一億兩千萬。八百張四星能量卡，這個數量已經可以影響到一個城市的四星能量卡價格波動。
反倒是奚平最先冷靜下來：「嗯，應該是聯邦綜合學府給任文洲的報酬的一部分。想想也對，祖寧來和任文洲談條件，不可能什麼甜頭都沒有。像任
「到底多少？」巴格內爾有沉不住地問道。
「我殺了祖寧。」
這個時候，陳暮打開背包，這裏都是從祖寧身上搜刮出來東西。有些東西陳暮認識，有些則不認識。
兩人皆默然。陳暮說得沒錯，這套東西留在手上反而是個不定時炸彈，一旦被人發現，後果會很嚴重。
緊接著，他扳著手指頭算：「中達書府駐地的東西肯定只多不少，唔，法亞的家底也豐厚得很……」
這消息要泄露出去，那後果……
巴格內爾和奚平只覺眼前一亮，再看向陳暮的目光則帶著幾分恍然的意思。奚平到底交遊廣闊，仔細端詳了片刻，不由訝聲道：「咦，這不是醫務卡修協會的蘇流澈柔大人嗎？」
「我以為他身上有一件我需要的東西。」陳暮依然平靜，他早就從之前的振奮中恢復過來。所以在說這件事時，表現得相當冷靜。
這一下，兩人更是徹底無語了。殺了別人的大將不說，還把別人的倉庫給劫了。
奚平臉上由於亢奮而顯得一片通紅，他毫不躲避陳暮的目光，用力地點頭，聲音掩不住的喜悅：「真的！老闆，我們真的發了！」
陳暮也傻眼了：「這麼多？」
這個數字一出來，三人都傻眼了，唯獨還冷靜的只有維阿，一和億在他的概念，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這下賺大了！」巴格內爾喃喃道。他們用幾億就招了這麼多人，還建造了一個基地。如果有十幾億在手，那可以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巴格內爾臉上苦笑之意更濃了：「是好東西！不僅是好東西，還是好得燙手的東西。您現在不僅從祖寧身上得到【節式連卡】，還得到了它的傳承。這也就是說，您已經可以修習【節式連】。」
陳暮點點頭，神情自若道：「嗯，我不想走漏消息，便乾脆把他殺了。」
奚平和巴格內爾可謂見多識廣，此時也忍不住臉色微變。
足足過了十多分鐘，三人才終於恢復冷靜。這不能怪他們，他們接觸錢最多是奚平，但就是他，最多一次也不過十億左右。現在一次純收益便能有七八十億，這怎麼不令人瘋狂？
奚平笑道：「這你就不用擔心了，這個世上膽大的人多得很。再說，聯邦綜合學府雖然位於六大之首，這個世上，他們管不著的地方多了去了。而且我估計，其餘五大，特別是中達書府，很樂意插一腳。」
說完便率先進入會議室，巴格內爾和奚平兩人對視一眼，緊跟著進入會議室。奚平則一邊走一邊打開通訊卡。